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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护卫队的人看到远处天空突然升起的三道红光,都神色巨变,震惊无比。
在护卫队里面,一道冲天响代表无危险,二道冲天响代表遇到可以解决的危险,需要支援,三道冲天响代表遇到护卫队无法抵抗的危险,需要护卫队的人立即逃跑。而现在,就是从护卫队创办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三响!无法抵抗的敌人!
金钟霜临露出的挣扎的神情,但转瞬之后,脸色便冷了下来,转过头,对着白堂语说道:“白总管,三响冲天炮,我想你明白其中的意思,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会为你们争取片刻的时间,尽快吧。”
“金钟兄,你看会不会?”白堂语抹了一下嘴上的水,有些犹豫的问道。
“不必多说,速度吧。”金钟霜临一扬手,打断了白堂语的话,最开始他自己也有过怀疑,是不是音无他们不小心放错了信号,但他相信音无不会放这种低级的错误。连音无都觉得无法抵抗的危险,会是什么呢?
“护卫队的人听令!现在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我不为难大家,毕竟大家出来都是为了讨口饭吃,没必要把命撘上。愿意跟我来的我谢过大家了,我金钟霜临欠你们一条命,下辈子有机会再还你们了,留下的弟兄,我希望你们可以护送商队的人逃出去,有机会,下辈子再做兄弟!”金钟霜临话一说完,一扯缰绳,骑着马头也不回便奔了出去。
他不想回头,因为他不想逼迫这么多年来的兄弟陪着自己去送死,他也不想回头,去看那多年的兄弟在最危难的时候却离自己而去。他只是使劲的打着马,尽管心里面一点谱都没有。
堂弟金钟音无在护卫队是公认的武力第一人,甚至连自己都不是对手,当然,除了他本身的武力超绝外,更重要的一点的,也是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一点就是,他还是一个修元者,一个修习火元术的修元者!连一个修元者都觉得无法抵挡的危险,除了碰到了高阶的元兽,要么就碰到了数倍于我们的精良敌人,要么就是同样碰到了修元者!
臧悟蒙了,彻底的蒙了!
在臧悟的心里,跟着姑父出来,是去大城市的,是去见识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的,是去看比李小丫更漂亮的美女的,怎么才几天,突然变成了要去逃跑去求生的?!
丁定牛看着一脸茫然的臧悟,心里也不由得一叹,自己跟大哥大嫂说的是带臧悟出来见下世面的,哪想到会是现在这样子,唉!但不管怎么样,有些事情都是自己必须去做的,看来还是先交代一下,“小悟,你会不会游泳?”丁定牛问道。
“嗯?哦,会呢!”臧悟突然反应过来姑父在问自己话。
“会的话你等下尽量往河那边逃,然后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如果最后被人发现了,那你就跳河,这样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对了,把你的钱包带好,其他的那些包裹就都不要了。等事情过后,去雁山城的杭安富贵客栈回合,然后这是姑父的钱包,你也带着。”丁定牛说着,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钱包向臧悟递了过去。
“姑父——”臧悟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从心底生出一种无助与恐惧。
“好了,记得啊,雁山城,杭安富贵客栈。”丁定牛把钱袋子塞到臧悟的手里,又最后叮嘱了一句,便翻身骑上马,叫上他们小队的几个人,一起跟着小路尽头还未消失的那个影子疾驰而去。
臧悟看着姑父远去的影子,泪水在眼眶里面一圈又一圈的打着转。委屈,恐惧,无助各种情绪在心里面交叉纠集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该往哪跑。对于一个从小生活在大山里每日过着平淡生活的孩子来说,现在发生的这种事情,是他从来就没有想象过的。
臧悟转头朝四周扫了一下,看见商队的人在白堂语的安排下,没人携带着一个包裹,三三两两的向四面八方散开逃去。对于逃跑来说,人员越分散,相对来说某一部分人能活下去的几率也就越大。
臧悟看着逃散的人群,也没有人来搭理自己,心里不禁一阵失落。最后只能咬咬牙,选择了一个垂直于河水的方向逃去。两点之间,直线的距离是最短的,臧悟明白这个道理,而姑父的意思就是让他尽快逃到河边,然后找个地方藏起来,所以臧悟选择了这条路线在他自己看来是最好的,然而他没有考虑到的是,河水是会转弯的,而且有时候,两点之间直线的距离并不是最短的,反而可能会是最长的。
臧悟不要命的跑着,而他的脑子里则一片空白,唯一清醒的意识就是——跑,跑到河边!他不知道,他的衣服早已被荆棘撕扯得破了不能再破;他不知道,他的身上已被划得一条又一条流血的伤口;他不知道,他的钱袋子早就掉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逃跑的路线,早已偏离预定路线十万八千里!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如果不想像身后发出惨叫的人一样,那么,他就得往前跑,无论前面是刀山或是火海!
