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个人的眼神里,候山看出来彻骨的恨,只要被他们抓住,只怕会被撕烧鸡一样扯成好几段。就算是抱住性命,也会被打个鼻青脸肿。
“嘿嘿,各位,咱们都是同门,一切都好商量,好商量,修道之人,最怕冲动,冲动是魔鬼啊,是魔鬼,一定要记住,一定要记住。”候山一边翻来覆去的说着,一边向后退出去几步,没有转身,身子猛地跳起来,半空中滑出去老远,然后一个转折,向远处跑下去。
打,不一定打得过,但是讲到跑,就肯定没人能追上!这一点,候山十分自信。
三个保镖百米加速也不是乱吹的,瞬间冲出去十几米,跟候山一下拉近了距离。候山唯一的自信开始动摇起来,奔跑的时候使出了全力,脚步几乎就是擦着地皮飞出去。
开始的时候,三个保镖还能跟上候山,几百米后,几个人的距离渐渐拉大了,毕竟保镖不是练习长跑的运动员,没办法和候山这样的专业跑家相提并论。候山终于松了一口气,照这样子下去,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把这三个祖宗甩掉了。
三个保镖也准备放弃,就在这时候,看到一个老人从远处慢悠悠的向这边走过来,等到候山路过身边的时候,猛地抬起腿来挡了一下,那么大年纪的人,腰腿还是很灵活,候山那么快的速度,还是被一下钩倒了。
那个老人正是武伯,他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当然不是没来由的。
看到这些人老长时间没回去,武伯心里不放心,口袋里揣了几个核桃,出来找他们,不想在这里遇到,他久经江湖,虽然没和三个保镖对话,看现场的情景也猜出个大概,知道在前面跑的候山这小子没安好心,这才出其不意,一脚把他踹倒。
武伯本事很高,就算是候山留心,也未必躲得开这一下,更何况他着急脱身。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并拦路的老人,完全没放在心上。
身子倒在地上,顾不上全身疼痛,刚要跳起来继续逃走,后背上却被一只大脚踩住,“别动,不然我猜的你两头冒泡。把你昨晚吃的都给你挤出来!”
候山仰望着上面四张人脸,一阵晕眩,这一次算是真的落在了后爹手里,他瘦小的身子一下被提起来,然后巨大的拳头就落在他身上。
噼噼啪啪的声音响了好久都没停下来。
火凤正在生气,原因就是聂风把西门烈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了她。
其实她的心情本来还不错,江枫帮忙拍了那么多照片,青春美好的影像从此可以留下,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
但是聂风带来的消息,让火凤的好心情烟消云散。西门烈跟江枫过不去,实际上就是跟师尊过不去,也就是跟她这个当大师姐的过不去,尽管火凤从内心早就知道,西门烈对于这个大师姐,一向不放在心上。
火凤感到一阵烦心,这种情况,就好像你坐在山清水秀的湖边,耳边传过来悦耳的丝竹声,面对满川烟雨,端起来一杯刚泡好的上等香茗,正准备送到嘴边,忽然头顶上啊啊啊的飞过一只纯黑到发亮的乌鸦,并且把一粒灰白色的的鸟屎拉在茶水里面,并且鸟屎的味道和茶的香气一起冲上了鼻子。
火凤用力拍了一下椅子,“聂风,你去把西门烈给我叫来!”
西门烈正在帮候山上药治伤,那几个保镖果然给候山面子,在他的一再哀求下,没有把他打死,只是打的他脑袋肿起来,比过去那个小脑袋足足大了一倍。
刚看到候山的时候,西门烈还以为他在练一种易容术,暹罗门易容术天下无双,都是弟子们勤学苦练的结果,而西门烈也知道,最近候山正在练习这门特殊的本事。
易容术其实就是一种化妆的技术,暹罗门独到之处。就是把化妆的技术和缩骨功联系在一起,在改变容貌的同时,改变身高比例,正是如此,这才能独步天下。
西门烈粗知里面门道,因此刚看到候山的时候,还笑了一下,“候师弟,你的易容术越来越高明,这简直弄得跟真的一样,差一点把我都骗过了。”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要感受一下那伤口的真实度,候山哎呦哎呦的叫起来,“大师兄,轻点!轻点!这不是我的易容术,这是让人家一拳一脚打出来的真家伙!”
“咦,竟然是真的,怪不得我看不出来,你倒是说说看,谁把你打成这样?”西门烈也发现了实情,有点吃惊。
“哎呦,还能有谁,还不就是那臭小子手下那几个下人……”说了几句话,牵动了伤口,候山再次呲牙咧嘴的叫起来。
“下人?”西门烈重复一句,就想到了江枫身边那三个年轻人,在海滩上跟自己对视的时候,那些人胸膛隆起,眼睛闪亮,很明显都是高手,只有候山这个笨蛋看不出来,不过挨点揍也不错,至少让你长点见识,免得从此以后狗眼看人低。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还要安慰。
聂风就是在这时候走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一愣,后山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但是看到候山狼狈的样子,心里反而有点高兴,“活该!谁让你平日里喜欢胡说八道,让我看来,还是打的轻。”
强忍住笑,做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侯师兄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练习易容术?”
候山条件反射一样脸皮抖了一下,易容术这三个字,对他来说简直刺激太深了。
西门烈看着聂风,他知道聂风来到他的地盘,肯定有事,他很清楚,聂风是这些弟子中很特立独行的一个,基本属于中间派,不倾向于任何一方,但是他更倾向于大师姐,因为他总是坚定不移的维护师尊的面子。
“你来我这里,并不是专门来看易容术的吧。”西门烈看门见山的说着。
“大师兄说得不错,我这次来,是奉了大师姐的命令,让大师兄过去一样,越快越好,手里边任何事情,都要放下。”
聂风说着,举起来手里一个玉牌,牌子用上等玉石刻成,温润的玉色中闪烁着暗淡的红光,正是火凤的令牌。门长闭关,大师姐代为掌管暹罗所有事情,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违背,尤其是有了这块师父亲授的玉牌,更增加了不可违抗性。
大师姐令牌一到,必须马上行动,尽管候山受了伤,行动不方便,西门烈还是做了一个简单的担架,找了两个弟子抬着他,候山身子矮小,抬起来就像是抬着一个小孩子,并不费事。
候山并不想去,因为他不想面对大师姐那冷冰冰的脸,尤其是大师姐没让他去,他更有了借口,但是西门烈老谋深算,一定要带着候山,候山也不敢违抗。只好忐忑的跟在后面。
西门烈考虑的很仔细,万一有些事情自己说不清楚,就推到候山身上,反正这小子被打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开,声名已经坏了,再给他扔几个黑锅,他也不会在乎。
火凤脑子也在飞速旋转,对付西门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万一搞不好,就会把自己弄得很被动,大蛇不成反被咬,要是出现那样的结局,就太不划算了。
看起来火凤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一个女人,其实内在的她心思非常细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临事之前多考虑一些,没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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