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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狼真君来的时候,擎羊已经梳妆完毕,虽然脸色愈发惨白,形容憔悴,还是笑了笑。
“昨天睡得不好吗?”一夜之间变化非常明显,二狼真君有些奇怪。
“昨天你说的话我想了一夜,所以睡不着。”
“那你想通了吗?”二狼真君小心的问道。
“嗯,一切都听你安排。”擎羊说完微微一笑。
二狼真君愣了一下,然后一下子把擎羊抱了起来,兴奋地像个小孩子。
“去准备吧!在结婚之前,给我几天清静,我们也还是不见面为好,这样同房的时候也有新鲜感。”擎羊温柔的抚摸着二狼真君的脸,红着脸,轻声说道。
“好,你好好休息!”二狼真君兴冲冲的走了。
不久姒云秀皓就来了。
两个人携手出门,擎羊虽然态度平静,说话温和,但是脸色惨白,表情麻木,一路上又低着头,很少说话,这让姒云秀皓很担心。她只是认为擎羊舍不得姒龙元锦。
两个人逛了许久,走到了兰苑城边缘一个不起眼酒馆。
“去吧,把姒龙元锦叫来。”擎羊找了个座位坐下来,许久后才回过神来对姒云秀皓说道。
姒云秀皓本来早就知道了擎羊的意思,可是一直担心擎羊的状况,不敢离开,眼见擎羊精神好了些,叹了口气,转身去往兰院。
“夫人喝酒吗?”伙计走过来,问道。
“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擎羊眼神空洞,=声音非常轻,然后继续失神,此时她脑子里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亮。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眼珠眨都不眨一下,就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蜡像。
有几个年青人来来回回的走过,甚至凑近后看了老半天,笑道:“老板,怎么还弄个蜡像在这里招揽生意啊,可真够漂亮的。”
“蜡像!”
老板被问愣了,回头看到擎羊,忽然笑道,“别开玩笑,客人在那喝酒呢,别乱打扰。”
恰好此时擎羊轻轻地皱眉,眨了眨眼,众人这才相信,议论着走开了。
不一会,姒龙元锦来了。
看到擎羊静静的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恍惚,但是每一发,每一衣都精心细致,他愣了一下。擎羊着衣从未如此正式,态度从未如此娴静,她的整个人不知为什么没有了往日的鲜活。
“老板,换个包间。”姒龙元锦轻轻拉起擎羊,高声道。
酒菜还没有上,老板爽快的答应了。
在包间里姒龙元锦凑近擎羊,仔仔细细打量,看擎羊状态非常不好,就好像得了一场大病一样,很是担心。
“你到底怎么了?病了?”
“为什么不去金河仙界?”擎羊抬起眼,回过神,直接问道。
“我不想去,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姒龙元锦看出了擎羊的用意,烦躁道。
“走吧,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尽快离开。”擎羊几乎是在命令。
“擎羊,我真的不在乎成不成仙,在哪成仙!这些年看多了师傅的状况,我早已经想透了。名利于我都如云烟,最重要的是情义,是你对我,我对你的情义。”
姒龙元锦有些着急,擎羊到现在还不了解他,还不明白他的心思,甚至还在劝自己走,这让他有些伤心。
“可是你我的命运都在别人的意志里,你的情和义我只能心领了。”
姒龙元锦低下了头,拒绝说话。
“你和我的情义又有什么用,我逃不出江湖,逃不出如来的佛掌。”
“你什么意思?”姒龙元锦觉得擎羊话里有话。
“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不要逼我说伤害你的话。”擎羊直视着姒龙元锦的眼睛说道,丝毫不躲避,也丝毫不传达任何光热。
“在这天狼岛我没怕过谁,就是到金河仙界我也足够强大,这一点你应该了解。”
“足够强大?在某些人面前你就是渣,你打的过九幽吗?打的过六道吗?打的过弱水体,灵体吗?我现在需要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保护我,而你不够格,还差的太远······不要再找任何理由,不要再害人害己······如果你真的爱我就马上离开,然后幸福的过下去,这就是对我最大的爱。”擎羊的话每一句都恨残忍,都如匕首,以至于每说一段他都必须留给自己,留给姒龙元锦些许时间,以来积攒更多能量,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擎羊必须把话说清楚,哪怕相互都鲜血淋淋。
擎羊说完,姒龙元锦许久都没有说话,他在思索,他在难受,他不敢相信擎羊竟然这样看低他,他无法理解擎羊为何要如此的残忍,决绝,势力,冷漠。
擎羊慢慢站起身,走到门口,转回头又强调道:“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谁都不要打扰谁的幸福。”
擎羊说完出门把一个立方的玄晶在门口刷了一下,头也不回的离开。
姒龙元锦离开意味着什么,擎羊的清楚地知道,漫红早就死了,活着的不过是仇恨,她就如恶魔,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放过擎羊,放过擎羊的家人。
悲剧已经上演,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牵扯更多的人陷入悲剧。
一夜的思索擎羊其实还想到了一个很拙略的办法,就是骗取二狼真君的飞船,然后逃离汤圆,飞往宇宙的深处,然后和九幽一起冲向任何恒星。永远的消失在漫红的视线,让她彻底忘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这或许很荒诞,但是这是擎羊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擎羊回来的时候韩风扬已经等了很久。
韩风扬早就知道了擎羊要结婚的消息,此时看到整个二狼真君府都在忙碌,更确定了状况,他知道擎羊马上要嫁给二狼真君了,就在这几天。
“姐,你真的要嫁给二狼真君?”韩风扬许久不说话,显然心事重重。
“嗯!”
