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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脸色苍白捂住胸口靠在石壁上,短短一瞬,锤心的刺痛抽走了他一半的气力。
“你咋啦?”震山见他捂胸难受的样子掐住他的脉博,田中挣扎着甩开震山手臂道:“不用你地管。”震山所掐的正是田中的主脉,这里是大穴之首,虽是切脉最准之地,但是练武之人最忌讳,往往这个穴位也是命门所在稍一使力就会没命。
田中反映强烈使出内力,震山没有提防手臂被大力震开挥到旁边一个漆黑的物体上,‘砰’一个东西突然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李敬贤脚下,“呀”他一个大蹦跳了起来,本能地照着物体就是一脚,这一脚不打紧,正巧是兵俑群的方向,李敬贤冷汗瞬间下来了,大叫着:“小子快追回来,俺惹祸了。”震山反映迅速提起真气追了上去,李敬贤也随后跑了过来,见震山手中完好的东西正是一个黑漆漆女俑头,拍着胸口直道:“好险,好险。”仅差一指的距离就要打在前面女俑的身上,他照着震山的脑袋拍了下去,“小子,吓死俺了。”
震山被打得莫名其妙,你惹祸干嘛打我?又不是三岁小儿,这黑漆漆的女俑头就把老道吓成这样。揉着打疼的脑袋道:“先生,下手忒狠了,我这脑袋长得结实否则要被你拍下来了。”他生气地将俑头扔在地上摔得粉碎表示抗议。
一个白森森的头颅也随之露了出来,干枯的长发披散开来毛乎乎地摊在地上,与头发纠在一起的还有一根木簪,俩人见了鬼似的跳开。
“头颅!”
震山提起长发露出骷髅头,头颅烂得没谁了,似乎烂掉的皮肉并没有使陶制发生改变,陶俑里面还是很光滑的。李敬贤瞪大眼睛看着震山翻来看去,骇得连连后退,“无量天尊!”甩着拂尘念起了经,他只知道古墓往往都是以人为殉,但把人装在陶里制成俑还是第一次,他不得不开启免打扰模式,他要好好想一想,先祖的设计中好像是没有这一项的,如果接下来墓道改变了他要怎么应对。
叫了几声老道都没回应,震山丢下头颅捡起簪子把玩,紫檀木簪,镶有一颗红宝石,木制光滑手感特别好,样式简单贵气,在烧制高温过程中没有坏掉,显然是很明贵的东西,这么件手饰可谓价值连城,他判断女子家族非富即贵。
古时女子15岁成年,举办及笄之礼来向亲朋表明可以婚配,仪式时母亲亲自给佩带木簪,礼后取下收藏。及笄礼后所佩带的手饰皆以金、银、玉为主,这种习俗一直延续下来。
他猜测不出为什么要将这个刚及笄的女孩儿烧到陶里放在这?到底是什么目的?
陶俑中出现人头引起田中的重视,察看脖颈处的接口证明的确是一个人陶,必然是烧陶的时候将人整个塑进去的,通体乌黑与黑暗融为一体,双手下垂握成拳状,身体朝着战场方向。向上看去与他们刚刚跳下来的位置只差一点点,他们若不是身附武功就会正好落到这女俑头上。即使不落到它身上,看到这么一个吓人的女俑,也会给上一脚,俑身也肯定不保。
多么恶毒的设计!墓主跟这女俑是什么关系?
两人在查看女俑身上时发现了一可疑之处,这个陶俑的护心镜上设计了个凹点正好能放进一只手的位置,田中将手伸进去向外使力,动了一下,这护心镜就像一个活塞,渐渐拉出了大半截,他要看看里面到底怎么回事。震山按住他使力的手对他说,情况不明,轻易不要触动这里的任何东西,等先生念完经再说。
田中心中不屑,刘震山越来越依靠那个假道士,一个护心镜而已,拉开了顶多一堆腐烂的臭肉,这古代的人也真残忍,从腐烂的残肉和脖颈血块凝结分析,这是用活人制的陶。既然有人不让他碰,那就等吧!
