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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神偷养成
深夜的J市,一阵刺耳的划过夜空,打破了黑夜的宁静。让这个刚刚沉寂下来的城市重新喧闹了起来。大街小巷闪烁着的红蓝灯光,给夜空添加了些许色彩,也让人们紧张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J市博物馆,现已经被警察重重包围。这个Z国最大的博物馆,也是防护设施最先进的博物馆内此刻却是警报齐鸣。大腹便便的馆长正满头大汗的给刚来的警长解释着什么,可是任谁都不会相信,在这么多警卫和高科技的防护下,刚刚出土的名剑“鱼肠”居然在馆内一天还没有待下来就神秘失踪了。馆长一下瘫坐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天,他已经明白,不管怎样解释,在“鱼肠剑”消失的那一刻,自己已经完了。过往的人似乎也看懂了他的心思,都急匆匆的赶过,平时在身边最熟悉的人此时也是躲的远远的,生怕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博物馆对面楼顶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青年慵懒的倚在阴影中,看不清容貌,唯有一双眼睛,似是黑夜中的星,闪亮而又深邃,夜也无法掩盖它透出的光芒。青年叫辰,正斜视着远处慌乱的人群,嘴角上扬,整个脸上写满了嘲讽。指尖一把黑色的匕首越转越快,仿佛在指尖跳舞一般,一如辰此刻的心情。这把匕首正是这次行动的目标,是春秋时代欧冶子所铸的一把名剑,但由于体积细小,更正确的来说它是一把匕首。看着名动古今的“鱼肠剑”在手中翻转,辰仿佛看到了一张张票子正向自己飞来,或许在他的眼里只有金钱,近在耳边的警笛声似乎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从小被遗弃,他已经害怕了寒冷和饥饿,也习惯了人世间的冷暖。只有那个笑起来满脸菊花的小老头和手中的宝物才能让他的心稍微触动一下。想着自己每次带回去宝物后老头笑开花了的褶子脸,辰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似乎又回到了刚看见小老头的那一刻。
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家家户户都关紧着窗门,怕凛冽的寒风打扰到了自己的好梦。空荡荡的街只有风偶尔路过,预示着这场灾难的可怕。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孩,埋着头,脏又乱的头发结成块从俩侧耷拉下来,遮住了漏在外面的脸颊。双手和膝盖紧紧的贴在胸前,好像这样可以抵挡呼啸的寒风,旁边一只空荡的破碗被滚过的石子碰的叮当作响。他没办法再讨到食物,也明白自己挨不过今晚了。就当他以为自己终于就要解脱苦难,正要飞向一个阳光、温暖的世界时,一阵香气又把他拉回了黑暗中。
睁开眼,小孩发现自己在一个破旧的屋子里,说是屋子还显得太勉强了一点,角落里一盏昏暗的油灯居然让整个屋子亮堂了许多。或许是香味的刺激,小孩居然挣扎着爬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木板搭起来的床上,旁边火炉上架着一口锅,香气正是从锅中飘出,而锅边已经蹲着四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眼巴巴的看着锅里翻腾的碎菜叶,然后就只有一扇门了。一床,一锅,一扇门就是这个屋子的全部。门上破洞里吹进来的寒风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没有在天堂,甚至连地狱都没有去得了,“不过总算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汤”他是如此的安慰自己。
“醒了?”一声沙哑的声音突然想起,吓得他把脚一缩,才发现床尾居然还有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老头,一个比自己还要矮上寸许的小老头。满脸的褶皱,就像一颗烤干了的枣子,记录着曾经历过的沧桑,唯有豆丁大的眼睛还泛着点灵气。因为长得还没有床高,才没有注意到,身体干瘦的像一支枯木一样,正真的可称得上是“三寸丁谷树皮”。
“子丑寅卯辰,你是第五个,就叫‘辰’。起来吃点东西,明天出去干活。”小老头没等小孩的回声,也没有问他叫什么,不知道是等不及了还是他也知道这样的弃儿不会有名字,直接笑眯眯的下达了命令。满脸的褶子像菊花一样的绽放开来,满脸的猥琐劲,活脱脱一个大灰狼拐骗小孩子成功的表情。
