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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布鲁克林区。
清晨,一个男人正趴在卧室的床上,畅快地打着鼻鼾。
男人睡觉的这个房间,是一间中式装修的卧室,窗户挂着中国传统的大红碎花窗帘;墙角放着一个酸枝小茶几,茶几上摆着一个中国清代的青花观音瓶;房间正中是一张大床,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副古代字画,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赝品。
一缕阳光透过红色的窗帘,照在这个男人的屁股上,没多久,他感到屁股有点火辣辣的,于是伸手挠了挠屁股,转过身又呼呼大睡。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这个男人没有反应,依然打着鼻鼾,显然没有接电话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卧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是一个纽约随处可见的白种人,块头很大,身材起码有1米9,留着一脸络腮大胡子,整个动物公园刚跑出来的猩猩似的。
白种男人在床边的一张小椅子坐下,静静地看着床上蒙头大睡的那个男人。透过窗外的阳光,能看清床上睡觉的是一个中国男人,身材高大,样子清秀。此刻,他睡得正香,口张得老大,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随着鼻鼾声音的忽大忽小,男人嘴角的那丝口水也有规律地一吞一吐……
看着床上男人难看的睡相,白种男人不禁皱了皱眉头。
说起来有点难为情,床上这个男人,其实是我——我叫ALVINLUNG(埃尔文?梁),美籍华人,自小随着叔叔移民来美国,也是NYPD重案组的警探。今天是2015年新年的第一天,我正在家休假。难得休息一天,睡个懒觉也很正常。
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我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着头继续睡。但是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吵死了!我只好从被子里伸手出来,摸索着找到了手机,接通了。
“找谁?”我迷迷糊糊地问。
“找你!”
“我不在!”我随手挂了电话,又躲进被子里睡觉。
没多久,电话又响了!“这么早打什么电话,吵死了!难道是佐治那个变态?”我骂骂咧咧地把手机拿进被窝里,接了电话。
“都说我不在!没听清楚吗?”我不耐烦地骂道。
“我知道你在。”
“你谁啊?”这人太不识趣了,明知道别人不想听电话还拼命打来,我不禁来火了!
“我就是你刚才骂的那个变态。”
我愣了愣,这人怎么知道我刚才骂什么?我清醒了一点,在被窝里看了看来电显示——佐治。噢,原来是我在NYPD重案组的搭档佐治。
“找我有事吗?”我懒洋洋地问。
“有案子,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佐治在电话那头说。
“我……”我愣了愣,“我……我不舒服,在医院看病呢,你自己去吧。”我心想,鬼才去呢!今天可是美国宪法规定的公众假日,我可要好好睡一天!
“医院?”佐治冷笑一声,“你裤子也不穿,光溜溜的在医院看病?”
我翻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裸露的屁股,愣了愣——他怎么知道我没穿裤子的?奇了怪了!
“你还在家睡觉吧?好了,别磨蹭了!快起床,跟我去案发现场看看,这可是警监的命令!”佐治不耐烦地说。
一听是警监的命令,我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懒洋洋地问:“好,我现在就来。你在哪?”
“我在你床边……”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笑声……不,笑声好像就在我的房间里!
我吃了一惊,猛然掀开被子一看,佐治竟然就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他挥了挥手里的手机,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
我和佐治开着警车,停在一栋豪华公寓楼下。
“一看这里,就知道不是我们这种人能住得起的!”佐治看着眼前的豪华公寓,语气里带着羡慕妒忌恨。
“钱越多,死得越快!你看,现在这里不是出凶杀案了吗?”我笑着看了看佐治。佐治一看见别人有钱就眼红,也难怪,都快30岁了,还只是我们NYPD的一个普通警探,拿着微薄的收入养活老婆和两个孩子,确实不容易。
佐治苦笑着摇了摇头:“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我点点头,和佐治一起下了警车,走进了豪华公寓。
坐电梯直达顶楼,发现这里每一层都只有一家住户,而顶楼这家住户的门前,一早站满了警察。其中一个我认识,是我们NYPD的老警员布朗。
布朗一看见我们走出电梯,马上迎了过来:“你们重案组的人终于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我疑惑地问布朗。
布朗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们:“麦金森死了!”
