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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东边传来阵阵喊杀之声,僧王急忙帅亲兵前往,只见一群绿营兵持刀擎枪朝自己大营而来,约莫有上千人,为首之人,自己却不认识。僧王帅亲兵赶到,命一名亲兵传令,命其余各部往东营增援,同时下令弓箭手射住阵脚,叫一个嗓门大的士兵,站在哨楼上喊话:“尔等勿得闯营,否则射杀勿论!”
此时,这群绿营兵哪里听得清哨楼上的人在喊什么,各自在自己的长官驱赶下,朝大营冲击而来。
僧王临危不惧,着弓箭手齐射,只见三排弓箭手,分作三轮,轮着齐射了几轮,将来犯的士兵生生的给射停住了。只见营门外三四十米处留下了几十具尸体。
这时这群绿营兵丁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见着同伴身插数箭,或嚎哭大喊,或鲜血直流,这些软脚兵立时顿住了,再也没有之前那股子喊杀之气了。僧王见了也不免苦笑。
此时的镶黄旗侍卫营只有兵丁七百余人,镶黄旗侍卫营满编三千,只是大部却在围场御帐中军侍卫,今日若非阿哥行猎受伤,自己也是要去围场御帐中军的。只是阿哥们受重伤,不能移动,故此只得驻防此地,待得明日天亮再行将余部召集于此驻防。此刻东营算上自己的十几个亲兵,满打满算也不过两百余人,只是几轮齐射,却将上千绿营兵活生生的给吓住了。僧格林沁也不知道是该替自己高兴呢,还是替大清着急。
不过此时的僧王也无闲暇替这些绿营士兵考虑了,他们不再进攻不意味着危险解除,自己在这边毕竟只有百来十号人,人数太少,若被他们攻破营房,己方无险可守,加上中军处还有两个重伤的阿哥,那情况就更加危急了。所以,也就沉默不语,两边静默对峙,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其他各营的士兵赶到东营救援,僧王这是才松了一口气。
因为此时人数上双方差不多,加上镶黄旗侍卫营是自己一手整肃的,战力自是比这些软脚绿营强上无数倍,所以底气十足,故此,僧格林沁也是不惧,带着亲随侍卫打马出了营盘,对着那群绿营兵大喝:“我乃科尔沁郡王,镶黄旗领内侍卫大臣、正蓝旗满洲都统僧格林沁,尔等擅闯大营,可是意欲谋反!”
绿营兵一听顿时傻了,各自扭头互望,窃窃私语,正没个章法。僧格林沁一见,知道有内有隐情,便又喊道:“谁是领头的?出来答话!”
只见从中走出一名汉将,三角眼,吊梢眉,獐头鼠目的,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倒头就拜道:“回王爷,小的是绿营参领包大同”
僧王也不多言,只道:“速叫他们弃了兵器,否则,按谋逆论,当场射杀!”
包大同赶紧起身,回头喊道:“快!快!听王爷的命令,弃了兵器!狗*娘养的,你们倒是快啊!”只见这些绿营军士听到长官如此,也是如蒙大赦,如同手中拿着烫红了的烙铁一般,齐刷刷的将兵器丢在地上。包大同,回过身来,对僧王道:“王爷,我们真不是谋逆啊,我等只是受了守备大人的命令,前来剿匪的。”
僧王听罢,顿觉好笑,又不便发作,叫手下兵丁,将兵器收了,又叫各部约束这些绿营兵,同时向那包大同问话道:“你们所属何部?听谁的令来剿匪的?从实招来,否则,本王上奏皇上参你个意欲谋反,灭你满门!”
包大同一听,脚都软了,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卑职冤枉啊!卑职冤枉啊!”
僧王厉声喝道:“还不从实招来!”
“小的这就招。小的这就招。小的是盛京将军镇国公麾下、热河大营绿营驻军,因奉守备大人唐三军令,说奉王爷您的密令,前来剿匪!”
“胡说八道!本王何曾下过如此命令!”
