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异,你是一位有点儿好-色的单身财务副经理。上场,一边走一边发牢骚。”楚美人的声音刚结束,耳机里便传来小陈的声音,清楚地出乎自己的预料。
顾异比了个OK的手势,朝台上走去,遇到楚美人,嘴角轻挑。楚美人愣了一下,然后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笑。
嘿,挑衅我。顾异心里笑骂了一句,然后劈手夺过楚美人手里的主持稿,扔下愣在原地发怒不得的楚美人,一边走一边道:“做财务的,都是上辈子折翼的天使,奥不,最多算是奥尔良烤翅,一个小小的前台都敢跟我们甩脸色。”说罢,把手里的稿子砸到办公桌上,长叹一口气。
“杜腾,资深财务部职员。进办公室,然后解释自己为什么迟到。”杜腾从旁边顺手抄起一个包,拿起矿泉水倒了一点在手心,急匆匆的朝台上走来,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说:“老顾早啊,这一路堵得。你说开车堵车,坐地铁堵人,干脆路人也限行得了,单眼皮单号出行,双眼皮双号出行,糟心!”
接着,一个圆脸凸肚满脸络腮胡的西装男出场两次,先是客串了一个小导演,接着客串了一把财务经理。顾异与杜腾全然不知来者何人,只能凭主观判断,好在两人反映快,虽然被连坑两次,终究没有砸了场子。
“胡月月,财务部新员工,进去跟大家打个招呼。”胡月月收到指令,便收起女汉子的气质,拉了一下衣领和裙角,抖了抖胸,深呼吸,然后气定神闲的走上台,优雅的如同一大家闺秀。
胡月月浅浅一笑,敲了敲门,故作甜美的说道:“大家好,我叫胡月月,新来的,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顾异,你借口认识开始套近乎。”耳机里传来指令。
顾异刚要开口,听到口令只得改口说:“胡月月,这名字好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胡月月,你与顾异是幼儿园同学。”胡月月听到耳机里传来的指令,只得把要说的话生生咽回去。
“诶,我看着你也眼熟?你是——大马猴?”胡月月硬是憋出这么个外号,眼神里都是得意。
顾异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自己是跟着指令套近乎,胡月月的反映是指令还是随口而来便不得而知。这死胡月月完全就是给自己难堪,也不暗示一下怎么接。无奈之下,只得顺着胡月月往下编:“你咋知道我外号的?”
说完,台下一片哄笑。
“胡月月,骂他流-氓。”胡月月的耳机里又传来了一句指令。
胡月月一边揉着手,一边笑着说:“你忘了?你幼儿园同学啊。大班的时候,我还是班长来着。”
顾异一拍脑门,大笑道:“想起来了,我说这名字怎着这么熟。对了,你还住在北纬路甲一号油条大院?”
胡月月抡了两下胳膊,说道:“想起来就好,现在那叫豆浆小区了。”说完,扯开膀子,一个耳光扇到了顾异脸上。接着,破口大骂:“你个流-氓。”
虽然嘴上说的狠,可眼神里没有一点愤怒,写满了报复的快感。
不仅是顾异,包括台上的杜腾还有台下的观众一瞬间都傻眼了。清脆的耳光声,还有胡月月灯光下显得分外狰狞的面孔,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
这女汉子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顾异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胡月月会来真的,而且事先一点儿暗示都没有,打完了还这么得意。如果这是指令,那这指令编的太缺德了;如果不是,那就是胡月月在回敬自己之前的揶揄。无论哪种情况,这都是赤-裸裸的报复,区别仅仅在于是来自策划组还是胡月月。
顾异这会儿脸还麻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该怎么往下编?顾异心里纠结了。承认,这也太冤枉了。否认,下面该怎么演?
顾异一边捂着脸,一边故作无辜的说道:“幼儿园你的事你还记得?不就掀过一次你的裙子吗?是你自己午睡尿了床才光着屁股的。再说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长啥样啊?”
说完,台下都笑了,此起彼伏。胡月月脸上瞬间从得意变成了愤怒,红着脸一撸胳膊就准备上手。顾异趁着观众大笑的机会赶紧拉住胡月月的手,低声道:“大姐,这是个误会。都是那坑爹的指令,我们都被它坑了。您息怒,等待会儿下去了,我脱光了裤子让你打,行吗?”顾异没办法,索性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筹划组的头上。
顾异说着,听到耳机里传来新的指令:“顾异,你想起了胡月月的一个特长,笑的前合后仰。”顾异不动声色接着道:“幼儿园室,你还叫‘大饭桶’,一想起这外号,我就想笑。”
“为啥叫大饭桶?”杜腾配合着问道。
“你别看胡月月长得娇小,小时候可能吃了,曾经一口气吃了八碗面条。一时传为佳话,毕业典礼还上去表演了一把。”顾异心里想着,横竖下去都得挨一顿,何不趁这机会多欺负一下这女汉子?
