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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过晚餐,牧儿正在房中喝茶,忽然听到丫鬟在议论,
“听说了吗?牧府快撑不下去了!这次比武后,估计牧府最后的产业就全部败光了,现在牧府一直扣着我们的钱不给,现在不催的话,估计将来就要不到了。”
“是啊,我们的衣服都半年没有买过了,照这样下去,我看牧府还没倒,我们雪鸿院就要先散了,你看小姐了吗?穿的衣服比我们都还破烂,我看我们还是尽快找个地方投身去吧。”
“是啊,不过你们放心,张府的小红现在是女管家,除了总管她就是张府的一把手,我们是同乡,她已经答应我了,说只要我们过去,就给我们安排领头丫鬟,钱比这多一半。”
“是吗?那还等什么,今晚我们就辞了吧,你看那小姐疯疯傻傻,也记不得东西,与其和她这样傻的人周璇还不如尽快找一个好的主子。”
大家议论纷纷,可是一个小丫鬟却一直没有吭声。
“尺儿,你怎么不说话,你还铁了心在这混下去啊?”最大的丫鬟不满道。
“不是,我就是觉得小姐刚失忆,陶夫人又身体不好,我们现在出去是不是有些不厚道,我还想再等等。”尺儿小心的解释道,生怕触怒了其他人。
“傻缺,就凭你这模样,要是到了牧府,哪个公子门下也得混个陪床丫鬟,再生个一男半女,靠着儿子,一辈子在张府也是吃喝不愁了,到那个时候你比陶夫人不知道要强多少倍,何必还要做一个丫鬟呢?”最大的丫鬟当即斥责道,其她人也一脸不屑。
“别管她,走,我们去和夫人说清楚,这些年她对我们不薄,我们也没慢待她。”其它三个丫鬟迅速出门,他么知道事已至此,纸包不住火,索性去往陶夫人的屋里。
牧儿听闻跟在身后,出门看到尺儿正靠在墙角,淌泪。
尺儿看到牧儿走过来,收了眼泪,假装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牧儿到陶夫人门外的时候,
三个丫鬟已经一齐跪在了陶夫人面前,无不眼泪涕泣,一个说自己家里老母病重急需照顾;一个则说父母给找了满意的夫婿,急等着家人,必须离开;还有一个说城外的尼姑庵许了佛心,要去清修。
陶夫人正犯了头疼病,捂着自己的头一直在床上闭目养神。
青萍面色难看,训斥了几句,却见陶夫人笑了笑,摆手示意青萍去拿些散碎的蓝金,然后打发三个人立刻出去了。
三个人没想到这样容易就离开了雪鸿院,而且得到的蓝金也不少,足够半年的花销,欢欢喜喜走了。
看三个人走了,牧儿才进到屋中,“妈,她们都在骗你,她们是要投奔张府了。”
陶夫人没有睁开眼,点了点头,许久才道:“随他们去吧,反正我们雪鸿院也养不了她们几天了,只是······”
陶夫人说罢,眼泪忽然落了下来,她艰难的坐起来,伸手拉住青萍。
青萍知道陶夫人在想什么?她是担心青萍也会离开,她当即表态道:“夫人放心,我是您从小带大的丫鬟,夫人到哪我就到哪?绝不离开夫人。”
陶夫人这才点点头,放下心来。
“牧儿,尺儿衷心,今后就让她跟着你,前后也有个照应,我们家已经不比从前了,从前有你外公帮衬,我们还能凑合着过,如今你外公的产业怕是也要泡汤了,今后我们就省着点过吧。”
牧儿点点头,想劝慰几句,然而陶夫人却忽然痛苦的捂住头,她头疼欲裂,不住的在床上呼号,辗转。
牧儿不敢大意,身前身后照顾,青萍煎药,尺儿则跑去前院找人来照应。
可是尺儿年幼,柔弱,没有威信,又不认识里边多少人,还不通府内的事物,来去奔波了几回,被四处踢皮球,传来的话都是老爷正忙,管家不在,大夫人去李府打麻将了。
药喝下去几副都不见好。
青萍亲自出门去请了大夫,众人忙了一晚,天亮陶夫人才沉沉睡去。
牧儿目睹陶夫人的苦楚,看到牧府上下根本不把陶夫人当回事,没一个人出面管她们死活,不由得伤心起来。
连着忙了三四天。陶夫人的状况一直不安稳,青萍找了跳大神的跳了好几天,说有女鬼上了她的身,需要驱赶,超度。可是一连驱赶了三天也不见好转。
就在大家无望的时候,青萍终于翻出了一幅古方,对症拿药吃了几副后陶夫人病情这才好转。
牧儿松了口气,她身体疲累,正要去睡觉,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大笑着走来,并高声道:“陶妹妹在家吗?”
