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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
田中拿着电报眉头紧索。这份电报是父亲发来的,连同刚刚得到的一个消息都压得他喘不上气来,肋下结疤的伤口隐隐纠痛,电报中斥责他办事不利,吉野升的位置已经被川岛的次子,川岛仲接替,不日就要抵达清龙镇,川岛仲向来与他不合,虽然他不再管商会的事,但川岛仲的出现,想到川岛惠子的死,他心里很不安,他的到来会不会成为他最大的拌脚石。
电话铃声不断响起,他心情烦乱地拿起电话,顾不得疼痛立刻打了个立正,“哈伊,哈伊。请吉田阁下放心。”吉田亲自打来电话,限他一月内速速查出黄金下落。他已经把1号派了出去,又调了二个忍者,支援小岛君。
小岛君死活不愿再去实验基地,他要去前线,田中满足了他这个愿望,让他带队去追查黄金下落。
小岛那边刚刚也传来消息,本来已经把这伙抗联堵到了断崖上,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驾着蝇索跑了,小岛看到一个人极为眼熟,描述了他武功和背影让他想到了刘震山。
田中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想亲自确认这个人到底是不是。
军医来给他换药,结疤连同纱布被撕了下来,他忍着疼痛一动不动,军医恭敬行了军礼退了出去。
自从食了食人花果实他的身体不同以往,伤口结疤速度很快,短短十日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
回到清龙镇他一直住在指挥部,他打开抽屉拿出金雪儿的信,更加地想念,已经一个月没见到她了,金雪儿的消息手下经常回来禀报,他还是不太放心,决定在出发前先回家看看。
他洗了澡换了身西装,9号的车停在门口,他迅速地钻了进去。
金雪儿在枝子的陪同下,正在给田中准备一件特别的礼物,他要给田中一个惊喜。
自从知道田中心爱的派克钢笔不知道什么时候遗失了,她找了好久,打听到专卖西洋杂货的贸易公司能够从国外定制,她跟老板谈好,要在钢笔上刻上吉野雪子的名字,她要田中以后都带着它,就像自己随时陪伴他一样。
婚礼准备就绪,就等着田中归来,给他一个特大的惊喜。
好几天没有出门了,实在是闲得发霉,挑了两件洋装,蓝色适合枝子,她催着枝子快快换上,枝子连说不敢。金雪儿生起气来,威胁道,皓二君可是说了,让你全都听我的,你不尊从我的命令,他回来我会去告状哦。枝子无耐,脱下和服,重新梳了个少女发式,第一次穿上了洋装,她在镜前照了好久,她不敢认,镜中那个一身蓝色洋服年轻的女人是自己。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镜中,青春靓丽如一道彩虹,一身粉色的圆领洋装,粉色的高跟皮鞋,配上闪亮的水晶项链,打着洋伞,在镜中优美地转着圈,像樱花飞舞。她悄悄地退到角落里,退到镜子再也照不到自己的地方。原来,同样是女人差距却如此的大。
枝子自卑地低着头不敢再看下去,金雪儿拉起枝子,飞奔着出了房门,在门口却被笑眯眯的池田拦下,池田礼貌地行了一礼,问,夫人要去哪?是否要备车。
金雪儿道:“我与西洋贸易行老板约好今天要去取东西。”池田要亲自送她,她拒绝了,“逛街就是要逛,开车去开车回,体会不到逛街的乐趣。你不要跟着我,我们很快就回来。”
”哈伊。“池田哪能放心,偷偷地派人延路跟着她俩。
金雪儿离开一个时辰,池田就接到田中派人送来的消息,说一会儿就会回来,急得他一头的汗,马上集合手下亲自开车去接。
金雪儿拿着刻着‘吉野雪子’的派克钢笔高兴得不得了。店主又恭敬地展示着新到了西洋货,恰巧老板的儿子回来了,他留过洋,是个外国通,见到两位美女,更加的殷勤。老板有事要出门,他就说亲自接待。老板走时,嘱咐他,这两人可能与日本人有关系,让他小心应付,他毫不在乎地道:“爹,别说日本人,就是德国人我也打过交道。这两人可是金主,你就放心好了。咱今天会大赚一笔。”
金雪儿和枝子看什么都觉得稀奇,会在盒子里随着音乐旋转着跳舞的小人,挂钟里飞出来报时的小鸟,看得她俩眼花缭乱。
她俩拿着魔盒互相吹着七彩泡泡,玩得正高兴。
“鄙姓刘,金刀刘,刘国友,认识两位美女真是荣幸。”他上前打着招呼。
金雪儿放下手中魔盒,礼貌地点头道:“您好。”刘国友拉起金雪儿的小手,就要来个外国式的吻手礼,枝子一把推开,他差点摔倒。
他也不生气,凑上来拱了拱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这是在中国。”他一脸得意,挺起胸,“你们算是来对地方了,我家所卖的西洋货,别看咱清龙镇地方小,那是全国最全的。我在德国留洋那会,认识一个德国朋友,这些西洋货都是他弄来的,绝对的地道,绝对是现在最流行的。”
他指着放在角落里擦得锃亮的一个庞然大物道,“漂亮小姐,你们没见过吧!知道这是什么不?”