“麦金森?谁是麦金森?”我一脸惘然。
“你居然不知道谁是麦金森?我的上帝!”布朗大惊小怪地喊了起来!
佐治嘻嘻一笑:“别怪他,他是亚洲移民,自小在中国长大,直到中学才来到美国,对美国的很多人很多事都不熟悉!”说完,他转身向我解释:“麦金森是纽约最著名的金融投资家,投资眼光很准,被称为华尔街鳄鱼。梁,你知道他有多少财产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佐治神秘一笑:“我也不知道——他的财产太多了,而且还分散投资在各个领域,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少财产!大家只能知道的是,他很有钱!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钱!”
佐治越说越兴奋,眼中闪过了一丝狂热。有钱,对于他来说,是多么充满诱惑力的事啊!
“再有钱,最后还不是带不进棺材!”我平静地看着佐治,“我们中国有一句俗语,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说完,我没有理会佐治,和布朗一起走进了屋子。佐治愣了愣,似乎觉得我的话有道理,苦笑了一下,也跟着走进了屋子。
布朗带着我们走进屋子,屋子异常地大,摆满了欧式宫廷家具,墙上贴着金黄的墙纸,餐桌上摆放着考究的银制餐具——每一处地方的装修都透出极度的奢华。
一边走,布朗探员一边向我们介绍案发经过:“麦金森一个人住,请了一个女佣人每天早上过来打扫卫生。今天早上,这个女佣人像往常一样来这里打扫卫生,却发现麦金森居然死在了书房……”布朗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客厅一角,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沙发上低声哭泣,一个女警员正向她问话。
“麦金森是怎么死的?”我问。
“法医刚才检查了尸体,认为他是被一把尖锐细长的利器插进了脖子,大动脉破裂,流血过多而死的。”
“尖锐细长的利器?那到底是什么?”佐治在一旁疑惑地问。
“很奇怪,没找到凶器……”布朗沉着脸,“我们找遍了屋子,都没找到。”
佐治问:“麦金森那么有钱,会不会是打劫杀人案?”
布朗停住了脚步,疑惑地看着我们:“我们检查过了,保险箱完好无损,书房的书桌抽屉里的一叠现金也没有人动过。显然,不是打劫。”
我想了想说:“嗯……那有可能是仇杀。”
我们一边说,一边穿过布置豪华的客厅,穿过走廊,来到书房门前。我向书房里面看去,发现里面也十分宽敞。书房的大门是深棕色的橡木门板,既厚重又华丽。书房的东面是一排长长的书架,书架上整齐地放满了书。我平时不喜欢看书,一看到书架上放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书,就不禁头疼。
书房的另一面是一张单人沙发,沙发旁有一张维多利亚样式的老书桌,书桌上放着一本书,看不清书名,但封面是血红色的,格外醒目。书桌后是一张老橡木椅子,一看就是有一定历史了。看得出来,麦金森是一个怀旧的人。
书房的南面是一扇窗户,窗外,不远处可以看见自由岛上的自由女神像雕像。
靠着落地窗的地板上,躺着一具尸体,尸体躺在血泊之中,瞪大了眼睛,口空洞地张开着,面目狰狞,脸上充满了恐惧,仿佛死之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尸体狰狞恐怖的样子让我不寒而栗,我站在书房门口,竟然不敢进去。布朗推了我一下:“发什么愣,还不进去?”
