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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时,阳光开始变得有些毒辣,路上的行人因为这愈发强烈的高温而变得汗流浃背。
滨山城外东北方向的一条绿茵街道上,一辆破旧的马车卷着尘土飞速地向前方奔驰而去。阳光洒在车棚顶上,也照在了马车车厢侧面的窗户上。一个稚嫩的小脸映在了上面,眼睛里噙满了不安。
“哲叔,请你告诉我,我爸爸他。。。究竟怎么了?”凌莫头也不回,他知道,张哲脸上的表情一定又是那装出来的勉强笑容。
“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爸爸他。。。”“要出去办事是吗?”还没等张哲说完,凌莫已经抢先道。他回过头来,目光愤愤地望着张哲:“哲叔,我虽然只有六岁,但我不是好糊弄的。其实,今天早上我就预感到会有事情发生了!虽然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可能是作为儿子的第六感吧,”不顾张哲的惊讶,他低下头继续道,“爸爸在我小时候就常常对我说要我成为一名真正的男子汉,而我也一直在为之努力。就在今天早上,他终于说我是一名男子汉了,虽然我明白这只是一种鼓励的话语,但是我还是打心里感到高兴!这说明爸爸终于承认我了!”
张哲目瞪口呆,他无法相信,这些话竟然出自一个六岁的男孩子之口!
“我好开心、好幸福!而且我也感觉到了爸爸心里的欣慰。可是,正当我准备保留这份幸福时,他却突然将我赶走了,我甚至连与他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凌莫的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我从爸爸之前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对我的期待,原本应该是让我在他身边继续学习的,可是为什么?他在听到那个消息之后瞬间变了脸色?为什么?他明明舍不得我的,为什么??”凌莫的眼泪终于还是滚落了出来,晶莹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终于在下巴尖处汇聚成了一滴,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怔怔地看着变成泪人的凌莫,张哲终于也心软了下来,他决定告诉凌莫一些故事。他把凌莫轻轻抱在怀里,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木,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小莫,你知道吗?你父亲,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说着,张哲眼中溢满了敬佩的神色。凌莫抬头望去,花着小脸问道:“虽然我很认同,但是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啊?”
“哈哈,”张哲抚了抚他让他坐好,继续道,“我给你讲一个我们小时候的故事吧。”
“那是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在铁匠铺里当一名学徒。那个时候,你的父亲是铁匠铺老板,也就是我们师父的助手。仅仅十七岁就身怀高超的打铁术,而且是一名强大斗战士。但他从未显露自己的身手,当时我也并不知道他是一名斗战士。直到有一天。。。。。。”
【回忆】“叮、叮,当,当。。。”
铁匠铺里,一名皮肤黝黑的青年正奋力地挥舞着铁锤,一下一下地捶打着铁炉台上的那一柄铁器,铁器已然成型,一崭通红的剑刃即将出炉。
“烈哥,流云剑打好了吗?让我膜拜膜拜呗!”这时,一个身穿蓝色背心的少年从铺子后面走了出来,脸上笑容洋溢。
‘阿哲啊,你来的还真是时候,‘凌烈不顾铁片上的高温,就这么赤手将剑刃从炉台上拎了起来,“哈哈,我已经打造完了,怎么样?模子还好吧?”他的脸上也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哇哦!好棒!”张哲两眼发亮,“好厉害烈哥!这把剑都快比得上师父打造的了!”“怎么会?”凌烈红着脸一笑,“我赶师父差太多了,还应该更努力才是!”
“哈哈,烈哥脸红了耶!哈哈!”“什么啊!哪里有你这臭小子!”“哈哈!哈哈!”
“郝凌哲在哪?”突然,一个不善的声音打破了这份轻松与喜悦。
两人扭头望去,只见一个足有两米高的彪形大汉破门而入,雄浑的嗓音震耳欲聋。看他身后,似乎还跟着几个跟班。
凌烈心知来者不善,不过依旧迎了上去,将身体挡在了年幼的张哲身前,皱眉道:“我们师父不在,我是他的弟子,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哦?”大汉眼中充满了不屑,“你?”随机,还不等凌烈发话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肆无忌惮,听的凌烈心头十分不爽。那大汉笑罢,又道:“他的弟子就是这副德行?好吧!哈哈。。。那你就帮你们师父把他欠我们的星辰钢还给我啊!”
“星辰钢?我师父从不曾向别人借过这东西啊!”凌烈眉头皱得更深,眼底闪过一丝敌意。“没有?有这么无耻的吗?俗话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对了,你们师父说过要用‘金刚锤’图谱来换星辰钢的,你拿得出来吗?”大汉眼中充满挑衅。
闻言,凌烈眼中的第一终于完全显露出来了,他冷哼一声道:“原来如此,你们的最终目的是金刚锤图谱啊。也不知道你们是哪路毛贼,竟然抢到我们凌哲铁具来了?”
