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辆老款的民国纳什汽车飞快地向我撞了过来!“砰”一声!我发出一声尖叫……
我惨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坐在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卧室对面惨白色的墙壁,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来我是在做梦啊!
我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吓得一身冷汗,全身都湿透了!
我下了床,脱下衣服进了浴室洗澡,一边沐浴,一边想起了刚才的恶梦……太真实了!那条民国的老巷子,那个红衣服的女人,都清晰地印在了脑海里。特别是那个女人的手指,仿佛涂了什么金色的颜料……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昨天和劳斯见面的时候,他的手指上好像也涂了金色的颜料……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里,我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刚才那个女人不是真实的,只不过是我的一场恶梦而已!怎么可以把这两个人联系起来呢?
我洗完澡,上床打算再睡一个回笼觉。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才凌晨3点,谁这么不识趣半夜鸡叫?
我接了电话,原来还是佐治。电话里,佐治的声音很阴沉:“梁,又发生一宗凶杀案了!”
“在哪儿?”我问。
“就在华生顿高地的一条小巷子……你现在过来好吗?”
“重案组有这么多人,为什么非得我过去?”我有些不耐烦。我又不是劳模,怎么什么案子都找我去?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过来就知道了。这是我们的案子。”佐治的语气里也有些无奈。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的案子?”我还是不太情愿。
佐治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阴测测地说:“这具女尸,右手手指都被砍掉了……”
华生顿高地位于纽约曼哈顿岛的最北端,濒临哈德逊河,从这里可以眺望链接纽约和新泽西的华生顿大桥。高地的主体是一片公园(FortTryonPark),树木葱笼,花草繁密,环境幽静。
我读大学的时候经常来这个公园,因为这里安静,很适合坐在草坪上看书。我还记得这个公园的深处有一所小修道院。修道院不大,却很精致,已经有两百年历史了,是欧洲中世纪的风格,很有韵味。
华生顿高地历史悠久,所以街区的大部分房子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从马路看去,很有文化气息。
我把车停在路边,下车一看,许多警察围在一条小巷子里。
我一边向巷子口走去,脑海里一边浮现出一行文字:小巷——女人——手指——恶梦……心中不禁一寒!刚才的恶梦,不会是这个死去女人的鬼魂在向我托梦吧?
大家别笑,虽然我从中学开始就在美国生活,但是自小我妈妈信佛,她给我灌输的那一套中式的传统宗教思想一直深深埋藏在我的心里。所以,虽然一直有同事和邻居劝我信奉基督教,但我却不屑一顾。我心里总觉得,如果这世上真有神的话,管理我们黄种人的神,怎么可能是一个叫耶稣的白人?
想起刚才恶梦里的女鬼,我就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站在巷子口不敢进去。这时,突然有人从巷子里喊我:“快过来!”
我一看,原来是佐治,他和几个重案组的同事站在巷子里,他身边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尸体上盖着白布,看不清样子。尸体下有一大滩血迹,还没有干透。
无奈之下,我只好走进巷子里。佐治一脸凝重地告诉我:“这个女人的情况和麦金森、劳斯一模一样,都是脖子被某种尖锐的凶器插了进去,大动脉破裂,流血过多而死。”
“凶器呢?”我一边问,一边试图不去看脚下的尸体。
“和往常一样,没找着!”佐治有些无奈,“我们再找找看。”
说完,佐治招呼其他几位警察,一起在附近展开地毯式搜索。
我情不自禁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尸体,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中踩在血泊里了。黏黏的,弄得我鞋子上也沾上了血。我一阵眩晕,晕血的坏毛病又要发作了!
我正想后退几步,不要踩着那摊血,突然,白布下的女尸伸出了右手,死死地向我的脚裸抓了过来!我大吃一惊,一边尖叫一边向后躲,没站稳,“啪”一声,倒在了地上的血水里!
听见我的惊呼声,周围的同事都吓了一跳,连忙围了过来。佐治看见我摔倒在血水里,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拉起了我:“怎么?你在洗澡吗?”
我没心思和他说笑,心有余悸地转头向地上的尸体看去:“她好像还没死,刚才还用右手抓我的脚!”
