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书的期待中,此间主人出场了。
剑眉星目,鼻梁挺拔,薄唇透着淡淡的绯红,身量极其修长,目光明亮却不灼热,反而透露着看透世事的淡然,阳光衬在身后,映地一身白衣透着淡淡的佛光,好一个翩翩贵公子!
墨书心中暗赞一声,此人远比不上月胧明的绝色,但与世间任何男子比起来,都显得十分卓尔不凡,那是一种淡雅却又高贵的气质,令人心生仰慕却又不敢接近。
在他打量这个翩翩贵公子的时候,这个贵公子又何尝不是在观察他?
清秀俊雅的容貌,尚未长成的身量,一眼望去衣服里面都是空空如也的,可想而知,那衣下的身躯是何等瘦弱,尤其是当他好奇地瞪圆了眼的时候,显得脸庞越发地小,他的心中腾然升起一股无名的心疼,他为了掩盖自己突如其来的奇异想法,不得不先开口道:“醒了?”
两人互相打量了半天,终究是贵公子先开了声,一开口,连个“你”字都没有,熟络得像两人相识已久一样。
墨书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不好意思挠挠头,答道:“醒了醒了。”
接着他猛地醒悟过来,一个作揖:“小子墨书,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风麟。你是要去看你朋友?跟我来吧。”贵公子淡淡地说道,说罢也不等他回答,就带头朝门外走去。
主人竟然对这个人以名讳相告,这位公子看来身份不一般,小翠心中默默想着,边恭敬地让到一旁,墨书朝她歉意一笑,就跟着风麟走出了房间。
出了这房间,方觉此间之华贵,雕栏玉砌,飞阁流丹,极目望去尽是亭台楼宇,墨书越看越是心惊,他本以为风麟不过少年有成,小有富贵,现在看来,倒像是权贵之家,若是常人遇到这等贵公子,巴结献媚还来不及,可是墨书现在最不能接触的便是这等高门大户啊,他在天龙王朝,可是个见不光的人啊。
心中百转千回,他跟着风麟走过几个回廊,才终于到了目的地,跨进门去,墨书就看到跪了一地的仆役差使,尽是些年轻貌美的女子,独独有一个白须的老头,颤颤巍巍地正要给风麟行礼,被风麟给拦住了,他绕过这些人,穿过珠帘,走到床边,墨书一看,床上那绝代风华的美人,不是月胧明又是谁。
可是月胧明现在的状态似乎并不太好,双目紧闭,眉头微蹙,比之西子捧心毫不为过,真是我见尤怜,只看周围那些婢女不顾主人在旁,反倒是频频看像床上的关切眼神便知道了。
“阿胧怎么了?”墨书一看月胧明竟然人事不省,顾不得失礼,急忙跑到床边,一边关切地看着月胧明,一边焦急地朝风麟问道。
岂料风麟也摇摇头,他将月胧明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他本以为只是行力透支,修养几日就好了,没想到过了足足三日,还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反倒是神色时有挣扎,好像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中一样,他才着急了,请了青鸾族有名的丹药师前来医治。
风麟将目光看向那个白须的老者,语气颇为尊敬地问道:“叶大师,不知道我这位朋友到底受了什么伤,何以数日未醒?”
墨书也将目光投向看起来就道骨仙风的老者。
说道月胧明的病情,叶大师的脸上浮现出迟疑不定的神情,似乎他也吃不准这人到底具体的病因是什么,迟迟不敢回答,直到风麟说了一句但说无妨,他才开口。
“依老夫之见,这位公子恐怕是被梦魇困住了,可是让老夫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凡梦魇者,数个时辰既会惊醒,可是这位公子竟足足昏迷了三日,恐怕事有妖异,故而老夫才不敢断言啊。”叶大师揪着几缕白须,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梦魇?墨书愣了,梦魇这种东西,他可不陌生,要知道他从小就是在噩梦中长大的,一睡即梦,凡梦必魇,可是就像这个叶大师说得那样,噩梦再长,也会有惊醒的一天,还从未听过做噩梦可以做个几天几夜的。
“既然是做梦,为什么不直接叫醒?”墨书想了一会问道,做梦这种事,叫醒不就好了吗?这些人真是想太多,他想着趴到月胧明耳边正要将他唤醒。
“万万不可!”叶大师听到墨书的言论,连忙阻挠道:“这位公子的梦魇,只怕极为强大,据老夫观察,这位公子入梦极深,若然贸贸然将他唤醒,只怕轻则神识恍惚,重则神魂缺失啊!”
