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黄历上说,宜嫁娶,忌出行。
晚上九点,江城科技大学大二学生陆飞扬,刚做完家教,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昨天晚上那场雨,淅沥哗啦,没玩没了地下了一整夜,第二天云开雾散,地上积了很多水,尤其是很多人行道和车道交界处,都是一片水洼。
陆飞扬小心翼翼地走在人行道上,唯恐哪个车主投胎奔丧一般地驶过路边水洼,溅出一大片脏水落在自己身上。
怕什么来什么,一阵沉闷尖锐的马达声忽地响起,一个刺眼的红色车影掠过,哗啦,一大片脏兮兮的水雾向陆飞扬袭来。
陆飞扬躲避不及,大片脏水不偏不倚溅了他一身,从头到脚,陆飞扬比落汤鸡还要狼狈。
很不巧,这天陆飞扬穿了一身白,白色运动服配上白色休闲裤,脚上穿着白色运动鞋,十八岁的他,风华正茂,身材挺拔,脸庞清秀中略带苍白,再配上一身白衣,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
陆飞扬现在很后悔,为什么要穿了一身纯白,脏水溅了全身,显得肮脏不堪,如果今天穿了一身黑,那脏水就显不出它的威力,自己也不会如此狼狈。
红色跑车速度非常快,起码超过欺实马,当陆飞扬抬起头,擦干眼前的脏污,只看得见一抹鲜红的车影和模糊的车牌。
这车这么嚣张,看来车主的来头也肯定不小,何况陆飞扬两条腿跟不上四个轮子,只得自认倒霉,出门忘了查黄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纸巾,擦拭一下身上的污渍,重点擦拭一下右手中指上一枚戒指,那枚戒指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彷佛是地球上没有的材料打造的,陆飞扬戴了一年多,依然崭亮如新,没有一点锈迹。
陆飞扬清楚地记得,这枚戒指是去年他新生入学时,在江城科技大学南门外得到的。
当时地上躺着一个老太太,没有任何人敢去搀扶她,因为大家都怕她是碰瓷的,只有陆飞扬想起奶奶,将心比心,扶起老太太去了医院。老太太很感激他,非要送给陆飞扬一枚戒指,还神神秘秘地说这戒指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当时陆飞扬没法回绝老人的好意,就把那戒指戴在手上,本来是想先哄一下老人,在临走时再把戒指摘下来交给老人,谁知道戴上以后,就再也取不下来,只好一直戴着。
戒指擦干净后,焕然一新,可衣服上的污渍不是那么好擦拭的,陆飞扬低头看了一下白色衣服上的大片污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学校里走去。
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学校东门,东门外有一片树林,郁郁葱葱的,颇有些遮天蔽日的景象,环境清幽,夜晚时分总有三五成群的学生情侣在此缠绵。
这时因雨水浸烂的土地尚未干燥,树林里没什么野鸳鸯,显得有些寂寥阴森。
陆飞扬瞥了一眼那片树林,他也曾期待自己有朝一天也能跟某个美女在此亲热一番,但一想到自己这些年的遭遇,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忽地一声凄厉的尖叫在树林里响起,把陆飞扬吓了一跳,忙地止住脚步。
陆飞扬没啥英雄救美的幻想,因为那叫声分明是一个男人发出的。
他很好奇,一个男人的叫声怎么会那么凄惨,比死了爹娘死了小强还要惨。
他慢慢走近那片树林,想悄悄地看一下,满足下好奇心,然后再悄悄地走掉。
走近几步,陆飞扬忽然看到,树林边停着一辆红色跑车。
那跑车的红色是那么地炫目,即便是在没有月光的黑夜,陆飞扬还是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能正视那辆车子。
那张扬的外形,那动人的线条,那两个像翅膀一样向上张开的车门,那黄色的logo上飞跃的骏马,这就是法拉利,顶级跑车法拉利。
再看看那4个8的车牌,陆飞扬认得出来,就是这辆车刚才溅了自己一身水。
又听到树林里传出几声惨叫,陆飞扬只得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靓车身上移向树林深处。
树林里,一个身着红色云边旗袍的少女,正在踢球。
可是,那个球分明是一个大活人,就是刚才发出尖叫的男人。
那个可怜的男人被那女孩右脚踢上空中,在那男人落下瞬间,那女孩的左脚又踢上去,就这样,像是踢足球,又像是在踢毽子。那男人毫无反抗之力,被那女孩肆意地踢打。
过了一会儿,估计是那女孩觉得自己漂亮的皮靴被那男人的衣服弄脏了,就不再用脚面往上踢,而是改用靴子底往下踹。
那少女看起来很是生气,使劲用那细细长根皮靴揣着对方:“你是什么东西啊!就你这样的也配向本大小姐搭讪,我不理你,你还敢骂我,今天非打得连你妈都认不得你!”
那男子毫无反抗能力,只能嘶哑着嗓子苦苦哀求道:“姑奶奶,饶命啊!饶命啊!是我长了一双狗眼,有眼无珠,您就行行好,饶了我吧!”
那少女听了那男人的话,踢得更凶了,而且直接往那男人的中部踢过去,一边踢一边骂:“早点不把你的狗眼放亮!我要你知道得罪本大小姐的下场!”
那男人被她踢得痛的死去活来,一直哭喊着:“别踢了,蛋疼!蛋疼!”
他见那少女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只好扯着嗓子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有倒采花的女淫贼啊!”
那少女见他叫嚷的十分不堪,更是狂怒,瞄准部位,一脚踹过去,那男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晕死过去。
陆飞扬借着路灯远远射来的余光,看清楚了树林里的景象,那男子的脸肿得像八戒,下体处竟然已经一片血红。不是吧,人家就是骂了她两句,不至于这样痛下毒手吧。
这女人八成是那辆车的主人,看样子让她给自己道歉给自己赔偿是白日做梦,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想到这里,陆飞扬就高抬腿轻落地,准备悄悄溜走。
就在这时,那少女一抬脚,嗖地一声从树林里跳出来,直接从陆飞扬的头上跃了过去,然后稳稳当当地落在陆飞扬的前面,堵住他的去路。
陆飞扬真是佩服自己,在那一瞬间,他竟然有闲心抬头往上看,除了看到那开叉开的高高的旗袍下那双洁白晃眼的长腿外,还有那绣着Hellokitty的可爱内裤,粉色的。
哦,卖糕的,再看到那少女白皙晶莹的要发光的皮肤,那精致地可称得上眉目如画的五官,那被旗袍勾勒地动人无比的曲线,陆飞扬觉得鼻子有点痒,一股热流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十八年的处男生涯让他面对诱惑时自制力几乎为零。
陆飞扬这时的形象简直无敌,浑身脏兮兮湿漉漉,鼻子下方一片殷红,衰到家了。
那少女以为陆飞扬是偷车贼,不顾刚才虐人的快感,跳出来拦住陆飞扬,这一打量,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我从来没见过有这么衰的人哩!”
这绝色少女一阵嘲笑,让陆飞扬气的冲昏了头脑,他愤怒地指着那少女:“要不是你飙车,我那会这么惨,你还有脸笑我!你怎么一点儿公德都没有!”
那少女何曾被人指着鼻子骂,气的粉面通红,一个箭步跳上来,就去抓陆飞扬的手指,看样子想把它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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