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船帮老大 > 第075章 暴露破绽

???    陈叫山筹谋了一出大戏,而赵专员和刘县长,则深明戏意。【舞若小说网首发】

  

      一出轰轰烈烈的“查找真凶”大戏,便在乐州上演开来……

  

      “何老板,我晓得前任孙县长是你姐夫,你欲为孙县长昭雪伸冤,我深为理解……”赵专员坐在萃栖楼里,问何正宽,“你当真有陈叫山乃杀人凶手的真凭实据么?”

  

      来乐州之前,赵专员和刘县长便对乐州城的格局,了解一番,得知乐州城最大的窑子萃栖楼,乃是孙县长的小舅子何正宽所开。

  

      于是,赵专员初来乐州城,便到了萃栖楼,通融关系。

  

      在当时的赵专员看来:无论乐州城的水有多深,多浑,欲要掣肘、制约、探测陈叫山,何正宽必是一重要棋子……

  

      刘县长将来是要长留乐州城的,自然不宜贸然接触何正宽,于是,赵专员便借着喝花酒,去了萃栖楼。

  

      何正宽对于赵专员的到来,心下欢喜,但终究还不了解赵专员的实力、能力,亦不明赵专员对于查案是否迫切。因而,那晚在萃栖楼,赵专员花酒喝了不少,但赵、何二人,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交流……

  

      现下,赵专员已经成了陈叫山的“自家兄弟”,已经成了卢家船队买卖“千抽其三”的抽头股东,且赵专员明白了陈叫山欲筹谋大戏之用意……因而,此番再来萃栖楼,赵专员便不再是喝花酒,而是有备而来,欲有获而去的……

  

      但何正宽何曾知晓:赵专员和刘县长已经成了陈叫山的“自家兄弟”?

  

      并且,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何正宽信心满满,觉得赵专员不但手腕强硬,且又带着威风八面的随行军,如此看来,扳倒陈叫山,实是指日可待!

  

      “我当然有真凭实据的……”

  

      面对赵专员的发问,何正宽越发觉得:赵专员有秉公执法、铁面无私的包青天之风,便将他在萃栖楼里,曾经听见谭师爷、侯今春、卢恩成三人之谈话,陈叫山如何如何在女儿梁,暗通地下党,与肖营长结下梁子一事,一五一十地向赵专员说了一遍……

  

      “事情简单明了:陈叫山忌惮肖营长,势必想着杀了肖营长灭口!”何正宽吁一口气,幽幽地说,“而七月初五那天晚上,肖营长正是和我姐夫在县府里……”

  

      “噢……原来竟是这样……”赵专员默默地点着头,而后,又面露难色地说,“何老板,你方才提到的三人,那谭师爷已过世,侯今春是陈叫山的手下,卢恩成是卢家大少爷,他们不可能站出来指证陈叫山啊……”

  

      何正宽冷笑一声,“其实,就在乐州,便有地下。党人物,且他们的诸般活动,已被人探悉……”

  

      “哦?”赵专员显出极有兴趣的迫切表情……

  

      “据我的眼线所察:吉灵中学的校长吴劲秋,高家堡堡主高雄彪,唐家庄的唐嘉中,都极有可能是地下。党……”何正宽冷笑着说,“那个吴校长,常在吉灵学校接待许多形迹可疑之人,而唐嘉中则处处配合、掩护……还有,高雄彪在高家堡大肆操练兵马,夜里常能听见他们吼喊许多的口号,甚至,他们在高家堡的小山上,插着地下。党的红色旗子……”

  

      “好,很好……”赵专员连连点着头,若有所思,并又说,“这些情况,我一定禀报省府陈主席,只要证据确凿,就算他陈叫山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劫!”

  

      赵专员知道,话说到这份上,就像钓鱼到了鱼儿咬钩的关键时刻,且不可心急,以免前功尽弃!因此,赵专员只说了个“只要证据确凿”,云淡风轻,并没有急切地向何正宽问这些消息的来源……

  

      拿捏之道,贵在平衡,操之过急,反受其害。

  

      果然,何正宽听了赵专员的话,已然信心满满,感觉光明在前,坦途一片,早已经兴奋得按捺不住情绪,激动地说,“赵专员,我有人证物证,足可将他陈叫山置于死地!”

  

      何正宽说,乐州城必悦楼的赵堂主,乃是自己的死党,必悦楼和萃栖楼之间,常有一些买卖往来,全凭赵堂主从中斡旋、照应。赵堂主曾经在必悦楼里,多番听见过高雄彪、吴劲秋等人的谈话,掌握了大量证据……

  

      另外,乐州以北的柏树寨寨主斗金麻,那也是“自己人”,他暗中派人去高家堡,获得了一些地下。党的宣传小本子,以及红色旗子等物证……

  

      “何老板,此事关系重大,能否扳倒陈叫山,成败在此一举!”赵专员起先语调略高,到后面,逐渐降低,“因此,此事你切不可对任何人讲,即便是赵堂主、斗金麻等人,也不能说,以免馒头未熟早揭蒸,坏了我们的大计……”

  

      “那是,那是,韬晦之道,何某还是懂得的!”何正宽眯着眼睛,眸中透射着希冀与仇恨交织之光,“只要能除掉陈叫山,便是让我何正宽喝下哑巴汤,我也绝不后悔……”

  

      赵专员回到县府之后,忽然间,思想便有了一些动摇既然陈叫山有这么多的“把柄”和“破绽”,那么,陈叫山还有那么强大吗?还有那么可怕吗?还有那么坚不可摧吗?

  

      赵专员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一会儿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天空,以及远处的房屋、城墙,一会儿又坐在沙发上,闭目深思……

  

      “大哥,今儿去萃栖楼有何进展?”刘县长忽地推门进来了……

  

      刘县长见赵专员默默地坐在沙发上,闭着双眼,眉头紧锁,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便又问,“大哥,出了什么事儿?”

  

      赵专员用手指合捏着睛明穴,不停地揉捏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长地吁了出去,忽地念出了那首宋江在浔阳楼题写的反诗来

  

      心在山东身在吴

  

      飘蓬江海漫嗟吁

  

      他时若遂凌云志

  

      敢笑黄巢不丈夫

  

      刘县长听得有些懵然,越发觉得赵专员胸藏心事,便问,“大哥,此诗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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