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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恶重生假阴司,妙音归寂漫金寺,细听清泉弄流珠,只道泉自阎浮提。”
“臭和尚念什么破诗,本尊的‘三恶重生’之术遍经九山八海四州也未曾被破,不想被你此咒给化了。”
“不是被我给化了,只是你无心无德,被上天给化了!”
那阿修罗神紧锁的眉宇间天眼忽然睁开,立时幻化成三尊修罗像,居中的为本尊,左边的那尊身着丹青袈衣袒胸露腹,手缚青冥绸缎,肩上那青黑色的气焰随风飘舞,那泼绿般的眸子暗含杀戮嗜破之意,鬼神都避而远之。右边的那尊不同之处是那袈衣、那绸缎、那身上腾腾翻飞的气焰皆呈赤红色,眸子好似血染一般俯视着那尘世间的纷争与戕害。
三尊修罗神,尽皆相同,法相合一,左右两尊手托环形火焰,好似手中玩物,中间的本尊依旧搁那静止的圆轮于手掌合十处。
“圆悟禅师,如果本尊没猜错,恐怕那《天地劫》和《时空殁》已被你给转移了吧?”本尊突然道出此语来。
“尊驾以为如何呢?”圆悟禅师。
“如果是这样的的话,那就不客气了!”话音刚落,那左右两尊阿修罗飞至合光大师及同尘大师前,手执烈焰朝二人的天灵盖上覆去,如闪电似晨露,毫无间隙,让那两人措手不及,这速度也就在眨眼之间,看来那阿修罗神也是蛮拼的。
那本尊处也出现了一个人影,只见那金色圆轮凌空和一法杖互相抵住,那本尊苦苦支撑着。
“圆悟老头,攻击我有什么用呢?”那本尊戏谑道,“斗不过你,还怕斗不过那两个吗,哈哈!”
“尽皆杀戮,实在可恨!”
“呵呵,杀戮,一时半会还说不上呢?”
“什么意思?”
“你说呢,圆悟老头!”
“合光、同尘,你们快念‘断识咒’!”圆悟禅师几乎是怒吼道!
而两人已被那左右侧尊给拂手于脑袋上,头脑一阵炽热,像是被带走了什么东西一样。
不时便听阿修罗神间断的透露出了这么几个词语,“杭州府。。。。。。敬行、敬言。。。。。。!”
“啊!”圆悟禅师及合光同尘,三人同时惊呼道,不想那阿修罗神竟然能夺取对手的记忆,已经通过合光同尘获知了两个徒儿奉命前往杭州府的事情。
本尊阿修罗乘机将那金色的圆轮掷向东南方的屏障,但见被圆轮冲击的结界处向外突起但没有被攻破。那阿修罗神立即拂手于口部,一时那象征佛家五色的白、黄、红、蓝、绿所结合的“五彩炙炎”被喷附于旋转的圆轮上,随着一声巨响结界被击破了一个口子。三尊阿修罗神立刻飞身于破口前试图离去,倏忽之间,合光及同尘二人飞身追赶但已望其项背,两尊侧位的修罗神已是冲出了“天之结界”,扬长而去。
待得那本尊将要离开时,突然被定在了空中!
只听圆悟禅师大念“缚心咒”困住了阿修罗本尊。
那本尊动弹不得,却依旧嘴不饶人,“呵呵,就等着我的侧尊提着你们乖徒孙的脑袋回来吧!”
一时,阖寺上下一片寂静,禅师墓地内那圆悟的真魂困住阿修罗神,合光及同尘两位方丈盘腿坐在地上恢复着元气。
这一夜,繁星列宿自成行,月色依稀似残留,只有那寺内大小楼阙的檐角上所悬挂的钟铃,还不时发出“叮铃”的响声打破了周遭的寂静,那声音好似无数的涟漪在寺庙中泛开,而那些苍劲古朴的银杏树随风洒下几片落叶,缓缓的覆在那些因为护寺而死去的僧人身上,不一会,整座寺庙又陷入一片沉静之中,除去点点的灯光缀在其中。
风声在敬行敬言耳边呼啸而过,那天空中悬挂的月亮,明亮而晦暗,圆满而亏失,那天角的星辰,也自长庚换作启明,这个夜晚像是特别的长。神风毯在空中疾速的飞驰,敬行站在前端双手十指紧扣,食指伸出相接,驭空而行,那敬言反背的坐于后端!
“哥,西湖快到了吧,那启明星都已现在天边了。”
“敬言,自我们离寺不久时,你看见那天上的月亮有何变化吗?”敬行疑惑的问道,虽是一直在空中赶路,但也没有放过一丝的异样。
“不曾细看,感觉月落西山,但好似又快了那么一点。也不知道寺内现在是什么一个情况,诸位师傅和兄弟还好么?”敬言担心的说道。
“有合光方丈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再者还有那位同尘师叔特来相助,不会出事的。这么多年来,我寺受那邪魔侵扰也不都一一化解了吗?”