擎羊拉过擎羊近身坐下,取过一身衣服,“这是我学了很久,自己一针一线给你做的。穿上姐姐看看。”
韩风扬点了点头,去到里间换了衣服,重新走出来,擎羊看着韩风扬眼圈红了,她小心的为韩风扬整理衣服,轻声道:“把你的论文发了吧,离开天狼岛。这里的世界太小了,以前姐是太自私了,总是觉的离不开你。”
“姐,我已经发了,而且天狼已经给了消息,他们调我明天就离开,去天狼进一步研究。姐,我不是贪图什么,仙灵玄纹和暗黑物质的详情我们都不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里没那多仪器设备,你放心,一旦我有任何成果,我都会尽快给你一份。”
“我知道,去吧,可是姐舍不得你。对不起,姐过去太自私了。”擎羊轻轻地抱住韩风扬,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滴滴答答落下,如今走到山穷水尽,擎羊只希望姒一凡和姒云秀月的这一线命脉能安然无恙,远远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韩风扬也第一次紧紧地抱住擎羊,放声大哭了起来。
擎羊替他擦干眼泪,两个人相对坐了许久,擎羊想尽办法逗韩风扬高兴,可是韩风扬却依然不开心。
第二天,擎羊和二狼真君亲自把韩风扬送上飞船,目送着他离开。
回到卧室,擎羊哭了许久,她和韩风扬的情感,非常复杂,擎羊以前从未分清,直到韩风扬离开,忽然失去彼此,才发现自己的情感这么复杂,那里有对弟弟的疼爱,有对儿子的溺爱,有对一个男人的依赖。擎羊有些深深地愧疚,她总的自己对不起韩风扬,在情感上没有过多考虑他,因为她一直以为韩风扬太小,还是个孩子,此时分别,他才知道韩风扬默默地为自己一直扛着几座山,千辛万苦才走到了今天。
擎羊一连昏睡了好几天,每天只是吃碗粥,
偶然间听人说起,兰院已经全部准备好,第一波人员已经离开,想来,姒龙元锦应该走了。
有天夜里,擎羊被外面的嘈杂吵醒,听到轻声的一声声轻唤,
“夫人,夫人。”
擎羊坐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然而院子里灯火通明。
“夫人,明天就是婚礼了,您开始准备准备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院里站了一排丫鬟和侍童,院子里堆满了箱子。
有人进来服侍擎羊沐浴更衣,有人开始给她盘起发髻,有人给擎羊化妆,擎羊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不多时天就亮了。
天狼府开始热闹繁忙起来,不时有天际来的飞船赶到,下来仙衣飘飘的神仙。
擎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喃喃自语。
“走吧,走吧,可是我叫擎羊,没有什么可以使我退缩,从今努力,至死方休。”
擎羊站起身,决定坦然面对现实,嫁给二郎真君没有什么不好,这是她必须肯定的。况且二狼真君很快也要走了。而自己也活不过多久了,相互没有太多牵扯,擎羊慢慢凝聚精神,许久后,提高声音道。
“来人!把我的口红换个颜色。”
丫鬟走进来。把几十个口红捧了上来,擎羊指向桃红色的口红,大声道:“就要这种颜色。”|
丫鬟取出口红,正要给擎羊涂。领头的丫鬟,却急匆匆走进来。
“夫人,金河府兰院政情协理,风雪儿求见。”
“她?兰院还没有搬走吗?”擎羊站了起来,紧张起来。
“是,她本来说昨天走,可是最终留了下来,听说可能是因为姒龙元锦。”领头丫鬟消息灵通,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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