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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宇占醒了过来,他觉得自己的头很痛,但又不是感冒发烧的那种痛。并且,他还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心痛。
“我这是见鬼了吗?”许宇占在客厅里喃喃自语。
“起来了?”福阿姨跟许宇占打招呼。
“是呀,起来了。”许宇占看着福阿姨,他觉得有点奇怪,他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他也不知道。他的头更痛了。
“你是怎么了吗?”福阿姨看到许宇占的表情有点古怪。
“没,没什么。”许宇占赶快否认。总不能说:“福阿姨,我觉得你好怪吧。”
这时候,徐帅、徐萌也打打闹闹地走了出来,“早呀。”两人同时跟许宇占打招呼,他们总是心有灵犀。
“早。”看到他们,许宇占心中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你们不觉得有什么怪怪的吗?”许宇占问徐帅、徐萌。有些话不敢跟福阿姨说,但是可以跟两个小朋友说。在许宇占的心目中,这两人就是他的兄弟,就是他的家人。
“有呀。”
“真的?你们也觉得怪怪的?”
“是的,我们都觉得你今早怪怪的。”两人异口同声。
“靠,我说真的。”
“你一早就问我们是不是怪怪的,这样还不够奇怪吗?”
哈哈哈哈……许宇占笑了几声。
这几乎可以说是他们的暗号,要是某个话题不想再说了,就这样干笑几声。
福阿姨在招呼他们,“赶快来吃早饭,今天得去新的学校报到呢。”
这次他们三人换的学校比上次好了很多,听说是市一级的名校。这他们也明显地感觉到了学校的不同,在校门口,再也没有看到搂搂抱抱的男生、女生,也没看到在小卖部里买香烟的学生,在学校附近,更没有看到游戏机室、录像厅。
在上世纪90年代,虽然屡有禁止,但是在很多学校的旁边,录像厅和游戏机室如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再长一茬。那时候的游戏机室的游戏比较简单,就是街霸这些经典游戏。
录像厅里,只要是12点之前,播放的都是正常的影片。过了12点,录像厅里就是当时香港的三*级片。如果你包一间小的播放厅,你在12点之前也可以播放三*级片。那时候的三*级片,其实也就是露露上半身,然后就不断地大呼小叫的,也就能骗骗学生,有过经历的人都知道,那位置、那表情实在太假了。有些学生受了这些三级片的污染,后来到了可以实战的时候,都不知道女生的那个位置在哪里?还有人以为就是在肚子附近呢!
那时候,最快判断一间学校的好坏,主要就看周边有没有录像厅、游戏机室。如果学生都在学校里面看书了,谁来养活这些游戏机室、录像厅呀,没有顾客,还开个毛线的游戏机室、录像厅呀。
许宇占三人还是在同一个班级里面。
他们的班主任是毕业了两年的女大学生聂青云。虽然是转学来的新生,聂青云对待三人还是非常好的,上学的第一天,她带着三人到学校里面转了一圈,介绍了中午吃饭的食堂,图书馆等。上世纪90年代的老师大部分都非常热爱自己的工作。想想,当时老师的收入又低,社会地位也不高,来做老师的要不就是真的喜欢这份职业,要不就是没有其他更好的门路、对这份工作非常上心的人,那时候的老师,大多数对学生都是发自内心的喜爱,特别是对那些好的学生。
所谓好的学生,包括学习好的,当然也包括长得好看的。那并不是说老师偏心,这是人之常情。许宇占三人到了聂青云的班上,将他们班男生的颜值大大提高了。
在学校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许宇占、徐帅、徐萌三人也是在上学、回家之间重复。他们以为,会这样一直到学期结束。
事情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么顺利。
他们转到新学校大约一个月时间的一个周五下午,学校放学了,许宇占、徐帅、徐萌三人正在学校的单车棚里拿出自己的自行车,准备骑车回家。因为新的学校离学校不算太远,三人都是骑自行车上学、放学,并没有坐公交车,其实,这也是福阿姨的意思,这样上下学都可以锻炼三人的身体。
三人拿了车之后感觉周围的气氛有点奇怪,因为平时很多同学都会一起来拿车,那情形就像刚睡醒的工蜂一样,嗡嗡嗡地集中到一起,然后轰的一下四散,但是今天下午却没看到有其他的同学也跑进来拿车。
三人很自然地站成了一个三角形,防止有人突袭。
来到单车棚门口,三人明白为何其他同学都不来拿车了:谢柳祥正带着五名全服武装的民警,守住了门口,不给任何同学进去,警车就停在旁边。
无论什么学校的校警,都是欺软怕硬的角色,现在看到正儿八经的警察进来,根本管都不管一下。
许宇占他们知道谢柳祥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没想到这货竟然这么小气,并且还这么大胆包天,竟然公器私用,不就是大家输了吗,至于这么大阵仗来报复吗?
