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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着初九还有几天,陈叫山结婚的消息,便已在卢家大院传开,及至整个乐州城,大街小巷都晓得了“一龙双凤”的婚娶……
自打陈叫山由陈帮主,成为了陈先生,之前一直穿着的短打,改为了长袍,头发一溜朝后梳去。htt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头天清晨,换上这么一身行头,陈叫山有些不大习惯,总觉着长袍下摆,在腿边扫来扫去,而那宽大的袖管,则缚住了胳膊,显得不利索似的……
“老大,你得习惯哩……”鹏天看见陈叫山老是将袖子朝上卷,便凑上来说,“现在不比以往了,你是陈先生啊!”
新建学校的起名,经过大家一番商讨,并由郑军师测字推演,最终取名为“吉灵”,意即:吉时,吉地,吉人,灵气四溢之意……
吉灵学校,是在城南烂泥塘上筹建的。起先,大量土方已经填充其内,但经过了连日阴雨,雨水浸泡,导致基础下陷、不实。基建客客首冯天仁,亲自去拿脚反复踩跺了一番,而后说,“再加三层石、三层土,边浇水,边上碾滚、打石夯……”
陈叫山穿着长袍,在卢家大院转来转去,想找卢芸凤和禾巧说话,但这两人,皆却不见,说要等到初九,揭了盖头,再好好见……
姑娘家家的心思,总是让人猜不透,罢了,罢了,不见就不见呗……
于是,陈叫山又来到吉灵学校场坝处。
太阳正当空,兄弟们皆光着脊背,以牛皮皮绳套了碾滚,在场坝上来回滚动,另有十几辆板车,拉着片石和黄土来垫场。
打石夯的兄弟们,四人一组,将石夯高高抛起,又重重下落,几组打夯。却都是一个节奏,并吼喊起了跑船号子——
水浪高过天啊——吼吼呀嘿——龙王江中站啊!
水浪没有头啊——吼吼呀嘿——老子怕个毬呀?
桨石走得正啊——吼吼呀嘿——拖绳四股拧呀!
风打拨浪鼓啊——吼吼呀嘿——船身好借势啊!
吼吼呀嘿——吼吼呀嘿——左出龙啊——右跳虎……
吼吼呀嘿——吼吼呀嘿——能耍文啊——能玩武……
陈叫山听得热血冲荡,便将长袍下摆,朝裤腰里一塞,高高卷了袖子,跳到场坝上,要跟兄弟们一起打夯……
“陈先生。陈先生,使不得。使不得,真是使不得……”冯天仁见状,连忙过来拦住了陈叫山,“老大,你现在是陈先生,这活儿,你不能干!瞧,这儿灰又大,呛人哩。太阳白花花的……”
陈叫山只得将长袍下摆,又从裤腰里放了下来,袖子也都放了下来,黑蛋过来给陈叫山长袍一阵拍打,将长袍的皱褶都拍打平顺了……
走到东城校场坝,常海明正在训练新近加入防卫客的兄弟。
陈叫山远远地站在树荫下,看着常海明站在几十个新兄弟面前。背着两手,大声地说,“兄弟们,你们要加入卢家,追随陈先生,就应该懂得一个道理:陈先生的兄弟。都是有血性的好兄弟!除了讲义气,有担当,赤胆忠心,还得有铁打铜铸之体魄,能征善战,闭着眼睛遣一个出来,都是个顶个的好汉!兄弟们。明白吗?”
“明白——明白!”校场坝上传来山呼海啸的吼喊声!
“人,打从娘胎里出来,都是一颗脑袋两手两脚,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因此,要想有好体格,就得练,就得好好地练,冬天三九,夏练三伏!”常海明仰头望了望白花花的太阳,而后说,“今天,我们的训练任务,就是两两对打!记住,不能朝裤裆招呼,不能袭击太阳穴,不准卡脖子,不准掐人,不准咬人……除过这些规定,可以放开打,憋足了劲儿打,有多大本事,用多大本事!今儿的目标是,一人要流两盆汗水……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
常海明大手一挥,校场坝上几十个生龙活虎的后生,纷纷列开架势,“嘿嘿哈哈——哼哼呀呀”地开打了……
这是一天当中,天气最热的时间,陈叫山站在树荫下,见整个校场坝上,黄烟腾腾,“啪啪啪啪啪”的对踢对打、喝喊声,不时传来,不禁想起了当初与高雄彪在校场坝比武……
一恍惚间,时光忽倏过去,往事历历在目,犹然清晰……
陈叫山提起长袍的下摆,要擦拭额上的汗水,鹏云从后面跑过来,连忙递上了一条白毛巾,“老大,用这个擦……你现在是陈先生,不能用长袍擦汗水的……”
常海明看见了陈叫山,便几步跑了过来,大声喊着,“陈先生……”
校场坝上兄弟们,顿时停住了手脚,全都大声喊了起来,“陈先生,陈先生……”
陈叫山大步朝校场坝走去,兄弟们兴奋地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喊叫起来……
“陈先生,你教我们些拳脚嘛……”
“陈叫山,听说你有十二秘辛拳哩,教给我一招半式?”
“陈先生,要不你给我亮几招,让我们饱饱眼福?”
陈叫山微微地笑……
“你们都咋呼什么?继续练!”常海明冲兄弟们大喊着,“瞧瞧你们,汗水连地皮都没打湿,离两盆汗还早着哩……”
兄弟们便又开始“哼哼哈哈”地对练起来了……
陈叫山走到西街一家文房四宝店前,迎面遇上了郑军师,郑军师怀里抱着一沓书,见陈叫山胸前的长袍,被汗水浸湿了一大坨,便问,“陈先生,你这是……”
“就是各处转转……”陈叫山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汗渍,用手指轻轻一弹,而后问,“郑叔,你买这么多书?”
郑军师将一沓书,全部塞到鹏天怀里,转头冲店里喊,“伙计,拿一把折扇来……”
文房四宝店的伙计,一连捧了好几把折扇出来,递给郑军师,让其挑选……
郑军师挑来挑去,挑了一把空白折扇,而后,转身进了店里,拿起桌上毛笔,蘸墨,凝神,在空白折扇上写了“心静则安”四个字……
“陈先生,给——”
郑军师将折扇交给陈叫山,“你现在是陈先生,不必事必躬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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