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壶酒下肚,姜星野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红晕。顾异心中盘算了一下,姜星野应该差不多了。
“谢谢你,没想到你我认识不久,但却最懂我。”姜星野突然说道。
“好了,别喝了,你喝醉了。”顾异从姜星野手里拿下杯子,劝道。
殊不知,一个想要喝醉的人,你越是劝他,他越是非喝不可。
“不知为何,今日特别想与你喝酒。”姜星野盯着顾异,摇着脑袋说道,“明日你要小心,宫主既不愿我跟着,想是有她的理由,我也不好强去。”
“放心吧,冥王殿就在隔壁,又不是隔着十万八千里。”顾异嘴里说着,心中却一暖。他没想到,姜星野竟能对自己说出这般话。
“要不,你别去了,我替你回绝了吧?不知怎么,我心中老是不安,心跳的好快。”姜星野晃着酒杯,几次想要把酒送到嘴里,却只是撒了一桌子。
千万别,姐姐,你可别害我啊。顾异心中如是想,但嘴上开玩笑说道:“心跳得快,是喝多了,还是对我心动了?”
“你说呢?”姜星野狡黠的笑了。嘴角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顾异还是第一次看到姜星野如此明媚的笑容,一时呆在那里。
“说呀,傻了?”姜星野见顾异只是盯着自己,不开口,便催促道。
“你笑起来好美。”顾异顾左右而言他。
“是吗?”姜星野说着,眯着眼在自己脸上摸了两把,又问道:“我不笑就不美了?”
“也美,都美。”顾异似乎看呆了,傻傻的说道。
“你喜欢我笑?”姜星野又问道。
顾异点了点头,虽然冷冰冰的姜星野对他有莫名的吸引力,但顾异更喜欢那笑起来的姜星野。
“那我就笑给你看。”姜星野脑袋一顿,嘴角轻轻一扬,便醉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酒量不好,非喝那么多。”顾异也有了几分醉意,摇晃着将姜星野抱回隔壁房间,又轻轻为她盖上被子。“你身子好轻,抱着好舒服。可惜,这一次抱过之后怕是再也抱不到了。别再冷冰冰的了,虽然你冷冰冰的样子更让我冲动,但我还是喜欢你笑,笑了,说明你开心了。”
顾异嘴里自言自语,仗着酒意,轻轻的摸了摸姜星野的脸,有点烫。顾异想在向下摸摸那高耸的胸和修长的腿,最后还是忍住了。顾异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到床前,低下头,在姜星野额头轻轻一吻。然后大踏步转身而去。
再不走,顾异只怕自己便走不了了。
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待冲动降下去之后,顾异便开始打坐,抓紧最后的时间养精蓄锐。
月亮挂在谷顶,仿佛正用她的阴晴圆缺诉说着世间的悲欢离合。
“天快亮了吧。”顾异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心中暗道。顾异早早起来,绑上沙袋在屋子里做了一会运动,将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后,便开始大吃起来。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顾异解下身上的沙袋,准备去找风林晚。正要出门,似乎又感觉落下了什么东西。顾异转身看了一眼,见到被自己扔在床上的沙袋,心中一时百感交集。顾异走过去,解下其中一个,系在背上。