“兔崽子,以为转学就找不到你们了吗?你们以为,打完人就没事了吗?”因为有5名民警在旁,谢柳祥有恃无恐:二对一,两个大人对一个小孩,并且大人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怎样都不会吃亏吧,这是谢柳祥的想法。
“现在怎么样?是你们跟我们走还是我们打你们一顿再跟我们走?”谢柳祥的态度非常嚣张。
因为有学生报信,许宇占他们的班主任聂青云已经气喘吁吁地感到了,她看出来领头的是谢柳祥,因此问谢:“我的学生犯了什么事?要抓他们?”
“这个我不用向你解释。”谢柳祥根本看不起学校里面的一个小小的老师。
“既然你不解释,那我也死也不能给你带走我的学生。”聂青云站到了许宇占三人的面前,大气凛然。
谢柳祥可能很少碰见这么大气凛然的人,气势上顿时弱了下来,“你滚开,他们打架、斗殴,有目击证人,现在我请他们回去协助调查。”
“他们还是未成年人,我陪同他们和你们一起协助调查。”
“你个臭婆娘,不要在这里唧唧歪歪的,给你面子还以为你真的是老大了是吧。”在聂青云依然坚持的时候,谢柳祥一名手下冲了出来,这个家伙叫王每一,平时总在拍谢柳祥的马屁,这次他认为机会又到了。聂老师猝不及防,被王每一反扣双手,并且被拷上了手*铐。
“你们是强盗吗?”聂青云大声呵斥。许宇占三人因为被聂老师挡住,加上又有一段距离,并且太年轻,经验不足,没能出手相救。
“你们放开聂老师,我们就跟你们走。”许宇占开口了。
“不行,你们不能跟他们走。”聂青云感觉谢柳祥他们不会是什么好货色,三人跟他们走肯定会吃亏。
“老师,我们不会有事的,”徐帅、徐萌同时出言安慰老师,并且偷偷地向聂老师打眼色。聂老师并不知道他们的眼色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他们胸有成竹的样子,口气也软了下来。不用和当权者对抗当然最好,这也不能说聂老师不是好老师,能做到这个程度的老师,已经非常少见了,现在则几乎看不到了。
三人之所以胸有成竹,是刚才许宇占趁着对方抓聂老师的空挡,偷偷对徐帅、徐萌说,我们先跑,然后再重击他们。他们知道,这次谢柳祥无论如何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要给对手一次惨痛的教训。这是他们在训练的时候乔丹的训练师教导他们的,对待对手,只有给予对方惨痛的教训,他们才能怕你、尊敬你,乔丹在球场上就是这样做的。
谢柳祥见聂老师不再坚持一起走,就向王每一点点头,让他放了聂老师。
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王每一和聂老师的身上,包括谢柳祥在内,都放松了对许宇占三人的监视。
三人见机会难得,同时使了一个眼色:走。
三人同时推着自行车疾走,从王每一守住的缺口往外冲。
谢柳祥看到三人准备逃跑,马上包抄。许宇占三人猛一脚蹬在自行车上,三辆自行车向三名民警冲过去,三名民警虽然知道自行车不会造成伤害,但还是躲避了一下。在躲避的瞬间,包围圈没有形成,许宇占三人从包围圈中脱离而出,在经过警车的时候,许宇占已将早已暗暗掏出的军*刀刺向警车的轮胎,那是非常锋利的军*刀,自从上次和谢柳祥打架后,许宇占就一直带在身边。轮胎嗤地一声泄气了。
这时候反应过来的谢柳祥,招呼包括王每一在内的每一名民警赶紧追击。看到汽车的轮胎已被扎破,他们也放弃了驾车追击的希望,飞快地跑着跟在后面。
许宇占、徐帅、徐萌天天跑步,跑步对他们来说就像平常人散步一样,他们就像踩在风火轮上一样,只听见风声呼呼。但是那些民警不一样,虽然他们也经常训练,但是都比较松弛。其中最惨的是谢柳祥,跑出四五百米后,他就被拉在了后面,慢慢地,另外五名警察也逐渐分了开来,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最后加入的王每一反而跑得最快,紧紧地跟在许宇占他们的后面。但这时候也是气喘吁吁的了。看来,想要拍马屁也有很大的动力。王每一认为,三个小屁孩,自己也个人也能搞定,只要追上他们、抓到他们,就可以在谢柳祥局长面前立功了。
许宇占看到和其他民警的距离已经足够,喊了一声:停。
三人同时停了下来,如果王每一看到就应该知道,只有经过长时间训练的人,才能在那么高速奔跑的情况下立马停了下来。
三人停了下来,三人呈倒三角形站立,等待王每一的到来。
王每一来到三人的面前,狞笑着说:“狗*杂*种,怎么不跑了,你们不是很能跑吗?倒是再跑跑看呀。”他一边说,一边拿出警棍,在他看来,拿下这三个小屁孩,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是吗,看看谁是狗*杂*种。”徐帅、徐萌说完,立马动手,两人一左一右,快速扑向王每一,徐帅猛击王每一的右肋,徐萌则猛击王每一的左边脖子。对于他们的速度,王每一低估了,他右臂弯曲,用手臂挡住了徐帅对他右肋的一击,但对于徐萌的一击没能躲过。因为力量不够,这一击并没有让王每一晕过去。他举起了警棍,准备敲向徐萌。这时候,他看到自己眼前有一个大拳头,嘭的一声,他听到了自己鼻子折断的声音。他最后的想法是:这下糟了。然后就晕了过去。
