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叫山在龙狗的杂货铺,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有人回来,心里颇有些乱……
“帮主,该不会出啥事儿了吧?”鹏云不无担心地问。.v.Om
陈叫山原本站立着,听到鹏云这么问,反倒坐下了,他晓得:自己心中的急与乱,在行动上呈示出来,兄弟们也就跟着焦躁起来了……
不远处巷道里的狗咬了起来……
鹏云急忙奔了出去,趴在门缝上朝外一瞧,来的却不是一帮江湖兄弟,而是满仓、鹏飞、鹏天,领着吴先生和唐嘉中过来了……
“叫山,那帮兄弟们还没回来么?”吴先生进了屋子,见屋里只有陈叫山和鹏云在,便说,“要不,我们到朱雀门去看看,可别连累了兄弟们?”
“再等等……”陈叫山一扬手臂,说,“这帮兄弟,都在西京城混得成了精了,这点事儿,对他们来说,应该没麻哒的!”
“运枪的事儿咋样了?出城了?”陈叫山略一顿,转换了话题……
吴先生点点头,“六辆马车,用柴火掩了枪支,顺顺当当送出城去了,如果顺利,到明儿下午,赶到佛亭城,会有新的同志去接枪转送……”
“嗯……”陈叫山深深吸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啊!”
这时,龙狗领着兄弟们回来了……
陈叫山见兄弟们一进院子,有些闷闷不乐,再朝后一瞧,他们空手而归,并没有将人绑回来……
“大哥,那臭婊子半夜被汽车接走了……”王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过程,向陈叫山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
末了,王癞有些忧心地说,“这事儿会不会让陈主席提前晓得了?”
陈叫山将之前部署行动的诸多细节,在脑海中重新捋了一遍,而后,坚定地说。“他们不可能晓得的!”
不怕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朝桌上一丢,解开了,原来是一个血淋淋的人的耳朵!
“大哥,那娘们没抓着,我就割了那****当兵的一只耳朵,算是给他们个提个醒!”不怕血说。
吴先生在一旁听着。默默点点头,说。“既然是这样,倒也是一种办法!”
“嗯,人虽然没绑回来,但陈主席的气肯定是中上了……”陈叫山将大腿一拍,“也好,也是一种手段,兄弟们辛苦了!”
可王癞仍旧有些自责,便说,“这事儿有些怪我。汽车刚到小院去的时候,我动作再麻利些,看见那窑姐的话,我就给兄弟们放信号,直接去打汽车了……”
陈叫山连连摆手,“不不,直接撵汽车打。太危险了,闹的动静还大……你们这么干,也是一种方法,挺好!”
“大哥,有个事儿我不大明白……”二杆幽幽地说,“陈主席为啥迟不接早不接。咱动手之前,人就接走了呢?会不会……”
“至于原因,咱就犯不着猜谜语了……”陈叫山说,“如果所料不错的话,明儿白天,陈主席那边晓得了情况,就算陈主席再不想打。那彩花也会闹腾的……”
吴先生听到这里,忽然说,“我觉得,参与了行动的,直接露了脸的几个兄弟,最好暂且到别处避一避,以防意外……”
“还有——”陈叫山忽而将手一抬,指着桌上那血淋淋的耳朵,说,“趁热打铁,你们现在就把这玩意儿,给送到省府大院去……既然要添火,就把火架得大一些!”
兄弟们皆点头赞成,纷纷称好……
遂即,兄弟们皆出了门。半刀、不怕血、王癞、二杆四人,径直来到省府大院北边院墙外,将那血耳朵包好,用一个石头拴连了,朝院里一丢,挂在了一棵梧桐树上。而后,出了城,朝城北乡下奔去……
另一路,扫腿、秃汉、安刷子还是奔了朱雀门,守在城墙上,观察守候……
清鼻则继续留守在省府以西的客栈里,观察省府的风吹草动……
龙狗和无心,一个留守杂货铺,一个留守茶铺,以观事变……
陈叫山和吴先生、唐嘉中,以及满仓、饶氏兄弟,则回了卢家货栈……
……………………
翌日清晨,太阳明晃晃地照耀着西京城。
省府大院沐浴在阳光中,红紫青绿的光点,穿过树缝,倾洒在地上,地上便闪晃着斑斑驳驳的树影……
扫地的士兵,正一下下地扫着院子,猛见地上有一个圆坨坨影儿,一下下地摇晃,抬头朝梧桐树上看去,用扫帚将其打下来,解开一看,直呼,“我的个娘唻……”
昨天夜里,陈主席给彩花说了几箩筐的好话,又在床上施展百般解数,抚慰了妇人,可算将妇人哄得开心了……
一早,陈主席便吩咐老妈子和两个当兵的,回朱雀门院子去,制备些水果蔬菜,回头他便送妇人回去……
结果,不大会儿,两个当兵的气喘吁吁跑回来了,将士兵被割耳朵的事儿一说,陈主席尚未开口,彩花便哭了起来,“那挨千刀的张老虎,他当我彩花成啥人了……”
好不容易将妇人哄得乖顺了,经这一闹腾,前功尽弃,陈主席正愤愤地生着闷气,一位士兵又拿着油纸包进来了……
“看看,你看看嘛,人家都骑到咱头上来了,你还不打?”彩花抹着眼泪说,“昨个夜里,我要是留院里,没准就给人家抢土匪窝里去了,呜呜呜呜……”
彩花边捂着脸哭,边从手指缝缝里,偷偷打量陈主席的反应,见陈主席在屋里踱来踱去,哭声便更响亮了,引得陈主席另几个姨太太,解偷偷地走到窗户前,伸着脖子朝屋里瞅……
彩花觉得:男人对自己上不上心,就看他愿不愿意打那些土匪了,这是检验男人是否在乎自己的最好方式!
那几个姨太太,隔着窗户,猛然看见了桌子上的血糊糊的耳朵,尖叫起来,一哄而散了……
陈主席闷闷地叹息两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那血耳朵,从油纸包里跳了出来……
彩花捂着脸,哭声越发响亮了!
陈主席几步走到电话机跟前,一阵摇动电话,胸膛一起一伏,而后,大声说,“周城县吗?……噢,你就是谭县长,你知道我是谁么?……好,你给我听着,你即刻派保安团去打太岁山……不要跟我说难处……不拿下张老虎,你就提头来见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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