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怀里揣着刀,他烂命一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今天就要给那小子一个知道一个教训,这世界上不是什么人都能惹得起的。
摸了摸还没有消肿的脸颊,一丝丝刺痛从接触的点扩散到整张脸,疼的麻木。如今整张脸,不说触碰了,就是见着风都疼得厉害的。乌青乌青的表皮下是爆开的毛细血管,这些毛细血管爆裂后血液溢出来,在表皮下形成一块一块暗色的大血疤,看起来就觉得恐怖。
到现在,刘三都不敢照镜子。
这样的伤看起来吓人,其实除了第一拳打的他脑震荡外,后面扇巴掌都是皮肉伤。
今天得给这小子放放血,让他也感受一下咱平北爷们的狠劲。
越想越气,刘三刚从胡同口出来,就碰着五个人。
这五个人在东城区这片也算是个场面上的人物,为首的叫李琦,人称麻琦。小时候得过一场天花,一脸都是密密麻麻的麻子。他手下三十几号兄弟,旗下两处赌档抽水,让人眼馋的紧,不过本身实力也不容小窥,没什么人找他麻烦。
刘三不过是个泼皮,真见到这些道上的人物也是怂的很,立刻点头哈腰的靠在了路边,把道让出来,根本不敢抬头看。约莫见到了麻琦走到了自己身前不远的地方,立刻喏了一声“琦爷”。陈琦步子就停了下来,离他不到四五米的距离,不动了。
刘三疑惑着抬头瞥了一眼,只见陈琦面无表情,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寒意,心里咕咚一下就觉得事情不好。可惜他和陈琦这伙人靠的太近,怕是走脱不掉,佝偻着的身体又往下沉了沉,姿态倒是做足了,生怕给对方找到什么由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找他晦气。
“刘三儿,今个儿你算是走了巧儿,兄弟们,招呼他!”陈琦冷笑着挥了挥手,他身后四个人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对着刘三身上就是拳打脚踢。
刘三在普通人面前又狠又毒,可是在这些道上人的面前那是和孙子一个态度。他混迹在这个社会中,自然明白真要是得罪了一些不能得罪的人,大半夜的押上车送到关外随便找个地方就埋了,自己这样的孤家寡人,那是绝对没啥报仇的希望。
拳头挨在身上,他也不敢还手,怀里的刀更是摸都不敢摸,抱着头缩在地上任他们拳打脚踢,只是奇怪自己到底怎么就惹了这些人,这才早上七点多呢,他们就来找自己的麻烦。有道是隔夜仇,仇更仇,尼玛我这是哪没做对呢?
小十分钟,陈琦招了招手,四人整理着衣服散开,路边路过的人见到这架势哪敢围观?生怕自己跑的不够快被提溜了回去,和那地上的人一样挨罪受。
“知道今个儿为什么弄你吗?”陈琦居高临下,趾高气昂的抬着头,望了望通红的太阳。这个时候太阳还不刺眼,是火红火红的,就像一块烧红的铁饼挂在天上。
刘三喘着粗气慢慢的爬起来蹲着,摇了摇头,道:“爷,小的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琦爷,有事您说,咱回头按规矩给您办了。”
陈琦哼哼的冷笑两声,偏头看了看站在十米多开完的一个年轻人,才对刘三道:“三儿,你现在也算是出了名了,是个腕儿,别说咱东区,整个四九城道上混的,没有人不知道你的事儿。看见没?”陈琦指了指那个驻足的年轻人,陈琦蹲下身子,拍了拍刘三红肿乌黑发红。肿胀的脸颊,说道:“我现在都靠他吃饭,好好干,我看好你。”
陈琦说完话带着兄弟伙走过去,那年轻人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掏出一沓蓝色的百元大钞,数了三十张给李琦。李琦也不点就随手丢给了身后的小兄弟,笑说道:“这事儿真他妈稀奇,有钱人儿就是diao,花都花出心得来了。咱走……”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刘三一头脑青火,想找个人弄一弄可又找不到。能给陈琦发钱的人,他惹不起,只好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扶着墙站起来,擦了擦鼻血,转身朝着来时的路回去了。浑身都疼,这尼玛还怎么出去办事?