雨水,慢慢的变得小了起来,看这样子,在过上个一时半刻,应该就会停了。
脚下的一根藤子,让臧悟猛地扑倒在地。
臧悟双手趴着地,嘴里大口大口的吐吸着空气,鼻孔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够用了。而胸腔内的心脏,则扑通扑通地像是要跳出来一般。远处,已传来了水流撞击石头的声音。臧悟欣喜的爬起来,然而双腿一软,又跪了下去。长时间的奔跑,刚才还没怎么觉得,现在才发现双腿酸软无比。正当臧悟揉了揉腿,想爬起来向水声传来的方向继续跑去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嗦——嗦——”的声音,这声音,臧悟很熟悉,正是人绊动杂草树枝的声音。臧悟猛地一惊,冷汗从背上一下子冒了出来,冷静,冷静,臧悟不停对自己说说着,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臧悟左右看了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咦,对啊,可以到树上去。臧悟看到左前方有几颗又高而且树枝非常茂密的大树,如果爬到树上,只要对方不是在树下仔细去寻找,那么一定发现不了。而爬树,对于这个从小在大山里长大的孩子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了。
声音越来越近,但臧悟只是闭着眼睛,心里告诉自己尽量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他不敢睁开眼睛去看对方,因为他知道,人是一种很敏感的动物,对于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会有非常灵异的感知。这是臧悟在一本杂书上看到的,现在突然就想了起来。
其实在我们日常生活中也一样,我们会不会突然有所感知,没来由的转过头,然后两眼对视的一瞬间,我们才发现,有一个人刚才正在看着自己。其实很好理解,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我们可以很轻易就可以感觉到,而眼神,虽然很微弱,但它同样携带着一丝能量,尽管这丝能量弱到可有可无的地步。
追杀臧悟的人从远处慢慢的朝着这几棵树的方向靠了过来。
臧悟藏在树上,听着越来越近的走路声和绊动草木的声音,汗毛都竖了起来。臧悟紧紧的抱着怀中的树枝,然后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让它变得平稳和深长些,至于心里,则不停默默的念着:“餐风宿露,闲云野鹤,四海为家,吾为天之一分......”
那人来到书下,左右看了看,,但并未察觉藏在树上的臧悟,“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滑,跑哪里去了?”这人嘀咕了一声后,选了一个方向,叫骂着离去了。
过了一会,臧悟见没人再回来,才舒了口气。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臧悟有些犹豫是不是还继续呆在树上,不过最后细细的想了想,还是一咬牙,顺着树滑了下来,然后朝辨明水声传过来的方向,提起精神轻踩而去。
至于臧悟为什么不选择呆在树上,一直等待所有敌人都退去后再下来。一是呆在这里并不安全,难说等下那人因为没找到臧悟又重新折回来。再者,谁也不知道这些到底有多少人,会不会等下解决完护卫队的人,派出更多的人手来搜寻逃像臧悟这样逃跑的人。而且,就是没有人来搜寻,以臧悟现在体力严重透支的这种状态,又能在雨中坚持多久呢?只有到了河边,以臧悟的水性,再借着水势,游到河的对岸还是比较靠谱的,而只要到了对岸,就算有对方的人在搜寻,但人手绝对没有这边的多。这样活着的几率也会更大一些!
其实臧悟想的也没错,按照正常的分析,这的确是最理性的选择,然而,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最理性的选择就一定是最好的。
就在离臧悟不远的地方,一个面带花脸面具的人停了下来,只见他摇了摇头:“唉,算了,反正也就一个小孩子,跑了就跑了吧,还是赶紧回去,说不定要撤退了。”此人自言自语一句后,返身朝着商队方向大步踏去。臧悟自然不知道,打劫杀人这种犯法的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哪有那么多人花那么多的时间去杀人灭口。如果——,对了,没有如果。
随着水声越来越响,臧悟的心也随之兴奋起来,因为对于他来,河,意味着生路,而现在,生路尽在眼前,只要翻过前面的那个小山——这么大的水声,应该是一个瀑布吧,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瀑布是什么样子,只知道壮观无比,诗词中就有描写“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对了,也不知道姑父怎么样了,唉,早知道就去昆宁城了。
而就在臧悟感慨着绝处逢生的时候,一阵打斗的声音隐隐约约随着水声传了过来。什么情况,难道——臧悟的心猛地又提了起来,紧了紧拳头,有些迟疑的钻到树丛之中,朝着打斗声传来的地方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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