“可惜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顾异浑身上下除了林可鸿给的十字架,再无长物,便是这身衣服也是从幽灵宫讨来的。可十字架,想了想,顾异还是没有取下。
顾异走在廊中,心中盘算着:这幽灵宫看似没人,不知暗中藏了多少守卫。若是没风林晩相伴,怕是绝对走不下谷顶。还是老实点去找风林晩吧。想着想着,便走到了正殿门外。
顾异正待敲门,手指刚碰到大门,便收回来。我又没逃跑,我只是进去找风林晩,顾异告诉自己。见四下无人,悄悄将门打开一道缝,闪了进去。
“好一个富丽堂皇。”顾异心中惊叹。
屋顶借着山体的凹凸,盘着九条五爪飞龙,山体凹凸不平,猛然看上去,龙像活了一般,在头顶腾云驾雾。十二根白色柱子立在当众,不知是大理石还是汉白玉,在烛光的照应下,熠熠生辉。墙壁俱被红色绸缎裹着,绸缎上是绣着一个个魔王,或怒目相向,或仗剑而立,或指点江山。绣工极是精致,一张张面孔栩栩如生,猛然一看,倒有几分吓人。
大殿的正当中摆着一把座椅,乃以白玉雕成,靠背如天下一堂那把一样,升腾的火焰状。座椅上披着一张巨大的白虎皮,虎头正在座椅的脚下。
顾异感觉若是坐在上面,仿佛是骑在白虎之上。那气势,定是震慑人心。
顾异轻轻走上前去,不由自主的轻轻将手放在白虎皮上摩挲着。触手极凉,但摸了几把之后,一股热气便在掌中升腾起来。“好东西。”顾异不禁赞道。
见殿中无人,顾异索性坐到上面,双脚踩在虎头之上,可惜没有相机,要不一定要把自己这样子照下来,不用看,想想都拉风的很。
顾异打量着大殿,这里要比冥王殿的天下一堂稍小,但却更具气势。便是这虎皮和绣着魔王的绸缎也让人不由的心生寒意。顾异来到谷中也小三月了,还是第一次到这大堂。
坐在上面感觉虽好,但顾异是逃命而来,并非来感受这众生朝拜的威严。顾异起身,不经意间看到椅子后面漂浮这一个金色骷髅。骷髅发着淡淡的金色的光芒,不停的自转着,有时候朝向顾异,顾异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心寒。
能放在这里的必定是宝贝。顾异心中暗道,要不我给他顺走?
打定主意,顾异不由得伸出手去,没想到手竟然从骷髅一侧穿了进去。不是虚影啊?顾异左右打量了很久,确定道。那这是为何?这幽灵宫,处处看得摸不得。
怎么办?顾异左右为难。走吧,实在不甘心,到手的宝贝怎可不要,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可要拿吧,该怎么下手呢?时间紧迫,顾异抓耳挠腮。
看着金色骷髅,顾异实在挪不动脚。火克金,莫非要用火烧?还是这东西不能捧着自己的手?莫非要用幽灵宫的心法才能触摸到?顾异心中浮现出很多种可能,却又感觉每一种都不靠谱。
最后试一次吧。打定主意,顾异轻轻地向前伸手,仿佛怕惊道骷髅一般。正好,骷髅把脸对着顾异的手,顾异两根手指不小心插到了骷髅的两眼之中。
骷髅仿佛受了惊吓,面容开始抖动,在顾异看来,这扭曲的实在是太难看。骷髅扭曲的越来越厉害,到最后不知为何出现了一道道裂缝。顾异收回双手,紧紧地盯着骷髅。只见,骷髅子头顶开始出现裂缝,仿佛被人凿开一样,网状的向下巴眼神。裂缝里也渗透出赤色的光芒,只几个呼吸,整个骷髅便被赤色光芒斑驳着。
顾异感受到骷髅快要裂开,一旦裂开,里面一定藏着宝贝。顾异心中的期待更甚,目不转睛的紧紧地盯着。