我只好点点头,走进了书房,发现一个男人已经在里面了。这个男人背对着我们,蹲在地上,好像在找些什么。我看不清楚这个男人的相貌,从背后看,应该是一个年轻的黑人。
“迈克!重案组的伙计来了!”布朗拍了拍蹲在地上那个男人的肩膀。
这个叫迈克的男人站了起来,转身看着我们。我这才看清楚,这是一个25岁左右,1米8高,长得很帅的非裔黑人。
布朗指了指他,向我们介绍:“迈克,我们局的法医。”又指了指我们:“这俩位是重案组的探员,埃尔文?梁和佐治?莫洛,他们是局里派来负责调查这件案子的……”
法医迈克仿佛没有在听布朗的介绍,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喃喃自语:“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我奇怪地问。
“在哪儿呢?”迈克没有搭理我,走到书桌后,拉开椅子,蹲在地上四处寻找着什么。
迈克的反应太奇怪了,我们愣了愣,面面相觑。
看见迈克对我们完全无视,布朗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他干咳了两声:“咳……咳……你不用找了,我们刚才找过了,根本找不到那把凶器!”
“我不是在找凶器,”迈克蹲在地上冷冷地说,“我在找尸体的手指……”
众人都愣了,这时我才注意到,躺在血泊之中的尸体,右手的手掌竟然是光秃秃的,五只手指竟然都被血淋淋地砍掉了!我一阵恶心,突然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警车的副驾驶座上。我转头看了看,佐治正坐在一旁的驾驶座上,玩着手机游戏。他似乎玩得很入迷,络腮胡子也不停地在抖动。
“我晕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问。
看见我醒了,佐治放下了手机:“一个多小时了。”他皱了皱眉头,看着我:“你在重案组都半年了,怎么还会见血就晕?”
我坐了起来,无奈地耸了耸肩:“我自小就这样,见血就晕。今天还没吃早餐就被你拉过来了,空着肚子还看到了这么血腥的场面,不晕才怪!”
“你们中国人,就是体质差!”佐治不屑地说。
“我们中国人体质一点都不差!只是我们比较善良,不喜欢看到血腥的东西!不像你们白人,喜欢暴力血腥,整个野蛮人似的!”虽然我十年前就加入了美国国籍,但我最讨厌别人拿我的祖国说事,于是毫不留情地回击他。
佐治似乎毫不介意,耸了耸肩,没说什么。
我自小就晕血,警校毕业后进了NYPD,刚开始是在OrganizedCrimeControlBureau(有组织犯罪管制局)工作,很少接触谋杀案,也不用见血。半年前才被调来重案组,从此,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我回过神来,想起了刚才的事情:“这案子有什么线索吗?”
佐治摇了摇头:“很奇怪,屋子的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不知道凶手是怎么进来的。”
我想了想:“有没有发现什么人的脚印?门把上有没有别人的指纹?”
“CSU(犯罪现场组)刚才检查过了,屋子里只有麦金森和女佣人的脚印和指纹,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太奇怪了!”佐治显得一筹莫展。
“麦金森的手指呢?找到了吗?”一想起麦金森尸体血淋淋光秃秃的右手手掌,我就一阵恶心!
“没找到!”佐治摇摇头,“不知道凶手是用什么工具把麦金森右手的手指都砍掉的,法医推测是一把锋利的厨用砍刀——砍猪骨头的那种。但是他在凶案现场找了很久,既没有找到手指,也没有找到砍手指的凶器。”
说起法医,我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黑人迈克,想起他专注地趴在尸体旁认真寻找手指的样子,我就不寒而栗!
佐治没有注意到我脸色的怪异,自顾自地在一旁分析案情:“难道凶手就是麦金森自己?他把凶器插进了自己的脖子,然后用刀把自己右手的手指都砍掉,再把凶器和刀都藏起来,接着躺在地上直到失血过多死去?”
我忍不住苦笑,这怎么可能!不管是谁,恐怕都不可能对自己做出这样恐怖残忍的事情!何况,麦金森为什么要这么做?
