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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望着居住了十六年的屋子,不是很大,但是很整洁,没有多余的物品,一张临近窗户的床,一张老旧的书桌,砚台的墨迹略带湿润,是否有人落下的泪水感染了它的心情,一副字画,歪歪扭扭的字迹,似要挣脱束缚投向主人的怀抱吗?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熟悉,熟悉得林凡可以记起之中的点点滴滴,可是林凡带不走那份温暖的回忆啊,只能让它永远永远静静淌样在心灵的最深之处。
离别最伤感,伤感得林凡连悲伤的资格都没有,他不想走,却只能卑微的接受命运对他的安排,他不想离去,却只能无力飘散,飘散到那远方。
“师傅,师娘,各位师兄!”看着身前陪伴自己十六年,最亲近的一张张面庞,眼睛开始湿润,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头抬起,不让泪水再流。虽然无以为报,起码离开也不要让他们悲伤吧!
柳眉将眼光从林凡身上移开,不是不愿再多看看这个像自己孩子般的人儿,却是不忍再多看哪怕一眼。
万云山紧锁眉头,没有轻言片语,自古父爱如山轻于言表,十六年之前是他亲手抱回,十六年后将由他亲手带走。世间之事,最痛苦的莫过于无奈吧!
大师兄,杜齐。大步走向林凡,使劲拍拍后者肩膀,“小九,下山好好混,不要丢了咱们的面子,你可是我百云峰走出去的人,我们就是你的靠山,谁敢欺负你我帮你灭了他!”
听得杜齐匪里匪气的话语,万云山一声冷哼,吓得杜齐缩了缩脖子,赶紧闭嘴。杜齐入门之前,就是做土匪的,谁让他有一个土匪的爹呢?上山本来想好好修行将来帮老爸攻城拔寨,打一番疆土让老爸做个山山山代王。谁知修炼者不得插手世俗界,违者重罚不怠。一度让杜齐像泄了气的气球,昏昏度日无心修炼,也多亏来了苏静儿和林凡小个活宝才让他慢慢振作。
“小九,你就要走了,师兄把这把玄铁刀送你,好好干,以后我们会常去看你的”也不管林凡接不接受,杜齐一把将黑铁玄刀塞进林凡怀里。
“小九,这可是你二师兄我珍藏了很多年的琼浆玉露啊,省着点喝啊,喝完可没有了”
白酒恋恋不舍的看着林凡手里的小酒瓶,砸了咂嘴,才退回大师兄身边。说来也巧白酒刚出身时,迟迟生不下来,刚好一位仙风鹤骨的道长路过他家,便推门而入,拂尘对着他的母亲轻轻一扫,没多久白酒就出来了,其父向道长讨要个名。道长缓缓扫视四周,看就酒楼挂着白姓旗号,床铺边刚好一大酒缸子,遂给他取名为酒。临走道长淡淡道,此子必将因酒而得福。
“三师兄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这对骰子可是我的宝贝啊,你要给师兄好好保存着啊”达小悄悄靠近林凡,“下次我悄悄下山带你去赌一把啊”看见三师兄贼笑贼笑的表情,林凡也只能翻白眼的份。三师兄从小跟着父亲在赌坊厮混,后来父亲欠下一堆赌账,没办法就拿达小抵债。这小子从小精明,懂得怎么溜须拍马,去到东家没几日便混得上下通吃,到得后来东家赶都赶走,还是给了达小一笔路费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家又回不得,刚好碰上万云门招弟子,想混进来骗吃骗喝,没想到这一来还真有几分修炼的天赋,结果就跑百云峰厮混来了。
“该我了该我了,小九,你猜猜四师兄给你什么?我敢保证绝对比他们几个送你的高端大气上档次”蔡封两眼放光,死死盯着林凡,自豪之情溢于言表呐。
“四师兄,你不会要送我一套衣服吧?”林凡怯怯的问道。
“哈哈,还是小九聪明,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你都要下山去世俗界混了,没身好皮囊,那不得弱了我们白云峰名头啊,哈哈,拿着拿着啊不要客气啊”这蔡封平时就爱捣鼓这些女孩子的细碎,但那做出的活儿还真是不敢恭维,今天总算是送出去一套他自己的杰作,那开心啊,得瑟啊!这四师兄要是能拿出一半做裁缝的热情来修炼,连万云山都说,几个徒弟中一定会是他最先达到玄师。
