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公司被人盯上了。”张何很认真的看着陈彭。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很明显啊，比如今天这莫名其妙的联合检查就是最好的例子，还有前段时间你突然加强保安力度，严格规范一些保密措施，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这是为什么，其实其他管理层也看的清楚，只是大家都放在心里没说而已。”张何想了想，还是把那包刚放好的烟又拿了出来，取出其中一根叼在嘴边，也不点燃，“你应该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确实。”陈彭点点头，没有丝毫推诿的回应道：“今天之所以发生这种事的原因我确实清楚，包括之前我的那些动作也是有原因的。”
张何没有接话，直接静静的等待陈彭继续往下说。
陈彭顿了一下，看张何没有顺着话题发问的意思，便继续说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我们公司的发展碍了其他人的路，这才引来了现在这些纠纷，只是里面的具体情况出于一些原因不能告诉你。”
“那你有解决的办法了吗？”张何问了句。
“嗯，这几天就能搞定了。”陈彭很平淡的说道。
“行，那这就交给你了。”张何也不多问，直接很了当的应了下来。
张何的干脆态度让陈彭到有些惊异，反而让他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不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张何反问道：“除非我们思维领域没有雄心，一直甘愿当别人的小弟，否则今天的事不是迟早的吗？动了别人的奶酪，那就要有迎接别人拳头的准备，能够让我们平安发展三个多月已经很出乎意外了，本来还以为在游戏上市后一两个月就会碰上。这种事根本不难想像，当时看到你拿出《巴兰塔世界》这个游戏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了，不信你去问问六侠或者董浩，保证他们在看到这游戏第一时间时也是这种想法。至于你说你能搞定这话，既然你说了，那我有什么不相信的？正好落得个轻松。”他的话语中透露着对于陈彭绝对的信任。
“切。”陈彭失笑着摇摇头，“那你这么严肃干什么？我还以为你认为我们公司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还想安慰安慰你，结果你都自我调整好了，看来当了领导的人就是不一样。”
张何的嘴里似乎在咀嚼着什么，带动着嘴边的烟也上下抖动着，没接话的沉默了一会，才露出了很认真的表情：“其实你说的没错，我们公司确实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说来听听。”陈彭对张何的话似乎毫不在意，只是报以风轻云淡的笑容。
“我恐惧的不是现在，我恐惧的是将来。”张何将口中那几乎把烟屁股咬烂的烟吐进了书桌上的烟灰缸里，然后走到窗边，将窗子再开大了一些：“你创造出来的AI实在进步的太快了，快的让人难以想象，快的让我感觉到了恐惧……”张何的声音显得极为低沉，就像是他此时的心情一样。
“……虽然不管对外对内我们宣传的都是游戏中的NPC所表现出来的智能只是基于最完善的人格模拟资料库所表现出来的数据化反应，但实际上作为能够接触到AI智能核心库唯二的两个人——你和我，都知道那已经无限趋向于真实的人格了，甚至在某些方面可以达到程序制造程序的地步，而且以现AI的进步情况，就算完全做到这一点也是可以预期的，这完全就是一场新科技革命的开端。这种东西万一暴露了，后果不堪想象，到时候公司内估计要不就是商业间谍满地跑了，要不就是来自国安的严密监控，或者干脆将公司收编，作为高层的我们非常危险，就算没有危及人生安全，但也很可能一辈子都会处于严密的监视下面了。”
陈彭走到张何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很明白自己老朋友的担心，他也算是一个资深的技术人员，自然知道当今世界各国在真正先进的技术之间的争夺是多么激烈，甚至可以说是惨烈。各种乱七八糟的商业间谍就不用说了，许多来自各方面势力的优秀特工都会使用各种手段刺探和获取对方的核心机密技术，至于因此而死掉的人，更是层出不穷，只是这些事都是隐藏在阴影中的较量，一般的普通人是察觉不到的，最多就在新闻上看到一些国际著名的技术专利侵权案件而已，对于底下的较量只是当事人才能了解。
但只要想想看，国内在这些年为了获得一些落后十年甚至二十年的过时技术，都要让出许多利益才能够获得就可以知道其中的利害。别的不说，就说航空发动机技术这种重要的核心技术，还是用的北边那个北极熊几十年前的旧技术，而且就是为了这些在世界上已经算是落后的技术，就受制了那么久，在各方面让出的多少利益是普通人没人想象得到。至于最新的技术，人家都把持的牢牢的，怎么谈判都拿不下来，根本不可能放给你。
现在陈彭弄出的这个AI看趋势完全可能转变成未来数十年的核心技术，甚至主导下一次工业革命，张何可以看的清楚，那么也就代表着以后也会有其他人看清楚，到时候用多么夸张的代价来获取这份技术都不为过。
到时候最倒霉的估计就是他们这些公司高层了。
“你说的我知道。”陈彭说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你知道吗？前些天我在东林大学碰到了一个男学生。”
“嗯？”张何对于陈彭突然转说一件不怎么相干的事有些疑惑。
陈彭也没有卖关子，很直接的说了下去：“那个男学生叫齐志豪，大二生，计算机专业的，他是我们游戏的忠实用户，从公测开始就一直狂热的支持我们的游戏，而他在英灵系统开放的第一刻就购买了一个英灵，在我碰巧遇上他的时候，他提出了一个让我很惊讶的要求。”
张何安静的倾听着，他知道陈彭这么说必然有其原因。
“……他跟我说，因为他对他的英灵伙伴一直谈论我们所在现实世界的事情，使得这个英灵对其自我的存在产生了怀疑，所以想让我通过对话来开解开解那个英灵。”
“啊！有这么回事？！”听到这，张何也惊讶了，他完全想像的出这件事泄漏后所造成的后果。
“是啊，当时我和那个英灵聊了一下，发现那个男学生并没有说谎，确实，那个英灵已经无比的像一个真正的人，甚至对于我们所处的世界产生了兴趣。后来我回到公司，就开始检查到底有多少英灵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结果很令我惊讶，一共有三十七个英灵有类似的情况出现，也就是说有了真正的自我意识，而不是只是单纯根据数据库做出的反应。”
“那么多……”因为专注于公司的管理方面，张何对于公司的技术方面投入的精力不是很多，最多也就用他所拥有的权限和AI核心智能库进行下接触，对于下面英灵发生这种情况倒真的不清楚，听陈彭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是的，而且我可以确定，这个数量只会越来越多。”陈彭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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