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我能不能来试一下?”一个男子的声音嬉笑着在如松男子的耳畔响起。
眼见一个个才子如过江之鲫地到来,又大浪淘沙地沉寂,如松男子心中的希望越来越是渺茫。此刻听见又有人前来,只道也是一个来碰运气的,便头也未抬、没精打采地苦笑道:“当然可以。”
“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嘿嘿,果然有点难度哦!不过还是难不倒我。”那名男子正是马小兔,只见他嘻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支奇怪的笔,龙飞凤舞地在纸上写了起来:
七弦妙曲乐乐乐师之殇!
“天啊,真的有人对出来了!”旁边一个还没有来得及走的书生,猛然看见马小兔洋洋洒洒地写下那十个字,不禁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惊叫!
这一声喊,宛如晴日的春雷轰掉了树梢上一个巨大的马蜂窝,味至善整个二层只听“嗡”的一声,瞬间马小兔的身边就围上一圈密密麻麻的人头,整个二层一下子变得水泄不通起来。
那第一个发声的书生,眼见众人都被自己吸引了过来,不禁大感与有荣焉,大声道:“味至善出的上联是: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这位兄台对的是:七弦妙曲乐乐乐师之殇。啧啧,同样的也是用三个‘乐’的多音来营造的情境,对仗工整,天衣无缝,简直是神来之对啊。”
如松男子转头向自己小妹看去,只见她笑靥如花,脸色极是欢愉,知道眼前这人所对对联极是精妙,不觉精神大振,哈哈一笑,道:“掌柜,这下你没话说了吧?如何,现在是不是我等就可以上楼了?”
“当然,当然。”胖掌柜已经被瞬间汹涌的人潮挤得快要晕厥过去,闻言忙不迭地点头道。
那名少女深深看了马小兔一眼,咬了咬嘴唇,忽然附耳过去,在自己兄长耳畔说了几句。
那如松男子呵呵一笑,对马小兔拱手道:“公子此对一出,立时四方臣服,可见公子高才绝非等闲。不知公子贵姓大名可否见告?”
马小兔嘻嘻一笑,拱手道:“好说好说,在下屠小马。”
“哦,原来是屠兄弟,在下冯东浦,这两位分别是表弟郭宗耀和幼妹冯诚诚。屠兄弟,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用提了,免得让我为难,嘻嘻。”马小兔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坚决不按照对方的牌理出牌,开玩笑,什么都按你说的来,那我还有搞头吗?
“呃……”冯东浦未料到马小兔是这样一个难缠的性格,不禁一窒,下面的话自然也就说不出口。
冯诚诚嗔怪地看了自己大哥一眼,向着马小兔盈盈一礼道:“屠兄,其实是小妹对你的才学佩服之至,所以想请你看看,能否将余下的两对也对上一对,以解小妹之惑。”
“对啊,对啊,这位公子,不如你就再把余下两对也对一下,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是啊,是啊,如果这位公子不试一试,恐怕余下两对真地就成了绝对了。”
马小兔正要说话,忽然右侧衣袖一紧,侧头一看,却是慕云心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旁。
慕云心柔声道:“小马,难得这位姑娘对诗词如此热爱,不如你就答应她吧。”
马小兔顺势垂下手臂,在慕云心手心轻轻一挠,悄声道:“云心求我,自然遵命。”慕云心粉面一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开去。
冯东浦一见慕云心,不禁眼前一亮,道:“屠兄弟,这位是?”
马小兔一见他的眼神,不禁暗叫不妙,赶忙踏前一步挡在慕云心的面前,道:“呵呵,这是在下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呃……”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却是慕云心听见了他的胡诌,气得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冯东浦“哦”的一声,神情掠过一丝失望,不过他涵养极好,转而便道:“屠兄弟有此佳偶,可喜……”
话音未落,马小兔打断他道:“冯兄,既然令妹对诗词如此热爱,那剩下的两对在下就勉为其难地再试上一试。”
冯东浦大喜过望,拱手道:“屠兄弟此番成全之德,东浦在此先行谢过。”
“呵呵,冯兄太客气了,那在下就献丑了。”
马小兔抖擞精神,走到了第二幅卷轴前,轻轻吟诵道:“印月潭,印月影,印月潭中印月影。月潭万年,月影万年。”偌大的味至善二层,只听见他一人的喃喃之声。其余数百人围在一起,皆是满脸振奋期待之色,却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声音大了一些,吵扰了他的思路。
马小兔思忖片刻,忽地展颜一笑,道:“有了!”拿着那只奇怪的笔,笔走龙蛇地在第二幅卷轴上面写道: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那位自愿充当报幕员的书生一见马小兔写完,立时又尽心尽责地把这个上联大声地对着众人朗诵了一遍,顿时整个二楼群情耸动,渐渐地,竟似大合唱一般,大家不约而同地集体朗诵起来。
那少女轻声念上数遍,越念脸上越是崇拜,看了马小兔一眼道:“这副对子,简直对绝了。屠兄高才,小妹佩服之至。”
“哈哈哈哈……”冯东浦大为得意,扬首道:“掌柜,看来今天你们东家的三副对子,恐怕都要破在我这屠兄弟的身上了。”
掌柜一路见识了马小兔的神通,早已不敢怠慢,听到冯东浦的话,连忙恭恭敬敬地对着马小兔行礼道:“公子惊才绝艳,令人高山仰止,不如将最后一道对子一并解开,再让大家开开眼界。可否?”
马小兔微笑着点了点头,一派宗师风范。
“大家静一静,还剩最后一题了,我们不要打扰了公子的思路。”旁边那个报幕员书生大声嚷道。
“嘿嘿,众星捧月的感觉真他娘的不是一般地爽啊。”马小兔有些飘飘然。
“公子,请看。”掌柜将第三道对联的卷轴举了起来。
这一题马小兔思索了足足半柱香工夫,还是没有下笔。旁观的众人眼巴巴地候着,四周只听见大家渴盼的呼吸声。
冯诚诚见马小兔皱眉苦思,心知今天他今日出手,初衷纯粹出于解除自己心结的目的,倒不好让人家太过劳神,便道:“屠兄,今日你为小妹对出两对,已经让人足感盛情,最后一对太过劳神费力,不如不对了吧。”
慕云心见马小兔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不禁心中略略有些担心,也是踏前一步轻声道:“小马,凡事不可强求,你今天对出两对,已向大家证明你的才华。最后一对实在对不出来,就算了吧。”
马小兔忽地一笑,道:“谁说对不出?你看好了!”无视众人惊骇的眼神,在第三幅上写道:
淡水湾,苦农民,戴凉笠,弯酸腰,顶辣日,流咸汗,砍甜蔗,养妻教子育儿孙。
这一次,味至善酒楼之上,陷入了一阵难耐的静寂。良久,
方才有人叹息道:“各位,屠公子定然是天上的文曲星君下凡了,不如我等请掌柜拿出笔墨纸砚,请屠公子将刚才所对的三联题上,为味至善留一段传说佳话如何?”
众人齐声说是,一起道:“请公子题词,以偿我等之愿!”
掌柜恭恭敬敬地对着马小兔深躬一礼,道:“公子真乃神人也,小人代东家有请公子移步三楼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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