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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咧的风吹响了整个北域的节奏。
大雪覆盖着大地,雪白渲染了空气,少年顶着盈盈白雪踉跄而进,蓝色的眼睛透着死灰般的寂静,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披肩而下的紫发缓慢的被渲染成了白色。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捂着心口,心在默默的流泪,眼里无数的苍桑在流动着花纹,时光再一刹那变得如老枯木般的腐朽,耳畔声响着难过的波声,浑身被耻辱激发得鲜血迸溅,四肢在寒冷中显得逾加无力,脑海里皆是痛苦的回荡。
“静儿,你要去哪……”
“静儿,你要去哪……”
少年终于忍不住了疲劳,一头倒在了雪地上,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停歇了,只为追逐那个影子。一切却已成枉然。
……
夜,黑了么?
“父母死了,我没有能力为他们报仇,静儿受欺负的时候,我没有能力去保护她,今天,我又像一条狗一样的从别人的跨下钻了过来,这就是我与生具来的意义么?”
“好想忘掉这一切,好想忘掉今天,如果我没有来到这里?痛苦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了?”
“生命仿佛已经失去了他所有的意义,不想睁开这双眼睛了,我,原来原来是那么那么的脆弱,没任何能力可以承受这种悲哀了,也许,死才是属于我的归途,可是,死后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呢?是不是会遇到我此世的父母,这样的我要以何种面目见他们。”
“忘掉这一切,也许,只有忘却才能让我平静的活下去。”
大雪覆盖在了少年的身上,埋藏了他,埋藏了一切。
也许,是雪的缘故,少年的紫发有慢慢的跟渲染。
******
时光荏苒。
离“猫妖”事件已经是十几天后了,大街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什么都没变,只是一些茶馆,图书馆,酒栈等休息,娱乐的场所,却是一
子炸开了锅,到底都是疯言疯语的舆论,茶前饭后人不由地便会议论纷纷起“那件事来”。有人为少女的不幸遭遇惋惜,有人怒斥“纨绔子弟没一个好东西”,亦为人把静儿拿作吓唬小孩的工具,他常这样对自己的孩子说:“你再淘,你再淘,小心妈妈把你扔给猫妖。”孩子立马就不哭了。
但同样也是说说而已,并没有敢出头。
这本是一个安宁的小城,但却因它的地理位置处在极北之处,极北之处意味这里有着丰富的矿产资源,有着玄晶,同时也着危险,城之外,就是广袤无垠的雪地,巨大的原始森林,闻名大陆的冰山。北域最著名的冰火森林,便离此城一千里(500米一里)。此地乃是一个主要的防线。
北域代表势力的左家第五分家就在此城生根,其
目地的便是为了战略需要,一来可以加强防御力,不让魔族有机会进入北域。以城和冰火森林划开區线。二来以城为据地,出兵冰火森林,更方便,更快捷,三来为了资源,只有更多资源维持,左家才能保持在北域霸权,进而与各个势力争霸,左家不仅仅只是想在北域当老大,不仅仅只想把魔族消灭解放全大陆那么简单,他要的全大陆都屈服于左家的统治,百族进奉。为了达成这个战略目地,他需要人才,需要资源,需要武器。
不仅仅只有左家有这个野心,北域的其他势力当然也不会放过这种“肉”,遂这个不起眼的城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便各族缭绕……
左家分家之一。
一座占地面积超大的冰晶府邸,约有十几个小学学校那么大。牌匾上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左家,还有四个蚊子般看不清楚的篆刻小字:分家之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怒视着天地,狮子并不是石雕琢成的那种狮子,而是冰块雕成的。冰狮子旁,两个头戴着青色帽子的小厮,正在窃窃私语,如果靠近一点的话,便会听见小厮说话。
“喂,小二,你听说了么,那个静儿小姐真的是妖怪变的,她还变成了一只猫妖。说不准,她是人与魔杂交出来的怪物。”
“嘘,三八,小声点,如果被大长老知道的话,我们又免不了又要挨一顿打了,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这种下人可以随便讨论的。”
“小二,怕什么,听说大长老出去找静儿小姐了,暂时回不来的。”
“三八,那也不关我们什么事,静儿小姐是人是妖又有什么关系,她平时对我们这些下人可好了,从不趾高气扬,照我看,天家那小子就活该,如果不是他硬要……哼哼!花花少爷没一个好东西,好在天神有眼,让那混蛋断了双腿,否则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良家女要遭殃。”
两个小廝的声音蓦然止住了,原来却是左莫从府邸里出来了,他俩一见,连忙弯腰,恭敬道:“少爷好。”
左莫却没有理他们,冷冷地走了出去。大家族的骄傲不成人样。
……
远处,一把飞剑急骤而来。剑上两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老人如木雕一样地坐在飞剑,少女却很是夸张地跳上跳下,口中却是哇哇大叫,这一叫却是连寒风有了热情,大雪也飘扬着欢乐。她一双美目流露着好奇之色,这少女穿着一件粉红长袍,寒风中时不时指着远处的奇美景色,不断朝老人发问。
“哇哇,木爷爷,快看,下面有人,白头发的怪人。”她定睛看了一下,却又是嚷嚷:“哇哇,真的是一个白头发的怪人。咦,他怎么躺在雪地里,不冷吗?这样睡觉好奇怪哦!”