佐治皱了皱眉:“怎么可能!”他拉开尸体上的白布,只见这个女人睁大了眼睛,脸色发黑,口角渗着血丝,一看就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佐治挑衅似的看着我:“看见没有?她已经死了。是不是你又晕血,眼花了?”他又指了指尸体的右手:“而且你看看,她右手的手指都被砍掉了,哪里还能抓得住你的脚?”
我也愣住了,一下子说不上话来——刚才难道真的是我眼花?
我仔细看了看女尸的相貌,发现和我恶梦里的那个女鬼完全不像。在梦里那个女鬼,虽然看不清相貌,但我肯定是一个中国女人。但现在眼前的这具女尸,是一个白种女人,留着一头金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珠,典型的欧式宽脸型,高挑性感的身材,和我梦里那个女鬼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躺在地上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查出来了!这个女人叫艾瑞丽,是纽约上层社会有名的交际花!”佐治把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警察局里,我正坐在佐治对面桌,疑惑地看着他。
佐治把三张照片放在桌上:“麦金森、劳斯、艾瑞丽……这三个人到底有什么联系?怎么会死得一模一样?”
我和佐治看着桌上的三张照片,都是一筹莫展。这时,警监乔克森走了过来:“最近的连环凶杀案查得怎么样了?有线索了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到!”
我们的警监乔克森是一个50岁上下的白人,满头白发,身体胖胖的,挺着一个大肚子,走起路来像螃蟹一样东倒西歪的。每次看见他的大肚子,我就疑惑这种人怎么能当上警察的,还成为了警监!
乔克森皱了皱眉头:“你们得加把劲!要是再破不了案,外面的记者会怎么看我们NYPD?”
这时,法医迈克走过来,把一份报告递给了乔克森:“这是艾瑞丽的尸检报告。”
乔克森一边看尸检报告,一边问迈克:“艾瑞丽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几点?”
迈克扶了扶眼镜:“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12点到1点。致命伤是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刺穿,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乔克森点点头,转身问佐治:“看一看附近街道的治安摄像头,或者会有什么线索。”
佐治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去看过了,那段时间,那附近的摄像头居然坏了,什么也看不到!”
乔克森皱了皱眉头:“这么巧?”
我也觉得这未免太巧了吧?
但是,佐治解释,他已经查过,治安摄像头没有被人为破坏的痕迹,都是因为电线短路而坏掉的,这点倒没有嫌疑。
乔克森看着桌上的资料,又问:“会不会是打劫?”
我连忙说:“我们发现,艾瑞丽的包包里,钱包、黄金手链、银行卡都还在,不像是打劫。”
“有可能是仇杀……”乔克森想了想,“听说手指都被砍掉了?”
我点点头:“很奇怪,最近这三起凶杀案,尸体的手指都被砍掉了,而且和凶器一起都不见了。”
乔克森疑惑地看着我俩:“杀人以后,凶手为什么还要砍掉手指,并且拿走了?”
佐治抢着说:“或许凶手有怪癖,喜欢收藏手指?”
乔克森瞪了佐治一眼:“怎么会有这种人?”
佐治感叹地说:“在美国,什么都会发生!”
乔克森赞同地点了点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是谁发现尸体的?”
佐治翻了翻资料:“是一个叫凯瑟琳的女人,她住在华生顿高地,昨晚回家的路上穿过那条小巷子,发现了艾瑞丽的尸体。”
“这样吧,”乔克森向我和佐治说,“你俩去找这个凯瑟琳问话,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我另外找人去调查一下艾瑞丽的社会关系,从她身边的人下手,找出嫌疑人!”
我和佐治连忙点头,披上外套,拿起桌上的配枪出发。
我们开车来到一栋三层的小楼前。下了车,我打量了一下小楼——这是一栋十九世纪的欧洛克建筑,红色砖砌的外墙爬满了藤蔓,玻璃窗里挂着白色蕾丝窗帘,优雅而有古典美。
我和佐治走上台阶,来到大门前,按响了门铃。没多久,门开了,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墨西哥老妇开了门。这个老妇皮肤黝黑,脸上长着麻子,典型的墨西哥人相貌。
老妇看着我们,不说话,一脸不耐烦,显然很不欢迎我们。
我出示了警章:“NYPD!我们找凯瑟琳。”
老妇愣了愣,转身向里走去。
我们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只好跟着她走进屋子。
大门后是一个宽敞的大厅,穿过大厅,上了楼梯,我们来到了二楼。二楼有一条狭长的走廊,老妇领着我们向走廊尽头走去。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请问,这栋房子是凯瑟琳小姐的吗?”
