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老……老大,美美美……美女,是徐徐徐……诗嫣!”
赵诚的身后,响起个结巴的喊声,这声音相当有音乐节奏,首字必喊三次,赵诚在救杨眉的那天晚上听到过。
假装往地上捡东西,赵诚慢慢跳下车,偷眼望着声音来的方向。
弄堂口,走来两个人,除了结巴,另一人是光头,正是高丁县地头蛇秃鹫。
从两人疾步而行的模样上判断,他们不是冲徐诗嫣和范可儿而来的,而是结巴无意间看到了几十米外、落地玻璃窗里的两位美女。
秃鹫停住脚步,循着结巴指点的方向望去,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大金牙:“吼吼吼,县花怎么到这破地方来了?侯冰没说她要来呀。”
“可可可……可是,她她她……来了,咋咋咋……咋办?”
“咋办?嗯嗯,爷想想。”秃鹫摸着大光头,智商可能有些跟不上变化,摸了良久,才回身给了结巴一个脑栗子,“玛的你智商太低,在县城里,徐家范家有钱有势,咱不敢轻举妄动。龙吟镇可是天高皇帝远,再说戚副镇长跟咱一伙的,出了事有他担着,你说咋办?”
“老老老……老大的意思,下下下……下手?”
秃鹫猛然间动了怒:“玛了个逼,老子咋收了你这么笨的东西当小弟?机会难得,下手再说,天大的事爷担着。你快去叫几个小弟,今晚把两个美女强行抢走!”
结巴恍然大悟般跑远,秃鹫掏出根烟,晃悠着朝咖啡屋走去。
赵诚蹲在地上,一笔一笔认真地划着叉,工工整整地划完一个叉,就在外面套个圆——嗯,这是古代处决犯人的节奏。
仰天吸了吸鼻子:秃鹫你个狗东西,今晚若敢动徐诗嫣一根头发,老子就把你丢进这圈圈里!
眼见结巴带着三个小弟飞奔而来,和秃鹫走进了咖啡屋,赵诚单掌在地上一撑,身子腾空而起,半空中鹞子翻身,恰好落到三轮车座垫上。屁股挨上座垫的同时,左手朝下一抹,半瓶矿泉水已抄在手中。右手顺势拧正车把手,左手同时将矿泉水瓶伸进嘴里,牙齿发愤图强用力,瓶盖已留在口中,瓶口对准脸,“哗哗哗”飞流直下三千尺。右手顺势往脸上狠劲一抹……
我靠,早晚都是汗,醒脑全凭水。上辈子的我,苦难太深重了,天没降大任于我,为何照样苦我心智,劳我筋骨,弄得这般励志呢?
感觉身手矫健,可抗千军万马,赵诚脚下发力一蹬。
“耶,妈咪,这个捡垃圾的人动作真的好帅耶!”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稚气的声音,有位富家小帅锅背着书包、吸着牛奶,在年轻妈妈的拉扯下,扭着头正不情愿地走向豪车,看来准备去上辅导班。
我擦小帅锅,哥借来的是送货的三轮车,捡拉圾的和送货的还是有区别的,拜托下次把分辨率调高点好不好?
三轮车箭般射向夜空,闪电似地到达咖啡屋门口,不等停稳,赵诚飞身下车,闯进了店里。
秃鹫五人,刚刚走到徐诗嫣桌前。店里还有几个青年在喝咖啡,全诧异地望着这些新来的人。
赵诚就势在美女的正对面坐下,范可儿背对着他。迅速观察了下环境,发现徐诗嫣身边有根挑窗帘用的长竹杆,除此以外,店里没有什么称心的家伙可当武器。瞄瞄地上,小镇的咖啡屋地上乱七八糟,几只饮料瓶盖子静静地躺着。
徐诗嫣的目光刚刚从秃鹫他们身上移开,落到了赵诚脸上。
微微愣了下,感觉这张脸、这身板很眼熟。
赵诚笑了笑,摘下眼镜,让美女看个清楚。徐诗嫣“喔”地捂住了嘴,微皱双眉,想不通赵诚怎么会粘上小胡子、戴上黑框眼镜,活像个失业青年的样儿。
结巴跨前半步,“咚咚咚”敲了几下桌子,昂首挺胸:“美美美……美女,跟跟跟……”
“啪!”秃鹫扬手就给了他个脑栗子,指指另一个小弟:“玛的太费劲,你闪开,他来说。”
小弟奉命上前:“徐美女,今晚跟咱老大走,以后你就是压寨夫人,吃香的喝辣的样样有。”
徐诗嫣正想开口,范可儿早已拍案而起:“秃鹫,你玛的活腻了?敢动嫣儿一根手指试试,明天我爸就会灭了你全家!”
赵诚情不自禁地叫了声好,可儿啊可儿,虽然你百般戏弄于我,但就凭你替嫣儿出头,嗯嗯,今晚老子绝不会让你失身失面子!
秃鹫笑了:“吼吼吼,我好怕好怕哟。玛了个逼,别说你爹今晚不在,就算有千万个爹在,也挡不住老子欲/火焚身!”
