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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后堂。
宁奇备下了一顿酒菜,胡算倒是也没客气,猛地就吃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几年没吃饭了。
“胡先生,你慢点吃,不够后面还有呢。”
宁奇笑了笑说道。
“嗯,大人,你家的厨子厨艺真的很不错。”胡算左一只鸡腿,右一个猪蹄,吃的那叫一个香啊。
“胡先生,不知道你做算命先生有几年了?”拿起酒壶给胡算倒了一杯酒问道。
闻言,胡算停住了,回想起来,自己做算命先生也饿的确有好几年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除了算命他其他的都不会做。
这几年来一直以算命为生,虽然不至于饿死,却也没有什么大作为。
“有好几年了吧。”胡算叹息一声说道。
“哦?不知先生师承何方?”
闻言,胡算眼睛一亮,不知不觉的站了起来,高举拿着猪蹄的右手,满脸的向往之色,道“我师承蓝翔高级算命专业。”
“额。”
宁奇傻眼了。
“呵呵,大人,不好意思,失礼了。”胡算见此尴尬一笑。
宁奇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也是尴尬的笑了笑,道“胡先生真是幽默…”喝了一口酒继续道“胡先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抓到这个柳三娘?”
“大人莫急,我有一法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就能抓到柳三娘。”
“哦?”宁奇来兴趣了,道“敢问胡先生什么法?”
“如果我算的不错,今天晚上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黄锐生一定会让柳三娘立即离开黄府的,请问大人黄锐生在哪里还有房产?”
闻言,宁奇思考了起来,一分钟后,猛然惊醒道“在城西。”
“那就好办了,大人现在立刻组织衙役去半路拦截吧。”
“好,立刻去。”
…
夜深人静的夜晚,一阵威风吹过都能听到风的声音,可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把寂静的夜晚打破了。
两辆马车停在了黄府门口。
这时黄府大门打开了,黄锐生带头走了出来,四处瞅了瞅,确定没有人之后,这才朝着里面招了招手。
很快有两个丫鬟扶着柳三娘走了出来,扶上了马车。
“锐生。”
柳三娘满脸的不舍。
可黄锐生又何尝不是呢,道“三娘,你先去我在城西买的房子住几天,如果有消息了,我会接你回来的。”
“可是,锐生…”
“没有什么可是的,车夫,走。”黄锐生大喝一声,那车夫立刻驾着马车离去了。
看着马车远去,黄锐生点了点头,这才走上了另一辆马车。
“走。”
两辆马车,一左一右分别开走。
…
县衙,胡算手拿酒壶,一直不停的给自己灌着酒水。
宁奇则是满脸着急的走来走去。
“大人,何必着急?哪怕是抓不到也不至于让你这么着急吧,来坐下来,陪草民喝一杯。”
“哎呀,胡先生,你还有心情去在这么喝酒,如果我们失败了,那就彻底的失去希望了,哪怕是知府大人都保不住我们了。”
“哼。”闻言,胡算冷哼一声,道“大人何必着急,今天晚上我就以项上人头担保,柳三娘必然会被抓住。”
…
琉璃县城大街上,一辆马车急急忙忙的冲向了城西。
“站住。”
就在这时,几个衙役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提起了刀拦住了马车。
那车夫一惊,道“几位官爷,不知道几位想要什么?”
“哼,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我只想要你车内的人。”带头的衙役说道。
“官爷,其实我这里面根本就没人。”那车夫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了带头的衙役,继续道“官爷,小小意思,就当请各位官爷喝茶了。”
带头的衙役笑了笑,掂量了下,收了起来,可是随后却是一把推开了车夫,道“如果今天晚上我们只是简单的巡逻,那肯定会让你过去,可是今天晚上是大人要求的,不好意思了,拿人。”
“锵锵。”
几个衙役拔出了刀把马车围了起来。
带头的衙役冷笑一声,道“柳三娘,这次看你还怎么跑。”接着便是一把掀开了车帘,可是下一刻他却是震惊了。
因为在里面坐的根本就不是柳三娘,而是黄锐生。
“黄…黄员外。”
“哼,我就知道宁奇没有那么容易放弃的。”黄锐生冷哼一声走出了马车继续道“你们是在找我吗?”