骷髅终还是爆裂开来,碎片四下飞散,可还没落到地上变化会一粒粒飞尘。没了骷髅的包裹,顾异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东西。那物件像是石头,却又柔软的变换着形状,像是水珠,却不似水珠那般剔透。
管他是什么,拿了再说。打定主意,顾异一把朝着那赤红色物件抓去。
入手很凉,很软。顾异的手刚刚碰触到那团东西,不待顾异将其握在手中,拿东西便钻进了顾异掌心。
这一下让顾异惊吓不已。什么玩意这是?顾异盯着自己的掌心,却看不出任何异状。那东西钻进顾异掌心便消失不见,顾异气运周身,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等等。顾异看到自己掌心的那多黑色玫瑰花开始慢慢变红,仿佛墨汁滴在宣纸上一般。不久,顾异便看到掌心的黑玫瑰变成了一朵红玫瑰,我去,这玩意该不会就是染色剂吧。
算了,反正已经钻进掌心,自己也闹不懂。走吧,此地不宜久留。顾异心中暗道。
“啊~”就在顾异转身的那一瞬间,一声极为痛苦的**声传来。
那**声生生定住了顾异的脚步。听方位,似乎正是从右侧的房间内传来。走还是去看看,顾异抬着退犹豫不决。
算了,去看看吧。毕竟自己在幽灵宫住了这么久,万一是谁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见死不救,只怕将来心中悔恨。打定主意,顾异推开了那扇门。
门一开,便问道一股淡淡的幽香,闻起来很酥。顾异走进去,顿时愣住了。
千不该万不该,顾异不该走进风林晚的闺房。一进门,顾异便看到坐在榻上正对着自己的风林晚。顾异转身便想逃,却发现屋子里只有风林晚一人。想来刚才那声痛苦的**便是风林晚所发。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顾异终还是回过身来,看向风林晚。
不管她曾几次想取自己的性命,不管他对自己多么的不安好心,也不管她有多刁钻狠毒,毕竟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便是冲着林大哥与风素庭的那段过往,自己也不能不管不顾。
顾异走到风林晚身前,只见风林晚穿着一身单薄的纱衣,一脸的痛楚,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风林晚双手搭在膝盖之上,左右手掌心各方着一块像玉又像石头的东西,造型一样,像太极中的游鱼,一黑一白,在白嫩嫩的手心里甚是惹眼。
好漂亮的睡衣,又薄又透,仔细一看还能看到里面的抹胸。不过这风林晚年纪不大,发育的倒是很好,平日里看不出来,此刻那鼓鼓的隆起尽收眼底,还随着呼吸有节奏的起伏着。
顾异,什么时候了,你竟还恶习不改。顾异不由得暗骂自己,深吸了几口气,平息了一下腹内的欲火。
这样子是走火入魔吗?可是自己完全没有经验啊。顾异心中暗道:要喊人吗?若是喊人了,自己便休想逃走了。算了,还是自己先试试看,实在不行,再大声呼喊吧。
顾异正想开口相询,突然间记起打坐之人最忌别人打扰。只得把到了嘴边的话在咽回去。这是什么?顾异蹲下身子拿起端放在风林晚前面的铜鼎,只见鼎内写着一个字“天”字,顾异将鼎倒置,却看到底部写着一个“玄”。
“天玄令。”顾异脱口而出。顾异万万没想到,这天玄令竟不是一块令牌,而是一个三足铜鼎。更奇怪的是这天玄令竟在幽灵宫中。之前冥冠天不是说,这天玄令被林大哥顺走了吗?为何会在此地?为何又在风林晚手中?