墨书吓得从床旁跳开,神魂缺失?这么严重?须知神魂乃是人的一切意识主宰,神魂缺失者,无一不是痴呆模样,他想到自己刚才差点把好好的月胧明,给害成个傻子,他就吓得站得老远,生怕自己声音大一点惊到他。
“不知大师可有其他方法,平安唤醒他?”风麟听到这前因后果,皱着眉头说道,昏迷可大可小,以普通修士的修为和体质,昏迷个三五七日,不吃不喝,只属小事,可是若是日子久了,没有进食,就是个神仙也受不了啊。
墨书带着期待的眼神看向叶大师,这个老者既然被称为大师,医术自有其独到之处,他期待他给出一个好办法,把阿胧给平安叫醒。
“这。”叶大师又迟疑了,他斟酌了一会,才又开口:“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墨书一喜,可是接下去,大师又停下了话,他便觉得有些无奈了,这位大师,你讲话敢不敢一次性说完啊!!!
“如此罕见的梦魇之症,老夫也是闻所未闻,这方法也只能姑且一试,成与不成,老夫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啊,而且若是稍有不慎,不止是这位公子有危险,只怕入梦之人,也恐会有性命之忧啊。”叶大师终于说出了他的方法,无他,入梦尔。
用他的话说,他觉得这位公子应该是用了什么迷失心神的法术,然后被反噬了,结果被困在了自己的心魔里,而且这心魔必定极为强大,让他自己根本挣脱不出来,所以就需要有个人来当向导,将他引出梦魇,而这个向导之人,最好是他最为亲切之人。
墨书想到他在昏迷之前看到的,月胧明那毫无人气、漠然的模样,不由相信了叶大师的判断,而事已至此,墨书哪里能不知道,这个“最为亲切之人”就是他了呗,废话,两人是不是从出生开始就在一起不得而知,但是至少也是襁褓之中就在一起了,若论熟悉,只怕没有人会比他们俩更有默契了。
虽然叶大师一再强调,这个向导危险极大,可是墨书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可是没想到,他没反对,有一个人却有!
“我不同意。”在风麟听到,如果不成功,向导之人,可能会随同月胧明一起埋葬在心魔中的时候,他的嘴先于心,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今天净是出来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墨书的生死,关他什么事啊,肯定是因为母亲交代的,要保护好他,嗯,就是这样的,他在心里默默解释着。
而墨书听到风麟的否决,不由诧异了,你激动个什么劲,我们素昧平生,虽然要承你的救命之恩,但是若是说句不好听的,咱俩非亲非故的,你又不是我的监护人,我要做什么,你管不着吧。
风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接着补充道:“此法风险太大,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必定还有其他方法,我明日就去请青鸾圣医,让他来为月公子诊断。”
叶大师听到青鸾圣医的名号,虽然明白自己的医术确实比不上他,但是他仍然有些不悦:“公子这是怀疑老夫的医术?老夫可以断言,此症无药可解,就是圣医来了,也只能用老夫方才说的那个方法。”
“本,咳,我不是怀疑大师的医术,只是这丹药一道,各有千秋,也许圣医会有更稳妥的方法呢?毕竟此番是两条人命,若是一时不慎,只怕大师的美誉,也要有损啊。”风麟险些将自己的称呼脱口而出,幸好他及时反应了过来,但是也不免有些着了痕迹。
墨书听到叶大师说,只有这一个方法,谁来了都没用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在两人争论之时,他朝风麟说道:“风公子的好意,在下明了,只是此番不是墨书一个人的事,墨书绝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一直不知生死地躺在这里,所以,墨书恳请斗胆一试,望公子不要阻拦,至于公子的救命之恩,墨书若平安无事,必定赴汤蹈火以报,若是。”
他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若是墨书,不幸殒命,只求公子能够好好照顾阿胧,再找圣医为他医治,墨书来世必定结草衔环,以报公子大恩。”
他说罢,又朝叶大师说道:“大师不必担心,若是出了事情,墨书一人担待,绝不让大师背上救治不力的污名,所以还请大师,仁者心怀,不吝施手!”
这一番话语,说得两人都是无话可说,面面相觑,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走到月胧明身旁,默默地看着那完美无瑕,不似凡人的面容,心中百转千回,自是不必多说。
不一会,叶大师也将入梦所需的物品准备妥当,即刻便可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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