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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静夜阑珊,微风轻抚,柳枝摇曳,秋水微阑,波光潋艳。
夜色迷离中,三人心中千回百转。
“圆圆嫂子,你知道金家可有什么机关暗道?”
圆圆挠着脑袋思索半天。
侯实提醒道:“有没有你认为可疑的地方?”
圆圆思索半晌,灵机一动,道:“我们老爷,每次回来都是突然出现在宅里,从没见过他走正门。”
“哦?”两人同时站了起来。
“嘻嘻,我们老爷号称‘雪上飞’轻功了得,说不定翻墙跃进来的也未可知。”
震山和侯实又失望地坐回原处,侯实白了圆圆一眼道:“想好了再说,还以为你有什么发现。”
‘咚’侯实拾起地上的小石头抛向水面,月影被击中,四分五裂,鳞鳞波光向外扩散,打破了这一池宁静。
圆圆一拍大腿,“我的天,想起来了。”
一个丫环怎能知道主人家的事情,知道得多了恐怕也不会存在这世间了,震山和侯实不再理会她一惊一乍的,此时震山决定不管找不找着暗道,都与此行无关,明日就离开清龙镇,方圆百里一处一处找寻,他就不信找不出个踪迹来。
圆圆拉着发呆的二人,“走,我知道有个地方,那里一定有古怪。”她后怕地,又道:“我刚来金宅那会,有一次走迷了路,到了金家废宅,老爷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把我吓个半死,还以为闹鬼了,要不是二小姐来找掉到这里的风筝,我灵机一动大叫出声,差点就被老爷捏死了。就这样,二小姐喜欢我陪她玩,我就成了她的丫环。事后,老爷还警告我以后不许带小姐来这里玩。”
听到有关金雪的事,震山回过神来,“那时,雪儿多大。”
“我比二小姐大四岁,她十二。”
“你在金家四年,雪儿对你可好。”
“那还用说,老爷夫人最疼二小姐,自从我成了她的贴身丫环,在金家是横着走,李龙李虎都得叫我一声小姑奶奶。我还跟二小姐去了几回二龙山,这才知道老爷是赫赫有名的土匪‘雪上飞’。”
“你没害怕吗?”
“二小姐都不怕我怕啥?土匪也有好坏之分。比如说刘大哥你,还有猴子哥哥。其实大姑爷、李龙、李虎和老爷都不是坏人,老爷行事上偏激,但为人孝顺,又讲义气,手下兄弟都很敬重他。大姑爷出身镖局,人品更是出众,所以老爷才将大小姐许配给他。”
“我们去看看你说的废宅,到底是个什么所在?”圆圆头前引路,下了凉亭,穿过石林假山,延着林间小道走了一盏茶的工夫,果然前面杂草丛生,一处破旧的院落,风吹得破门呼扇呼扇地发出‘吱嗄’的响声,与前面的豪华显得格格不入。
震山大步向前,圆圆瞄着左右,躲到侯实身后,树枝晃动间鬼影搓搓,一道黑影急风闪电般地从她身旁掠过,她吓得妈呀一声闭上了眼睛,震山单手如刀劈了过去,黑影从空中掉落,原来是一只狸猫,圆圆松了口气,直骂晦气。
废宅内各屋满是灰尘,震山只是大概看了看,没发现脚印。引起震山注意的是一口井,辘轳上缆绳所系的破桶垂到井中。井很深,井水倒映出小小的圆月,更加让他感到欣喜若狂的是,井的内壁出现了歪歪扭扭用指甲扣出来的的三个字‘刘震山’。
这三个字就象一道曙光,唤醒了他身上的每个细胞,他相信这是雪儿向他传递的讯息。卸下包袱让圆圆和侯实把风,急不可待地要探个究竟。
不等侯实劝阻,他手抓缆绳飞身跃下,“震山,你小心啊!”
