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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朦胧,到处雾蒙蒙。
“这里是哪里?”离寰恢复知觉后便开始漫无目的的在这一方世界中游走,自己的灵力全消不说,连一直赖以护身的法宝都悉数不见,从未有过的恐惧感,从筱月宫开始,离寰的修仙历程也算是一帆风顺,从未遇到什么灾祸,纵然当年危险如罗宣,离寰同样也能全身而退,虽然略有小伤,但是凭借手中法宝一样能全身而退。
“若是没了你的法宝,你还有什么本事?”虚空中声音缓缓,彷如前世记忆。
离寰心中大惊,对方尚未出手,单单只是言语中的轻微灵力便足以让自己头晕眼花。“你是谁?我的法宝都被你偷走了?”离寰一次又一次运动周身灵力,可是体内空空如也,一无所有。
“别白费力气了,我并不想杀你,否则你也不会到现在都还活着。”白雾弥漫,树影婆娑,离寰一脚踩空慌忙向后一退,这才意识到前方已到悬崖,悬崖绝壁深不见底,唯见烟雾迷蒙,山野回响。
“前辈是谁?何必与我一般见识,若有什么过节但请明言。”离寰仿佛又回到了冰缘的那段时光,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未卜先知,甚至自己的命运都被别人掌握着,而自己只能无可奈何的对着一片迷茫怒喊。
“我们没有过节,我们也没有见过面。”神秘声音山谷回响,山崖绝壁上的一株巨大杉树沙沙作响,“我只是你血脉中的一丝残留神识。”
“神念?我的血脉有什么特殊,自小父母双亡,师门死绝,我啊,应该是天煞孤星。”离寰言讫,便像是一双无形巨手直接扯上空中,周身被强大可怖的神识笼罩,禁锢之强悍,仿佛骨头都要裂开般。“人间界所说的堕天使一族族人也算是血脉普通的话,那么天上地下皆是土鸡瓦狗。”
迷蒙中电闪雷鸣,风雷如炬,山崩地裂,显然神念震怒,杀气一起天地变色,这绝对不是人间界修士能引动的天地法则变化。“你到底是谁!这世间应该已经不存在神仙了,你怎么会引动天地法则!难道不受山海盟约所制吗?”离寰左躲右闪,还是被落石击中,飞出数丈之远,痛得死去活来,许久未被欺负的感觉顿时重温,不由得恼羞成怒,厉声怒骂。
“谁人和你说,这人间界没有神仙,西胡白玉山封印下的巫神共工,北海海眼中的申公豹,还有赤水东侧苍梧之野中的通天教祖,这些不都是上古大神吗?特别是苍梧之野中的通天教祖,圣人修为,谁能奈何得了他?”
离寰眉头一皱,顿时明白:“你是我堕天使族祖先!”
“哈哈哈哈……小鬼,你倒是挺机灵,不过我族本不叫堕天使,凡我族人皆称本族为仙域天,众生向往之所,万圣之地。”声音如春风化雨,瞬间迷雾散去,阳光和煦,离寰这才看清楚周围环境,自己竟是处在一片仙域之中,无数的岛屿悬浮在空中,俱不用任何物事支撑,却能悬浮空中,仔细看看竟随九天罡风浅浅摇摆,而岛屿之上精妙瑰丽的建筑随处可见,而且空中还有无数仙禽灵兽繁衍生息,极目望去,但见天柱撑天而起,顶端尽是一座宫殿矗立其上,其他所有岛屿围绕天柱缓缓运转,顶端宫殿被星河环绕,若是隔无数光年望去,便可以发现,这片宫殿群竟也形成可怕阵法,动辄星河流转,星辰之力直可抹杀仙佛。
“诸天星斗大阵!”离寰惊声呼出,他仔细阅读过离耳国中所藏典籍,洪荒太古时期,三大杀阵——诸天星斗大阵,十二都天神煞阵,诛仙剑阵,威名远播,不知道杀了多少金仙。“这是什么地方,莫非是无垠星河之中的景象,这就是传说中的仙界吗?”
“当然不是,这是我仙域天圣地,岂是一个小小无垠星河可比!”远空中落霞如锦,男子乘坐仙鹤而来,身披血色道袍,长发散乱,双眸仿若皓月,目光流转间,如月华般清澈温润,让人看一眼便陷入如水般的温柔中,只想静静地守望。“小鬼,你看够了吗?”
“……”离寰连忙从迷茫中惊醒,脸色羞红,无地自处:“这……仙姑……不是不是……仙长好,我叫……叫离寰……”结结巴巴的说完,离寰便再也不敢抬头,生怕惹得眼前仙长不满。
“离寰?黎聂天是你什么人?生死不离,相望成诗。三界寰宇,永世纠缠。呵呵呵呵,黎聂天啊黎聂天,你倒是爱她爱得疯癫到骨子里了,永世纠缠?到最后还不是一个在泛天山灰飞烟灭,一个落入极地冰渊中万劫不复,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凭什么和她踏遍三界寰宇?凭什么和她永世纠缠?我燃香不服!不服!”燃香哭得像一个孩子,泪水决堤而出,“你说他等了你五百年,你不能负他,可是我等了一千年,一千年都没能让你回心转意,一千年!”
谁的等待,恰逢花开?离寰脑海中闪过画曦绝美的笑靥,心中顿时一阵伤感。到底我的等待能否换来和你厮守一生?到底你的等待是否可以让我们最终在一起?我怕青梅竹马老去,我想青春韶华易逝,我的剑能否扫去一切恶魔,能否保住得来不易的幸福。
离寰泪眼婆娑,和燃香一起放声大哭,许久未倾泻的苦楚和心酸尽数涌出。
“男儿哭便哭,哭完之后,便什么都忘了。”燃香脸上挂着泪珠,仰天长啸,天宇间星河流转,当真是天地感应。“剪烛,你的孩儿,我自然不能辜负。”
“孩子,你确是性情中人,虽然我不愿承认,你确实有你父亲当年的风采,如今我已成残识,你可有什么想问我?”长发翻飞,仙域界发出呲呲的破碎声,边缘地带已经开始崩裂,“我时间不多了。”
“我想知道,我爹娘和你的故事。”离寰从小便从见过自己的父母,更没有从师傅口中听到任何一点关于父母的只言片语。
燃香目光柔柔,眉间一点朱砂尽敛芳华:“燃香剪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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