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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雪儿从衣柜中翻找出一套大红的嫁衣,她高兴地喊道:“刘大哥,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她把嫁衣穿到身上,笑眯眯地对着镜子,学着古代女子的样子,行了一个蹲礼,然后捂着嘴,笑弯了腰。
震山拿着两根火红的喜烛从书房中走出,从后面抱住她的腰道:“雪儿,你真美。”吻着她的发,陶醉在她的发香里,道:“我们现在就成亲好吗?”
金雪儿收起笑容,道:“会不会太草率了。还没有告知母亲、姐姐和姐夫。”震山的求婚让她感到很突然。
“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也知道这样做有些草率,但我们不知什么时候能出去,也许就出不去了,等到一个月后,没有食物我们俩会饿死在这里。我想在我们还活着的时候,能够成为真正的夫妻,此生无憾了。”震山把金雪儿的身子扶正,眼睛热切地索住她双眸,吻着金雪儿的手心,“好么。”
金雪儿犹豫了一下,低着头,轻声,道:“好。”能够嫁给刘大哥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没有媒妁之言,没有高堂在上,没有亲朋相贺,雪儿委屈你了。”震山觉得愧对金雪儿,这样欺骗一个小姑娘现在就嫁给自己,只是他的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她。
“刘大哥,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生气了。”金雪儿佯装生气,推开震山,却被震山抱得更紧,“你好坏。”
“我只对你一个人坏。”轻咬住金雪儿的鼻尖,金雪儿‘咯咯’笑着向后躲去。
震山抱起金雪儿在原地转起了圈,高兴地,道:“太好了。我要当新郎了。我要成亲了。”
“快放我下来,转得头晕。”
“好。”
震山的心中满满地喜悦,他把金雪儿拉到妆台前,执起青黛亲自给金雪儿画了个柳叶眉,为金雪儿绾起青丝,他要让金雪儿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女人,以后每个清晨他都要这么做。
点燃红烛,震山和金雪儿双双跪下,震山执起金雪儿的手,真诚地道:“我,刘震山,今年19岁,清风岭人氏,愿意娶金氏之女雪儿为妻,一生一世永远宠她,爱她,长白山山神为证,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震山说完此话,等待着金雪儿的誓言,却换来金雪儿捂着嘴,吃惊地看着他。震山疑惑地,道:“雪儿,我发完誓了,该你了。”
金雪儿颤抖着身子,嗓音都变了调,道:“你,,,你,,,你。”便昏了过去了。
震山不明所以,刚刚还好好的,自己说什么了,没说什么呀!雪儿怎么这么激动,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他来不及多想,赶紧救人要紧,按住金雪儿人中穴,又为她注入真气,金雪儿才慢慢转醒,她泪流满面,道:“你,你,刚刚你说你叫什么?”
震山莫名其妙,“刘震山呀!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你家住清风岭,你可是那,清风岭大当家,刘震山?”震山以为自己的名号太响亮,以至于金雪儿听了激动得不得了,难道是惊喜得晕了过去,看着又不像。
“是呀!如假包换,只是雪儿,我是土匪,我应该早就跟你说清楚,配你这样的小姐,确实委屈你了。”震山觉得隐瞒身份,有点对不住金雪儿,金雪儿泪眼朦胧,捂着头,不住地摇头。
震山接着,道:“自从接了独眼龙的当家之位,我们清风岭在当地就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我们劫的都是不义之财,杀的都是大恶之人,这不会影响到我们成亲的,你若不喜欢,我改个名字也行,我还有个字叫巴莫。”震山挠着头,觉得说这话有点勉强,话说死在他手上的也有不少冤魂,山上那么多兄弟得吃饭,养这么多张嘴也不容易,难免头紧的时候,下山行个方便,但不会像独眼龙那样乱杀无辜。
震山指天发誓,道:“雪儿,你听我说,我已经想好了,回去后,我准备解散清风岭,金盆洗手,再不做那清风岭大当家。我买处宅院,正式三媒六娉把你娶进家门,一起孝敬爹娘。”震山望着红烛,轻声接着,道:“我爹虽然是土匪,但做了一手好菜,到时我们再开个饭庄,养家胡口不成问题,我不会让你受苦的。我还有一身的武艺,我想开个武馆,收很多徒弟,让本门武学发扬光大,也对得起师傅的在天之灵......”
金雪儿心里翻江倒海,她不停地让自己冷静,听着震山憧憬着将来,她几乎要崩溃,如果他不是清风岭大当家刘震山该多好,土匪的身份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也有个当土匪的爹,只是不该是他,不该是他杀了父亲,她捂着头,跪倒在地,尖叫一声,“啊......”