“月月,你还有真有这特长啊。要不趁此机会,赶紧给我们大家也展示一下吧。”杜腾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落井下石。
“展示一下,展示一下……”台下起哄道。
胡月月已经脸红脖子粗,顾异赶紧指了指舞台,示意:“表演呢大姐。”胡月月咬了咬牙,说道:“我……可这儿也没有面条。嘿,没有面条,没法展示。”说完一脸的得意,似乎被自己的机智折服了。
“叫外卖,叫外卖,我们等着……”台下不知是谁,大叫一声,接着是接二连三的大叫:“叫外卖,叫外卖……”
后来,杜腾血泪的控诉了一下婚姻生活的艰难,指令还很不厚道的要求杜腾着重哭诉自己的老婆是个性冷淡。最后,在大家的喝彩和掌声中,顾异等人以一首《我相信》结束了表演。
下台的时候,顾异瞥见赵总脸上喜气洋洋,正在与高总觥筹交错,旁边的领导虽然也在推杯换盏,但眼中交织着羡慕与嫉妒。
顾异退场不久,便被赵总逮着去领导桌敬了个遍。好不容易看到楚湘朝这边走来,顾异赶紧找了个借口开溜。还没走远,便隐隐听到楚湘娇笑着说:“就这么说定了,那顾异我可借走了啊!放心,一周之后,完璧归赵。”
赵总声音很低,顾异听了个大概:“归赵倒是真的,但是不是完璧可就另说了。”
喝多了还是听错了?顾异摇了摇脑袋,心中对楚湘发着牢骚:自己一不是箭,二不贱,怎么还被借来借去的,草船啊你是?
顾异听到楚湘的高跟鞋快速撞击地面的声音,然后便感觉到有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耳边痒痒的声音飘来:“弟弟,跟姐姐喝酒去。”说罢,拉起顾异的胳膊就走。
“怎么了,到我这就没话说了?之前看你在领导桌都谈笑自如的。”楚湘一边等着电梯,一边说道,松开了搭在顾异肩上的胳膊。
“楚姐,您就别打趣我了。”顾异苦笑着脸:“这一晚上,脸都僵了。您看,我这嗓子都哑了,前面喝了几口酒,都快冒烟了。”
楚湘拢了一下头发,笑着说:“别跟我装可怜了,我可是问过了,你们公司就属你最能喝。没事,再多喝点,就麻木了。”说了拉起顾异的胳膊,进了酒店的电梯。
“谁嘴这么大,肯定是杜腾那货,下回让我找着机会非把丫灌醉了,脱光扔在电梯里。”顾异一只胳膊被楚湘拉着,一手搔着头发,恶狠狠的发着牢骚。
“被我套出来了吧。”楚湘放佛阴谋得逞般,脸上挂着得意。
顾异一脸无奈的跟在楚湘的身后,不由得摇了摇头。走出电梯抬头一看,暗道不对,这不是去楼上酒吧,这层是客房。顾异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不是说喝酒吗?什么意思?去客房喝酒?难道这就是潜规则?
顾异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玩一次潜规则,今天终于要实现了,不过却是被潜。此时,顾异心里说不清楚是兴奋还是忐忑,或许更多的还是莫名其妙。轮长相身材,顾异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虽然够高,但常年坐办公室,疏于锻炼,厚厚的脂肪如棉被一般包裹着自己;轮地位家世,自己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在魔都打拼的小白领,跟楚湘每天接触的高管、富豪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何况自己跟楚湘仅此一面之缘,相熟都说不上,更谈不上相知。仙人跳?顾异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为何突然出现这样一个词,可惜像自己这样的人,实在不值得别人一跳。
楚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张房卡,开了1809的房门,笑着将顾异拉进了房间。顾异甚为好奇,上下打量着楚湘,一身晚礼服,手里也没有提包,这房卡是从哪里掏出来的。顾异想开口,却又羞于启齿,毕竟两人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顾异不得不小心自己的言行。顾异知道在没明确楚湘的目的之前,自己稍有不慎,前途算是交代了。
楚湘似乎看出来顾异心里所想,没有开口,瞪了顾异一眼,轻轻地在顾异的胳膊上掐了一下,然后背过双手解开礼服的拉链。面对着顾异热切的眼光,毫不顾忌的任由晚礼服从身上落下。楚湘站的笔直,晚礼服垂落在脚边,身上只剩下一袭内-衣。失去了礼服的包裹,楚湘的身材一览无余,丰硕而饱满的胸包裹在一件薄薄的无肩带二分之一杯的文胸里,光滑平坦的小腹,并无一丝赘肉,显然平时锻炼保养的很好,下身是一件窄小的紫色内-裤,从正面目测仅仅裹住了不足二分之一的屁股,双腿修长笔直,入眼是白腻的一片。顾异目不转睛的看着,喘息略略变粗,身体也渐渐有了反应,西裤明显的支起了帐篷。
楚湘不理会顾异热切的目光,旁若无人的捏了一下自己胸前的一片丰腻,张开红唇,目视着顾异,吐气如兰的说道:“好像又大了,真讨厌。”动作大胆而撩人。顾异被楚湘大胆的言语挑逗的腹内一股燥火升起,却又不敢冲上去。尴尬的回避了一下楚湘那充满了戏谑的目光,喉结一动,吞咽了一口口水。
