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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初明,大都督府花园的小角门慢慢打开,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布口袋。
正是谢寿的儿子谢松,好票烂赌,在外边欠着一屁股债,三五、不时的从府里顺点小玩意出去卖掉挥霍。只是府里人慑于谢寿的淫威全都装做没看见罢了。
李三轻而易举地就打听到了他的行踪和规律。甚至连这批赃物的买家都是陈赫手下安排的。
花园外的小巷子空无一人,月光白惨惨的有些瘆人。幸好几十丈外便是大街,汇入人群之后便算是飞鸟入林,再没有什么危险。
刚走出几步便看到一个人站在了巷口。
“抓贼啊,都督府里闹贼了!花园外边!抓贼啊!”李源嘴里喊着,向着谢松直冲过去。
“李源,你找死!”
一听声音,谢松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顿时大怒。上一次被吓尿的经历让他深感耻辱,没想到李源这么快就打上门了。
虽然心里发怵,但是背着一袋子赃物,谢松就像被赶入死胡同的老狗,由不得他不拼命。
一直以来都督府里他最看不上的便是李源,巴结起人来简直没脸没皮。最嫉妒的也是李源,再不受待见都是府里的主子。
“一个女奴崽子居然敢坏老子的事!这仇我记下了。”一边暗骂一边挥拳迎上去。
虽然他是个好吃懒做的,但是小时候也被狠狠地打磨了六七年时间,是个实打实的入了门的养气境修士,一身功夫还没忘光。
可是刚一交手谢松顿时叫苦不迭。
李源的功夫变得跟前两次大不相同,不再那么势大力沉,拳脚迅捷如雷,只攻不守,死命地往他身上招呼。
身上背着一口袋赃物,谢松只有一只左手能用,疲于招架,眨眼之间便被打退了二三十步,退到了小巷深处。
李源的拳头劈头盖脸的往上砸,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谢松羞怒之下之下将布袋甩向李源,却被李源左手轻轻兜住,甩回了他的怀里。
“小心宝贝!”李源大喝一声。
谢松下意识地将布袋抱住,这下两只手都被占用了。一招错步步错,被李源抓住机会一通连环脚足足踹退十五六步,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呼喊声越来越近,府里的家将和仆役们正在飞速赶来。等到谢松犹犹豫豫地将布袋丢在地上时已经来不及逃走了,很快被家将们制服。
事情一目了然,谢氏看一眼跪着的三管家谢寿,这个陪嫁过来的得力帮手算是用不成了。
“谢寿革去管家职务,充做二等仆役。谢松杖二十,逐出府去。”
宣判之后,谢氏看向笑得人畜无害的李源。
李源还是头一次看到佛爷一样的谢氏露出这么复杂的神色,惋惜、惊奇、如释重负,表情不停的变幻。有那么一刻李源觉得自己就像是谢氏蟋蟀草撩拨下的一只蟋蟀,这个感觉让他头皮都要炸了,猩红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谢氏粲然一笑,随手从那包赃物中拿起一幅尺半长的卷轴丢向李源:“李家是最重规矩的,有过则罚有功则赏,这便赏你了。”
正要被拖走的谢松突然大喊起来:“夫人,这件不是我偷的,我没偷拿过卷轴。是李源,一定是他栽赃我!夫人,这不是我拿的!”
谢氏不耐烦地一挥手:“拖下去!”
“莫名其妙!”李源疑惑地看一眼被拖走的谢松,那么一大包赃物多一件少一件有什么差别?
此时他再也顾不上谢松了,冲着李三使个眼色。
李三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里,终究被李源的目光逼视着,悄悄地挪到胡大海的身边,将一串手链悄悄递到他的手中,磕磕绊绊地低声说道:“源少爷要我给您带句话,用谢松两条腿换您独孙一条命。”
胡大海一眼就认出了这手链便是自己给独孙买的那串,一把扯住李三,低吼道:“我孙子在哪里?你找死!”
“不关我事!是源少爷要我这么说的。”
胡大海圆眼怒睁,自己的宝贝孙子失踪一天多了,一家人都要急疯了。以为是遇到了拐子,没想到竟然是被李源给绑架了。
刚要走上前去便看到李源竖起食指嘘了一声,手指一指将他止在原地。
李源右手一翻,一枚银制的长命锁出现在他手心。这也是从他孙子身上摘下来的。两手一掰,将长命锁咔嚓撅成两块,猩红的眼珠子里满是冰冷的杀意。
“你没得选!”
虽然听不清,但是胡大海从口形上看懂了李源的话。此时他心里无比的懊悔:“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贪图那点银两,我做下的孽却应了孙子身上。”
胡大海早年走南闯北,是个极有决断的人物,看一眼那双赤红狠厉的眼珠便知道没丝毫商量的余地。冲着李源低吼一声:“倘若我乖孙伤到了,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李源满脸嘲弄,并不作声。
“行刑!”胡大海从部下手中抢过大板子,噼里啪啦的开打了。
一声声的板子听得人心颤,谢松叫得凄惨无比,但是谢氏和跪着的谢寿,以及在场观刑的人,没有一个人担心谢松的安危,大家心里都明白着呢:胡大海一直都是谢寿的跟班。
“十七,十八,十九”听着报数声,李源面色不变,然而心跳却越来愈快。
“二十!”话音未落便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接着凄厉的惨嚎声顿时响彻整个前院。
谢松两腿的膝盖被一棍子敲碎了。
谢氏和谢寿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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