“挡不住!”小弟们集体怒吼。
徐诗嫣脸色变得愠怒,内心的怒火已无法克制。
“你敢?”范可儿见势不妙,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挺身挡在了徐诗嫣身前,双目喷火,活像只愤怒的母狮子。
赵诚咧嘴笑了笑,泥妹的,真是个辣妹子,这娘们今后谁娶了她,金刚都得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敢不敢你说了不算!”秃鹫将烟蒂狠狠地摔到地上,猛地挥手,“兄弟们,老子豁出去了,带上这俩娘们,大美女跟爷入洞房,姓范的给兄弟们享用了!”
“好,老大英明,兄弟们,上!”众喽罗上前就捉住了范可儿手臂,可儿脚踢头撞,可是丝毫没有办法。
赵诚缓缓起身:“都他玛的给老子住手!喝杯咖啡,犯得上配这么大的背景音乐吗?”
徐诗嫣惊讶地张开嘴,投过来极其担忧的眼神。范可儿更吃惊了,她听出了是谁的声音,却还在努力辨认这张滑稽的脸——怎么会在这儿碰上这吊儿郎当的油漆工?
秃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身,凶狠地盯住了这个戴眼镜、有小胡子的年轻人:“朋友,今晚想当烈士吗?”
结巴的脸色陡变,他听出,这声音跟那晚痛揍他们的年轻人很像,可是面孔却完全不同:“老老老……老大,这声声声……声音……”
“啪!”秃鹫回手就是个重重的脑栗子,吓得结巴再不敢开口。
赵诚像是什么也没听见,晃荡着俩手,挤过刀光剑影般凶狠的目光,径直走到美女身前,将范可儿推到座位坐上,抬手端起徐诗嫣喝了一半的咖啡,“咕咚咕咚”一气喝完,咂咂舌:“你妹的,比蓝山咖啡味道差远了。”
秃鹫彻底震怒,一时又摸不准来者底细,他阴沉着脸,一只狗爪搭上了他的肩,另一手握拳,冷冰冰地举在了他鼻子底下:“小子,认识这东西吗?”
“拳头。”赵诚老老实实地回答。
“哈哈哈,傻小子,被吓蒙了。老大,让他尝尝滋味。”喽罗们开心地起着哄,欺负一切可欺负的主儿,是他们人生最大的乐事。
秃鹫也没想到回答来得如此直接,有点被逗乐了,龇着嘴,乜着眼,不屑地说道:“这只拳头,曾打遍高丁县无敌手,你小子的骨头,自己摸一摸,能承受多大的力量?”
赵诚顺从地伸出手,在前胸装模作样摸了几下,眼角余光中,徐诗嫣再次微微一笑,洁白的玉牙差点没让他陶醉至死。
秃鹫的脸重新阴沉起来:“现在,给你两种选择,第一,马上滚蛋!第二,一拳砸你胸上!”
赵诚的脸也阴沉起来,一种克制不住的愤怒蔓延全身,两眼望着天花板,语气冰冷:“有第三种选择吗?”
“有!”秃鹫松开了搭着他肩的手,朝后退了半步,“那就是死!”
仰天吸吸鼻子,死盯着天花板的视线,被赵诚懒洋洋地收了回来,缓缓铺洒到秃鹫那张令人恶心的驴脸上:“朋友,做人太嚣张,是要遭报应的。这两位美女都是我马子,老子今晚懒得动手,你他玛的给老子让开,留条小命滚吧!”
“叫老子滚?整个高丁县,还没人敢跟老子这般讲话,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看来你确实是活腻了……”
“看来”两字刚出口,秃鹫突然半侧身,单手在空中划了半个圈,张开巴掌,对着赵诚的脑袋便铺天盖地般扇来。
秃鹫扬掌之际,赵诚脚尖微勾,以几乎觉察不到的幅度,迅速将地上的一个瓶盖朝长竿子踢去!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赵诚凶狠的巴掌上,它带着掌风,径直向凝立不动、脸上全无表情、只用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对手的赵诚额头击去。徐诗嫣和范可儿脸色骤变,用手捂住香唇,“啊”地惊叫一声。
竿子,就在她们的惊叫声中,突然朝前倒来。秃鹫的巴掌眼见即将击中赵诚,不防长竿顶端横空出世,斜刺里挡住了巴掌去路。他心说不好,急想收势,哪里还来得及。
“啪”!
一声闷闷的声音过后,秃鹫的巴掌恶狠狠地戳在了竹竿顶端。
速度!速度使得力量呈几何级放大,原本柔软的竿子,在速度的放大效应中,成为一枚无坚不催之箭。
“嗷……”
凄厉得令人心碎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咖啡屋里蓦然响起。秃鹫左手握右手,鲜血汩汩而出,疼得脸都扭成了麻花团,蹲在地上一个劲地抽冷气。
吸吸鼻子,赵诚依旧毫无表情地站着,冷冷的目光凭空穿越,甚至懒得低下眼睛望一眼狼狈不堪的秃鹫。
喽罗们根本没人能看出其中奥妙,见主子受伤,争功般搀着扶着秃鹫,朝最近的医院方向簇拥而去。
徐诗嫣被这戏剧化一幕惊呆了,半张着樱桃小口,凝视着赵诚,“我……我刚才……看见地上有东西,朝……朝竿子飞去,怎……怎么回事?”
“你眼花了。”赵诚淡淡地笑笑,顺手端起范可儿剩了一半的咖啡,咕咚咕咚全灌下,咂咂舌,摇摇头。
“你妹的,味道真不咋的,假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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