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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灿想走也来不及了。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了。
几年后，第一次面对面的看见。
林灿被赵婧这一回头看的有些难堪，有些窘迫。
若干年不见的旧情人，现在他一身邋遢狼藉的站在她面前，一副混的很惨的样子，活脱脱被人拐卖到传销的模样。
都怪萧梦婕……
当赵婧看到林灿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她脑海中想的是什么。
有可能吃惊，或许意想不到，或许故作镇定，或许根本无所谓，或许心中很是复杂……
她是否在第一眼就认出来林灿，林灿也不知道，她被林灿看到刚才的事情，现在对林灿是什么态度，会不会难堪，林灿也不知道。
她是否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些画面，下雨天，堤岸，麦田……谁也不知道。
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谁也还是不知道。纵使林灿是夜之子，却也没有读心的能力。
人与人之间，最大的距离就是，面对面的站着，却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关系好的时候还是坏的时候，都如此，可悲。
林灿这一刻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恶魔的能力能给予他看透别人心灵的力量。这样，他就能知道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不知道，衣服里面的那颗项链，此刻微微动了动。
彼得先生说过，这颗项链的名字叫做“天谴”，与恶魔一样，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目前，林灿已经知道的是，它可以预知部分未来的事，这已经是超脱自然的能力，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能力。彼得先生说它可以填补恶魔的空缺。
不过林灿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他现在的心思，全部在和眼前的女人对视。
林灿觉得还是该说些什么，不然显得很尴尬，然而更尴尬的是，却无论如何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倒是赵婧替他率先了，轻轻对他笑了笑。
笑了笑……
林灿想过，所有的可能，他们见面时，或许会装作陌生，或许会寒暄几句，亦或是不理不睬的路过，然而，却没想到，所有的可能，在这一刻，悉数化成了这一笑。……
这或许是最好的交流了，却也堵死了所有的话语，林灿也同样对她笑笑，就准备离去。
这一面，见得意外，见得也尴尬。
林灿无奈一笑，这一面见得，真是逊毙了。
……
外面吵闹起来了。
医院门口传来几道摩托车的轰鸣声，然后是人的喧闹声，吵吵嚷嚷的似乎有很多人，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骂骂咧咧的痞子话。
林灿向外一探，只见门口聚了十几号人，从摩托上下来，头发染的五颜六色，各个手里拿着甩棍，来者不善。
若说这帮人是不入流的小混子倒也不是，这帮人头发虽然花花绿绿，但是颜色却并不显得低俗杀马特洗剪吹，反而有点日本视觉系摇滚的感觉，至少染料就不是街边发廊一百块钱搞定的货色。
而且，这帮人穿着打扮也很时尚，衣服鞋子都是不错的名牌，显然这帮人是一些不学好的富二代，官二代。
然后，这帮人嬉笑着不知从哪揪来的一个人，然后将这人放倒在地上，堵在一个圈里，为首的是个黄头发的青年，林灿有些眼熟，青年上前拍了拍这个人的脸，接着突然上脚，朝着这人的头部就踢了下去。
周围的人如同得到了号令，立刻一拥而上，对着这人就是一顿狠打，这人被打的惨不忍睹，抱着头横趴在地上。
林灿一看，被打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离开的徐光良。
徐光良被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顿，头皮都被打的破裂，血流了一脸都是，样子很是恐怖。
……
一帮人打了好一会才停手，徐光良被这么多人打的很惨，纵使他从前再会打架也扛不住。
会不会打架是一回事，能不能抗击打又是一回事。
“瘪三。”
黄毛青年打累了，起身又是对徐光良猛踢一脚，对周围朋友乐呵道：“这傻逼，还敢和我抢女人，真特么秀逗。”
他捋了一下额头的刘海，捋头发的手上沾了不少血迹，这一下，就擦到了头发上。
林灿霍然想了起来，这个黄毛青年是谁了。
一旁的赵婧也有些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平静的面容变得紧张。
林灿看着赵婧这个反应，猜测更是没错了。能让她这样子的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叫陈旭光，赵婧的那个男朋友。如果还在上学的话，现在应该是高四。
林灿见过他。
林灿和赵婧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陈旭光，这个家伙，当初玩过了赵婧之后，就把她甩了。
后来，赵婧和林灿在一起的时候，就暗地里一门心思挽回他，只是可怜林灿不知道，因为赵婧表面上对林灿也是很好。
这个陈旭光多少在朋友面前觉得很有面子，把一个女孩子给玩了，还能让她痴心绝对，陈旭光反正对感情是无所谓的人，所以当时就同意了赵婧，两个人又在一起了。赵婧如愿以偿了。
只是可怜了林灿，是她和陈旭光重归于好前的最后一个对象。
这个陈旭光家里条件好像很不一般，所以平时也不学习，就在学校和周围混世，认识的都是一些物以类聚的人，基本上哪个学校都去打过架，所以这个陈旭光非常狂，和赵婧和好之后，却也得知了赵婧这几年谈了不少对象的事情，心里一时接受不了，觉得被戴了绿帽子，居然要把赵婧谈过的对象全部都打一遍。
这个陈旭光还真是说了就去做了，把那些男生真的都给打了一遍，这也使得在示范一中掀起轩然大波，
陈旭光，一个整天打架，在学校混日子，后来干脆不来上学，很多同学都忘了长什么样的一个家伙，居然还当着示范一中的学生会副主席，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讽刺。
那个时候贾齐，李星寒什么的这几个娃都才高一，还都混的不咋地，高二的陈旭光就已经是副主席了。
校方实在迫于压力，和陈旭光的家长谈了几次，勉强说服他转学，并退还几年来所有学费。
临走前，陈旭光只剩下林灿一个人没有打了，那就是林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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