佐治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推测没有可能,不禁也摇了摇头。
但是,手指和凶器到底去哪里了?凶手怎么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我和佐治都一筹莫测,这件案子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决定去麦金森的公司调查一下,顺便和麦金森的生意合伙人劳斯谈谈,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麦金森拥有一家名叫“沙思通”的投资顾问公司,公司大楼就在纽约的华尔街21号,非常好找。
华尔街很难停车,我们把车停在附近,步行来到“沙思通”公司大楼。
走进公司大楼,里面人来人往,热闹忙碌,似乎公司并没有因为董事长麦金森的死而受到任何影响。
我和佐治穿过装饰辉煌的大厅,来到走廊旁的前台。前台站着一位漂亮性感的小姐,热情地向我们打招呼:“两位好,请问找谁?”
我亮出了警章:“我们是NYPD的探员,请问你们公司的总裁劳斯在吗?”
“请稍等。”前台小姐按了按桌上的话机,拿起了话筒:“露西,纽约警察局的两位警官想找总裁……嗯……好的!”
放下话筒,前台小姐向我们露出了职业式的微笑:“总裁在顶楼的办公室,请从右手边的电梯上去。”
我们点点头,向电梯走去。
来到顶楼,走出电梯,一位金发的高挑美女向我们走来。看着由远而近走来的美女,佐治眼睛都看呆了:“这家公司真不错,招聘的都是美女啊!要是哪天我不当警察了,得来这里上班!”
我不屑地看了看佐治:“就你那学历,还想来华尔街上班?你懂什么叫卖空吗?你懂什么叫溢价吗?”
听了我的挪揄,佐治心生不忿地瞪了我一眼。
这时,金发美女已经走到我们的面前:“我是总裁秘书露西,请问你们是纽约警察局的警官?”
我们连忙出示警章:“是的!我们有些事想和你们的总裁劳斯谈谈。”
露西笑着和我们握了握手:“我已经告诉总裁了,总裁吩咐我带你们去办公室。请跟我来。”
我们跟着露西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向办公室走去。一边走,露西一边小声地问我:“听说我们董事长出事了?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
露西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情:“怪不得麦金森先生今天没来公司,原来同事告诉我的小道消息竟然是真的!”过了一会儿,她又追问:“凶手是谁?查出来了吗?”
我打着官腔说:“对不起!在案件没有侦破之前,我们无可奉告。”
露西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一旁的佐治突然抢着说:“这案子很诡异,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们交换一下手机号码,有空我们一起出来吃饭,我告诉你!”
露西一听,连忙点头:“好的!”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佐治,“这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记得找我哦!”
佐治珍而重之地把名片放进西装衣兜里:“没问题!”
我忍不住瞪了佐治一眼,低声在他耳边说:“案情不能随便向别人透露,这是警察操守,难道你不知道吗?”顿了顿,我又低声警告:“你可是有老婆的人,别一看见美女就晕!”
佐治自知理亏,扭过头,假装没听见。
露西领着我们来到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进来!”
露西扭动把手,轻轻推开门,领着我们走进办公室:“总裁,这两位是NYPD的警官。”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办公室,发现偌大的空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家具摆设,只在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办公桌,一个50岁上下的中年人坐在办公桌的电脑后,警觉地看着我们。这个男人显然就是总裁劳斯,他头顶只有一小圈头发,戴一副金丝眼镜,身穿名牌西装,眼神狡黠,一看就是长期在商场打滚的人。
佐治走上前,出示了警章:“你好!我是NYPD的探员佐治,这位是梁,我们有些关于麦金森先生的问题要问一问你。”
劳斯点点头,挥了挥手:“两位请坐!”
我和佐治在劳斯的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正想说话,劳斯却摆了摆手:“两位想喝些什么?”
“不用了,谢谢!”我礼貌地说。
劳斯点点头,看了看露西:“你先出去吧。”
露西鞠了鞠躬,转身走出办公室,顺手轻轻关上了门。
露西离开后,劳斯看着我们,叹了一口气:“麦金森先生是不是出事了?”