金雪儿摸了摸这个木头家伙,在白色的键盘上按了按,没想到却发出一声‘叮’的音符,吓得她缩回了手。
枝子也没见过,在键盘上按了几下,发出不同的音符,疑惑地道:“什么地东西。”
“这叫钢琴。”刘国友微微一笑,拉过一把椅子,很绅士地行了一个外国礼,道:“我来给小姐们演奏一曲,保证小姐们终生难忘。”金雪儿做了个请的手式。
金雪儿静静聆听,曲调先是优美而低沉,皓月当空,令人充满希望,但浮云掩月,万影俱逝,又令人悲从中来。一个过渡,乐音趋于柔和温馨,像是回忆昔日甜梦,也像是憧憬未来,舒缓的音调如致身平静的月夜,抚慰着创伤的心灵。不过,皓月般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骤雨前的宁静,愤懑、申诉与抗争,在手指的不断加快下,金雪儿感受着作者的心声,不是叹息,而是搏击与斗争,如大海之波涛,汹涌澎湃,难以止息。
乐曲终了,是久久的安静,每个人的心中都不再平静。两人被琴声打动,没想到这个庞然大物,奏出的音符竟然这么美妙。枝子先回神,推了一下发呆的金雪儿,道:“夫人演奏完了。”
金雪儿清醒过来,鼓起掌来。刘国友站起来,骄傲得像只孔雀。
“刘先生,冒昧地问一下,这曲子是您做的吗?”
“No,No。”他摇了摇手指,”这首曲子叫《月光曲》是德国音乐家贝多芬所创作。我只懂些皮毛,真正的音乐是能够打开人心灵的钥匙,音乐是没有国界的。”金雪儿对这个人刮目相看起来。
“前面的篇章,犹如在月光闪烁的湖面摇荡的小船。后面的篇章,惊涛骇浪好像在与自然搏击、抗争。刘先生,你弹出了曲子的精髓。”
刘国友激动得脑子充血,“漂亮小姐,你真是我的知音,我这还有一本曲谱,都是外国名家所作,你若买下这架钢琴,我便把曲谱送给您,以小姐的悟性定能弹出比鄙人更加优美动听的旋律。我这就去找来,小姐稍等。”
金雪想要叫住他,他急火火地进了里间。一会儿听到里面翻箱倒柜的声音,金雪儿无聊就坐在钢琴前研究起黑白键来,不一会儿她就摸清了各个音符所在的位置,回想了一下刚刚那人弹过的曲子,她试着弹了起来,起先不太熟练,慢慢越来越顺手,《月光曲》的第一章已经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
刘国友夹着书,拍着手从帘后出来,佩服得五体投地,“鄙人学了五年,才敢说谈出个样子来,没想到小姐短短的几分钟竟能弹得如此好,刘某再不敢在人面前吹嘘。”
“多少钱?你说个数。这什么琴地我们买了。”枝子也是吃惊于金雪儿的音乐天赋。
“爽快。小姐即是我的知音人,给你们打个对折好了,二万五千现大洋,一分都不能少,鄙人也是花了大价钱的。真是亏大了,这架钢琴我是一分钱都没赚到。”刘国友心痛得捶胸顿足,双手奉上一本曲谱,枝子接过,递给金雪儿。
枝子毫不犹豫掏出银票就要买下来,金雪儿犹豫了一下,道:“太贵了,以后过日子要节省一些,一家人的开销全靠皓二君一人,皓二君压力会很大的。”
枝子嗤之以鼻,“雪子夫人,别说一架钢琴,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主人也会亲自给你去摘。这点小钱您地不要放在心上,主人已经发了话,您地需要什么只管开口。”
金雪儿有些感动,决定回去以后练好琴,弹给皓二君听。
刘国友数着银票,心里乐开了花。这架钢琴是从外国的旧物市场淘来的,就花点运费,被他一翻新净赚二万多。他又向金雪儿介绍着他的新玩意,外国俱乐部都在玩的飞镖。刘国友做着示范,二十米开外,他连个边都没挨着,他又接近了十米,才勉强飞到靶上,他让金雪儿试试,金雪儿手里拿着带着羽毛的飞镖,闭上眼睛一挥手正中红心,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又夹起两枚飞镖,轻轻一甩又正中红心,刘国友和枝子都吃惊地看着她。
