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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抚摸着小静因悲伤而憔悴的面庞,说道:“没关系,还会长出来。”
小静闻言才稍稍放下了心,可仍旧有些难过。这时她注意到周围的房屋宁静无声,只有血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见小静担忧的表情,百花解释道:“鬼舞姬所到之地,是不会留下活口的。”
小静惊愕的问道:“那这附近的人……”
“恩,都死了,鲜血可以使她们的实力倍增,这些从孩提时便浸泡血浴长大的女孩,是没有人性的。”
小静不禁自责,若不是因为自己,他们就都不用死。
百花没有给小静伤感的时间,而是微怒道:“这是第二次了,鬼影流为了拿这面镜子不惜动用鬼舞姬,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小静心情复杂的看着这如废都的地方,那一幢幢房屋里可能都躺着几具冰冷的尸体,而曾经充满欢笑的家,也只剩残垣断壁,成为废墟。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道:“此地不宜久留,他们一定不会就此罢休,还有两天绝对黑暗就来了,我们必须弄清楚要做什么,以及如何救回谢笙。”
“可是,要怎么做?”
“从这些破书中找太慢了!我带你去个地方!”一片青草地从百花脚下生出,几朵粉色的花苞破土而出,沿着百花的衣裳向上攀延,迅速盛开露出鹅黄色的花蕊,小静抱紧手中的《蝴蝶秘术》,被花朵包围,和百花一起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这里是哪?”花朵重新缩回地面,周围是橙色的混沌世界,她的头顶与脚下都像是即将融化的蜜糖一般,看起来松松软软,随时会坍塌,到处是甜腻的气息。
“这里是花蕊的中心。”百花简短的说了句,只见她的眼前缓缓升起一扇古旧的木门,划满未知的符号与枯萎的藤蔓。她拉着小静走向前去,对着门说道:“活木,送我去蚁后那里!”
门上“咯咯”扩出了一张嘴,“吱吱嗒嗒”的说起话来,每一句都配合着僵硬的碰撞声。“你说去蚁后那?小百花,虫界式神的地盘你还是别去的好。”
“别说了,抓紧送我去,我有事要问它!”百花焦急的说道。
活木悠悠的说道:“你不是与蚁后有宿怨的吗?怎么今天倒要上门求它办事了?”
百花没有回答,不耐烦道:“你到底送不送!”
“送,小百花的要求老朽岂敢不为。不过,这是为了你身后的那只小蝴蝶吗,?放下自己最为重视的尊严,值得吗?我可记得你曾说过自己看穿了蝴蝶的真…”
“活木,你再废话一个字,我就烧了你。信吗?”
“嘎嘎嘎嘎,”活木难听的笑了起来,门嘎吱嘎吱的开了,小静还沉浸在活木的话中,“小蝴蝶?是指我吗?”没待她想出答案,百花便拉着她走进门中,耳旁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几分钟后,一切重归宁静,一股潮湿阴冷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眼前忽然变得一片黑暗,小静有些失措的站在原地,脚下是软湿的淤泥,她不知是该向前走还是保持不动。
“小静,点火。”百花的声音从左边传过来,她应了一声“嘭”的在手中燃起一团火焰,这才看清所处的环境是处像地道一般的地方,她举着火随着百花“啪叽啪叽”的踩在淤泥上,步履维艰的向前走去。“这就是我最讨厌蚂蚁的地方之一,永远在这片潮湿的黑暗中生活。”百花不满的说道。
“百花姐,我们为什么要去找这个叫蚁后的?”小静的鞋子上沾满泥巴,沉重的有些难以迈动。
“她是一位很了不起风水师的式神,加上族群分布广泛,这世上之事几乎无所不知。”
“那她知道关于镜子的事吗?”小静兴奋的问道。
“很有可能知道。”
“太好了。”小静几乎忘了自己一夜未眠,滴水未进,加快步伐向前迈去,丝毫没有注意到百花脸上的愁云。
“前提是这个八婆愿意告诉我们。”百花在心中念道。
走了大约十多分钟,两个人终于看到了出口的亮光,在跨出去的那一刻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硕大的梯田般的泥土广场出现在她们面前,成千上万只和她们一般大小的蚂蚁正在秩序井然的忙碌着,小静不由惊叹一声:“哇!这里好大啊!为什么这些蚂蚁跟我们一样大?”小静指着不远处的蚁群问道。
“不是它们跟我们一样大,是我们变小了。”一只兵蚁发现了她们,快步爬了过来,盘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小静惊恐的说道:“呀!蚂蚁说话了!”百花走上前正色道:“我是花界式神三晓之一,百花。前来贵地有事需见蚁后,还望小哥禀报一声。”百花说出小哥两个字时,小静明显别扭的抖了一下。
兵蚁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着百花说的是什么意思。两人尴尬的站在那里。等着它反应过来。
“带她们上来吧!”一个声音从高处清晰的飘过来,兵蚁闻言,说道:“跟我来吧!”