墨西哥老妇不说话,瞪了我一眼,继续往前走。
佐治小声地嘟哝:“她不会是哑的吧?”
老妇头也不回地说:“我听见了!”
佐治吓了一跳,不再说话。
老妇带着我们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前,敲了敲门。没多久,门开了,一个年轻高挑的女人走了出来。
这个女人刚走出来,我们都眼前一亮:太漂亮了!只见她一头飘逸的金色长发,棕色明亮的大眼睛,性感的红唇,皮肤带着健康的小麦色,一看就是标准的金发美女!
我和佐治都看呆了,一下子都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看着我俩的傻样,忍不住笑了:“你们找我有事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出示了警章:“NYPD!请问你是凯瑟琳小姐吗?”
女人点了点头:“对,我就是。请进。”
我们跟着凯瑟琳进了房间,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原来这是一间书房。书房里陈设很简单,三面墙上都是书架,密密麻麻放满了书。靠里没有书架的那面墙上有一扇大窗户,窗前放着橡木做的欧式书桌,书桌两旁放着三张椅子。
可能是书房里放的老书实在太多了,我竟然闻到了一股陈旧的腐味。
凯瑟琳示意我俩在书桌旁坐下。
坐下后,站在身后的墨西哥老妇问我们:“想喝点什么吗?”
佐治说:“我要奶茶……”
老妇冷冷地说:“没有奶茶。”
佐治愣了愣:“果汁?”
老妇依然冷冷地说:“没有果汁!”
“咖啡总有了吧?”
“也没有。”
“那你有什么?”
“只有开水。”
“只有开水?那你还问我想喝点什么?”
老妇悠悠地回答:“随便问问。这是礼貌。”
佐治快气炸了,但又不好发作:“那……一杯开水吧。”
我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很显然,这老妇是在捉弄佐治,报复他刚才说自己是哑巴。
老妇又看了看我:“你呢?要喝些什么?”
我连忙说:“开水就行!”
老妇“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凯瑟琳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我们道歉:“不好意思,她年纪大了,脾气不太好!”
我笑了笑:“没事。她是你的亲戚吗?”
凯瑟琳摇了摇头:“不是。她是布朗先生的仆人,叫索菲亚,在这里工作十几年了。”
我疑惑地问:“布朗先生?”
凯瑟琳:“对!这是布朗先生的房子。”
“你住在这里,难道是布朗先生的女儿?”
凯瑟琳摇了摇头:“我是他的秘书,负责帮他整理文稿,”她指了指四周的书架,“布朗先生是一位作家,写了不少小说。为了方便每天整理他的稿子,他让我住在这里。”
听到这里,佐治一脸失望——凯瑟琳不但是个小蜜,还和老板住在一起,看来他俩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我是来查案的,不是来泡妞的,所以不觉得有什么好失望的。我继续追问:“布朗先生在家吗?”
凯瑟琳摇摇头,用手捋了捋头发:“他不在家,前两天去欧洲旅行了,估计一个月后才回来。”
这时,我发现凯瑟琳两只手都戴着白色的手套,不禁有些奇怪:“你的手……”
凯瑟琳马上明白我想问些什么,于是尴尬地笑了笑:“小时候家里着火了,我虽然逃了出来,但是两只手都被严重烧伤了,还留下了疤痕……”她叹了口气,“所以,我自小就戴着手套,不想让别人看见手上的伤疤。”
我看了看她的手腕,白色手套上的皮肤确实黑黑的,隐约有烧伤的伤痕,不禁同情地点点头。这么漂亮的脸蛋,却有一双烧焦了的手,多可惜啊!
我接着问:“今天凌晨,你是不是在附近的巷子里发现了一具女尸,然后打了报警电话?”
