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是初春时节,墨书却汗如雨下。
不过短短一刻钟,他的棋子已经被吃得七零八落,寥寥无几。
这雨煜棋艺当真深不可测,或佯攻或诱敌,即使墨书已经百般小心,可是不知不觉中还是被吃了一车一马一炮,卒更是死伤了好几个,可谓是半壁江山尽入敌手。
反观对方,除了一个车,在不慎之时被月胧明所杀,其余一兵一卒都完好无损。
墨书耷拉着脑袋,皱着个眉头,每一步都下得战战兢兢的,更是不敢动几人化成的棋子,谁知道这可怕的棋局是真还是假,棋子被吃之后,他们万一也有损伤可怎么办。
“看来你是真的不会下棋啊。”雨煜郁闷地声音传来,让一个大国手陪一个烂棋手下棋,跟绝世高手去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顽童一样,哪有成就感可言,这棋,墨书下得战战兢兢,他却是越下越郁闷了。
如果那么远,雨煜也能看到墨书,必然会看到墨书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分明写着,我早就说过我不会下了,是谁非要逼我下的,现在还嫌我下得臭。
又过了一会,墨书的表情越发纠结了,眼下,除了月胧明这个小卒,和应尧庭化的马,他竟是没有其他棋子可以动用了!
他咬着牙还是决定把月胧明放出去试试,毕竟阿胧的修为是他们当中最高的,不碰到马、相、士应该没问题。
于是乎,月胧明就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遇到卒,吃了,遇到炮,你想吃我?打赢再说,然后又华丽丽地被月胧明打败,吃掉,遇到车,又是干净利落地吃了。
墨书目瞪口呆地看着,月胧明横冲直撞,一往无前,竟然就这么一步步地越过了楚河汉界,靠近了将,只是在九宫格之外徘徊,一点点地蚕食卒、炮车,相士马,修为颇高,他可不想让阿胧去冒险。
他不想让月胧明去冒险,敌方却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在自己的阵营横冲直撞的小卒呢?雨煜本来被墨书的棋艺给震惊了,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这下看到一个小卒竟然在自己的地盘来去自如,一下就起劲了,不断指挥着车、炮前去围剿这个小兵,可是一个两个上去,竟然都打不过月胧明,随着他的车、炮、卒都差不多被吃了个精光,这局势一下大逆转了,他开始谨慎地指挥自己剩下的棋子,小心地靠近月胧明。
现在的局势是,双方各有双士双相,雨煜还有双马、一炮,墨书有一马一卒。
墨书一看月胧明所向披靡,大喊着:“阿胧威武,阿胧加油,阿胧快把他们都打趴下。”本来特别提防雨煜的相和马靠近,只要他们一有合适的攻击点,墨书就指挥月胧明走开,毕竟相走田字,马走日字,局限颇大,一时之间,竟然也没给雨煜逮到机会。
就这样,双方僵持不下,雨煜打起精神来,墨书就连他一个衣角都摸不着了,两人绕来绕去,你追我打,墨书有些累了,突然瞥到,雨煜仅剩的炮竟然就在月胧明的前方,急忙指挥他上前吃掉,唯恐错失了时机,却没有注意到边上还有一头石马,虎视眈眈。
雨煜脸上扬起一抹奸计得逞的微笑,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看等下你的朋友输了,你会不会痛哭流涕,后悔下这步棋。
他的心中已经觉得胜券在握了,这地方只有五行境的人能进来,石马可是有图腾境的修为,即使只有初期,也不是一个小小行者可以打败的。
月胧明干净利落地打败了炮,却听到了墨书惊慌失措的叫喊:“阿胧小心!”
