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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谁家的熊孩子
“小兔崽子,不要跑,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不就偷了你的几块红烧肉么,至于追我这么多条巷子么?”小男孩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做鬼脸。
追着他跑的是这个镇上的一个姓张的屠夫,那屠夫满脸横肉,挺着个好像十月怀胎的肚子,左手拿着血淋淋的杀猪刀,身上的围兜还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不知道是杀得那种家畜溅出来的,跑两步抖三抖甚是肥硕。
“小王八蛋,你给我站住,人呢,又躲哪里去了,最好给我乖乖出来,不然给老子找到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张屠夫跟着小男孩拐进了一个小巷子,一进巷子除了两个小坛子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气的张屠夫直跺脚,无奈之下只能放弃,凶着脸转身走出了巷子,嘴里还不停地叨咕着。
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小坛子的盖子轻轻的往上起了一点,一双狡黠的眼睛露出来不停的张望,待他确定没人之后,便利索的从坛子里爬了出来,拍了拍身子,把手中的油布包提起来闻了闻,咂了砸嘴“这张屠夫虽然心胸狭窄,但是烧的这一手红烧肉真是香的很啊!”
小男孩蹑手蹑脚的走到巷口,探出头左右望望,再次确定那个张屠夫离去以后,挺起瘦小的身板大步的向镇子上最偏僻的角落走去
“吱呀”一扇看似沉重却已经破旧不堪的小院大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灰色布艺,身子单薄,柳叶般的眉毛下长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白皙的小脸看上去约莫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抬腿跨过门槛,经直像小院的屋子里走去,屋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年逾八十的老头,老头好像得了某种很严重的病,脸上毫无血色,嘴唇泛白,不停地咳嗽,小男孩见此赶紧放下手中的油布包,倒了一杯水,把老头从床上扶起来靠着床梁,用手轻轻的拍打着老头的背部
“爷爷,你的病好像越来越重了,我还是去请大夫帮你看看吧。”
“咳咳,咳咳,不要去了,爷爷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么,那些个江湖郎中有几个是有真本事的,都是骗吃混喝的,爷爷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了,只是爷爷一直有一件事情瞒着你啊。”老人看似吃力的睁着浑浊的双眼看着小男孩
“爷爷您瞒着我什么事啊。”小男孩茫然的看着老人
“唉,这件事请说来话长啊,不过你要答应爷爷,听完以后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有可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老人郑重的吩咐道
小男孩见老头如此严肃,隐隐觉得老头说的事情好像事关重大,便也懂事的点了点头。老人见小男孩点头,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忆起藏在心里二十年的秘密
时间回溯到冬季的一个夜晚,老头正准备宽衣解带上床休息,听见院外一阵敲门声,老头好奇的披上棉袄便下了床朝院门走去,边走还便嘀咕:“谁啊,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敲门,真是闲得慌。“
老头打开门,见到门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人,男的背着一把二尺长剑,女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刚生下不久的婴孩,那婴孩见着老头也不哭,允着大拇指瞪着着两个小眼睛看着老头模样甚是可爱。
男子的穿着一身白袍,下身左右两边各缝有两条翔龙,剑眉星目配上棱角分明的国字脸,隐隐透露着一副难以言明的霸气。女子一身雪白薄衫,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细观之下倒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两个人倒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请问两位深夜拜访所为何事。”老头生性警惕,上下打量着一男一女问道
“在下柳轩,这位是在下的夫人,深夜叨扰还请老先生莫怪,可否让在下携妻子进屋,有要事与老先生相商。”男子拱了拱手回答道
老头见男子彬彬有礼态度诚恳,并非行凶作恶之人。让人站在门外也并非待客之道,便侧身让夫妻二人进了院子后,探出头向街上左右望了望确定没有人后便关上了院门。
“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作甚,也不怕冻坏了孩子。”见夫妻二人站在院子中并没有进屋子,有些疑惑的问道道
“深夜叨扰已属冒昧之举,老先生已让我们进了院子,若是擅自进屋岂不是和歹人没有两样么。”男人义正言辞的回答道