陶夫人神色好了很多,她听出来,是二夫人,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青萍按在了座椅上。
青萍迎了出去,施力礼道:“二夫人好,我们家夫人病了几日,身子太弱,走不动路,就只好我来迎接了,您不要见怪。”
二夫人穿着一身粉色牡丹的袄裙,头发梳理的整齐精致,耳朵上,手指上,手腕上,处处都是奇珍异宝。
“哎呦,病了,怎么会病了呢?严不严重。”二夫人大惊小怪的说着,身前两个丫鬟挑帘,她扭动腰肢走了进去。
看到陶夫人脸色苍白,头上满是冷汗,二夫人皱了皱眉,
“哎呀,还真是病了,快别起来,好好坐着。我们前后住着,还真的不知道!”
“二夫人关心了,一场风寒而已,也不是什么大病。”陶夫人客气道。
尺儿倒上青檬茶,放入一个温润的紫灵玉,捧到二夫人的桌上。
二夫人瞟了一眼,没有任何喝茶的意思,她笑道:“我都是喝翠云白的,我也不大习惯这紫玉的灵力。”
陶夫人自然是明白,这最好的茶就是翠云白的艳霜春叶,烹制好后如白云捧翠,那可不是她能喝的起的,二夫人的娘家是李府,李府这些年蒸蒸日上,接管了很多牧府的产业,又新建了不少产业,少一辈里新人辈出,有娘家撑腰,她自然是喝的起。
二夫人话题一转道:“陶妹妹,我和你交好我才说,我最近听闻了一件事,我真的是替你生气。”
“什么事?”陶夫人不知道二夫人要说什么。
“你的三个丫鬟啊,听说前脚离开你的大院,后脚就入了张府。还到处说你雪鸿院的寒酸,说你吃的住的,连个丫鬟都不如。丢尽了我们牧府的脸,我听了这个气啊!”
陶夫人微笑道:“张府是青熏的邑主,我们怎么能和他们比呢?人比人气死人。”
“可是就是再如何,这也不能头前主仆一场,背后就小人算计啊!我真的看不惯这些人,现在的人,真是人心不古”
陶夫人跟着点了点头,二夫人说罢半天冷场。
“哎,你听说牧牧花和张府联姻的事了吗?”二夫人似乎憋了半天这句话,此时急忙提起来。
“哦,我这一阵子病着,倒是没听大夫人说啊?”陶夫人不解道:“和张府哪位公子啊?”
“哪位公子,我跟你说,就一个四房贱妾的儿子,你看那把老爷和钱夫人那美的,鼻涕都冒泡了,这不前几日回门住了几天。”
“没订婚怎么就结婚了?”陶夫人更加不解起来,这件事丫鬟也没提起过。
“你不知道!你离开的这一个月里,两个人定婚结婚一起办了,生怕你家牧儿把晦气带给他们,愣是没让你们去露面。你看那大夫人那妖媚样,牧牧花跟她妈不用找二分钱,都是一脸狐魅,她当初要嫁给我三弟,我当即就给否了,这样的家教和人品怎么能入我们李府?”
二夫人满脸的不屑,一脸厌恶的说道。
“我说了,我宁可要牧儿,我们李府也不要那狐媚坯子!”
二夫人说罢,陶夫人一脸尴尬,可是她只当是二夫人有口无心,笑了笑。
“牧儿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哦,托您的福,好多了!”
“那就好好养着,牧儿也大了,等寻个机会,我给她找一个如意郎君!”二夫人信心满满的说道。
“那就有劳心费心了。”陶夫人继续客套道。
二夫人说着站起来,把一块蓝金放在桌上,这是老爷和我给你的一点心意,好好养病吧!
“哎呀,还麻烦您惦记着!”陶夫人推脱道。
“我们还客气什么?养着吧,我走了。”二夫人说罢带着丫鬟出门去了,陶夫人握着手中的蓝金半天不言语,眼中泛起泪花,心酸,屈辱,不甘一齐在内心翻腾。
青萍劝了许久,她才止住。
牧儿在隔壁听着,叹了口气,她想不到母亲在这府中是这样的没有地位,想不到自己从前是这样的招人厌烦。她泱泱的转身回去自己的屋了。
要怎么样来改善家用呢?
为什么比武后失败了,牧府的财产就必须拱手想让呢?牧儿对于青熏邑的这些规矩好奇起来。不过这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规矩只不过蒙了一层窗户纸而已,其中的血腥自是不想闻也能闻到,其背后的吃香真是让人无语,不过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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