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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叫山跃过西面院墙之际,连放三枪,提示埋伏在院墙外的人……
其实,王盛川在翻墙之前,回身开了一枪,在院墙之外的人听来,十分切近,便纷纷朝这边涌来,但涌来之后,却只见到了陈叫山,哪里有王盛川的影子?
王宅极大,一圈院墙高高耸立,难以在每一段墙柱下,都埋伏了人。【首发】因而,起先埋伏时,都挑正门、侧门、东、南的院墙埋伏。谁能料,须臾间,王盛川跃过西面院墙,竟不见了踪影……
起先在房顶追击王盛川时,陈叫山已经领教到了王盛川轻功的厉害:在屋顶之上,脚踩青瓦,疾步飞奔,已然极难!而王盛川居然能脚步虚飘,时而猫腰疾进,时而拧身变线跑,时而又团滚,身下青瓦,无一碎裂……
王宅以西,是一条官道,官道光光净净,平平阔阔,两侧绿树成荫。
陈叫山跃到西面院墙外,左右一探视,向南,向北,皆是平阔悠长的官道,毫无疑问:王盛川直接朝西面的树林逃窜了……
陈叫山几步窜入树林,直朝西进。
树林并不大,陈叫山衣裤裹风,头发飞扬,身侧树木急速后退去,很快,出了小树林,一条小河横在了眼前……
陈叫山顿时迷惑了起来:向北,沿河而进,是平川之地;向南,溯源而上,便进入深山;小河对岸,是南山余脉,山势不大,翠竹亭亭……到底朝哪个方向追击呢?
王宅一番混战,弓箭老七、长枪老二皆已被打死,负隅顽抗的长枪客匪徒,大多被击毙,极少数已被俘虏!
朱万胜和万青林,将所有枪支控制住,而后,又令舟楫老三、工器老四、潜水老五、马术老六几人,到各自宅院,平复各自手下兄弟……
可以说,如今的黄叶铺,已经改天换地,现在,惟一要做的紧要之事,便是追击独角龙王盛川!
所有人都很清楚,倘若不能将王盛川杀死,以王盛川的能力,逃至别处,兴许一年半载,又会翻腾起来……
当年的王盛川,在长江上,被江南航会的人设计伏击,手下船队,全部消灭,耳朵都被打掉了,孑然一人,侥幸逃脱。短短两年时间,王盛川不是又翻腾了起来,在黄叶铺称霸一方么?
陈叫山在河岸踌躇一阵,万青林和朱万胜,领着一大群人,全部赶过来了……
众人兵分三路,朱万胜带人向南追,万青林带人向北追,陈叫山则和银娃,带人过了小河,直朝西追……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他们于河岸分兵之时,王盛川其实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潜于小河水下……
王盛川起初跃过西面院墙,直朝西去,窜过小树林,“噗通”一下,一头扎进了小河里,在河底一直朝北潜游……
待陈叫山追至河岸,王盛川在小河下游的草丛中,探出了脑袋,静静观察着岸上形式……甚至在朱万胜和万青林赶过来之后,众人在探讨分兵追击路线时,王盛川就在下游不远处静静听着……
待三路人马各自追击去,王盛川复又从水下潜游回来,从起初跳河的地方,又登上岸来,返身进了小树林,穿过官道,跃过院墙,再次返回了王宅之中……
最危险的地方,最为安全……
那些寿松寨的妇幼老弱病残者,而今在前院院场里,朱万胜安排伙房的人,给他们准备了饭菜,此际正吃着饭……
静禅方丈带领一众僧人,起先为刘掌柜做超度法事,后来王宅发生突变,一位和尚被王盛川开枪打死!静禅方丈原本要离去,因于僧人之死,便又留在香房,为僧人超度念经……
王盛川跃上房顶,看清了整个王宅的情况,晓得大多精壮汉子,如今都已外出,便悄悄溜到了自己的寝室,换了干净衣裤,抱出一床旧棉被,铺于床底下,睡起了觉……
三路人马,三路追击,一直追到天黑,自然是连王盛川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天一黑,暮色四合,四遭一片混沌……
今夜无月无星,惟风大,呼啦啦吹刮……
暮春时节,难有如此怪异的天气,白天艳阳高照,一入夜,竟气温骤降,冷风呼呼……
因万青林手下的船队兄弟,一时之间说漏了嘴,朱万胜听到“陈帮主”三字,便说,“莫不是乐州的陈叫山?”
万青林笑答,“孤身闯黄叶铺,除了陈大哥,还能有谁?”