“进来吧,这院子里就我老头子一人,屋子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你们不怕冷也别冻坏了孩子。”老人摆了摆手便像屋子走去,男子见状微微一笑,像老人拱了拱手也就跟了进去。
老人进屋后将扣在桌上的两个杯子拿了起来,让他们坐下到了两杯热茶递给了夫妻二人后,从旁边随意拉了一把椅子也坐了下来。
“你说有要是找我商量,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我这个素不相识的老头子帮忙。”老头子帮自己也倒了杯茶,轻轻的吹了一口气说道
“在下口中的要事便是想恳请老先生收留下这个婴儿。”男子看向熟睡着婴儿回答道
“这恐怕不妥吧,你父母二人都健在,怎么能忍心抛下自己的子女,况且还交给我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老头皱了皱眉说道
“唉,老先生所言在下又何曾没有想过,如今出此下策也实是无奈之举啊。”男子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
“只能说我夫妻二人不了解世道险恶,中小人之计,才落到如此田地,其中缘由若是在下如实告知恐怕会给老先生带来杀身之祸。只是现在仇人一心想置我夫妻二人于死地。我夫妻二人逃生至今,在途中也好几次险些丧命,虽然我夫妻二人不惧生死,但是这婴孩总是无辜的,要我两不不幸身亡,这孩子落入仇家手里下场肯定也是与我们一般无异,所以还请老先生大发慈悲,收下这个孩子吧。”男子说完。夫妻二人便向老头缓缓跪去。
老头见此赶忙上去扶起,坐在位置上思考了起来,那男子也不催促,就那么默默的看着老头,偶尔看看那熟睡的婴孩。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老头看缓缓开口道:“老头我膝下无子,老来无伴,有个小孩给我解解闷倒也不错,只是这身世等他长大我该如何告诉与他。”
男子见老头答应收留,赶紧说道:“若柳轩所料不错,老先生的姓氏应该和在下一样也姓柳。”
“你怎么知道我姓柳?”老人听到男子说出他的姓氏后吃惊的回答道
“这在下就不便告知了,那此子就取名为柳云,至于身世,老先生能收留已是这孩子的造化,身世一事若老先生想告知于他便告知与他,若老先生不想告知也无不可,我夫妻二人并无要求,若是老先生决定告知于他还请把这个锦盒一起交给他。”男子边说边从袖袍里拿出了一个样式普通的锦盒递给老头
就在老头还有话要说之时,那男的突然站起身来与旁边的妻子对视一眼,郑重的像老头行了一礼道:“恐怕我夫妻二人不得不走了,将孩子养育成人之事还劳烦老先生操心了,还望老先生将此子当作自己子孙来看待,大恩无以为报,还请受柳轩夫妇一拜。”
男子说完和妻子又一起向老头缓缓拜倒,老头这次没有搀扶,坦然的接受了这一拜。
“老先生等等切记关好房门千万不可踏出房门半步。”说完夫妻二人便走出了屋外
老头听从了男子的话,赶紧把门关上,但是好奇心还是让老头打开了一点点缝隙,想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见门口的夫妻二人“嗖”的一声竟飞起来浮在了院子上空,此时空中又有三道白光向他们飞来,老头只隐约看到来的三男子身背长剑,穿着和刚刚的那对夫妻一样的衣服。
双方交谈了约莫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突然孩子的父亲一抬手,他背后的剑居然从背后剑鞘飞了出来在男子头上盘旋一圈后,便朝对方激射了过去。
对面那三个男子见此,也纷纷抬手出剑,就见天上一道淡蓝和三道淡绿色的光芒撞到了一起。
爆出一道白光后,孩子的父亲突然吐了一口鲜血,身旁妻子见男子吐血,玉手一甩,一张好似符纸的东西缓缓向对面三人飘去,那三名男子看到女子出手纷纷往后爆退,一声闷雷般的响声之后,天上光芒一闪,夫妻二人便不知了去向,来者三人相互说了几句话便朝这南面直追而去。
老头在下面看的惊奇不已,以为这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但是看见床上熟睡的婴儿便打消了这个想法,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孩子的父母一定是传说中的修仙之人
老头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张大嘴巴的柳云,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咳咳,本来爷爷是不想告诉你的,想让你平凡的过完这一生,可是爷爷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的身世都没有勇气去追寻,那这男人便是一个懦夫,爷爷这身体说不定下一刻就不行了,与其让你这么碌碌无为的在这小镇一辈子,不如让你自己去外面闯闯,说不定还能找到你父母的下落。“
柳云怔怔的听着老头的话语,此时的他脑子一片空白,只听见了老头叫自己去追寻自己父母的下落,那老头见柳云还没缓过神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唉,这对于你来说可能是有点难以接受,爷爷也累了,你扶爷爷躺下吧,爷爷休息一会儿,哦,对了,你父亲给我的那个锦盒就放在床头的那个柜子里,你等等将他拿出来后便回屋去吧。”
柳云服侍老头躺下后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锦盒,缓缓将门带上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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