“王爷,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啊!”于是包大同一五一十的将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原来,那时唐三辞别僧王后,往东而行,行不十数里到了一处银窝沟的地方安营,烧火造饭自是不提。待得吃过营饭,唐三召集营中各参领、军校于大帐议事。唐三言道之前拜访僧王,便觉僧王有些异样,说原本堂堂郡王爷怎会在中军辕门迎来送往。众将一听也是同声附和很奇怪。唐三便又说经他细细勘察发现营中诡异,只见数百兵丁围着了三百多行猎侍卫等等,又说僧王也有密语嘱咐说他遭匪徒劫持,望他领兵解救,约定今夜子时前往,到时封官许愿赏赐云云。
这绿营参领、军校本就是吃空饷、喝兵血的混家子,不学无术,吃喝嫖赌倒是精通,对于行军打仗却是啥也不懂,加上又是亲眼见到僧王门口迎客,又只有唐三与僧王一来二往的有所交谈,所以对他所言也是深信不疑。加之僧王营中只有数百来人,自己近两千来人。里应外合对付数百匪患也不为虑,救下僧王这个皇上身边的红人,对自己也是好处大大的。更何况这绿营之中唐三为主将,他执意如此,自己乐得跟随。所以齐刷刷的说要去求僧王。
于是乎,众人摩拳擦掌,只等子时到来,大家杀气腾腾的往僧王军营而来,行至半路,唐三又说我们这样前去只怕走脱了匪患,便要带着大部从正面进攻,另派小部迂回到后面包抄,勿叫走脱了一个匪患。可笑这些参领、军校都贪生怕死,以为人多安全,都只愿呆在大部队,不愿去干那包抄的苦差事,无奈唐三只好带着亲卫和一两百人走小路绕道后路包抄去了。
听到这里,僧王大叫不好,知道是中了敌人声东击西之计,赶紧吩咐,叫留下百十来军士约束绿营,自己帅大部匆忙往中军大帐赶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待僧王赶去的路上,只见百十来身着黑衣、头戴面具、手持长刀的壮汉正骑马从西面闯进营来。这帮贼人甚是凶悍,一路砍杀放火,将整个大营烧的是火光冲天,幸得僧王小心,早就叫丰庆守在中军大帐,不可擅离一步,其麾下三百行猎护卫,也是百战余生的精兵,在之前听得喊杀时早已准备停当,布置好了防线,所以才堪堪没有叫匪人冲进中军,不过也是险象环生,支撑不住了。
见此情形,僧王不愧为一员勇将。打马上前,手持关刀,帅亲卫骑兵,迎了上去,左劈右砍,手刃了数名悍匪,才生生将这支马队给挡住了。余下步兵绕过骑兵,加入丰庆的防线,才稍稍稳住了。那群悍匪,见状便也舍了中军,避开僧王,仗着全是骑兵,绕着中军砍杀,无奈僧王军中虽是骑兵,但战马多数囤在西营,匪兵冲营时,多以失散,导致众军无马可骑,只得骑兵变步兵,守着中军大帐,苦苦支撑罢了。
领头的匪徒见东边有一群手无寸铁的绿营士兵,便顿时施了一个驱狼吞虎的计策,绕过僧王的部队,从绿营军队的后面驱赶起来。
眼见那悍匪绕营围攻,来到自己的后面,那群绿营兵哪见过这种刀刀见血,血肉横飞的场面,早就吓得屎尿齐飞,乱作一团,炸起营来,见那悍匪朝自己而来,都只恨自己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拼了命的往前逃,就怕落在后面被悍匪给一刀劈了,有的往东、有的往西、南北不分,各自夺命狂奔,多数见中军僧王兵容强盛,便欲求其庇护,乱哄哄一拥而来。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莫看平时怂的跟个软面团一样,突逢大难,但凡有一丝生机,那也是凶残无比的。只见这群溃兵仓仓皇皇的朝自己而来,僧王顿时大叫不妙,要知道自己这几百人建的防线本就是苦苦支撑,若是叫这上千溃兵一冲,那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所以也就狠下心来,只叫部下严守阵线,若是有人闯阵,一律格杀,同时又叫亲兵高声喊道:“绕阵而走!绕阵而走!”
只是人但凡有一丝生机,那也是爆发万分力量的,这群溃兵不偏不倚、不听不信只是要往中军而来。霎时间就要将这防线搅得支离破碎,僧王无奈,只得变阵,叫环阵变作锥型阵,自己打马当先,往溃兵冲来,挡者死、拦者亡,砍杀了上百名冲阵的绿营官兵,那是杀到尸海一片、血流成河,如此一下杀手,那帮溃兵才知道正面冲阵跟找死没区别,所以纷纷绕阵而走。
黑衣悍匪见僧王变阵大喜,拨转马头,绕过阵锋,走了一条弧线,专找僧王阵尾冲击,使得僧王无可奈何,只得跟着悍匪的马队围着这个中军,你插我菊花,我桶你后门,绕起了圈子。
就在众人厮杀一团之际,中军大帐内也是紧张万分,刘成死死守在两个阿哥床前,几名御前侍卫也是拔刀而出,随时准备迎敌。
忽然间,丰庆一身血衣,进的帐来,告诉刘成:“刘公公,大军支撑不住了,还请刘公公及两位御医赶紧将阿哥们准备停当,随时撤退。”同时又对那几个大内高手道:“几位兄弟,此时烦请各位出手护住大帐了”说完,转头出账,又去厮杀了。
御前侍卫也知形势危急,也是高度警觉,莫叫有漏网的贼人进来行凶。只是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有那居心叵测的有心人,闯将进来。原来之前的那十余刺客死士早就混作绿营溃兵冲阵而来,待得僧王变阵出击,他们便绕阵而走,待僧王阵过,他们却又从阵尾反冲大帐而来。一时间被他们觅得机会,闯了进来。进来之后,也不答话,齐出兵刃,直扑病床上的奕詝、奕?。这几个御前侍卫哪里肯答应,早就拔出武器,将他们拦下来了。这几个御前侍卫正是道光帝手下有名的御前八虎,整个宫廷中他们武功不是最好的,但他们配合最为默契,这种混战最是擅长。
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边是悍不畏死,一心想要报那血海深仇的死士刺客,那边又是忠心耿耿,定要护得江山稳固的御前侍卫。厮杀起来更是刀光剑影,险象环生。这边人多势众,那边更是百战余生。刺客们虽然人多,但毕竟不如御前侍卫勇武,渐渐地也是挡住了他们的进攻,只是账外厮杀声震天,加之众匪马快人凶,侍卫营苦苦支撑,一时间倒也没觉出大帐有何异常。吓得两个御医死死趴在地上不肯动一下,刘成此时一人守在床前,手握短刀。
就在此时,忽听得营外号角声四起,众匪大喊:“敌军来援,速速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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