凯瑟琳没有说话,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显然,想起这段经历,她依然很害怕。
佐治连忙安慰道:“别害怕,有我们在,一定会抓到凶手的!”顿了顿,他又说:“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你,要是害怕的话,随时可以找我聊天。”
佐治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凯瑟琳,凯瑟琳随手接过,放在书桌上,显然没当回事。
这时,女仆索菲亚端着一个盘子进来,盘子上放着三杯水。她把水放在书桌上,转身出去。
凯瑟琳喝了口水,情绪稳定下来:“昨晚我有朋友过生日,我们在一家酒吧里玩得很晚。12点的时候才各自回家……”
佐治入迷地看着凯瑟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我站了起来,示意佐治继续听,我却在书房里四处转悠,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看着书架上的书,名著、小说、文学批评……林林总总什么类型的都有。有些书显然放很久没人看了,书脊上铺着薄薄的灰尘。
我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书架上的书。突然,一本插在书架最下面一层的书吸引了我——它的书皮是血红色的!
我愣了愣,忽然想起在昨晚的恶梦里,那个女鬼的手里,就是拿着一本血红色的书!
我下意识地弯下腰,把这本书从书架上抽出来,仔细地端详。书的红色封面上写着书名:《恐怖奇案》。我打开书的扉页,上面写着作者名字:布朗。
我翻了翻,发现这是一本小说,写的是一系列发生在中国民国时代的连环凶杀案故事。
“这是布朗先生几年前写的小说。”不知什么时候,凯瑟琳站在了我的背后。
我抬头看了看,发现佐治不见了。
“他去洗手间了。”凯瑟琳仿佛知道我想问什么,马上说道。
“哦……”我又翻了翻手里的书,“好像写的是发生在中国的破案故事?”
凯瑟琳点点头:“是根据真人真事写的。”她又看了看我:“你好像也是中国人?”
我笑了笑:“美籍华人!”
凯瑟琳指了指我手上的书:“喜欢的话,可以借给你回去慢慢看。”
“好!谢谢了!”我也不客气,把书夹在怀里,“看完就还给你。”
“来之前,打我的电话。”凯瑟琳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我。我接过名片,也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她:“这案子如果你想起什么线索的话,也请打电话给我。”
凯瑟琳笑着点点头,把我的名片放进了书桌上的包包里。
这时,佐治上完洗手间回来,我俩就告辞了。临走前,佐治反复叮嘱凯瑟琳:“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凯瑟琳笑了笑,不置可否。
出了门,下了台阶,我们向路旁的车子走去。一边走,佐治一边呐呐自语:“真美啊!”
我不禁摇了摇头:都有家室的人了,还这么好色!
开了车门正想上车,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抬头,竟然发现对面街道有一个女人正盯着我们!
我仔细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对面街道的那个女人,分明就是我昨晚恶梦里的那个女鬼!这个中国女人披头散发,长发遮住了脸,但从发丝之间,能看到她的一双哀怨的眼睛,正死死地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说不出话来。这女鬼也太猛了!不但在梦里出现,还能在白天现身?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我却感到了一股寒意!
这时,一旁的佐治疑惑地问我:“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我惊恐地看了看他,指着对面马路大喊:“你没看见吗?对面马路有个女人!”
佐治看了看对面街,摇了摇头:“对面没有人啊!”
我回头一看,对面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妈妈给我讲的中国鬼故事里,那些女鬼都是这么神出鬼没的!这些脏东西太吓人了,还是别惹它们!
我赶紧叫佐治上车,打着了火,开车离去。
回到警察局,发现办公室里同事们都在议论纷纷,一问才知道,总统的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罗伯特来了,正和警监乔克森在里面的办公室谈话。
我奇怪地问同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惊动了这位大人物?”
同事还没来得及回答,警监突然开门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大家,发现我和佐治都在,于是向我俩招了招手:“进来,罗伯特先生想见见你们。”
我和佐治互视一眼,都十分惊愕:这位总统身边的大人物居然要见我们这两个小人物?太让人惊讶了!”
警监不耐烦地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进来!”
