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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上走越寒冷,台阶形成倾斜的陡坡,结了很厚的冰,踩上去站立不稳,震山不敢大意,运起轻功,身轻若云,向上飘去。
前方渐渐地有了亮光,顺着亮处急行,被一块冰壁阻挡,冰壁晶莹透明仿若琉璃,七彩光线透了进来,震山心情万分激动,这是阳光,终于看到阳光了,他把金雪儿放了下来,用布遮住她的视线,光线过于强烈会刺伤眼睛。
待一切准备好了,震山提起真气,灌注于掌心,猛地向冰壁拍去,冰壁应声碎裂,掉落山谷当中,震山为金雪儿挡住飞溅的冰渣,温暖和煦的阳光照了进来,冷风也随之吹入,震山心中豁然开朗。
巨大的声响使金雪儿幽幽转醒,眼前一片黑暗,她想起身,身子软弱无力,不知身在何处,怎么眼睛不能视物?她有些着急,喊道:“刘大哥,你在哪?”
听到金雪儿的喊声,震山奔了过来,扶起金雪儿,道:“雪儿,我在,我们终于出来了。”
“什么?”金雪儿也感觉到了风抚住脸颊,冰冰的,凉凉的,转而阳光的照射,使身上变得暖暖的,“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雪儿,我用布遮住了你的眼睛,光线过于强烈,你要慢慢适应。”震山拿开了她眼前的布条,金雪儿眼睛睁开一条缝,刺得她流出了眼泪。好半天,才逐渐适应了光线。
烈日当空,正当午时,震山和金雪儿站在洞口张开双臂,沐浴着暖阳,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碧空如洗,四周山峦叠起,奇峰林立,白云之下,波光潋滟。
金雪儿,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池水吗?也许只有神仙才能欣赏得到。”
“是的,”震山肯定地回答,心说如果没有那些恩愿情仇,我们就是神仙,神仙眷侣。
金雪儿似乎忘了他与震山的仇恨,笑靥如花,“刘大哥,外面的世界真是美,庆幸我们都还活着,活着真好。”她又欢快地指着着下面,“快看,周围的山那么矮,我们下面是悬崖,要如何才能下去,要是有双翅膀就好了。”
震山摸着长满胡茬的下巴,思索了一下,道:“我们可能是在长白山最高峰‘白头峰’。从这里下去有些困难,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会想出办法来的。”
“嗯,我相信你。”
一朵兔子形态的白云从洞口飘过,金雪儿伸手去抓,脚下一滑,被震山一把拉住,道:“小心,不要掉下去了。”金雪儿呵呵傻笑。
金雪儿的笑容感染了震山,心里沉重的包袱卸了一半,只要她不再仇视自己,做什么他都愿意。
震山设想了几种方案:第一种是想办法攀到最上面;第二种顺着悬崖爬下去;第三种是从崖洞跳到天池中,这个方案直接被他否定,崖洞离水面太高,直接跳下去会产生巨大的冲击力,如果是自己能毫发无伤,带上金雪儿会很危险。
悬崖直上直下,看似凶险,爬下去也不无可能。他掌心灌注真气,崖壁冰层被他震开,他抓住崖壁被他掌力劈出的深沟,把身子悬出崖外,观察悬崖外面的情况。见震山身体已经悬出崖外,金雪儿捏了一把汗,道:“刘大哥,好危险,快回来。”
“雪儿,放心,你先离远一些。”震山抽出飞抓百链索在手中轻摇,接着甩了出去,飞抓‘啪’的一声,搭在了悬崖外一块凹进去的石缝中,他使劲拽了拽,没有拽动,便把飞抓百链索系在自己腰间,返身蹲下身,对金雪儿道:“到我的背上来。”
金雪儿犹豫了一下,爬上了震山的后背,震山道:“闭上眼。抓紧了。”
“嗯。”金雪儿只听耳边一阵风声和索链磨擦之声,不敢睁开眼睛,身体不断地下坠。
她的脸靠在震山肩头,紧张得大叫着紧紧搂住震山的脖子。震山的心被她的叫声震得一哆嗦,他稳定住心神,手抓索链向下滑去,脚在石壁上轻点,几个落点便滑下去几十米远,等他踩住一块凸起的岩石时,索链已经到了尽头,他紧抓住这块岩石,把索链抖落下来,又如法泡制,就这样几十米几十米地向下滑行,手掌与索链磨擦,已经有些热度。大概一个时辰过去,这只爬了一半,离下面还有很远的距离。
白云已经在头顶飘过。
金雪儿睁开眼睛,向上望去,一眼望不到头,向下望去,深不见底,她不敢再看,闭上双眼,把自己托付给了震山,道:“刘大哥,我的小命,就全靠你了。”
“好。”
山中气候多变,刚刚还晴空万里,头顶的乌云越聚越多,黑压压一片,整个被黑暗笼罩,狂风大作,索链被风吹得在空中荡来荡去。
一个响雷在头顶炸响,暴雨倾泻而下,狂风卷着雨水打湿两人衣衫,雷声阵阵,细长的电流在空中交汇,从头顶划过,形成巨大的磁场,山石不断从两人身边掉到水中。
闪电击中索链,一道刺眼的电光顺着索链直追着震山下滑的速度,眼看着就要被击中,他看势不好,放弃索链,向下跳去,情急之下,震山朝金雪儿道:“雪儿,我们要掉到天池中了,你快闭气。”
金雪儿听话地闭了气息,下坠地速度越来越快,震山在空中翻转身体,面朝水面一头扎进冰寒的水中,他一个激灵,只觉得后背一松,暗道不好,在水下猛地睁开眼睛,金雪儿已经不在身边,他急得方寸大乱,不停地寻找。
金雪儿被雷电吓得紧张过度,身体僵硬发麻。落入水中后,冲力让她搂不住震山的脖子,手便松开了,她在水中不断地挣扎,脑中一片空白,想要浮出水面吸一口气,水面波涛四起,她被一个浪头打回水下,肺中憋闷得都要炸开了,她一张嘴,水整个灌进口鼻中,头上的伤口沾了水以后更疼了,她无力地渐渐地向下沉去。朦朦胧胧间被一股大力死死抓住纤腰向上托起,嘴被封住,一股气流延着口腔,直到肺中,缓解了这种窒息的感觉。
震山吻住金雪儿的唇,给她的口中不断地输送气流,刚刚两人掉入水中,金雪儿脱离了他的后背,一个浪头打来,金雪儿不知去向,急得震山在水下不停地寻找,终于找到她了,看到金雪儿毫无知觉地向下沉去,他拼命地向她游去,搂着她的腰同时破水而出。
空中电闪雷鸣,金雪儿清醒过来,震山的吻不带任何欲念,只想给她的生命注入活力的吻,让她如此贪恋。她热烈的回应,心里稍稍地告戒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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