他抬头一看,两只灰白色的马蹄,正在向他迎头踏来。
墨书懊悔地拍打自己的头,他怎么就这么贪功冒进,只惦记着吃掉炮,却没有注意到吃掉炮之后就会进入马的攻击范围了,万一,万一阿胧有个好歹,我、我,墨书急得双眼赤红,恨不得冲上前去和月胧明一同御敌,可是这棋局的规则限定,即使他青筋暴出,极力想离开座位,可是就是被活生生困在原地,只能狠狠地瞪了对面王座上的人一眼,然后便紧盯着月胧明,期待有奇迹的发生。
月胧明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石马袭击,也不慌张,神色都不曾有半点变容,面对迎面踏来的马蹄,举着长剑从石马腹下滑过,若是寻常的马儿,自然就被劈了个开膛破肚,可是别忘了,这马可不是真的马,而是一匹石马,更遑论这石马,有图腾境的修为,它的图腾,就是自己的真身,石马真身,这身体可就坚硬地像玄铁一样了,一剑划过也只是多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但是这不痛不痒的一剑,却惹得石马大怒,转过有来,盯着这个胆敢伤人,不,是胆敢伤马的小东西,鼻中呼出阵阵热气,马蹄直踏得地面轰轰作响。本来灰白的马身,竟然多出几道玄黑的符文,石马的双眼更是亮起了妖异的玄光。
“阿胧,这马是符器做的!攻击它身上的符文!”墨书一直紧盯着场中的战况,一看到石马的诸般变化,马上反应过来,这石马必然是一件符器,符文就是它的力量源泉,不管它再强,只要符文一毁,这件符器也就毁了,可是符文既然是一切符器的命脉,自然也会用最坚固的材料保护它,况且这马的符文竟然画在马背之上,这石马足有一丈高,够都够不着,毁掉符文,只怕没那么简单,墨书担忧地看着局中。
果然,无论月胧明怎么攻击,这石马都牢牢地保护着自己的符文不暴露在他的剑下,即使一不小心中了一剑,但是轻飘飘的剑,也只是在上面一划而过,别说毁掉,就是连条像样的痕都没留下。
场面越发糟糕了,这石马发动了符文之后,力大无穷,墨书已经几次看到它的马蹄踏在阿胧的身上,虽说阿胧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可是只有最熟悉他的墨书才发现得了,他的右手恐怕已经受了伤,虽然他极力掩盖这一点,但是他刺出的剑,越来越没有力道,而且还有意无意地改用双手拿剑了,要是阿胧会飞就好了,飞到马背上,就不会被踢到了,墨书担忧地想着,等等,飞?
“月公子,用符箓飞到马背上攻击它!”方将离早他一步喊了出来。
月胧明一怔,接着迅速从青龙戒中找出一张符箓,风系风行符。
天地只有五行,金木水火土,风亦属五行,属变种,具体是由哪种灵根所变,至今无人可知,但是风属性的符箓众所周知,都是增速的符箓,如神行符等,风行符是神行符的升级版,利用风属性,使人身轻如燕,一踮脚可飞起数丈之高,故曰风行。
且说月胧明,用上风行符之后,只见他在场中飘然如仙,跳起之时,石马根本碰不到他的衣角,这下局势又大不相同了,只见月胧明如同游龙戏水一样,在地上一点,又飘起,那石马气得鼻子呼呼作响,阵阵热气,可是就是打不着。
月胧明蓄势良久,再一次跳起,这一次,足有十丈之高,石马扬蹄嘶吼,一阵长鸣,马目紧盯着空中的白衣人影,唯恐月胧明有机会落到它的背上,可是突如其来的一阵蓝光遮挡了它的视线,他根本看不见月胧明的落点,只好嘶鸣着在场中不断奔走。
马眼前是一片汪蓝,墨书的眼前却看得分明,只见月胧明倒飞而下,双手执剑,刺向马背,剑身上,布满水行力,正是剑身上的光芒,遮盖了石马的视线,剑尖的落点,分明就是马背上的符文。
一击得手,石马身上的符文被刺中的那一刻,石马仿佛失去了控制般,僵在了原地,眼中的玄光也黯淡了,不一会,这匹马就如同幻影一样,消失在了原地。
月胧明半蹲着落在地面上,拿剑的右手微微颤抖,可见刚才的惊天一击,对他的负担,也是极大的。
墨书长出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赢了,可是想到接下去,还有一马,双相,双士,在等着他,他又觉得头疼了,这一匹马都打得月胧明精疲力尽,看得我提心吊胆,再来一次,还了得!
可是他还不及细想,下一步要怎么走,对面却突然冒出来一句。
“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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