我点点头:“麦金森先生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自己的书房里,我们来找你,就是想看看有什么线索。”
劳斯一愣:“他死在自己的书房里?是意外还是被谋杀?”
还没等我回答,佐治突然抢着说:“对不起!在案件没有侦破之前,我们无可奉告!”
我忍不住瞪了佐治一眼——这家伙,对美女和对秃顶男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刚才还什么都想告诉露西,现在倒说什么无可奉告了!
见我们不愿透露案情,劳斯有些不太高兴。我没有理会,接着问:“请问你知道麦金森先生生前有什么仇人吗?”
劳斯苦笑:“做我们金融投资这行的,遍地都是仇人,多得数不清呢!”
“那么,最近麦金森先生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他有没有和你说起什么特别的事情?”
“说起什么特别的事情?”劳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快速眨了眨眼睛,似乎心里想起了什么。但是他很快又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假装什么也没想起来。我在警校专门学过观察微表情,一眼就发现了劳斯表情的波动,不禁起了疑心。
劳斯咳嗽了两声,似乎在掩饰什么:“呃……麦金森先生没有向我说过什么……”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用左手盖住了右手的手指。一瞬间,我看见他的右手手指上好像涂着什么颜料,竟然有点金晃晃的。我正想问他,他却突然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只好点点头,劳斯一脸心事地匆忙走出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劳斯走后,我低声告诉佐治:“这个劳斯,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佐治显然还没发现什么,一脸茫然。
“他刚才在故意用左手手掌挡着右手的手指,”我提醒佐治,“他右手的手指上,好像涂着什么金色的颜料。”
“金色的颜料?”佐治依然一头雾水。看着他傻傻的蠢样,我就有冲动想给他一老拳!
劳斯若有所思地走进洗手间,洗手间里没有人。他进了一个格子间,坐在坐厕上解决。他一边解决,一边喃喃自语:“难道……难道是那本书?”
这时,灯突然都熄灭了,洗手间里一片漆黑!
劳斯愣了愣,抬头看了看四周:“灯坏了?”
这时,格子间外突然传来一阵低声的笑声,笑声很诡异,在漆黑之中,显得格外恐怖!伴随着笑声,突然响起了“咚、咚、咚”的响声,似乎有人在敲着格子间的门……
劳斯吓了一跳,他明明记得洗手间里没有别人啊!他战战兢兢地问:“谁?”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他感觉不对劲,慌里慌张地想穿上裤子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就在这时,格子间的门突然“撕拉”一声,自己打开了!
黑暗之中,劳斯向门外看去,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忍不住嘶声裂肺地惨叫起来:“啊……”
惨叫声过后,洗手间里的灯,又自己亮了……
我俩在办公室一边聊一边等,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劳斯居然还没回来。我不禁奇怪了:“这个劳斯怎么还没回来,上个厕所需要这么久么?”
“难道他掉进屎坑了?”佐治自以为幽默地嘻嘻笑了起来。
我瞪了他一眼:“不对劲,去看看!”
我和佐治刚走出办公室门口,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惊叫声:“啊!”这一声惨叫十分尖锐刺耳!
我不禁一震:“真的出事了!”
我和佐治快步冲过走廊,来到尽头,只见一个男职员正站在洗手间的门口,看着里面一脸惊恐!
“怎么了?”我沉声问这个男职员。
这个男职员显然吓呆了,傻傻地看着洗手间里面,混身惊恐地发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肯定出事了,也顾不上再询问这个男职员,一把推开他,和佐治一起冲进了洗手间!
一进洗手间,我也惊呆了!
只见劳斯趴在一个格子间里,头向里泡在坐厕的污水里,满身是血,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断气了!
佐治也傻眼了,喃喃自语:“他真的掉进屎坑了……”
我心里打了一个哆嗦,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往劳斯的右手看去。果然,只见劳斯右手的手指,都被血淋淋地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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