“黄员外,怎么是你?柳三娘呢?”衙役一愣,把马车检查了个遍,却是都没有发现柳三娘的踪影。
“什么柳三娘?本员外的夫人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黄锐生冷声道。
“那黄员外,不好意思了,来人,把黄员外带到衙门去。”
闻言,两个衙役啊立马跑了过来,一人抓住黄锐生的一只手。
“放手,我自己会走,正好,我也想去衙门好好的问问宁奇,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
县衙内。
宁奇早就已经坐立不安了,就差点没有趴在地上做俯卧撑了。
“大人,你能不能坐下来做个美男子?你这样子走来走去的晃的我头都快晕了。”胡算无奈的说道。
“胡先生,不是我不想啊,实在是不能啊,都快三更了,还没有一点反应。”宁奇道。
“来了。”胡算眉头一皱说道。
“哪里?”闻言,宁奇当即看向大门口,的确,一个衙役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大人。”
“怎么样了?抓到柳三娘了吗?”
“大人…没有,我们在那里没有等到柳三娘,可是却等到了黄员外。”
“轰。”
这话像是晴天霹雳般打在宁奇心脏。
“噗。”宁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没想到啊,我宁奇十年的寒窗苦读,为官之途就要到此为止了。”
“大人。”
见到宁奇喷血,胡算都是猛然一惊,赶忙凑了过去。
宁奇摆了摆手,道“我没事,你去把大门打开吧,黄员外应该快到了。”
衙役闻言,愣了愣,随后才跑了出去。
“大人。”胡算无奈的叫道,至于这么激动吗?
胡算却是不知道啊,十年寒窗苦读,为了什么?为的不就是当官?光宗耀祖吗?可是现在为了这个案子却是得罪了京城的大官,自己不辞官,难道还等黄家那位在京城当官的大公子给自己小鞋穿吗。
“胡先生,本官没事,就让我最后在这个位置上坐一回吧。”
宁奇叹息一声,脸色暗淡了下去,让胡算都有些不太忍心了。
不一会,黄员外背着双手满脸怒气的从县衙门口走了进来。
“草民见过大人。”
这份礼仪还是不能少的,黄锐生对着宁奇行礼。
“黄员外来了,不知道黄员外来此所为何事?”宁奇笑道。
“宁大人,都如今这个时候了又何必明知故问?你县衙大门敞开,不就是在等着我来吗?”黄锐生冷声道。
“好吧,竟然如此,那我敢请问黄员外,你妻子柳三娘现在何处?”宁奇一拍惊堂木大喝道。
“宁大人,难道你忘记了?草民的夫人柳三娘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难不成她还会死而复生不成?”
“大胆黄锐生,事到如今你还想蒙骗本官吗?难道要本官对你施加刑法你才肯说?”
“宁大人,你是官,我是民,我怎么敢蒙骗大人你呢?如果大人不信,完全可以对我施以刑法,我黄锐生要是哼声半句,就不是人。”
“黄锐生…你。”宁奇彻底的没脾气了,这黄锐生如今已经五十有余了,就算不看在他儿子的面子上,也要考虑到他的年龄上,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岂不是要完蛋。
“大人,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那草民可就要告退了。”黄锐生冷笑道。
“唉…”宁奇叹息一声,坐回了位置。
“大人,草民告退…”
可是黄锐生话都还没说完,却是一道声音搀和了进来,抬头看去,正是胡算。
“等会。”
“胡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黄锐生冷笑道。
“黄员外,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是故意让柳三娘抄小路过去了吧。”胡算淡然道。
闻言,黄锐生脸色一变,道“姓胡的,不要给你脸你不要脸,给你脸叫你一句胡先生,不给你脸,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
“哦?呵呵。”胡算笑了,慢慢的朝着黄锐生走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见到胡算走过来,黄锐生有些害怕的问道。
“呵呵,黄员外。”胡算咧嘴一笑,可是随后却是一巴掌拍了出来。
“啪。”
胡算一巴掌打在了黄锐生的脸上。
“你…姓胡的,你竟然敢打我?”黄锐生一个激动,抬手就准备打回去。
可就在这时,宁奇再次站了起来,一把抓起惊堂木就飞了过来。
“哎呦。”黄锐生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只见他一颗门牙都打掉了。
“你…你们…”黄黄锐生气愤不已,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忍住,道“算你们狠,我们走着瞧。”
“等会。”
可是,黄锐生刚打算走,胡算却是又拦住了他。
“你还想干什么?”黄锐生怒道。
“黄员外,不好意思,案子还没审完,你还不能走。”胡算笑了笑,指向了县衙大门。
只见县衙大门,孙艾悦扶着嘴角还有血的柳三娘走了进来。
“三娘…”黄锐生一惊,赶忙迎了过去。
见到黄锐生走了过来,孙艾悦笑了笑,一把甩开了柳三娘,朝着胡算走了过去。
“该死的算命先生,这次我做的如何?”孙艾悦邀功似得问道。
“嗯,很好,改天奖励你一个包谷…”胡算笑了笑,看向了宁奇道“大人,你真以为我敢拿人头做担保都抓不住她?”