金雪儿的反应让震山很担心,他手足无措地道:“雪儿,你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你若不喜欢,我愿抛弃一切,同你一起天涯海角,你喜欢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好么?”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们没有未来了。”眼泪顺着脸颊,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看得震山一阵一阵的纠心。
震山激动得紧紧抱住金雪儿,“这是为何?难道就是因为我是土匪,你就不爱我了吗?刚刚你说过,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这难道是假的?”
金雪儿在他怀中挣扎,小手狠狠捶着震山的胸口,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是刘震山,为什么?为何命运如此不公。”她用力狠狠地推开震山。
震山歪倒在地,着急地叫着:“雪儿。”
金雪儿抹了一把泪,道:“你可知,我的父亲是谁?他是怎么死的。”
震山被问得愣住了,“怎么回事。”
“他就是死在你的刀下。他是二龙山大当家‘雪上飞’金正荣。”
“什么。”震山本欲再次抱住金雪儿的手缩了回来,吃惊地看着金雪儿。
“因为你想坐上当家之位,我的父亲便成了你的踏脚石。他是土匪不假,却非大奸大恶之人,却被你砍掉脑袋,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当年你小小年纪,为何如此狠辣。父亲突然去世,留下我们孤儿寡母,那年我才十三岁,看着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病体沉疴。这些年,姐夫虽然接了二龙山当家之位,没有父亲的震慑,孤掌难鸣,被仇家暗害,现在生死不明,这都是拜你所赐。我如今却爱上的仇人,老天真的会捉弄人,我居然与杀父仇人有了夫妻之实。让我如何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姐姐、姐夫,对得起死在清风岭刀下,死伤的兄弟,让我情何以堪。现在又被困在地陵之中,这么长时间,寻不到千年人参相救,姐夫命在旦夕,也许家里已经出事了。早晚是个死,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金雪儿抽出发簪朝胸口刺去。
震山吓得抢下发簪,一甩手把它钉在了衣柜之上,他想要抱住金雪儿,金雪儿向后躲去,大声叫着,“你别过来,别过来。”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趴在地上大声地哭泣。
震山这下明白了,为何金雪儿如此反应。他呆立当场,如五雷轰顶,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己十六岁那年为夺得清风岭当家之位,亲手杀死的二龙山大当家‘雪上飞’就是姓金的,难道,他不敢想下去,嗓音沙哑地道:“你是...你是...”他不敢确定,道:“你是那‘雪上飞’之女吗?”
金雪儿坐直身子,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道:“正是,我是‘雪上飞’的二女儿。”
震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眼睛赤红,道:“老天真是不公平,难怪完颜阿骨打托梦于我,说我做了错事而不自知,我真是大错特错。当年,‘雪上飞’杀了‘独眼龙’大当家,二当家立下山规,谁手刃‘雪上飞’就可坐上那当家之位,我年轻气盛,只想给父母争气,给师傅露脸,忘记了师傅曾经的告戒,要我藏拙。要不是因为我,师傅也不会操心劳累而死。现在想想,坐上当家之位又如何,我失去了太多的快乐,也失去了从小到大的兄弟的情谊,更加对不起你。”与二当家明争暗斗这么多的,二胖夹在中间很为难,独自一人下山,以至于从此音信全无,二当家失去了唯一的儿子,想着法的找自己麻烦,这几年他觉得很累心。
“你们男人追逐名利、地位,可想过我们这些亲人,每天提心吊胆。父亲的死是他应得的,可是为何做下此事的人,是你。”爱意被仇恨所替代,她想恨,又不知该如何恨,让她感觉很无力。
震山自责地,道:“雪儿,能原谅我吗?给我一个赎罪机会,用我的一生来赎罪,让我来照顾你,照顾你的家人。”
“不必了,事已至此,这都是命。”金雪儿的觉得呼吸困难,心中一阵纠痛。
震山从腰间抽出青龙匕,抓住金雪儿的手,把青龙匕放到她手中,道:“雪儿,对不起。你用青龙匕杀了我,给你爹报仇。”震山现在觉得生无可恋,一心求死,欠下的债终究要还的,死在自己深爱的人手里,也算是值得了。
震山直直地跪在金雪儿面前,闭上双眼,眼中流出泪水,等待着。金雪儿手握青龙匕抖个不停,她猛摇着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长白山,不该遇见你,就让我死了,你就当没遇见过我。”金雪儿拿着青龙匕刺向自己心脏。
震山闭着眼睛,抓住金雪儿的手腕,青龙匕被翻转过来,“不要。”随着金雪儿的大叫,青龙匕刺入震山左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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