“也是啊!”敬言长舒了一口气。
敬行转念想到,昨夜卯时,那西首的月亮沉落极快,好似被什么力量给活生生的拽下,寺内四大班首是肯定是没有这般能耐的,而合光方丈数年来遵循万物皆法,对那世间的一草一木都极为尊崇,就算有这般能耐也不会做出这等样事情。
想着想着,一颗豆大的汗珠从额边滑下!
二人在神风毯上向下望去,田舍枯芜,房屋倾塌,流民无数,途经数处时常常看见横尸沃野,或伏地或靠树大都枯瘦如柴,想那黎民百姓逢此天灾不断,兵荒马乱,王朝更替的年代,也受尽了万般的折磨,举伐北上的义军扛着旗帜,拖着大大小小的家眷及身家要物,一路向北。
约摸夜晚人定时分,两兄弟降至杭州府。
是夜,微雨润土,淅淅沥沥,二人收了神风毯便伴雨向西湖走去。行至湖边,那杨柳随风摇曳,放眼望去,波澜千顷,三面云山相互错拥,碧水深渊如宝石般内嵌于诸峰之间,溪涧逶迤其中,山水甚是葱茏。那如丝的细雨落在静若处子的湖面上,映合那万丈的夜空,一时难以分辨那雨水是从天上而来还是自湖中而起。
“小时候,曾听母亲提起过西湖,不想今日一见虽是景致宜人,可无丝毫赏玩的心情。”敬言看着那朦胧的烟柳雨桥,在平静的湖面上若隐若现。
敬行望着远方,一片空蒙,雨水从脸颊处滑落,“走吧,老弟!”
二人于断桥处经白堤行至孤山处,岛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草繁茂。岛中一楼阁,灯火四映,人影疏动。敬行驻足看了一眼,敬言立即上前拉住他继续前行。两人向西而行,但见一水榭驻于西角方,流连穿池而过,幽静于湖面上,甚是美妙,合则那烟雨的绸缪与微澜吐气的氛围,令人相当的神往。
水榭中,挂着一盏彩绘朱雀明灯,朱雀昂首展翅欲飞,口衔灯盘,羽翼阴刻精细十分灵动。
二人行至水榭旁只见里面有一个石台以及四根青石凳,台上放着一具茶盘,一个侧提三足壶以及三盏品茗杯齐齐的放在上面,壶身敦厚,杯盏精致。
壶盖微微的透出一丝香气,那敬行倾身微闻,一时兴起待要拂手揭开,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位老人的声音,“小生不可。”
只见一老人拄杖走来,身着对襟袍服,头戴鬃帽,脚踏玄色鞋。旁边站着一位身着月华裙的侍女,娇容莞尔。
“小生,可知这壶盖一旦揭开,甘香四溢,色香味形不就少了其中两味了吗?”
“前辈,请恕小生冒昧!只是途径此处,景辰甚好,见此水榭置一香茗,甚是令人不能自已。”敬行施礼道。
“呵呵,这壶中泡的是龙井茶,虽啜之淡然,好似无味,但不时便有清香浮于齿间,耐人寻味。”老者谈笑着。
敬言向前俯耳对老哥说道:“我们快走吧!”
老者见两兄弟贴耳交语,便说道:“两位小生,似乎还有要事吧。”
“实不相瞒,我与老弟确有要事需办,但也急不得那一时半刻。”敬言不解老哥为何会这么说道,过不了多久就要子时了,还不急吗?
“那么在此陪老夫品茗几刻如何呢,一者解你二人劳乏之苦,二者解老夫孤寡之苦,怎么样呢?”
只见那敬行坐了下来,甚是心喜,敬言也只好陪同却不时看着那夜色。
“华儿,给这两位公子奉茶。”只见那青衣的女子伸出玉葱般的手指轻提三足壶,俯身分别为两兄弟斟上了七分。
敬行端杯,怡目赏心,清啜了一口。
“小生见前辈服饰锦华,想必儿孙满堂,可尽享天伦之乐,何有孤寡一说呢。”敬行放下杯子问道。
“小生不知,早年我为巨贾,家业虽是殷实,但商人最为轻贱,妻子竟冤死于一场生意上的官司,后来我便捐了一个官,可谁知这世道说变就变,朝廷愈加腐败,政令不通,再者甲申年始,天灾不断,义军四起,我便携家托朋友隐匿于此岛中,等世事尽迁时再出来。”
“哦,那前辈的正室虽已去世,那么您老的妾室呢?”敬言搭话道。
“妾室,也不过是些观色之人,值此乱世早已跑的跑,奔的奔,谁还顾的上我这个老头子呢?”
“唉,这倒与小生的家世似有几分相似。”敬行略微动容的说道。
“哦,愿闻其详。”老者捻了捻胡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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