“晓得了,猴子哥。你和嫂子在上面别下来,我一会儿就回来。”离水面不到一米的地方,震山突然消失在井中。
侯实和圆圆更加着急,喊了几声,震山都没有回应。侯实急得团团转,要不是圆圆哭着阻止,就要下去。
震山此时并无大碍,井下确实有机关暗道,离井水一米的地方,出现了一条黑漆漆发着霉味的通道引起了震山的好奇心,越往里走越震惊,里面四通八达,他被一道石门挡住的去路,大力拧开机关,是一条通往镇外的秘道。秘道在荒山密林之中非常隐蔽。延着山路向下,三条叉路,一条是通往二龙山,一条是通往清风岭,还有一条是通往奉天。只是这三条道都没有人走过的痕迹,在密林小道上又发现了一枚簪花,荆棘中一块刮坏的布料。他如获至宝收入怀中更有了谱便原路返回。拧开另一处机关,走了不远的距离,又是道石门,他推了推没有推动,可见石门是从里面打开的。
刚要离开,‘咦’居然有说话的声音,他竖起耳朵,闭目细听。怎么会是他?
“主人,您确定这里是金雪儿小姐的家。”
“不会有错,线报查明,雪儿姑娘正是金家二小姐。”
“我们来晚了,他们已经离开了。我们要不要撤离。”
“这里已经是处空宅,明日你和警局交涉,我要买下这里,以后这里就是我在中国的家。”
“金家回来怎么办?”
“这里也是他们的家,我会把这里收拾干净,等待他们回来。不,是请他们回来。”
“他们去了哪里?您打算怎么办?”
“现在的工作已经走向正轨,我地只等待收获的成果,明天我们要出发,需要采集大量的物种进行研究,这个艰巨的任务我想交给你,我地要假公济私一次,希望你的配合,一切都拜托了。”
“您是要去找她。”
“是的。”
“主人,您太疯狂了,夫人还在中国,您找到了雪儿姑娘,要怎么安排她。”
“我地,还没想好。我地太想念她了,中国有句古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地正是如此。”
“那我下去安排,这次随行的人员都不认识您,我会扮演好您的角色,请您放心。”
田中皓二来到金雪儿的房间,张开双臂,“雪子,我回来了。”就像久别的丈夫回到家里,等待妻子的服侍。这里有金雪儿特有的香味,还有家的味道。
震山一句也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对田中他不想正面接触,更不想与之有任何牵连。他从井下探出头,一个庞然大物遮住了井口,打着滴溜不停地咒骂着,“只顾兄弟,不管老娘。嫁给你亏大了。”圆圆胖胖的身体卡在井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小猴子不知所踪。
“嫂子,你干啥呢?”震山有些好笑。
“刘大哥,你可回来了,你的好兄弟,下去找你了。我也想下去看看,卡住了,快帮忙。”
震山一个白虹贯日,‘啵’的一声圆圆从井口飞了出来,来不及稳住身体,震山从井口跃出扶住了她。
“小心!猴子哥也下去了,我怎么没看着他。”
“没看着吗?他不会有危险吧?”圆圆扶着井沿向下观瞧。
“没事,他一会儿就会回来。”
震山相信侯实没事,他把机关关上了,通道过不去,里面黑漆漆的,侯实一会儿就会回来。果然不出所料,侯实满脸黑灰从洞口爬了出来,震山和圆圆把他拉了上来。
“真是绝了,这金家真是厉害,有这么大实力能挖出这么大秘道,得多少人力物力?”
震山道:“听说这宅子以前是前清某王府别院。”
大家恍然大悟,这是别院主人为自己留的后路,被‘雪上飞’发现了,金家也是从这秘道离开的。
震山从怀里拿出这两样东西,没等震山问她,圆圆一把夺过来,“小姐的东西。刘大哥在哪发现的。”
他把自己探查到的一切告诉了他俩。
“走!咱们出发。”圆圆奔着井就要跳下去,被震山一把揪住,“不从这走。”
三人翻墙出了金宅,直奔荒山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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