顾异看着天玄令,心头涌上诸多疑问。不过,要想解开这些疑问,怕是只有风林晚了。顾异蓦然回首,看到风林晚两只眼睛冷冷的盯着自己。
“你没事了?”顾异问道,却突然发现风林晚虽然盯着自己,但眼睛看上去好奇怪。那瞳孔的颜色不是棕色,而是漆黑如墨。顾异左右摇了摇脑袋,发现风林晚虽然眼睛随着顾异转动,但顾异在她看中看不到自己的倒影。
那两道瞳孔就像两个黑洞,望不到底。
莫非她着魔了?为何如此奇怪。顾异自言自语说道。
“是你?”风林晚突然开口说道,将顾异吓了一跳。那声音不似之前的稚嫩,仿佛是从遥远的夜空传来,在耳朵里不停的盘旋着。
见风林晚开口,顾异只能装模作样道:“我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门,都不见回音。心中着急,便走了进来,还请风姑娘莫怪。”
“我要杀了你。”风林晚瞳孔一收,缩成两个黑色小点,忿然说道。说罢,抬起双臂,双掌齐推,对着顾异胸口攻去。
顾异见状扔下天玄令,赶紧摇手示意风林晚。却不想双掌正好印在风林晚娇嫩的手上。一股大力透过双掌传来,顾异不由自主的跌坐在地上,胸口一阵剧痛,“哇”的突出一口鲜血,正喷在风林晚身前。
顾异再睁眼的时候便看到从风林晚胸口散发出一黑一白两道光束,绕着风林晚双臂,透过两人相交的双手进入自己体内,直到在胸口回合。回合后的光束像两条游鱼,黑白翻滚,缠绵着。
随着两道光束而来的是绵延不绝的真气,汇聚在顾异的胸口,形成一个巨大的球,包裹着那两道光束。
顾异想要撤掌,可风林晚双手似有吸力,任顾异如何用力,两人的掌心都紧紧地贴在一起,动也不动。顾异感觉从风林晚那边传过来的真气越来越急,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强烈的窒息感让顾异不由得想要大声呼喊,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终于,一黑一白两道光束融为一体,越来越大,眼见着便要透体而出。“砰”的一声,顾异身上的衣服在真气的膨胀下四散飞裂,背后的那个沙袋也砰的一声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真气球依旧在变大,顾异惊恐的看着自己胸前开始凸起,而且开始变得透明。顾异抬头,却看到面前的风林晚越来越模糊。顾异还能感受到风林晚与自己紧紧贴在一起的掌心,但风林晚的身形像一团烟雾变得越来越朦胧。
顾异惊恐万分,脑海中仅剩的一丝清明告诉他,难道我要跟她合体?终于,风林晚身形完全消失,眼睁睁的在顾异眼前化作虚无。顾异两手终于可以动了。顾异毫不犹豫的便抓向自己的胸口,似乎想要将胸口的真气球一把掏出。
手指刚刚碰到真气球,真气便瞬间迸裂开,散到了顾异的四肢百骸之中。
顾异昏了过去,光着身子躺在地上。
外面的天还是迷迷蒙蒙的,太阳似乎被压在山下,在遥远的东方蠢蠢欲动着。
那个沙袋完好无损的静静的躺在墙角,似乎正在冷眼看着这一切。
顾异周围是一堆破碎的衣衫碎片,似乎正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风林晩已经不见,那一黑一白两块游鱼也消失了,只剩下天玄令侧倒在地上。
“幽嬷嬷,小姐这会儿还没起呢。”一个宫女恭恭敬敬的说道。
“敲门,宫主让小姐过去一趟。”说话的正是之前那个又老又凶的年纪不轻的女人。
“砰砰”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将顾异惊醒,听声音,几人马上就要开门进来了。顾异此时想走已经来不及了,一旦被看到,只怕到时候任他张了几张嘴也说不清了。
顾异四下搜索一个藏身的地方,却看到墙角的那个沙袋,顾异赶紧捡起来,一旦被人看到,任谁都能立刻猜到顾异身上,毕竟在这幽灵宫中只有他顾异一个人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天玄令怎么办?顾异将天玄令捡起来,想了想又放到了地上。无论怎样,她们看到了天玄令仍在地上心中也会有所疑问,那样自己被发现的机会便有降低了。
衣柜?不行,太惹眼了。顾异在衣柜之前犹豫着,想了想,又将衣柜的门打开,扯出一片衣角,夹在门上。屏风后面?不行不行,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床底下?不行,搜查怎么会不搜床底下呢?开窗夺门而出,不可,此时门外肯定守着一堆人。
怎么办?敲门声以及门外的叫喊声越来越急,只怕马上就要夺门而入了,顾异急的团团转。
“让开,我来,出了事情,我跟宫主与小姐解释。”幽嬷嬷说罢,一掌将门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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