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凉凉,今晚我留在这里可好?”夜里十点,东方睿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凉歌冒出一句话。
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凉歌吓得小脸儿苍白,舌头打架,“我这里没有……没有多余的床。”
莫名的,心跳加剧,好似说那句话的人是她。
再看东方睿,他倒是一脸平静,只是狭促一笑,打趣凉歌想歪了,“胡思乱想什么呢,我睡沙发。”
他用修长的手指指了下凉歌所作的沙发,脸上的明媚更甚,那双晶亮的眸子闪烁着美好。
“这……不太方便吧?”她吞吐着说,实际是想说这不太好吧。
再这么说他东方睿也是娇生惯养惯了,怎么能让他屈就睡沙发呢?
“你放心吧,我是正人君子,不会干一些违背道义的事。”他起身,站在凉歌跟前,好像发誓一般的义正言辞到。
他修长的身子挡住了天花板上的灯光,光芒洒在他的背部,在凉歌眼里,东方睿那生动的表情若即若隐。
“那我睡沙发吧。”凉歌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他留下,但来者是客,她没有把客人往沙发上撂的理由,而且东方睿有恩于她,她心里怎么过意的去,故意笑言一句,“这小东西这几天折腾得厉害,我今晚挪挪地儿,看他是不是欢喜,若是如此,以后我就睡沙发了。”
她故作轻松的样子太假,一眼就被东方睿看穿,毫不客气的戳穿她,“凉凉,你知道我最厌恶你什么吗?最厌恶你拿我当外人,最厌恶你为了顾及别人的情绪难为自己。”他走过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沙发垫子,驱赶她,“别给我干儿干女养成熬夜的习惯,快去床上躺着!”
他那威风凛凛的语气倒长辈气十足,愣是让凉歌怔促了几秒。
让凉歌自己吃惊的是,她竟然乖乖听话去床上躺着了,身上盖着薄薄的毛毯,没过五分钟,啪的一声,灯光熄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漫过凉歌的眼际,房间安静极了。
不知道是房间里有另外一个人,还是纯失眠,凉歌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意识到自己翻身动作会影响到东方睿的睡眠,索性一双圆溜溜的眸子在黑夜漫步,像一只闪着光亮的萤火虫,乐此不疲的眨巴着。
“凉凉,睡不着吗?”沙发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询问。
凉歌还以为他睡着了。
她张了张嘴,纠结要不要回答,后来还是支吾了一个音,“嗯。”
“那我陪你聊天吧。”沙发上的翻了个身,似是要把面朝向她床的方向,凉歌正想说不,却被一句话堵了回去,“如果你心里还想着他,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他这段时间的所有。”
莫锦天的近况……
如果说她不想知道是骗人的,抑或说,她太想知道了。
她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她把手放在胸口,抑制那抹激动里的疼痛,特安然的说,“他是孩子的爸爸,就当是为了孩子,给他输送一些关于他父亲的信息吧,这样,他在父爱上的缺失,不至于那么一无所知。”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多么虚伪的慕凉歌。
承认一句你还爱他就那么难吗?
以前她可以毫无禁忌的说出她深爱莫锦天,可是如今,她只有小心翼翼才藏掖着,见不得光,又想冲破层层阻碍的想要把他与自己的心牵连在一起。
东方睿哑然失笑,心头拔凉拔凉的,但还是声带欢喜附和,“是啊,他再这么说是孩子的父亲。”
也是她一直放不下的人,他怎么也挤不进去,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能获得她一笑嫣然都弥足珍贵。
或许在外人眼里,慕凉歌是再简单不过的女人,甚至平凡到有些懦弱,可是眼光挑剔的他却在她身上做了停留,而且还是痴痴傻傻的陪护。
甚至开始一往无前了,尽管名下的产业受到莫氏企业的打压,他还是波澜不惊的给她制造欢喜。
听见她贫血,他找了很多营养师,然后把那些食材一一买下,连夜赶过来,仓促却觉得意义非凡。
凉歌抿着唇,那句话像烙铁一般滚烫,烙得她头皮发麻,心间发痛。
曾经那是多么美好的形容,如今想来,竟是一阵苦涩的讽刺。
伦禁的苦果,再怎么形容也不能说是幸福的喜悦,而她为了延续幸福的妄念,把他们的孩子自私留下,她不敢去料想以后,只争朝夕一般的活着,如同她初嫁给莫锦天时的那种惶恐,想要长久又害怕分离。
“凉凉,有些话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听到床上的人没反应,窝在沙发里的东方睿禁不住出声,纳闷之中,直至戳中凉歌的心事,“我感觉你很爱他,甚至放不下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才迫不得已离开他?”
