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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里,俩人你说一句我跟一句,说一会儿诗词,谈一会儿音律,王齐说了些网上的小段子,白仙子听了笑得花枝乱颤,相处相当融洽。王齐没有把歌曲当成自己的作品,也坦然书斋所卖之书全为剽窃,白仙子当然也明白,有时候人为了生活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何况王齐作为根本不算什么,开始欣赏的是王齐的才学,现在更钦佩王齐的为人。
此处为后天改造的修行星体,所居者全为修真者或者是修真者后代,所传承文明底蕴不知道比地球悠久多少,问题是移民文明根底浅,多数人只顾修行不会创造和改善生活环境,更谈不上科技的发明创造,文明发展方向与地球文化不一样,并无长远的发展甚至开始倒退。相反地球在短短时间内经历了原始社会到目前现代社会多个阶段。文化经济科学多方面都得到充分发展,特别在现代科技所提倡的以人为本的中心思想之后,娱乐和服务业远远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拟的。
王齐吃也吃过了,歌曲也唱了,聊天也聊够了,轿子还在一直平稳地前行,没有停下来的征兆,王齐急着回去修行,忍不住开口问白雪仙:“白仙子,现在你要去哪里?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可要告辞拉。”
“先生不是要雪仙带先生去汇贤雅轩么?雪仙原本以为此行只能当开开眼界,蒙先生大德,雪仙此时对当选花之魁首,香之状元也有了一丝把握。”白雪仙张着那双迷人的眼睛,软软的声音真是令人迷醉。
现在就是要去开眼界阿?我要看美人!王齐面红耳赤,几乎快忘记身边还有一个千娇百媚的白仙子,兴奋得快大喊大叫起来。
没过多久,轿子停下来了,白雪仙带着王齐下了车。汇贤雅轩原来不是一座小楼,也不知道是哪个文盲把这大片园林起了这么不搭的名字,尾随着白仙子进了园林,赏雪阁在园林的一角,四周围着一小片梅林,在这百花盛开的园林里显得有些突兀,此地并无冬天,梅花也没开,赏雪阁没有雪可赏,和其他小阁相比很是吃亏。
和白仙子进入了小阁,小阁不小,但座位却不多。白雪仙在主位坐下,王齐也在旁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好,立即有人端上酒水。一小婢端上一玉盆供白仙子净手,然后再有小婢安放一古琴于白仙子跟前。
仙子素手轻拨,琴声轻启,楼阁外竟然下起雪来,雪花片片纷纷飞舞。风带来一丝凉意,四周梅林梅花默默开放,在一片白茫茫中透出一点粉红,渗着一丝淡淡幽香。
伴随悠扬的琴声,王齐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长久的修炼终于有了突破,感受着身体多股热流从丹田涌出再顺着经脉游向身体各部位,再回流到丹田,暖洋洋地十分舒服,而记忆中各种画面开始先后在脑海浮现,王齐如旁观者一般看着自己小时候到如今各种剧情一一上演,从开始朦胧到清晰,再变得朦胧,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王齐双眸流出,轻轻滑过他的脸颊,落在他的跟前,他告别了昨天,迎来了新生。
王齐张开了双眼,小阁中不知何时多了不少人,静静地听着白雪仙的弹奏,没有人留意到王齐的变化,在各人心中王齐只是不起眼的小角色,不值一提,只有白雪仙从头到尾看到王齐的气息从平和到激烈再回复平和,最后近乎消失。
琴声终于停下,小阁一片寂静,许久,掌声开始响起,掌声中白雪仙缓缓站了起来,向四周拱手道了声万福,再缓缓坐下,开口道:“诸位光临大驾,小女子不胜惶恐,蒙诸位不嫌此处酒微菜薄,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以新学小曲以助酒兴,如招呼不周,望诸位见谅。”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一曲《但愿人长久》下来,清脆而娇柔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此地并无明月,为什么白仙子唱此曲?大家怎么都听地津津有味?”王齐心中纳闷。
“来宾皆见多识广,有资格受到汇贤雅轩邀请的本地人倒不多,就拿奴家家乡来说,也是有日有月,四季轮转的。”王齐耳边突然响起白雪仙的声音,原来白仙子看出王齐心中疑问,传声以解其惑。
良辰美景,歌声悠扬,宾客劝着酒,相互攀谈,气氛一片祥和,阁外冰雪寒梅,阁中歌声绕梁,王齐也完全投入进歌声中。
“有一个人,他在小女子最彷徨最无助的时候伸出了援手;有一个人,他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点石成金的魔力。”白仙子停下歌声,对着各位宾客把王齐推了出来,继续道:“就是这位王先生,他才华横溢,他宅心仁厚,小女子是在王先生教导下,才能有这次的表现,现在小女子想请王先生和小女子一起为大家带来一曲,希望各位能好好欣赏。”
没有预告没有彩排,不过王齐也是很有表演欲的人,他并没有抱怨白雪仙没有咨询过他就私自作出这样的安排,反而有点期待。
有一出香港电影《胭脂扣》,王齐很喜欢那首《客途秋恨》,为了《客途秋恨》他重复看了多次的《胭脂扣》,在网络普及后王齐还特地寻找《客途秋恨》的有关资料,终于给他找到雨果唱片里面的地水南音,收藏着长达半小时的《客途秋恨》。
和白仙子交流了一会,白仙子开始弹奏起来,简单且带悲意的琴声响起,王齐心随琴声飞起来了。半闭着眼,这是为了配合南音渺目说唱的传统,用筷子轻敲酒杯,这是代替木鱼声,王齐开始将自己情感带进声音,再以声音带动回忆,将自己和缪莲仙融合在一起。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思娇愁绪又好比度日如年,小生缪姓乃是乃是莲仙字,为忆一位多情歌女,果位麦氏秋娟......”
浑厚圆润的歌声在诉说着某个时代的故事,落难书生与烟火女子,大时代战乱中的小人物,书生在悼念那位红颜知己,心中悲痛之余想起jiao欢情浓时那些情与义,无奈人只是风尘中不起眼的小沙子,各种的身不由己,无能为力,让人扼腕。
长达半小时的说唱,听得在座宾客黯然神伤,甚至久久不能平息。
王齐睁开了眼睛,调节了下心情,人怎么那么多?赏雪阁中不多的座上早坐满人,现在连空地上也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众人沉浸在王齐和白雪仙的表演中,歌乐声早停歇,歌乐所带来那种悲凉之意随着寂静越来越浓,楼阁外的风霜开始无声地侵入阁中,几乎冻伤了王齐。
有一位宾客好眼熟,好像哪里见过,这位青年男子也注视着王齐,双目还带着疑问,欣赏,还有愤怒。
这是谁,王齐开始回想,很快王齐明白了,自己被捉住了,这是久违了的浩气门的天才魏精魏长老。
老老实实地站在魏长老跟前,王齐心想:“这次精英弟子跑不掉了,小爷怎么这么低调还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小子进展神速啊,上次见他才是感应阶段,这么快就进入了练气阶段了,不在门内修行也有这样的成绩,此子无论悟性还是资质都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这样的天才就应该关在门派内好好教导,怎么能放他出来到处晃?万一有个损伤怎么办?魏长老心中咆哮着:该死的光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汇贤雅轩之行不得不提前结束,几句话和白仙子交待了前因后果,王齐召唤出仙鹤,跟这魏长老回到了浩气门,直接去了魏长老的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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