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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飞逝,青春过隙,高一的上学期就这样结束了,属于校园生活的蝉鸣,树影,白云,蓝天,钢琴声响,棒球手套也渐行渐远,老实说,时至今日,我仍无法忘记骑车上学时的凉风,傍晚放学后的夕阳,图书馆书架间微微的凉意,篮球场里永无休止的喧嚣,尽管时间日复一日奔涌不止,让我从爱看日漫的大哥哥变成了喜欢看日本大河剧的怪蜀黍,可青春那张不老的脸,仍让我在感慨岁月蹉跎的时候,还会产生时光永不变的错觉。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如雷似炮的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各家各户中响了起来,这是我放假回家的第一夜,还远未到除夕,但过年的氛围却越来越浓重了,普天同庆、合家欢乐、辞旧迎新的标语到处可见,叔叔婶婶、伯父伯母们都忙着宰猪、杀鸡祭祀祖宗,我的爸爸妈妈也从广东打工回家了,平时冷冷清清的家里顿时热闹起来,但我还是比较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静静地发呆,这时那“临江市三帮大佬全部入狱,卧底警官全家惨遭灭门”的新闻标语不断地在我脑海中徘徊,让我那稍微平静的心又开始剧烈抖动,整个人陷入了恐惧的深渊……
“那天午后,我站在你家门口,你咬咬嘴唇还是说出了分手……”我那299块钱买来的山寨版三星手机响了起来,是谁这么不合时宜地打电话过来呢?我朋友不多,除了许胖子之外几乎没什么人会打电话给我,而许胖子打电话给我的理由很简单,他问我是不是在临江市图书馆,如果是的话帮他带一份大份的排骨饭回去,他在宿舍睡觉不想起床去食堂了。
我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把手机放下,没有接,响了36秒后对方便挂断了。“那天午后,我站在你家门口,你咬咬嘴唇还是说出了分手……”许嵩《认错》的歌声又响起了,还是刚才那个陌生的号码,我还是没有接,默数36秒后对方果然挂断了,这时我拿起了手机,重播了过去。
“嘟嘟……”几声后,对方接了电话,问:“是小浔么?”
“是我,前辈。”我回答,“出了什么事?”
“你还记得半年前临江市三大黑帮大佬密会时一举被捕的事情么?”前辈焦急地问道。
“记得……”我回答,“不是已经结束了么?”
“不,好像才刚刚开始……”前辈语气有些低落,“据我们调查,有一个叫‘暗涌’的组织以前是那三大帮会的长老会,三大黑帮大佬密会时那个叫‘暗涌’的组织的头头便参加了,可是在我们的天罗地网中,却没有抓到这个头头,好像凭空消失了,我怕这个头头会采取报复行动,所以小浔你得小心啊。”
“原来前辈是来关心我的啊,我终于体会到了人民警察对人民的爱了。”我说,“那谢谢前辈了。”
“我不是来关心你的……”前辈毫不掩饰地说,“我来是寻求你的帮助的。”
“不来关心我就算了,还要找我帮忙,你当警察当得有些失职啊。”我嘲讽道,“我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我也不会断案,我能帮你什么忙?”
“你可以的,小~浔~浔……”前辈卖萌地谄媚道,“你就是中国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嘛,有你出马事情就会变得明~朗~朗的,就帮帮前辈嘛~嘛~,亲爱的小~浔~浔。”
我听着前辈的发嗲,感觉这冬天有些异常的冷,你能想象对面一米八黑大个对人卖萌的表情么?“前辈,你现在的样子跟初中时忽悠我进篮球社、没钱时骗取我一张毛爷爷的样子一模一样,你不觉得很恶心么?”我无奈地说道,“当初你偏袒我不抓我进局子,我是很感激你的,可是那不代表我得报答你啊,我不是好人,从来都不是,你知道的,再说当初你也没证据是我做的啊,我还未成年,你顶多能把我抓进少年所管教几天罢了。”
“我没说要你报答我啊!”前辈恬不知耻地说,脸皮厚得用机关枪都打不烂,这时我觉得唯有“厚德载物”的反义才可以形容他那不知廉耻的内心,“我只是在死皮赖脸地寻求你的帮助罢了,你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帮帮前辈嘛!”