朱万胜连忙躬身拱手,“陈帮主……朱某实实眼拙啊,望陈帮主……”
“大哥,不必如此!”陈叫山打断了朱万胜的话,“目今之计,是得赶紧寻到王盛川,王盛川不死,后患无穷啊!”
众人皆叹息……
这时,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有兄弟进来报告说,黄叶铺的战斗之事,迅速传遍方圆几十里,各处乡亲们,闻讯皆赶了过来,说要挖地三尺,找到王盛川,杀而后快!
陈叫山和朱万胜、万青林来到王宅以南的场坝一看,各处的乡亲们打着火把,火光点点,足有上千人……
乡亲们纷纷控诉着王盛川的残暴阴狠,有女人落下了眼泪,有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起先,舟楫客、潜水客、工器客、马术客、长枪客和弓箭客里的个别匪徒,心中仍存着纠结怎地以前他们效忠的帮头,一转眼,又变成了他们追击的对象?这岂不是卖主求荣,墙头草行径么?
但听过乡亲们的控诉,渐渐地,匪徒们心中明悟过来在善恶大义,天道人性面前,所谓的忠诚,不过是愚忠,助纣为虐,不堪回首……
大家经过商议,决定动用最多人数,由黄叶铺四面辐射,连夜寻找王盛川!
七大客的几百人,纷纷也备好了火把,乡亲们的火把早已经点燃,正燃烧得熊熊。于是,乡亲们走上前去,为七大客匪徒点火把……
一对一,十对十,百对百,人对人,火把对火把……
这边的火光,引燃那边的火光……
这边的仇恨,激荡了那边的觉醒……
是的,过往多少表面飞扬跋扈、风光体面的日子,是有多少罪恶在支撑?有多少生命、鲜血、天道、大义,被亵渎,被践踏,被颠覆?
不堪往事,是为愚忠,更为愚弄,这亦是一种仇恨!
觉醒的人,一样可以点燃手中的火焰,点燃胸膛里的火焰,复仇的火焰!
一点,两点,十点,百点,千点的火焰,映照了夜空,映照了每个人的眉宇,映照了每个人心底的角角落落……
而此时,王盛川躺在寝室的床底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整个王宅,整个黄叶铺,起先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人声。
而今,火光朝四遭散去了,王宅黑暗一片,静静寂寂……
王盛川来到议事厅院场,孤零零地站着,四面环视,孤魂野鬼一般……
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
往日的荣华光影,喧阗笑声,一呼百应,怎地如今就剩下了一片黑暗,寂冷,凄风阵阵?
整个王宅,如今只有香房里还亮着灯火……
静禅方丈与僧众,盘坐在地,一下下地敲击木鱼,齐声诵读着经文
元有般若之智,与大智人,更无差别。因何闻法,不自开悟?缘邪见障重,烦恼根深。犹如大云覆盖于日,不得风吹,日光不现……
王盛川站立在香房外的空地上,如木雕泥塑……
到如今,这一切,怎地就成了这样?
我王盛川错在了哪里?
起先那些曾经的手下兄弟们,山呼海啸地呐喊着,“杀死独角龙,杀死王盛川”时,王盛川感到浑身冰凉,心头一阵寒意袭过……
是因为杀人么?
倘不杀人,我王盛川又何能走到今天?
不,不对,我一样可以走到今天,只不过,那兴许是另外的道路,我会是另一番模样的……
现在还能到哪里去?
离开这黄叶铺,重新再来过?去过另一种生活,去活另外一个王盛川?
王盛川双手合十,站在黑暗中,面向香房,弯腰,低头……
如今夜黑,夜幕是最好的屏障,必须趁夜逃出黄叶铺,若捱到天亮,怕就……
王盛川思谋一番,决定筹备干粮和盘缠。
王盛川很快地摸到了账房钱库前,掏出了钱库的钥匙,打开了钱库的铁门,闪身走了进去……
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一人,正盯着钱库,驼背老汉……
王盛川在钱库里擦燃了洋火,看着一屋子的银元、银票、珠宝,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不晓得自己到底要带些什么……
此番离开黄叶铺,重新奔走江湖,浪迹天涯,少不得餐风露宿,所带的钱物,必须轻便、方便,不至于让其成为累赘……
王盛川正在犹豫盘算着,忽然,听见厚厚的铁门,猛地“咣”地一声关上,并传来外面铁闩扣合的重重一声……
钱库乃绝密之地,惟一厚厚铁门,无窗户,连地面都是厚厚的石板垒砌的。
此时,王盛川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拼命过来拍打着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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