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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小岛,他不愿意当加腾的助手,田中派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追查黄金下落,这个任务很重大,是田中对他的信任,他不敢掉以轻心。眼看着把抗联包围在了断崖,没想到居然遇上了高人,这个高人看着眼熟,从背影和武功上他觉得像很熟悉的一个人——刘震山。他想了又想觉得不可能,但还是派人密电了田中。
刘震山三年没出现了,他以为这人已经死了,没想到出现在了这里。他若是与抗联联手,将是很难对付的。
集合队伍翻过断崖,天不遂人愿,下起了雨夹雪。失了狼狗,抗联很狡猾,多好方位都有他们的痕迹,他知道这是扰乱判断的障眼法。正不知所措,不想第一个任务就以失败而告终,灰溜溜地回去。他想到田中的告诫,“小岛君,如果此行失败了,我地会认为你不适合当一名军人,所以我地会亲自把你送到加腾老师那边继续学习。要想当一名优秀的军人,就要加倍地努力。你地明白。”
小岛发誓拼了命也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死也不回加腾那里。正当他急得团团转,是集中力量继续向前,还是分散开来,每一个线索都要派人追踪时,一身丛林作战服的1号带着二个人出现了,另外两个人同样穿着作战衣,隐入林中就像枯黄的残叶。这两人他认识,正是田中家奴中最为出色的忍者十号和十七号,三人只是礼貌地行了一礼,没有直接参与小岛的搜索队伍,小岛非常失望。
三人顺着痕迹从不同方位扒开地上落叶。不一会儿,三人交换了一下意见,利用忍术消失在小岛眼前。小岛指挥着队伍在后面紧紧跟随,直累得气喘吁吁,也没看到个影子,他不停地咒骂,这三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装逼范。
李育才刚刚得到确切的情报,敦化接头地点已经暴露,正有大批的鬼子向敦化集结,上级命令他在山里先隐藏起来等待命令。眼看着穿过林子就要到达接头地点,完成了任务也好补充些给养,置备过冬的棉衣。这可好小鬼子在后面跟得紧,这命令一等就不知是啥时候。同志们都冻病好几个了,再不换冬装,这个冬天不能就耍单了吧!以他打游击的经验,骗过小鬼子那是常事,没想到这回小鬼子是紧咬着不放。他真想骂娘。
他哈了口热气撮了撮手,一抬头看到树枝上眺望高山、云海发呆的刘震山,心说这小子也穿单衣,专门爱往高处爬,那上面冷风嗖嗖地,咋没见他喊冷,真是人跟人不能比,“震山啊!想啥呢?”
“前面密林参天,奇松怪石,云海飘渺,记得有一首诗是直接形容如此圣景的,“千年积雪万年松,直上人间第一峰。”好一处仙山圣境,这地方我咋觉得眼熟呢?”这首诗好像也念过。
这小子还有点学问,这酸诗念得挺应景,不过那地方不能进,他还是要提醒一下震山,“云海密林前面是长白山腹地白头山所在地,据传说古代称长白山为“不咸山”神山之意。女真禁地,闯入者死。那里迷障重重,野兽横行,邪门得很,进去无疑是送死。咱们只能从外围林海穿行,千万不能进入。”
震山不以为意,像鸟似的飞身跃到树尖,蹲在上面回想着脑海深处残片般的记忆。
李育才认为像震山这样的大侠定是心高气傲,越不让他去的地方越想征服。
树影晃动,一个黑森森的枪口穿过密林草丛对准了树顶上呆鸟状的震山。
“砰”的一声枪响,李育才向一旁扑倒,震山消失在树顶。所有战士从地上迅速站起提枪隐入树后。小包和几个战士匍匐着把李育才托到安全地方。
李育才吐掉嘴里的枯叶,喝道:“震山,快去看看震山,那小子是不是中枪了?”他放眼四顾并没有看到有人从树上掉下来。
几名战士在四周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李育才喊了一嗓子,震山并没有回应。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指挥着同志们快速撤离,此处已经暴露。
树高林密,只余风动叶落声,敌人隐得很深,没有再开枪,震山这小子也不知去向,他相信以刘震山的武功既然找不到人就不会出事。
1号用狙击枪紧张地瞄着四周,10号隐在落叶中,道:“1号,你地冲动了,打草惊蛇,我们地完全可以通知小岛君把他们地包围起来。”
“你地不明白,我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替主人消灭他,相信会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你地打中没有?”
“不知道。”
10号疑惑地道:“不知道。什么地意思?”