眼前是一圈圈环绕而上的硬土路,百花跟小静随着兵蚁越走越高,这片区域越发完整的呈现在她眼前,一束阳光在头顶上的细洞渗入,照亮这整个巢穴,她们所在的中心位置是个巨大的高台,四周环环而下,分级修筑。最下方是很多个大坑,蚂蚁们将搬运而来的食物投入其中。小静将目光落在高台顶端,那里一定就是蚁后的所在地,一想到马上就能知道救回谢笙的方法,她顿时没了恐惧,而是坚定的向上走去。百花注意到了小静的变化,可心中却有些没底。
很快,她们来到了平台的最上方,一个肥胖的女人正坐在由泥土与树枝青草构建而成的王座之上,女人身披蝉翼,臃肿的身体围着用枫叶制成的衣袍,她头上生着一对触角,除此之外看起来跟常人无异。
“蚁后,你还记得我吗?”百花面带微笑,打了了招呼。
蚁后哈哈大笑,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你怎么会不记得!”这时身边的兵蚁纷纷露出巨大的牙齿,将她们两个围了起来!
百花面不改色,挑眉不在意的问道:“蚁后这是何故?”小静看着包围她们的大脑袋兵蚁,紧张的抓着百花的衣襟。
蚁后怒道:“百花,你自己做的好事反倒来问我!没想到你竟自寻死路!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
[森罗塔地下第七层]
森罗塔中许久未有人迹,三年一次的试炼还有些时日,这十一层孤独伫立,与封步湖相依相伴。而索罗城中的初师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索罗城除了地上的十一层,地下还有七层,都极为凶险,而且一层比一层难,能到达第七层的人屈指可数,寥寥无几。当然,这第七层是没有任何危险的一层,这里相对于其他六层而言简直是天堂,没有广阔的魔法空间,只是一个房间大小,空无一物,除了正中心的那块青色的大石头之外。
这块石头外形极不规则,墨绿的表面看起来像是刚从海底捞上来一般,似乎还有涔涔水声,它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只见它忽然从青苔里突出几块石头如眉眼一般,用空旷的声音说道:“嗯……我这里多久没来客人了……”
来者没有回它,只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阵炼师?还是个了不得的宏域级别的阵圣?不,还要在宏域之上!”石头沉吟道,此人已走到它的面前。站立不动,正是川老头。
“来者何人?要问何事?只应三件,多了不答。”
川老头穿上了阵圣专属的紫金袍,身上环绕着上一层战斗还未散尽的灵光,如座山一般站立在那里。
“虽然老夫自从化为石头,万年来早无五感,可阵圣的压迫力依旧能感觉的到,真是可怕。”
“我是穆川流,今日前来是想问一问关于一名异境而来的少年之事。他叫末石。”
“呵呵呵,那位少年真名谢笙,你被骗了。”石头忽然笑了起来。
川老头并不意外,道:“行,谢笙,第一件事,他为何来此?”
“为了找回真正的自己。”
老头沉吟片刻,道:“他如何才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待他找回自己之日。”转眼间已是两个问题,但川老头只是听了两句废话。还有第三个问题,他忍着怒火,道:“何为他真正的自己?”
石头低声笑起来,片刻后,缓缓说道:“足以毁天灭地,也足以拯救一切。”
川老头略微惊讶,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这位阵圣,你我可曾见过?”石头忽然叫住了他。
“一面之缘,四十年前我来过这里。”说罢便拂袖离去。
“四十年前'就有来到此处的实力?”石头惊道,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幕,一位紫袍沾满鲜血,早已破烂不堪的少年来到它面前时已几乎站不稳,他倔强的支撑着身体来到它的面前,黑色的长发下是双不羁的双眼。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只应三件,多了不答。”每个人一生,只能问三个问题。
少年看起来有很多话要说,可似乎很难开口,就在要说出的那一瞬间支撑不住的身体倒塌在地,遗憾写满他的表情。
见他迟迟不答,石头也只能耐心的等着。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分钟后的事了。
这时少年说了句话,它至今仍清晰记得。
他咬着牙,忍着浑身的剧痛道:“下次吧,在我不会再摔倒的时候。”他一步一瘸转身离去的背影,如今已变为这矫健如风的身姿。
“原来是你……可你当时要问的话,为什么都变成了另一位少年的事?”石头无所不知,却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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