这是辰记忆中最开心的一天,因为他不但第一次喝上了热腾腾的汤,而且有了自己的名字,一个让未来让所有收藏宝藏的人提心吊胆的神偷—‘辰’。当然,这一切辰是不知道的,他现在只知道自己终于有了一个身份,终于可以向“人”一样活着。他现在唯一的梦想就是要好好的赚钱,然后报答小老头,辰喜欢这样叫。当他第二天他知道老头所谓的干活就是让他们去用怜悯博取人们的同情和信任,同时也获得下手的好机会,然后把利息也顺手牵回来。辰改变了梦想,发誓要努力偷来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来孝敬小老头。
人就是这样,当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没有人会去讲大义,讲道理,讲和平,谁给你饭吃你就会跟着谁。辰现在就是这样,想的只有怎样报答小老头,至于其它,也许是他不懂,或许他觉得这些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从那天起,辰和几个小伙伴一样跟着小老头到处坑闷拐骗偷,晚上干活回来,小老头都要教他们各种技巧,强迫他们练习“飞檐走壁”的功夫,还美名曰要训练出几个“侠客”,出去劫富济贫。辰是唯一一个支持小老头宏图大志的人,每次都听的很认真,也是学的最快。并且都付诸行动,每天都要把学到的在老头身上演练一遍,能顺走的一样都没剩下,害的老头每次早上起来都找不到内裤,见了他就绕道走。最后不得不哀求着把他“逐出师门”,任其自生自灭。
似乎这也是一种天赋,辰从来没有失过手,而且手笔一次比一次大,可他还是不满足,他要“拿”到最珍贵的宝物带回去。直到各国国家博物馆有宝物相继失窃,人们才知道世间有一个神偷,视各种高科技防护措施为无物。
而早已金盆洗手在乡下养老的小老头却捡宝捡到手软,从第一次早上起来在床头“捡到”宝贝时的既兴奋又害怕,到现在捡到都要仔细品评一下淡然;从第一次看新闻报道中失窃国宝与自己手里的居然如此相似时胆颤心惊,到现在一个月不捡一俩件文物就手痒;从第一次捡到宝贝的东藏西藏,到现在珍宝地下室扎堆乱丢。不过小老头每次捡到宝,后院酒窖中自己亲自酿的好酒就会莫名其妙的少俩坛,每次都惹得老头满嘴叨念“臭小子”。
从此神偷辰的传奇便在“业界”流传开来。听说神偷轻易不出手,且一个地方只出手一次,出手必盗最珍品,引的一地动乱。如此猖狂的行径早已被各国列为头号通缉,都曾出动过最强的情报部门调查,结果却连辰到底是男女都不知道。
混乱的街道逐渐趋于平静,吵闹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夜又重归了它的宁静,只有街上还在闪烁着的警光灯像人们警示着这个不平凡的夜。
辰知道这不是他们认命了,而是...真正的高手到了。前面看似声势浩大的场面在他眼里就像看戏一样的,混乱的指挥,嘈杂的人群,连抓个街边的小偷都有些困难。而此刻寂静夜空,才是最危险的,不知道一头头“毒蛇猛兽”潜伏在何处,让辰感到些许不安。能瞬间控制住这么混乱的场面,来人肯定不简单。
这是辰出道以来最危险的一次行动,他甚至犹豫过自己要不要出手,而能让如此猖狂的神偷产生畏惧,可见此次行动的难度有多高。不过在辰想到小老头的笑容之后,仅有的一丝犹豫也被抛在脑后。他想着,这次出手之后就要去陪那个猥琐的老头过安逸的生活了,这么多年一个人在一次又一次的绝境和孤独中走过来,自己真的累了。只有在那个没有羞耻的小老头身边,自己才会觉得一丝快乐吧。不过东西现在总算是到手上了,也预示着此次行动的成功。
头顶轰轰的嘈杂声打断了辰继续看好戏的兴致,不爽的皱了皱眉,连直升机都调动了,看来自己要撤退了,再待下去就真的危险了。连防卫森严的博物馆都能自由出入,辰有信心逃离警察的追捕。
细小的鱼肠匕首瞬间消失在袖口,像一条细小的毒蛇,缩进洞口,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辰伸出右手,很绅士的朝着直升机的方向弯腰行礼,嘴唇轻吻手指,似乎跟一个老朋友在道别。不过他瞬间惊愕了,直升机仿佛被他的行为恶心到了似得,转头疯狂的向远处逃逸。
“不就一个飞吻么,至于么......不喜欢我也不用这样吧。”辰郁闷的嘟囔着,比了比中指,转身准备撤离。
就在转身的一刹那,辰终于意识直升机的逃离不是因为自己的魅力太大。天上一颗巨大的火球正呼啸着朝着自己砸来,照的半边天都通红,这种只有在末世电影里看到的场景却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眼里。
“我去,导?弹!!!至于么......”
不过,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哀嚎了,一切又重新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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