“真是不理解你这种人都能当警察,当初是不是厚着脸皮在警察局跪了三天三夜人家看你可怜才收了你的……”我对前辈有些无语,“如果有人在那次的密会中逃了出来,那么他(她)肯定会设法了解真相,最后顺藤摸瓜把我挖出来,所以说我才是最危险的,拜托你不应该想办法保护我么?要我帮忙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不会死的,嘻嘻……”前辈笑嘻嘻地说道,“你可是影子啊,在没有光的世界里到处都是阴影,那里是你的王国,可即使有光了又能怎么样?人们能够知道影子的存在,却对它无可奈何,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影子,每个人都活在生活的阴影中,每个人也在试图阻止命运齿轮对他地碾压,可是没有用的,无论是怎样的疯狂与咆哮,最终都会在阴影地吞噬中消亡……”
“不要对我用哲学说教。”我说道,“我的问题是,如果我死了呢?”
“那世界上就少一个混蛋了。”前辈忽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沉默良久,说:“好吧,我答应帮你,和我具体说说情况。”
“就知道小~浔~浔人最好了。”前辈恢复了本性,“‘暗涌’的组织头子的代号是‘天山童姥’,没有人见过他(她)的真面目,连被捕的三大黑帮大佬都没见过他(她),只是依照帮派惯例邀请他(她)前来参加密会,当我们逮捕了参加密会的所有成员之后,我们也以为他(她)也身在其中,不过经过半年多的审查与调查之后,发现我们逮捕的人中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于是我再次来到了三大黑帮大佬密会的地点,发现了一朵小小的玉的桂花,还有淡淡的花香,按那些大佬所言,这便是‘天山童姥’来过的标志,于是我断言,‘天山童姥’的确来过他们的密会地点,而且居然还在我们的天罗地网中逃了出来。”
“经过半年多的玉桂花上的淡淡花香你居然还闻得出来,看来你对桂花的过敏程度不是一般的重啊!”我说道,“临江市三大黑帮三老会、老虎帮、山道堂原本是一脉相承的新安党,在1983年【邓】小平的‘严打’政策与对党员的‘整风’运动中,一批与新安党有关的官员纷纷落马,并使新安党的经济深受打击,于是由此激进了党内的矛头,于1985年分裂成了现在的三老会、老虎帮、山道堂,其中三老会仍是新安党的主体,就像苏联解体时的俄罗斯一样,可是三老会并没有俄罗斯那么幸运,它虽继承了新安党,却也继承了新安党内的矛盾重重,于是被兴起的老虎帮、山道堂不断打压,把势力缩回了平山县,后来三老会主营的烟厂因为政府突如其来的改革倒闭了,于是乎三老会的势力一缩再缩,变成了三流帮派,可是它并没有因此被老虎帮或山道堂吞并了,前辈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不知道。”前辈老实说道,“我只是警察,又不是什么事都做的小混蛋。”
“因为一张藏宝地图,牵制着老虎帮、山道堂不敢对其痛下杀手。”我缓缓说道,“1944年4月日本发动了豫湘桂战役,并于11月攻下桂林,威胁临江,打通了从华北到华南以至印支的通道,1945年5月8日,德国投降,苏联重兵屯集在西西伯利亚,日本【关】东军倍感压力,于是日本从印度搜刮了一批黄金,打算从广西转站到东北,以支援【关】东军对苏联作战,可是到桂林的时候,日本天皇便宣布投降了,于是这批黄金便神秘消失了,而新安党恰恰拥有这批黄金的藏宝图,当新安党分裂后,藏宝图一份为三,而三老会拥有这张藏宝图的二分之一,所以老虎帮与山道堂不敢痛打落水狗,怕把它逼急了来个玉石俱焚,这样那批宝藏谁也别想得到。”
“不对啊……”前辈有些疑惑,“那在新安党的时候藏宝图不是完整的么?怎么不找到宝藏呢?如果那时候找到宝藏的话新安党根本不可能分裂吧?”