大汉闻言轻咦一声,但随即脸色便暗暗沉了下来。“这么说,你打死也不合作了?”说着,他伸手欲抓住凌烈的脑袋,谁想,凌烈一个下蹲躲开而后一个翻身侧踢便击中了大汉的小腹。顿时,一股与凌烈体格不成比例的力量自他腿上爆发出来,那大汉则“嗷”一声飞了出去,变成一个肉球装在了对面的墙壁上,墙壁顿时倒塌,一块块青砖落下压在了他的身上。不仅如此,在大汉背后跟着的两人同样被卷入了这场碰撞之中,被压在大汉的身下。
场面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只有一米七几的凌烈。谁都没想到,这恐怖的一击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这些人里也包括张哲,他从未见过凌烈出手,谁知他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
“好。。。好厉害!烈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张哲慢慢反应过来,他一蹦一跳,眼中充满了羡慕与崇拜。
凌烈回头一笑,却听见外面一下子喧闹起来。“二哥!二哥你没事吧!”外面,那大汉的手下们一窝蜂地上了前去,把大汉从土堆里拉了出来。再看他身下那两个家伙,口吐白沫,手脚抽搐,眼看是被折腾个半死。一脚之威,竟凌厉如此!
那大汉同样受伤不轻,这一脚十分生猛,还正好击中他的小腹,在倒地之后他竟然半天没缓过来。大概又躺了几分钟,他才终于在手下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眼中有恐惧,但更多的是愤怒与屈辱!
“这是你逼我的。。。小鬼。。。我已经把我大哥叫来了,你。。。你马上就会体验到什么叫做绝望!哈哈。。。咳咳。。咳咳。。。”这大汉明显是不服输型的,就算是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忘记威胁一下对方。不过他口中的那个大哥却令凌烈心中有些不安起来,他的眉头也再次皱了起来。
场面再次陷入寂静,凌烈心中的不安也越发明显。他半转头对张哲说道:“阿哲,你先暂时躲一下,他口中的这个大哥可能不一般,你继续在这里会很危险的。”
可谁知,张哲却笑着闹着喊道:“不嘛!我要在这里看你打趴下他们!好威武啊!”凌烈闻言,心中苦笑,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一柄巨斧横空而来,“噌”地一声插进了铁匠铺门前的地面上,顿时,一道道细小的裂纹沿着四面八方延伸而出。
这一幕令凌烈瞪大了双眼,心中不安更盛。紧接着,一道庞大的身影从半空中落下,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之上。他落脚之处,竟踩出来两块凹陷,掀起的尘土就像一圈圈波纹扩散开来。
而他的体型与相貌更令凌烈瞳孔一缩。此人足以称得上是人性野兽了:他那四米左右的身高,那健硕而又棱角分明的肌肉,还有他那张狰狞如猩猩般的面容,无一不显示着他与生俱来的野兽气质。不过,这并不好笑,因为就冲他刚才那一手,凌烈便知道他的力量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凌冽的心突然有些发沉,赶忙转头冲张哲喊道:“快躲起来!阿哲,这个人很厉害!”张哲见凌烈十分严肃,再不明白的人也知道有危险了。他赶忙转身冲回了铁匠铺的内院。
见张哲躲了起来,凌烈这才呼了一口气,有这么一个敌人在,他可不能很好地保证能保证张哲的安全。
而回过头去他才发现,那“人性野兽”的目光已经定在了自己的身上了。他知道此战不可避免,便很坦然地走了出去。
独自面对着人性野兽,凌烈心中可一点都没有底。不说这身高差距,但是对方这恐怖的力量就够虐自己一百回的了。既然对方现在没有动作,拿自己索性也就什么也不说,时间拖延的越久越好,因为这个时候师父正在往回赶,也只有师父这样的强者才能和这人性野兽抗衡吧。
“我是东南铁匠王肖旭东,听我二弟说打伤他的就是你?”肖旭东自报名号,一双牛骨眼死死盯着凌烈,就像要用目光把他杀死。凌烈闻言并未回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随即,两道刺目的精光爆射而来,凌烈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因为这精光正是从肖旭东眼睛里射出来的!
“毛小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我的兄弟都敢打?!”喝罢,肖旭东持着巨斧便横冲而来,一招横扫千军猛地袭来,恐怖的力量将空气都刮得呼呼作响。
见对方此招凌厉无比,;凌烈不敢怠慢,腿上猛的一蹬,人便蹿得老高。
“哼!”见凌烈躲开了自己的一击,肖旭东却冷哼一声,一把斧子猛的一翻,斧刃便朝了上方。“看你怎么躲!日落斜影!”只听肖旭东一声断喝,手上那把斧子便化为一道赤红的影子朝上方的凌烈砍来。
凌烈身处半空,本应该没有着力点,这一斧之下已成定局,但他腰间一拧,整个人在斧头砍来之时竟拧为一支麻花,脚下借斧面一蹬便躲了出去,稳稳落在地上。
“咦?”见凌烈轻易躲过,肖旭东吃了一惊,他的手下也是心中大惊,对凌烈的功力更高看了几分。与之有同样心境的凌烈此时也心头微紧,那一招他虽然躲过去了,但对方的斧子在落空之后竟在地上砸出一道长约两米、宽约十厘米的裂缝,可见对方力量之强!
“哼!”肖旭东冷哼一声,握着斧柄的手松了开来,咧嘴笑道:“你小子活像个泥鳅,滑溜溜的还挺灵活。看来用斧技是制服不了你了,现在爷爷要拿出真正的手段了。”他双手抱拳将骨头捏得劈啪作响,而后扯了扯嘴角道:“看招!犀牛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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