李敬贤念了一通经心里是平复了许多,得出一个结论:走一步看一步。
一回头黑暗里凌空二对眼睛明亮得吓人,他“妈呀!”一声,这段时间惊吓过度,心脏承受能力有些吃不消,待他看清正是震山和田中坐在一起,并排不约而同地瞅着他。
“你俩瞅我干啥!干嘛不出声,吓俺一大跳。”他俩何时这么有默契。
震山心说你就装吧!看着你那样也不像害怕。
“先生,我们地在等您解疑。”田中将女俑身上有个护心镜居然能打开,他们看着奇怪不敢轻易动手。
李敬贤咳了一声,见两人稀冀地望着他等着他拿主意,觊觎道:“头都打下来了,还有你们不敢动的事。”他上下左右前后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先祖手札里也没提到这么个人应该没什么大碍,也就默许了。
护心镜拉开空荡荡地一个大窟窿,气味很难闻。他发现与之相连一扎长的的陶制堵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孔,非常脏,粘着腐烂的皮肉,他心道恶心,随手扔到地上。
陶极脆碎裂开来,三人正觉得倒霉,这种设计就是用来恶心人的。
他们没注意到,有两个小东西从里面悄悄跳了出来,一只奔着陶俑跳去,一只悄悄飞到李敬贤手拿的拂尘上,转身一跳。
身旁李敬贤的拂尘到了田中脖子,田中身子一仰躲过了李敬贤的一击,随后震山的脚已经踹到田中肚子上,他被踹得躺倒在地,接着震山的脚已经到了肋下,但这一脚并没有踩向他,而是他旁边的地面,田中趁着空当爬起来,做好攻守之态。
“你们地疯了。为什么出手。”这两人为什么要攻击他,刚刚那一脚真踩到肋下还能有命在。
“救你。”震山撤开脚同李敬贤站在一起。
这时,就见陶俑身上吱吱叫了两声,红光闪过朝着震山飞窜过来。
田中傻了眼,再看地上的虫尸和飞向刘震山的红虫子,原来刘震山和李敬贤是要杀死虫子。
“小心它身上毒液。”李敬贤哇哇大叫,“别弄死,这是好宝贝,给俺留着。”死的好办,要活的这小东西灵活得很,既然有毒就不能下手去抓。
这小东西似乎盯上震山不死不休,翅膀扑扇着围着震山不时吐出一口红色雾气,他屏住呼吸闪躲着,小东西身体灵活难缠得很。
李敬贤和田中捂着鼻子逐渐向后退去。
小东西见打不过震山,蹦跳着向着俑群方向逃窜,岂能让它逃跑,进入俑群再难逮到,触动机关就麻烦了。
震山用真气将它困在石壁上,小东西不断吐着红雾,石壁腐蚀了一大块,它朝里猛钻,震山手刃到过小东西断成二截。
李敬贤狂奔过来,指着断成二截的虫尸哆嗦着身子瞪着震山,“浑小子,你知道这是啥,告诉你要活的,你咋就弄死了。啊啊啊啊,俺的宝贝没了。”
“害人的虫子,不弄死早晚被它毒死。”
“金蝉。你懂不,传说中的金蝉,俺一下遇着二只,没想到,没想到都让你弄死了,赔俺,赔。”震山掏了掏耳朵,早知道他这么激动就关闭六识了。
震山耸耸肩,“抱歉了先生,震山失手。等再遇到震山一定帮你抓来。”
“没了,再也没了,你当是抓个蛤蟆那么容易?唔唔唔唔。”
李敬贤真伤心,这种金蝉并不是普通的金蝉,本身就有毒性,只有陶罐能困住它,靠着腐肉积聚毒性而活,千年不死的更是极品,现在他明白那些小孔的作用了,这要是捉回去提炼成丹丸,每天吃上一枚,不出半年那将是化腐朽为神奇,他的老脸就不用戴着假面具了,唔唔唔唔。
震山和田中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又再次并排而坐,等他哭够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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