“哈哈,”楚湘一边大声笑着,一边从跌落的礼服中跨了出来,抬腿的姿势优雅从容。走到顾异身前,捏起手指,划过顾异的脸颊,嘴唇贴着顾异的耳朵,甜美的声音随着那一轻一重的呼吸,飘进了顾异的心里,让顾异的心痒痒的泛起一丝丝涟漪:“柜子里有红酒,我先去洗澡了,你可不要偷看,否则姐姐会生气哟。”说完,大笑着走进了洗手间,然后将门反锁。扔下了一无所措的顾异在房间里凌乱着……
顾异平静了一下心理的躁动,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礼服,挂进衣柜。然后走到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一个酒杯,拔掉塞子,倒上,端着酒杯走到窗前,一手拉开窗帘,一手轻轻摇着酒杯,浑然不知危险就在眼前……
夜已深。
风如骤,月如钩。
白洁已经盯着对面盯了近四个小时,中间还警告过几个同行。不过,对面1809一直拉着窗帘,关着灯,白洁不知目标何时才会出现。但是作为一名资深的赏金猎人,白洁早已练就了足够的耐心和毅力。既然《赏金令》已下,目标出现是迟早的事,说不定还有其他的赏金猎人,白洁必须把握那转瞬即逝的机会。
突然,对面1809房间灯亮起。那一刻,在白洁的眼里,亮起的不仅是灯光,更是三百万的赏金。白洁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窗帘上,一旦窗帘拉开,便立刻锁定目标,一击必杀。
窗帘拉开,白洁正要扣动扳机,却从瞄准镜里看到站在窗口的是一个男人。白洁弯曲起来的手指又渐渐松开。
原来,她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顾异,而是楚湘。
只是,一个主持人,为何会陷入一场谋杀?为何会有人出价三百万要她的命?莫非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或者是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白洁没思考这么多,这些问题不是一个赏金猎手所关心的。她奇怪的是,《赏金令》上写的明明是一个女人,为何此刻会出现一个男人?女人呢?是否在房间里?对于这些问题,白洁得不到任何答案。她只能自己判断,而判断来自她多年的经验和作为杀手的直觉。
白洁决定再等等。如果此刻杀了这个男的,不管目标是否在屋子里,看到之后无非两种反映,第一是冲过来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第二便是大叫着逃离。白洁不敢随便赌,这一赌便是三百万。与其赌,不如等,等到自己要的机会。
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对酒当歌,顾异心中有诸多疑问,却只有一人能回答。
看样子,楚湘应该经常出入这房间,或许这房间早已经被她包下了。衣柜里满满的衣服,其中至少有两套睡衣,酒柜里的各种打开过的红酒和香槟,冰箱里还有水果和零食,这些无一不在提醒顾异,这房间或许就是楚湘的金屋。
抿了一口红酒,顾异将窗户打开了。呼啸的风,吹得顾异脸颊发疼,也把他的欲火压下。楚湘不停的挑逗他,却又在他快崩溃时戛然而止,如果此刻洗手间的门没有反锁,顾异一定义无反顾的冲进去,至于后果,嘿嘿,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就算是个圈套,跳也就跳了,为了这朵牡丹,就算真做了鬼,也值了。
下定决心,顾异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咔的一声,洗手间的门开了,楚湘围着一条浴巾,从里面走了出来,顾异回头,只一眼,平息下去的欲火又燃了起来,且有愈燃愈烈之势。楚湘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浴巾,赤着脚,湿漉漉的卷发披在肩上,抬着一只手,指上勾着那件单薄的文胸,两眼风情的扫视着顾异。
此刻的楚湘犹如雨涤青莲,却比青莲更妖;好似雪落梅花,却比梅花更媚,出浴的美人艳压枝头,华盖群芳,世间再无一朵娇花可堪与之媲美。
“好冷,把窗关了。”楚湘说罢,将胸衣抖落在床上,快步朝窗口走去。
“我来,你刚洗完澡,别让风吹到着凉了。”顾异被楚湘一句话拉回思绪,匆匆拦住楚湘,回过身,想要将窗关上,脸上却浮现出一脸惊讶。
只见窗外漫天飘着白纸片,仿佛一个幽怨哀婉的女子将负心人的情书揉碎了散在风里。纸片随风飞舞,飘散在一片霓虹中,散落着,盘旋着,如雪花。
白洁也被眼前漫天的纸片震惊了,却不仅仅是因为这别样的美感。在杀手的眼中,最美的不是纸片如雪花般飘散,而是鲜血从目标的脑后飞溅,落在墙上,仿佛自己亲手在一簇白牡丹中插上一朵红玫瑰。
白洁明白,这纸片是同行在阵风中测定风速。或许就在自己楼上,还有一个人同样架着一把狙击守着对面1809的一对男女。白洁不由自主的将手中的枪握的更紧了。
“窗外有美女,把你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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