“嗯!”老人淡淡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太多的反应,仿佛一切理应如此。像这种年龄的老头,人世间已经很少有东西可以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就叫暮老而不惑。
“木爷爷下面真的有人耶,我们快下去,快下去看看。”少女兴奋的大叫起来,一边还扯着老人的灰色袍子,第一次出门远外,她的热情却是全献给了好奇。
老人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他知道,如果不满意一下少女的好奇心,顷时,他的耳朵一定又要遭罪了。
少年静静的躺在雪地上,瞳目紧闭,只是那脸上流露出来的丝丝心痛,让人一看,不由得也跟着心痛起来。
“喂喂,怪家伙,快起来,你会感冒的哦?”少女用脚踢了踢少年,好奇道。
一片沉静。
少女一见,地面的家伙竟然不听话,立刻回头对老人委屈道:“木爷爷,他不理我。”小模样说不尽的可爱。
“呀呀!!”一群乌鸦飞过。
“咳咳!雨嫣,他昏过去了,不是不理你。”老人无语了,天真过头的女孩子好像太过可爱了……
少女托着脑袋貌似思考了一下,蓦然说:“这样哦,那我原谅他了。”说罢,她伏下身子,贴近少年,妙目细瞧,一只玉手,还抓少年的白头发搓了搓,口里直嘀咕道:“白头发,不是染的,真奇怪,难不成他天生就是白头发。好少有人染白头发,难道他在装沧桑么?”
拂去少年脸上的积雪,少女仔细地看了看,这一看,小黑眼大发奇光,这少年人的皮肤好白,好嫩。少女又不由贴近了几分。两人脸对脸只有不到5厘米的距离,姿势暧昧加让人遐想。老人皱了皱眉,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年轻人的事,老头子我还是不管为妙。
由于靠得太近,一股特殊的男人味涌到少女的鼻息里,少女一慌,小脸泛红,心“砰砰”乱跳了起来。连忙动作很大的起身,又不自禁后退了几步。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少女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头,冲着老人喊道:“木爷爷,他怎么了?”
迟疑了一会儿,老人沉吟:“他没事,还有气息。小嫣,我们快回蜀山吧!耽搁多日,再不回去的话,恐怕你娘亲会担心的。”
闻言,少女不干了,双手插着小细腰,对着老人教训:“木爷爷,做人怎么可以那么自私?你这样做是不对的,爹爹说过人族要团结,要友爱,要互帮互助,这样才能打败魔族,才能解放全大陆。你这样做是破坏人族的和平,是大坏蛋,我会恨你的,人族会恨你的,全大陆的都会恨你的……”少女越说越发激动,大有黄河之水,涛涛不绝之势。
老人听得尴尬极了,怎么一转眼,他就成举族共讨的“大坏蛋。”连忙止住了少女,再说下去,怕是他又要摊上许多无辜的罪名了。
少女笑了,很是得意。她可是有名的百灵鸟,没啥大本事,就一张嘴了得。
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近少年,抓住少年的手腕探了探脉,却又是好不一阵沉默。
“怎么了,他有没有事……”少女连忙问道,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关心一个陌生人,难道是他长的帅,咳咳,也许真有这么一个因素在里面。这个少年星目俊眉,面如冠玉,身体发育皆是均匀,可以说恰到好处,不显粗壮,却又不见羸后,眉心处隐隐有着一抹忧伤在跳动,却有一种伤感的魅力,让女人一见,便生心怜,不自禁想了解为何如此翩翩美少年皱起了苍老。
老人不语且又不笑,手却伸向后腰处摸一锦绣口袋,从里拿出一粒丹药,赤红色,抵住少年的下颚,灌进丹药。起身,对着目不转睛盯着少年一举一动的少女说道:“小嫣,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木爷爷,他怎么样了。”少女急急的问。
“没事,一会他就会醒的,现在我们该走了。”老人说完,转身就走。
“哦!”少女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她现在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心里顿失落了起来,只能恋恋不舍的看了少年最后一眼,把他的容貌死死的记在心,然后,耷拉着脑袋乖乖的跟在了老人的后面。