此时的宁奇算是彻底的震惊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柳三娘。
“胡先生…你…你可真是神机妙算啊。”
“哈哈,大人过奖,过奖了。”胡算哈哈一笑,捡起了扔在地上的惊堂木来到宁奇身旁,“啪。”
顿时吓了所有人一跳,道“柳三娘,你可认罪?”
“民妇认罪。”
柳三娘低头叹息了一声说道。
“三娘,不…你不能认罪,咱们还有希望,我现在就写封信给儿子,儿子一定会救你的。”黄锐生着急的说道。
柳三娘却是摇了摇头,抚摸着黄锐生那苍老的脸庞,笑了,道“锐生,不要,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那我们儿子的官路也就到此为止了,所以不能因为我而害了儿子的前途。”
“可是,你…”
“我不要紧,我本来就是应该要死的人,只不过在几年前遇上了一个人。”
“哦?”闻言,胡算宁奇都来了兴趣。
胡算来到柳三娘近前道“什么人?”
柳三娘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那天我病重,我感觉我快要撑不住了,可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衣服的男子来了,他拿出了一颗世间少有的神药,让我服了下去,也正是那颗神药,让我多活了这么久。”
“那条件是什么?”
“装神弄鬼,装成鬼害人。”
“可是以前为什么没有看见人死?”宁奇道。
“那是因为以前那个黑衣男子没有具体布置我的任务,所以我最多也就吓吓人,可是就在不久前,他再次找上了我,让我开始杀人了。”
说道这里,柳三娘咳嗽了几声,咳出了一口鲜血。
“那这个是什么?”胡算拿出了那块令牌问道。
柳三娘依然摇头,道“我只知道这个渊是代表了一个神秘的江湖组织,这也是哪个黑衣男子给我的,说我是他们组织的人了,而那个组织的全名叫“鸿渊阁”。”
“鸿渊阁。”胡算疑惑的说道。
“大人,如今我也快要死了,我希望在我死之前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宁奇道。
“那就是不要把我的事情说出去,我不希望因为我而影响我儿子的仕途。”
“这…”宁奇转头看向胡算。
“大人,你看我干嘛?你要看他啊。”胡算指向黄锐生。
“不会的,三娘,你放心吧,我不会宣扬出去的。”黄锐生痛哭道。
“你怎么把她打成这样?”胡算来到孙艾悦身旁问道。
“不是我打的,我拦住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孙艾悦赶忙解释道。
闻言,胡算一愣,仿佛明白了什么似得,当即看向柳三娘。
柳三娘也点了点头,虚弱的说道“你猜的没错,那颗所谓的神药只能延长死亡的日期,不能让人永活。”
“果然。”胡算一惊。
“锐生,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与你白头到老,我希望我们下辈子还能有机会做夫妻,锐生,好好…活下…去。”
柳三娘双手一甩,算是彻底的断气。
“三娘。”黄锐生尖叫了起来,可却是没有人打扰他,丧妻之痛,可以理解。
随着黄锐生抱着柳三娘的尸体走出县衙。
宁奇这才算是轻松了。
“胡先生,刚才真是被你吓死了,本官可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宁奇无奈的说道。
“哈哈,大人莫怪,我这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吗…”
“好了,被你坑了我一口血,不说了,胡先生,今天晚上本官请客,不醉不归如何?”胡算笑道。
“奉陪到底。”胡算拱手道。
顿时两人像是兄弟一样,勾肩搭背的走进了内堂。
只留下傻眼的孙艾悦。
“我去,你们不醉不归那我呢?不行,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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