事出突然,而且以她的性格,不会轻易找他帮忙,一定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而且从这几个月观察来看,她对他一直念念不忘。
凉歌的心绷得很紧,那些欲冲破喉咙的心事总像是划了一道符,说出来就会带来无妄之灾。
“过去了……”她忍不住叹息,惆怅道,“人就是这样,总以为自己离开一段感情会过得轻松恣意,却总是忍不住往回看,我就是那种在断然离开后,又忍不住要频频回顾的人,所以才懦弱。”
这段话是她的感受,也是她心虚的搪塞。
连让人知道她还爱着莫锦天都像是一件罪孽。
他那么优秀,此后一定有合适的良人。她有些自我安慰的笑了。
只有在黑夜,她才敢凄苦的笑,默默祝福后,是一片泪潸然。
“既然过去了,那是不是应该往前看。”东方睿如是平静的说,话语里盛载着一份希冀。
他希望她告别过去,活得真实,即便那份爱着莫锦天的重量他无法企及,他也希望她至少能够开怀大笑,而不是在悲伤中抑郁的笑。
“时间不早了,睡吧。”她没志气的逃避。
“他无所不用其极的在找你,连我的行迹都密切追踪,他对你的情意可见一斑。”东方睿有些吃味,可言语听起来却是在为莫锦天说话。
凉歌心一颤,睡意全无。
“给你添麻烦了。”她喉头梗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把莫锦天想得薄情,“或许他是不甘于我的离开,想要把我捉回去问个所以然吧。”
他是极爱面子的一个人,只有在她面前才那么不拘小节,在外人眼里,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傲姿态。
对不起锦天,我诋毁你是想平淡我心中的云起风涌。
“我从未觉得帮你是一件麻烦事,反倒觉得荣幸。”黑暗中,东方睿抚了抚鼻梁,言语轻松,“他的确很独裁。”其中带着些许嘲讽味儿。
他涉足很多领域,唯独饮食业不参与,但为了给他一些打压,竟高价并购他融资的一些企业,而且明显的是作难他。
可他东方睿从不向谁屈服,更何况还是他心仪女人的深爱之人,单说较量他也要来个一较高低。
莫锦天明显在引蛇出洞,可他还是稳如泰山的不与他计较,任凭他出资收购他那些业余之下的投资。
“凉凉,明天不要去上班了吧。”他清了清嗓,语意明了。
“为什么?”她想也没想的表示不情愿。
“你这样抛头露面,迟早会被发现。”他一方面是出于关心,另一方面是真的担心莫锦天会发现她的住所。
只是这样的理由直白富有说服力。
“可我……”她离开了莫锦天的庇佑,所有的一切要靠她自己打拼,趁孩子没有出世,她得攒一些奶粉钱,虽然工薪微薄,但日积月累,总能支撑一些时间,她刚还了东方睿的钱,所剩的钱也只有三四千块,孩子五个月还能去上班,而且那经理待人随后,专给她安排轻松的工作,所以完成起来也不费力,她有些恋恋不舍的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轻松的工作,我可不想错失良机。”
“没关系,你可以停薪留职。”东方睿进一步安慰,语气在黑夜中温柔得若有若无。
“你还真以为我是事业单位的人啊,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人家离了我照样能运作,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绝不会让他找到我。”即便找到,她也会硬着头皮去面对。
“但愿你在说这话的时候,内心也是一样的洒脱。”东方睿不看好的奚落一句,不过语气是温柔的,但那话在凉歌心头起了作用,慢慢发酵,最后气势低迷。
东方睿说得没错,她一点都不坦荡,她早已在莫锦天那里做了缩头乌龟,千方百计的离开,怎愿他轻而易举找到她呢。
“不瞒你说,我是想在孩子出生前攒些钱……”她憋了好久才说了实话,也知道东方睿是为了她好,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犟得不识好人心。
原来是这样,他怎么忽略了这个。
东方睿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故带批评,“凉凉,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是孩子的干爸,这些事不用你考虑,倘若你觉得亏欠我,就等孩子出生后去工作,慢慢偿还就是,非得死要面子活受罪,有时候你真是死心眼到伤我心。”
这还是东方睿第一次在凉歌面前发脾气似的说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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