许宇占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倒了王每一,然后迎向其他民警。将谢柳祥带过来的另外4名民警一一击倒。
然后,他们包围了谢柳祥。
当谢柳祥被包围,他的警惕性大为提高,早早地拿出了警枪,并且威胁他们三人:“老子把你们毙了,老子就说你们攻击警员。”
许宇占说:“我们就是三个小孩,你们6个人来抓我们,你说的谁会信呀。”
三个人继续围上去。徐帅、徐萌还冲上前去,扇了谢柳祥两个耳光,并且还挖苦他:“你倒是开枪呀。”
“啪”的一声,谢柳祥竟然真的开枪了,“老子弄死你们几个兔崽子也没事。”自从坐上了局长的位置,谢柳祥每天听到的都是别人的吹捧,看到的都是拍须溜马的谄笑,他都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了,何时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血冲脑袋之下,做出了非常不智的行为。
因为距离实在太近,徐帅应声倒下,鲜血从胸部喷了出来,这时候的徐萌则吓呆了。
忽然,福阿姨死去的一幕在许宇占的脑子里出现,这时候他被愤怒所占据,他掏出了瑞士军*刀,瞄准了谢柳祥的头部就甩了出去,他想要谢柳祥死,他要谢柳祥马上死。
也许是平时的训练起了作用,瑞士军*刀带着尖锐的风声,呼啸着扑向谢柳祥。不偏不起地,正中谢柳祥的太阳穴,谢柳祥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许宇占并没有去看谢柳祥的生死,他走到徐帅的身旁,抱着徐帅:“兄弟,对不起;兄弟,对不起……”这时候的徐萌已经哭了,也扑倒在徐帅的身旁,不断地喊:“哥、哥……”
徐帅好像想说写什么,但是鲜血不断从他的嘴巴里流出来,只是嘴巴不断地张张合合,然后伸出手,看来是想拉一下徐萌。但是手伸到半途,就无力的掉了下去。
福阿姨去世时那种疼痛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许宇占“啊”地嘶吼了起来,双眼通红,他觉得自己就要爆炸了,他必须要发泄,必须要找到宣泄口。
他拉起了谢柳祥的尸体,劈头盖脸地噼里啪啦打了起来,他想要把自己的怒火都要发泄在这个家伙的身上,准确说,应该是尸体上。
“你他奶奶的是不是以为我们好欺负?你混蛋打架还开枪?你奶奶的不是很厉害吗?倒是起来呀,起来呀……”
谢柳祥的尸体变得血肉模糊,看起来非常恶心。
徐萌拉住了许宇占的手,哥,我们走吧,再打也没用了。许宇占把谢柳祥的尸体远远地抛了出去,抱起了徐帅已没有体温的尸体,一步步地走向自己回家的路。许宇占昂起头,他暗暗下决心,以后不能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福田崇盯着画面,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这次到此为止吧。他们必须得习惯这种场面。”
当起床的时候,许宇占再一次有心痛的感觉,不过,这一次没有上一次那么明显。许宇占在想一个问题,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梦到了福阿姨的死亡?
这一天早上,徐帅明显也没有以往活跃,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疼痛,但是他摸摸胸口,没有外伤,掀开衣服看,也没有什么伤痕,徐帅想:我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了?
他问福阿姨:“妈,我是不是身体有病了呀,胸口非常痛,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福阿姨看了看,问:“里面有没有伤口呀?”
“没有,就只是痛。”
“那就没事。”
“哥,我看你只是皮痒了吧。你要是想被抽,我来帮你抽。”徐萌还是那么没肝没肺,并且露出那么一点点暧昧的神色,神秘的笑容。
许宇占没有出声,他脑子里只有福阿姨被杀的断断续续的影像,至于徐帅的事情,早已不在他的脑海里。但福阿姨活生生地站在他们的面前,让他怀疑这些影像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并且是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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