一边走心里一边嘀嘀咕咕的,想着到底是哪里惹到了陈琦,还有那个给钱的人是做什么的。
顺手从早点铺买了一张卷饼,包了一根油条和一块腊肉,提着一杯豆浆,钻回了自己才租的小旅社里。吃饱喝足后脱了衣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骂骂咧咧的给自己抹了一点药酒胡乱的擦了擦,一头倒在床上就昏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见有人砸门。
身上疼,脸上疼,又没睡好,刘三火就大了,一骨碌爬起来,咒骂道:“哪个生儿子不长piyan的玩意,扰你家祖爷爷好梦,等爷出来拍丫挺的。”说着捞起一把椅子就推开了门。
屋外正是大中午的,阳光分外刺眼,他伸手遮挡着阳光,还未适应的视野内有七八个人,看样子不是很好惹。下意识的他就把椅子放在了门后,露着凶相扯着嗓子喊道:“谁呀,谁找我?”
在就他准备等一两秒没有人答应时就关门的那一刻,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响了起来,“小三,你挺够种啊,连我都敢骂,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有种呢?”
此时刘三的眼睛已经适应了环境亮度,他挪开手定睛一瞧,差点没尿出来。
来的人年纪不大,比他小多了,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可是这家伙是个狠人,据说从十一二岁开始就在道上找食吃。先是在东边和卢三爷混,后来卢三爷说他性子野,不会久居人下,给了他五十万让他来平北闯一闯。若是闯出了名堂最好,若是闯不出名堂再回去,老老实实跟着卢三爷。
结果这人十六岁,单枪匹马杀到平北来,靠着手里有钱,人又带种,敢打敢杀,还真给他闯出了一片天地。如今他是水晶宫的大幕后,那地方比不上天宫,但也是日进斗金的地方,江湖人称谢总,谢言是也。
刘三心里暗叫坏了,这谢言不是好说话的人,听说是凶狠无比,据说谢言有一次将一个对手带去东边的山水间埋了,为此卢三爷都发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不管是真是假,现在这位爷来找他还被他骂了,这就是大麻烦,顿时刘三的腿都软了,站都站不稳。
“哎……我说喜鹊今天怎么叫个不停,原来是谢总大驾光临,屋子有点乱,快请进!”弯着腰低着头,额头都差点打小腿了,就差跪下了。
谢言年纪不大,人挺狠,但是并不是特别的张扬,他仔细瞅了瞅刘三,问道:“上午谁打你?”
刘三脑子一顿,这是要给我报仇吗?应该不会吧,但是嘴上却糊弄道:“打我?没有啊,上午琦爷指点我一点功夫,我还感谢琦爷来着呢!”
谢言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原来是麻琦,也罢。”说着摇了摇头,借着继续说道:“给他开开颜色见见喜,别弄残了伤了,不然钱可不多。”
刘三立刻如掉入了冰窟之中,全身冰凉,大夏天的居然打起来寒战。
这是要做什么?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拳头就揌在了他的肚子上。缓缓蠕动的胃囊被这一拳打的痉挛起来,早上吃的喝的哇的一声就喷了出去。紧接着就是院子里几人爆笑的声音,和一个恼羞成怒的怒哼。
他明白,这次自己是又惨了。
一顿好打,虽然没有伤筋动骨,可是一天莫名其妙挨了两顿打也受不了啊,浑身又酸又疼。还没有消下去的青肿上又增加了一层新的,不动的时候还好一点,一动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浑身都不舒服。这些人虽然看上去打的挺重,其实都是皮外伤,擦擦药酒过一夜就能好一半。
连挨了两顿打,刘三也睡不着了,他琢磨了半天,终于想起来陈琦早上说的话,似乎全平北道上混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名字?难道是有人要整自己?
脑子里快速的将平常得罪过的人都数了一遍,可就是分析不出到底是谁指使的。要知道不管是陈琦还是谢言,那都是正儿八经的狠人,这种人别说指使他们办事,能花钱请的动就算是非常不容易的了。他也想到过那对母女和那个小子,可是很快他就把这三人排除了。
三个才到平北来的基层外地人,哪有本事一来就搭上平北暗地里的势力?这不是开玩笑吗?
一下午,他都在愁思中度过,脑子都想疼了都没有想出什么来。
眼瞅着天就要黑了,中午又没吃什么东西,刘三就决定出去吃点好吃的,然后找个跌打诊所做个全身的推拿。
这刚关上了门,一转身,刘三就愣住了,紧跟着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求饶道:“几位爷,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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