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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道,原野甚绿。
顾敏跳下马来虽稍显疲累,却难掩开心,即便她的马没有快过燕铭的马。
燕铭一行自出鄂州城以来,仍是在游山玩水中回徐州。此时已是暮春时节,大地正披绿装,处处生机。
当燕铭一行入这荒道中时,顾敏看着周遭让人舒畅的绿景,兴致涌来,要和燕铭赛马,燕铭自然很是高兴的答应。顾敏的骑术不仅不坏,还很是精湛,燕铭当然没有谦让,他不能谦让,因为他实在不想看到顾敏那种失落的兴奋。顾敏本就是个个性极强的女孩儿,虽然受此打击情绪时常有些低落,但碰到特定环境,她依然会显现出自己的本性。既然顾敏此番又将自己那种女子的豪气表现了出来,燕铭怎能不让她彻底流露。
“燕大哥,没想到还是快不过你”顾敏手拄膝盖,喘气说道。
“哈哈,敏儿,幸亏我自小就爱骑马,不然一定会被你赶上”燕铭也在喘气,显然他也用了全力。
“我也是自小骑马啊”顾敏不服输地说道。
“这个你就不如我了,因为我幼时被马狠狠地惩罚过,所以知道这家伙的性子,也就知道如何驾驭它了”燕铭边说边拍着自己所骑的那匹马。
“哦?难道你让马踢过?”顾敏笑说道。
“踢倒是没有提过,不过被抛弃过不下三次”燕铭仿佛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虽然他幼年练习骑马时被马屡次抛下实在很让他气愤。
“哈哈,原来如此,那我倒真是输的服了”顾敏爽朗地说道。
“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到徐州?”
“这么想回,那我们就加快点”
“不是这个意思,这次出来要比以前陪爹爹走镖有意思的多,我还不想那么早就回去呢,而且正值好季节,怎能不好好游赏”
“哦,那就好”燕铭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一想到顾敏每晚还要受那种非人的折磨时又不禁有些感伤。
顾敏仿佛看出了燕铭的心事,说道:“燕大哥不必为我担心,现在我已习惯了,这次虽然没有将毒解去,毕竟去会过纤手派,回去也没什么遗憾的,只怕回去徐州后燕大哥就要离开我了”说着最后眼望远方,似乎充满无奈忧伤。
燕铭看着顾敏秀美的侧脸说道:“当然不会,在徐州时我就说过很喜欢有你陪伴,若离开你再去哪找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儿”
燕铭这么一说,顾敏不禁想起决定去找纤手派时在自己闺阁与燕铭见面的场景,但她越听燕铭这么说越感觉自己不应该和燕铭在一起,若是没有中毒,那她无论如何都会让燕铭陪她,可是她实在无法让燕铭再次见到她在夜间那种可怕的模样。他突然又觉得自己太过愁善,既然不愿以后强留燕铭,那何不珍惜现在。
“哈哈,燕大哥,是我想的太多了”
燕铭当然无法猜出顾敏的心事,镖员已和丫鬟赶来。
燕铭一行来到的是一个很显安详的小镇,小镇处处弥漫着南方百姓的那种恬淡从容,燕铭一行走在这样一个小镇,只觉是进入了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虽无桃花,却一样令人流连。
这个小镇完全没有北方那种在春季都还略显萧瑟的状态,当明媚的阳光照在流经小镇的小河,简直是一种绝美的画面。
画面虽美,人却更美,只是当燕铭一行见到那些美丽的人儿时不禁有窒息之感。那些美丽的少女身穿白衣,如同燕铭一行在苗疆所见一般,只是这些同样身穿白衣的少女燕铭一行并不认识,她们并未见过这些姿容绝代的少女中的任何一个,但是这些少女却同他们在苗疆所见一样显得极为纯真。当她们从燕铭一行身边走过时,面带微笑,仿佛一朵朵轻云在不经意间飘过,那笑虽然是那么迷人,却让那些镖员感到恐惧,他们和燕铭一样不会相信这些看似柔弱的少女没有武功。