金雪儿轻咳了一声,“纯属巧合。”她也不知道自己咋会飞这玩意。
“是,是。小姐天赋异禀。这玩意要在外国俱乐部玩,小姐要赢好多好多钱的。”刘国友心说这谁家姑娘呀!看着不像日本人,我咋就娶不到这样的媳妇。
虽然天不热,活动了一下有点出汗,金雪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不知怎么回事,肚子有些不舒服,她让枝子在外等候,枝子趁她进了洗手间,在门外拍了几下手,很快出来几个人把枝子指着的钢琴抬走了,又买了几个金雪儿看过、摸过说好玩的东西。
刘国友数钱数得手抽筋。
池田开着车亲自到店里接金雪儿,十几个日本兵涌了进来,刘国友用不太熟练的日本话打着招呼,池田把他推到一边,马上日本兵的刺刀对准了他,他吓得蹲在地上抱住了头缩到角落里。偷眼看着,心说完了完了,今天算是白忙活了,弄不好店都要被封。
枝子坐在大厅里喝着茶,她整了整洋服,没有起身,“池田君,你怎么来了?”
池田没见着金雪儿,见枝子很没礼貌地质问自己,顿时竖起了眉毛,“雪子夫人呢?”
枝子慢悠悠地站起身,“夫人,去了洗手间。”对这个管家她向来反感,自己曾是主人的侍女,又是主人的第一个女人,池田是知道的,却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
“你地为什么没有守在门外。”
“夫人向来不喜欢如厕的时候外面有人。”
“多长时间了。”
“大概五分钟了。”
“什么?巴嗄。”他狠抽了枝子一个大嘴巴,立刻进了里间。
“你地敢打我?我要告到主人那里......”枝子在后面叫嚣着。
池田在外面叫了一声,“雪子夫人,您地没事吧!主人马上就要回来,池田来接您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池田立马毛了。他大力地踹开门,只有一个新式的抽水马桶,里面空无一人。
“巴嗄!巴嗄!”枝子跟在池田后面,看着空无一人的洗手间,捂着脸,也着急起来,一句话都不敢说了。池田回身一脚踹倒枝子,叫来二个日本兵把她押了起来。
他亲自带人在店里搜索,几排货架一目了然,里间是二间内室,箱子、柜子都翻了一遍,出了内室,再往后就是厨房,连着后院,后院种满花草,打理得非常整洁,西洋的木椅秋千在风中摇晃着,显然店主是个很讲究生活情调的人,后门上锁,没有打斗的痕迹,池田爬上墙角盖着盖子的大缸,向外望去,是条极窄的胡同,连着大街,街上人来人往,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他气得踹碎大缸,水‘哗’地流了一地,溅了他一身,他都要抓狂了。
池田又反回前面,揪起刘国友,用枪指着他道:“夫人地哪里去了?”
“鄙人不知。刚刚还在选东西。她说肚子不舒服,就去了洗手间。”刘国友吓得哆嗦成一团。
“这里还有什么人?”
“家里没有别人,你们放了我,夫人失踪真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
“带他地去宪兵队。“
“别呀!我是良民,我有良民证。“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递给池田,池田看也不看,就给撕了,刘国友心疼地捡起地上碎片,”花了钱的。你们的加腾信义先生亲自给办的。”提到加腾,池田不敢怠慢,笑着道:“问明情况,会放你地出来。带走,好好地照顾。”
“哈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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