“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我老实回答,“所以我还怀疑过这藏宝图的真实性,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三老会、老虎帮与山道堂都相信藏宝图的真实性,他们开密会的目的就是在讨论关于藏宝图的问题。”
“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这些事,我好像一直都是跟着你的棒子走吧?被你耍了团团转了,对吧?”前辈没好气地说,语气中透露了许些委屈,就像小孩子一样,让人感到无奈。
“现在不是追究以前的事情的时候吧。”我说道,“还有,明明我才是小屁孩,你是中年大叔吧,怎么给我的感觉就像我是中年怪蜀黍欺负你这小萝莉一样,你能不能正常点?”
“嘻嘻,本性如此、本性如此……”前辈笑嘻嘻道,“人们不是常说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有那狗改不了吃屎嘛!”
好吧,前辈又不是第一次说他是狗了,对于脸皮厚的人是不能计较太多的,不然受气的还是自己。“既然三大帮会开会的目的是为了藏宝图,那么‘天山童姥’参加密会的目的不外乎就是藏宝图了,既然知道他(她)要什么,那么要找他(她)就不难了。”我淡淡地说道,“前辈,那‘天山童姥’有什么特征么?”
“应该有什么特征的吧!”前辈说道,“只是我们都不知道罢了,但是只要是个人,肯定有特征的,比如身高啊、体重啊、是男或是女啊……什么什么的。”
“你说的就是废话!”我对前辈的脱线行为甚是不满,“我是说你们知道的,你知不知道电话费很贵的!”
“反正又不是我出……”前辈小声地咕哝道,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除了知道他(她)出席重要场合会留下一朵带桂花香味儿的玉桂花外,没有任何关于他(她)的情报,好像从天而降,又凭空消失了。”
“对于你的情报,我只能说真TMD的扯淡!”我没好气地说,“连他(她)身上的一点点特征都不知道,我怎么帮你找到他(她)?再说了他(她)如果要报复我的话,来到我面前捅我一刀我也不知道啊,连我都自身难保了那还有闲功夫帮你,算了,我先去避难了,你们抓到他(她)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再回来……”
“不要这样嘛,小~浔~浔……”前辈发动了卖萌攻势,“就帮帮前辈嘛~嘛~……”
“知道了、知道了……”我对前辈的声音感到恶心,“我会帮你的,不过比较棘手。”
“不要紧、不要紧的,你愿意帮忙就好了。”前辈安心地说道。
“那个前……辈……”我说话有些哽咽,“对不起啊,那件事……”我的头脑中那“卧底警官全家惨遭灭门”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我还没有正式和前辈道过谦啊,尽管我知道道歉并不能解决什么……
“没事,都过去了……”前辈谅解地说道,“过去了,不去想它就好了……”
听完后,我沉默许久,觉得还有一件事情得和前辈说,于是又想了想,便说:“前辈!”
“嗯。”前辈回答。
“能把话费报销么?”
“什么?你说什么??我这里信号不好,听不到啊……那我先挂了……拜拜!”
靠!我看了一会儿手机,居然打了半个多小时,白花花的钱就这样没了,还不报销!真是晦气的一天啊,我把手机放到一边,躺在了床上,想着怎样才能找到“天山童姥”,我想不到那次密会中居然还跑了那么一条大鱼,仅凭他(她)能在警察的天罗地网中逃了出来,我就不能与他(她)望其项背了,看来比我想象中还有棘手啊。
“那天午后,我站在你家门口,你咬咬嘴唇还是说出了分手……”许嵩《认错》的旋律又在我耳畔响起,我知道,又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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