“此人突然消失在视线中。”
“他地什么人。”17号也很好奇。
“刘震山。”
10号和17号刚到中国,并不了解刘震山,但见1号如此紧张这个人,他们也不敢小觑。
1号从兜囊中摸出1个信号弹抛向空中,令人意外的是信号弹并没有炸响,被一根树枝打回草丛中,在草丛中‘咝咝’地冒着蓝烟。他们三人立刻各自隐身,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半个小时过去,没有任何动静,10号隐在落叶下,刚转换一下位置,一根树枝夹带着风声朝他后脑袭来,他警觉地一个闪身,树枝在他耳边擦过,深深地插到地上。他‘嚯’地跳起来,朝四周连开数枪,又隐入树后,他后怕连连,这个刘震山太可怕了,他的武功不低于他这个从小受训的忍者。1号和17号的位置也分别被树枝索定。他们知道这只是一个警告,刘震山并没有真正出手。
1号心里慌乱,大喝道:“刘震山,我地知道是你回来了,快快地出来。“他心思一转,”我们地是朋友,你地帮我们追回黄金,相信主人一定会好好地感谢你。”
“你竟然认识小爷?你是什么人?”对于未曾谋面就认出自己的人,震山充满好奇,又是一个知道自己来历的人,刚刚他朝自己开枪,不知道是敌?是友?
“我地是1号。田中主人的手下,我们地曾经在长白山共过患难。”
“哦?长白山?田中?还有......”
总结着所听到的字眼,脑中出现了一个美丽的身影,震山头皮一紧,记忆的残片不停在眼前展现,疼痛铺天盖地袭来,好像抓到了什么?残缺的影像又迅速消失,似乎这个长白山曾经发生过很重要的事。他捂着头部隐在树上,无心再追问,身形一晃,离开了此处。
小岛寻着枪声从后面赶来,大批的日本兵到处在四周搜索。
1号等三人从树后闪出,也跟着四处查探,17号终于在一棵树上发现了踩踏过的痕迹,这是一根极细的树枝,只有飞鸟才能栖身,他不明白刘震山为什么突然走了,以他的武功杀了他们易如反掌。
“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轻易与此人交恶。看来他是给了主人面子的。”1号认为震山是念了旧情。
震山觉得只有去趟长白山才能找到答案。但现在不能丢下李育才他们。他隐约觉得只能带他们进长白山才能躲过日本人的追踪。他不知道这个想法,是对。是错。
前方已经交上了火,李育才遭遇了包围,令人没想到的是,从前面包抄过来的正是田中皓二亲自带队。
田中为什么速度那么快?他在赶往敦化的途中接到线报,敦化接应黄金的人已经撤退,看来他们的行动也完全暴露。抗联仍然在山里没有出来,他打开地形图研究了一下,长白山他很熟悉,三年前为了进入长白山寻找标本,他和加腾老师用了一月时间勘察地形。长白山密林他们不可能进入,那里每逢夜晚雾障很浓,即使白天也是轻雾薄烟,进入了就会迷失,所以范围缩小到外围丛林,必是抗联的必经之路。他带着队钻进了密林。
山深林密,进去的人马如沧海一粟,不可能地毯式搜索,他只有集中兵力,他请来了丛林作战专家黑木雄,通过作战经验,不停地修改路线,终于让他与李育才遭遇。
李育才且打且退,在敌人疯狂的进攻下转眼倒下了七八个同志,双方展开了肉搏。后面的日本兵听到枪声,快速地朝这边集结。李育才挥武着大刀一刀砍下了一个日本兵的手颅,大骂了句娘。
紧接着一个身法奇快的日本军官抽出战刀迎向李育才,李育才与他打了十几回合,被他一脚踢到胸口,他没来得极快速起身,战刀闪着寒光已到了脖子处,他一闭眼心说完了。
没想到疼痛并没有传来,等他睁开眼时,正看到刘震山与日本军官战到一处,日本军官被刘震山一连串的进攻,打得连连后退。李育才拾起地上的大刀就去支援胳膊受伤的小包。
“刘震山。”日本军官认出了形容邋遢,一脸胡子的震山。
震山提刀再次进攻,日本军官挥着手,道:“刘兄,我是田中皓二。我们地不是仇人,朋友,患难朋友。”这个灰发的日本军官很英俊挺拔看着眼熟。震山漠然地看着这个人,他脸上的情绪多变,一脸的错愕,仿佛自己是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不认识。”震山的样子不似做假,田中惊愕,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化成灰他都认得。他额前一缕白发,还有那精亮的眼神。与三年前别无二致。才短短三年这位仁兄就把他忘得这么彻底?
“刘兄,我们在长白山共过患难,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我没见过你。不过我确实是刘震山。”
田中的脑海中蹦出二个字,“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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