“拿着,关键时刻捏碎,里面的玄气可以在危机时刻救你一命,当然玄士级别以上的除外”
“谢谢五师兄!”林凡看着手里的玉佩,也就五师兄稍微正常点了,只是他叫武痴,真的除了练武什么都不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武痴入门之前,不是武痴而是花痴,寻花问柳,为了一亲芳泽,任何下作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也正是如此,后来招惹了惹不起的人,全家被灭,武痴重伤逃脱,隐姓埋名苦练武艺,一个深秋之夜,找到那家人,一人一刀灭了人家全家,虽然大仇得报,失去的再也找不回,心无所念决心出家,谁知迷路竟然跑到百云峰后山遇见万云山,觉得此人是个好苗子也就带上山门。
“嗯,以后自己多保重”说完,武痴已经闭目开始回想昨天学习的武技。
“六师兄,你不会要给我金币吧”早知道这家伙要送什么,林凡率先问道。
“哥哥我穷得只剩钱了,不给你金币给你什么啊?想当年,哥也是一富二代,那生活过得啊...”要说起来,老六金钱贵也算一朵奇葩。老三达小一次小山历练,在一处名叫清河镇的小镇遇见金钱贵,见这厮正在与人赌钱,其余几人串通出千骗这厮钱,老三好心提醒这丫的,并出手打退那几个小混混,哪晓得金钱贵不但不感谢达小,还赖着达小和他赌钱,岂料这一睹就是整整三天三夜,达小爱赌是真,可是和金钱贵赌没意思啊,输了他给你钱,赢了也给你钱,原来这厮早就知道那几个家伙出千,装傻让他们陪着他玩呢。达小受不了,只能把这家伙带上山,无巧不成书,又被万云山收为弟子。
不待这货说完,林凡已经开口道“谢谢六师兄,啊,七师兄你要送我什么来着啊”林凡也是怕了老六,张口闭口都是钱,俗不可耐,可是这家伙的钱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用不完,问他也不说,往往只有句“天机不可泄露”。
“小,小...九,八..师.....兄...要...给,给...你...这个”七师兄罗索,也知道自己说话口痴,干脆直接递给林凡,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石蛋,这是三年前,林凡,苏静儿和罗索三人去掏鸟窝,掏来的“鸟蛋”。罗索以前号称铁嘴无敌不败状师,在黄沙城可是家喻户晓的大名人,不管什么诉讼都接,是白的他能让你黑,是黑的他能让你黑得没底,也就是如此,罗索得罪的人越来越多。后来一商贾买通官府,设计陷害罗索,害得罗索入狱吃官司,一入狱门仇似海,被他弄进牢狱的人不在少数,既然罗索能说,那就弄断他的舌尖,即要不了性命,却能少罗索生不如死。家里给了官府一大笔钱才把他捞出来,出来后罗索变成结巴,生无所恋,轻生路上遇见师娘柳眉,便带上山,成为弟子。或许收了不小刺激现在的智力只有十几岁的水平。
谁人没有可悲的过往,没有一段凄凉的故事呢?只是他们最后聚集在百云峰,在这里成为一家人,再也不用分离。林凡呢,与他们恰恰相反吧!
抬头,再看看前方一张张熟悉的面庞,林凡知道,注定逃不脱命运的安排,感谢各位师兄在离别时,还给自己留下欢笑,与其伤心黯然离去,不如记得曾经的灿烂!
林凡朝着柳眉,缓缓跪下,“弟子,没有父母,请师娘受弟子一拜,请师娘一定要保重身体,弟子不肖,不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了”
“各位师兄保重!”握拳,深深鞠躬。
抬头再看一眼吧,转身,就是另一片天地!
奈何!奈何!我只欲寻一处温暖地
奈何!奈何!你却用冰冷将我心冻藏
就算只是茫茫沧海一粟沙粒,我也不会放弃
必将燃尽吾之血液
只为回归那一处温暖地
人生不是小说,没有安排好的故事,每天都是现场直播,我们不能掌握人生的开始,但是我们却能把握人生的方向。一句奈何道尽人生各种无奈,是上天给予别人幸福时忘了我自己安排吗?林凡思索着,其实他的幸福已经得到,若要被收回,那他也要拼尽全力死死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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