少女们缓步而去,燕铭一行继续如游人般走在这个安详的小镇。
小镇本来很是安详,可是在小镇一家客栈所发生的事完全打破了小镇的安详,更打破了小镇的宁静。
那是一家看似很有些年月的客栈,那家客栈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却也足够支撑,因为这小镇只有那一家客栈。
那客栈住的一向是旅人、客商、或路经此地极少的赶考的书生,那客栈很少住过江湖豪客,只因江湖豪客也很少会路过这僻静的小镇,而此刻这家客栈却因江湖豪客而喧哗。
喧哗的不是豪客,喧哗的是小镇原本从容悠闲的人,豪客已死。
这是客栈最大的一间屋子,屋中共有四张床,四张床上躺着四个死去的人。那些死去之人仿佛并未受什么痛楚,但每个人的喉管似乎还在流血,血已使他们的脖子变得一片鲜红,如不近前去看真看不出伤口有多深。
没人去看,安详的小镇从未发生过如此血腥的事,小镇的人只是围在那间屋子的门口,他们谈论着那些死去的豪客,但他们谈论的更多的却是莲花,纸做的莲花,因为在那四个死去的豪客的喉畔都放着一个用纸做的莲花,那莲花做的十分逼真,如不是体积较小,一定会让人以为那真的是从床上长出来的,那四朵纸莲花正浸在从豪客们喉管里流出的血中,看来诡异而鲜艳。
燕铭自然来到了这家客栈,即便这里没有喧哗他们也会来到这家客栈,因为这小镇只有这一家客栈。
此刻燕铭已看着一位死去的豪客的喉管,那伤口并不深,虽然那些豪客因那伤口流血致死,却也定有蹊跷。那伤口并不瞬间致命,但任何一个活人都会因那伤口而疼痛,那四个死去的豪客却仍似在沉睡,而豪客的大刀就在他们的床沿。
看着那被血所浸的纸莲花,燕铭仿佛又看见雪地艳阳下的红花,那形状完全一样。只是那次的纸莲花本身就是红色,而这次的莲花却是如真花般的粉色,血色只是染红了花底。燕铭此刻已肯定路上所见就是纤手派的女子,看着四个豪客并无痛楚的面容,燕铭又想到自己以前所经历的那些迷离的梦境。燕铭并不是个胆怯的人,但此刻他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这四个豪客只怕是在那样旖旎迷幻的梦境中被割出那样的伤口,燕铭看着那伤口,伤口由于很细仍在向外淌着血。
镖员们看到那四个死去的豪客虽然也极为恐惧,但他们同样愤怒,他们此刻才真正肯定死去的两位弟兄并不是因为误入禁地。
丫鬟并未进去,顾敏正在燕铭身畔。
“看来纤手派确实毒辣的很”
“没错,那日离开村庄时我就已知道她们极为毒辣”
“哦?燕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那日我又去过那个禁地”
顾敏和镖员们自然知道燕铭这句话的含义,但一名镖员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那禁地里没有机关?”
“不错,那日我本想告诉你们,但那日纤手派那些女子走的那么突然我们却没有一人知道,可见纤手派的可怕,再说我们始终无法凭自己的力量找到纤手派,所以那是我觉得还是不告诉各位的好”
镖员们当然不会认为燕铭是个怕死的人,况且燕铭说的也很有道理,看着那四个死去的豪客,镖员们比燕铭要恐惧的多,但恐惧并不等于怕死。
燕铭来到那客栈的掌柜面前,那掌柜同样因一时的震惊和害怕只在门口站着。
“请问掌柜,这几位豪客是何时住在客栈?”
那掌柜见燕铭虽年轻却很有胆量,极是佩服,擦了擦额上汗水说道:“昨夜黄昏”
“那掌柜何时发现这四位豪客已遭不幸?”
那掌柜似乎颇为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大约一炷香之前”
“哦,不知掌柜可知这四位豪客的来历?”
“几位客人并未说来自何地”
燕铭听那掌柜如此一说,不觉对纤手派更增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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