我俩赶紧小跑走进房间。
房间里,一个中年人正背对着我们坐在椅子上,估计就是总统的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罗伯特了。我在电视上看过他,身材虽然矮小,但样子十分精明,尖下巴上留着一小撮白胡子,就像一只山羊。
我们走到罗伯特身边,敬了个礼:“罗伯特先生,您好!”
罗伯特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冷冷地说:“我告诉你们,麦金森这宗案子移交FBI了,以后不许再查!”
“移交FBI?为什么?这是我们的案子,为什么突然要移交给他们?”我连声反问。
FBI,也就是美国联邦调查局,隶属于美国司法部。难道美国司法部对这宗连环凶杀案有兴趣?
“叫你们以后别管,你们就别管,怎么这么多废话?”罗伯特不耐烦地说。
这个罗伯特和电视上怎么不一样啊?在电视上接受采访的时候,他从来都是一脸和蔼,说话彬彬有礼。但现实中,他原来脾气这么暴躁!
我还想说什么,警监乔克森在一旁拉住了我:“好了,你们以后就别管这案子了!待会儿把资料都通过内部安全网络传给FBI。”
我和佐治只好点头,不服气地“嗯”了一声。
罗伯特正眼也不看我们,站了起来:“我先走了。”
警监满脸堆笑:“我送您出去!”
罗伯特也没回答,径直向门外走去,经过我身边,无意中看到了我手里拿着一本书——就是刚才从凯瑟琳那里借来那本。罗伯特停住了脚步,看着书,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这本书……”
我没想到罗伯特会对我借来的这本书有兴趣,有些意外地回答:“这是作家布朗写的一本小说,叫《恐怖奇案》。”
罗伯特看着书上红色的封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小说……”
警监一脸媚笑地在一旁问:“罗伯特先生,您平时也喜欢读小说?”
罗伯特脸色沉了下来:“不读。”说完,他向外走去。警监连忙跟在他的身后,送他出去。
罗伯特和警监走后,佐治看着他们的背影“呸”了一声:“呸!一条癞皮狗,一条哈巴狗!”
我没有说话,看了看手里的书——好像罗伯特对这本书特别感兴趣?这本书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着这几天的事情,心绪不宁。虽然警监已经叫我们把案子移交FBI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宗案子有太多离奇的地方,不想轻易放弃。
我在脑海里把这两天发生的三宗连环凶杀案过了一遍,仔细思考是不是有什么线索被自己漏掉了?
我一边回想,一边目光无意中落在床子旁的小桌上,桌上放着的凯瑟琳借给我的那本红色封面的书……
突然,我大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什么!
书!
我忽然想起来,在案发现场,也就是麦金森书房的书桌上,好像也放着这么一本红色封皮的书!
难道两本书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马上把小桌上的书拿在手里,仔细地翻了翻——只是一本小说,讲述的是中国30年代民国时期发生的一些离奇的案件。这种悬疑小说书店里有不少,好像没什么特别啊。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才八点,还早。麦金森书桌上那本书已经作为凶杀案现场证物之一,放在了警局的证物储藏室。我打算马上回警局,看看那本书。
我披上外套,拿起桌上的书放进背包,开门正想走。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了。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难道是推销保险的?
我最讨厌别人向我推销保险,顺手就挂了电话,关门离去。
来到NYPD的证物储藏室,门口一位值班警员接待了我。我出示了警章,要求看一看麦金森案子的证物。值班警员却告诉我,刚才FBI的人来过,把所有证物都运走了。
这么晚还来运证物?看来FBI的人都喜欢加夜班啊,个个都是警界的劳模!
无奈之下,我只好拿着装着书的背包回家,打算仔细看看书里的故事,找一找有什么线索。
刚走出NYPD,突然发现一个女人站在对面大街,在黑暗之中死死地盯着我!
我吓了一跳,想看清那个女人的样子,但是天太黑了,再加上我有点近视,模模糊糊地就是看不清!
我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恐怖的词语——女鬼!
妈呀!我吓了一跳,连忙想转身就逃!但就在这时,对面街的那个女人居然径直向我走了过来!
(https://www.biquya.cc/id47779/2682598.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