一步三回头,留恋的看着沉睡中的少年,随着距离越拉越远,少女忽然感觉丢了什么心爱的玩具一样,心里空虚虚,这一下却有一种此刻走了永远不会再相见的心情。忽忽想起了少年眉宇的苦楚,他应该经过什么痛苦之事吧!这样一想,少女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点难受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明明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缘分就在眼前,关键是你愿不愿意抓住。如果少女此时转身离开,那么她过不了多久,便会忘了少年,即使以后想起来的时候,也只会轻笑一声而已。如果抓住呢?一段美丽的故事,便开始了。
少女咬了咬牙,她是一个冲动的人,她相信自己心中的感觉。女人却是相信第六感的动物。
一阵小跑,少女就蹲在少年的旁边,冲着老人喊:“木爷爷,我们可以把他带走么?”她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很过分,但她不想后悔,更不想让自己后悔。
老人眉头蹙得更紧了,沉吟道:“小嫣,別闹了,你知道规矩的,蜀山不收没有剑根的人,刚才我看了他一下,这个少年经筋郁结,体内气流杂乱,穴道不通,根本没有剑根存在。”
“我……我知道,可是人家……哎呀!不管了,人家就要带他走了……哼哼!”少女撅起小嘴,耍起了性子,身体直接坐在了雪地上,一副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看你拿我怎么办。
“胡闹……”爆喝响起。
“木爷爷,你凶我……呜呜……你凶我……呜呜……人家不活了……人家不活了”雨说就来,没有半点的征兆。少女“哇”的一下子,就大哭了起来,声音还挺大的。更不顾形象的是,她双手双脚还乱蹬乱挥。
老人慌了,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心下一松,连忙小声的说:“我的姑奶奶,注意形象,形象,你这样玩,会把我们蜀山的形象全搞砸的。”
这样一说,少女却哭得更凶了,不仅哭,她还在地上打起了滚,全然不理会少女形象。边哭边叫:“呜呜~人家要带帅哥回家……人家要带帅哥回家……呜呜……木老头欺负人……木老头不让人家带帅哥回家……”
天啊!这算什么事啊?老人哭笑不得了,只好哄道:“小嫣,要帅哥,我们蜀山很多的,这个就不要了,回去爷爷给你介绍男朋友,一定比这个还男人味……”
“真的……”少女止住了泪水,不相信的问,却又看了一眼少年的脸,撅起小嘴:“我才不要那些黑大汉,粗大脚,哼哼,还是脸白的好,赏心悦目,看起来也舒服。”
老人不解了,小声嘀咕:“咦,难道信息有误吗,不都说小嫣喜欢粗壮,结实,有肉感的吗?怎么又改喜欢小白脸了……”
少女恼怒的看了一眼老人,可恶!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喜欢结实,有肉感的,是哪个混蛋恶意抵毁本小姐,哼哼,给我小心点,別被本小姐捉住了……
“木爷爷,我们可以带白脸帅哥回家了吗?”少女小心翼翼的问,带着期盼的眼神直直地盯着老人枯萎的老脸,从那里她可以很快的判断出老人真实的想法。
“这个……这个……”老人犹豫不决了,有点拿不定注意。
“呜呜~木老头,又欺负人了。”少女作势又哭了。
“我答应了。”老人很识相的答应,她一个老人家可担不起欺负女孩子的罪名。
“耶耶!木爷爷最好了,小嫣最喜欢木爷爷了……”少女兴奋的跳了起来,还抛了给飞吻给老人,吓得老人直接闪开了那个方向。接着,又转向对着沉睡中的少年说:“怪家伙,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回蜀山了,我好高兴,你高兴不高兴呀!”见沉睡的少年还是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少女不满意了,“嘿嘿”怪笑了几声,伸出一双玉手,在少年脸上乱七八糟的摆弄,片刻后,少年的脸上表情已不再是愁苦的样子,而是露了一个勉强算笑容的笑容,看着少年,少女又捧腹“咯咯”笑个不停。
老人摇头不语,带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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