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叩关三界 > 第33章 我什么时候开过这辆车呢

?三个人走出来,庄则梁要徒步走回单位,姚欢没让,她说:“上车上车,我回公司,从港口尚海滨路,正好在你家(单位)门口把你放下去。”

  庄则梁不好再挣,只好跟着姚欢走,他说:“今儿是周日,明天周一要往省里报个材料,要不我找地方‘码砖’(玩麻将)去了。”

  姚欢把车停在海卫剧院前小广场上。走近前,庄则梁看见那车,说:“姚总,这不是你的车呀,你开谁的车?”

  姚欢说:“我们家老关的。我车补漆还没取回来。”

  庄则梁说:“我说嘛。”

  干红一搭眼,感到这车眼熟。近前,看到车尾写着“越催越慢,再催熄火”。当然,这类“车尾文化”随处可见,“越催越慢,再催熄火”也不止一辆车上贴着,但是,这类句子都用一些比较俏皮的字体,可是这辆车上的,却是报纸上的字,让人看了,很不搭调——她在哪里看过,就在这几天。

  进了驾驶室,手握住方向盘,干红确信无疑这几天接触过这辆车——方向盘的套垫一般都是很柔软的,这个却很粗粝。我什么时候开过这辆车呢?

  姚欢的公司在老渔港码头道口北侧。这里顺着海滨路直接往南走,不很远就到了。这座写字楼是十六层,姚欢的“宏达传媒公司”在最高层,在楼顶赫然矗立着“宏达传媒公司”六个大字,给人感觉像整幢楼都是一个公司的。她租下十六层靠西侧(面向海滨路)的所有房间,在走廊这头向那头一看,二十多个门牌儿齐刷刷的甚是有气势。干红暗想:一个屋里平均三个人,就是六十多人,真是一家大公司。

  姚欢的办公室很大,差不多有二百多平方。里边装修也很豪华、气派,办公用具也很新潮、时尚。通常有这么大屋子,都间壁出一小间,用作休息。可姚欢没有做这种间壁,而是把一张简易床,放在屋里的一角。床的样子不老,但这样一放,整个屋子就显得很土,有些八、九十年代机关办公室的味道。

  进了屋,干红找茶找杯,把饮水机的热水开关打开,要给姚欢泡茶醒酒。中午,他们喝的是“丰谷酒王”,虽然是“低醉度”,但喝得不少,往门里进的时候,姚欢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小晃了一下。

  姚欢说:“中午喝的酒,可能是假的——上头,这种档次的酒,怎么能上头呢?不行,我得睡一会儿。”

  干红说:“不用喝杯茶再睡?”

  姚欢说:“茶?不用不用,你把茶放那儿吧,哎,小干,你回家吧——我中午喝这样,下午也不能安排活动了,今天还是周日,回家休息,咱们早上八点半上班,今天就算你正式上班,我给你划上考勤。”

  干红说:“啊……您能行?不用我……”

  姚欢说:“不用不用,你回去吧。明天八点半……你就在我隔壁的办公室。”

  干红说:“好的,姚总,那我回去了。”

  姚欢说:“回吧回吧。”

  走出写字楼的大门,干红有一种解放的感觉。干红心想,是什么这么压抑我?姓姚的吗?她看上去挺随和的呀,怎么会感到压抑呢?干红回身仰起头看天、看天底下的这座大厦。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眩晕。

  正在这时,干红的电话响了。干红掏出电话一看是谢小双打来的。就接通电话,说:“‘顶立男’怎么个精神?”

  谢小双说:“‘大侠’,记得今天的日子不?”

  干红说:“今天?啥日子?”

  谢小双说:“好好想想。”

  干红说:“好好想?没啥好想的。你要是我老公,兴许是你的生日我的生日,订婚纪念日结婚纪念日我公公婆婆的生日你老丈人的生日。”

  谢小双等着。

  干红说:“你听电话吗?”

  谢小双说:“听着——你还有个人没说。”

  干红说:“谁?”

  谢小双说:“我老丈母娘的生日。”

  如果以干红讲这套话的“你要是我老公”为前提,那谢小双说的“我老丈母娘的生日”应该是干红的妈——这怎么可能呢?干红说:“你别扯了,今天到底咋回事?!”

  听干红有些不耐烦,谢小双赶紧说:“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

  干红说:“是吗?早上我爸我二娘他们咋谁也没提呢?”

  谢小双说:“是啊,我老丈母娘也没说。刚才我去市场买菜去,碰到我一个老乡,在那卖猪头肉,他说,我才知道的。他还给了我两半猪头肉,我哪能吃一个整猪头?给你半个,你在哪儿,我给你送去。”

  谢小双说的也许是实情,也许是编的,为了还给他小姨子找工作的人情。其实干红认为谢小双不必这样,在一起干事,谁能帮上谁就帮一把,不必这么急着还人情。一还一报,这么的,处不厚——这是爸他们时不常就说的话。“二月二”这类节日在哪一年可能忘了,可这类人情往来上的事,却总是“提溜耳根子”地告诉她。干红她爸干玉权认为人生在世有两件事最重要:一是,手艺;而是,人情。而后者又是最不好拿捏的。

  可是,一就谢小双这么办事,也不能驳他,就说:“我在经区,半个小时到华连。”

  谢小双说:“好,我在华连站点等你。不见不散。”

  干红说:“好的。”

  干红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到了华连。在出租车上她想,这半个猪头不能自己吃,得把“乾珑电子厂”的韩老妹儿找来,听她那意思海卫市好像没有家、没有亲人,过节了,就她自己孤孤单单的,心里是啥滋味?“二月二”在东北那边可能不咋重视,在这边,靠海边的人,不管是不是渔民都会重视这个节日。他们厂子得有不少远遥村的人,一过“二月二”得一哄哄的,她听了非难受不可!这样,上了回家的公交车,干红就给韩亚玲打电话。打一遍,说不在服务区内,再打还是那么说。加上到家打两遍,都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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