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数百丈的广场,却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人都保持着雕塑的姿势,望着月胧明,目瞪口呆。
直到,有人梦呓般说了一句。
“神、神、神、神仙,神仙下凡了,我、我、我是在做梦吗?”
然后就有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还有各种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
墨书听到白芊芊的大喊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妙,果不其然,一看。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怎一个绝代风华了得,一身白衣,飘然若仙,雌雄莫辩,让人魂驰神摇,只一眼,三魂七魄就去了大半了。
墨书看看周围的景象,一拍脑袋,大感懊恼,自从阿胧年岁渐长,绝色初见端倪,苟叔便担心他的容貌惹出祸端,叫他少在人前出现,更是特意教了月胧明一门幻术,嘱咐他不要让别人看到真实样貌了,没想到,这还没进学府呢,就被这么多人看光了。
而始作俑者的月胧明却淡然站在原地,他把手里的明王眼,扔回给了一脸痴呆的白芊芊,而明王眼一离手,他的面容就变回了刚刚的丑陋模样,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般。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皆是满脸惊异地看着月胧明,迟疑着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是否真实。
鸾叶暗自惊讶,好厉害的幻术,好俊秀的公子。
墨书叹了一口气,这要是继续下去,场面可就不可控制了,幸好,辰时到了。
只见两扇玄铁门大开,府主从中走出,站在大门中间,霜玲和其余二人鱼贯而出,分立两侧。
墨书看到霜玲的面容憔悴,看着自己,若有所思,只道是她听到了那些谣言,气成这样的,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霜玲可不知道墨书在想什么,她哪里是看着墨书,一双略带通红的眼睛紧盯着月胧明,却不知她到底从府主那里听到了什么样的惊天秘密。
这边墨书还在满腹愧疚,那里府主已经开始发言了。
“今日各位都没有迟到。”府主若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寒轻容,又继续说道:“老夫深感欣慰啊,想必人都已经到齐了,现在我宣布,入府大典正式开始。”
“各位可曾注意到,广场中间的雕像吗?”府主捋着长须,抬手指了指广场中间的雕像。
众人一致把目光投向了那里,墨书一看,前几日还没怎么注意,这雕像与府主长得还真像啊。
“那是我的先祖,也是上善学府的创始人。”府主目光悠远地看着雕像,好像穿越了万年的岁月,在回想着什么。
“君可知,我府何以取名为上善学府?”府主背负着手问道。
墨书摸着下巴思考着,上善,上善,取自何意呢?难道是上善若水吗?
“上善若水。”鸾叶温声回答道。
“鸾公子说得对,上善莫若水,所以,我的先祖也就是上善学府的第一任府主,将这水系学府,取名为上善,就是希望诸君为善,天下为善,若人人向善,那么天下就会太平了。”悠悠地语气中,墨书听出了不少唏嘘的感叹和真心的期盼。
府主叹了一口气,又说道:“闲话少叙,府规有二,一为善,二为信,凡入我府中,日后若是背信弃义,为祸天下,上善学府必将亲手惩奸除恶,斩妖除魔,诸位拜过此像,善、信二字谨记于心,跨进大门,就是上善学府的正式学员了。”
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墨书却是真心诚意,恭恭敬敬地俯首一拜,无论如何,这样的一个一心向善,期望天下太平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众人拜过了,就要走进学府,跨进大门,墨书也走到了大门口,正要迈进去。
“等一下。”一个倨傲的声音响起。
墨书停下了跨进去的脚步,转过头来看,这声音可不是应尧庭发出的吗,不知道他要搞什么花样。
“府主,在下有一事不解?”应尧庭缓缓走近。
“哦,何事?”府主不解地看着应尧庭。
应尧庭走到大门前,一双眼睛紧盯着月胧明:“我还从不知道,上善学府身为五府之一,居然还收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之辈吗?”
府主心知肚明,却故作不解地说:“不知道应公子何意啊?这里有什么蒙面掩首的人吗?”
“蒙面的没有,用幻术的倒是有一个。”应尧庭步步紧逼,走到月胧明前面,伸出手,作势要摸月胧明的脸,墨书大急,走过来挡住他,结果他手势一变,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月胧明对府主说。
“不知道应公子有什么可以证明,阿胧用了幻术呢?”墨书瞪着应尧庭说。
应尧庭轻佻地笑笑:“证明,刚刚全广场的人都看见了,还用什么证明吗?”
立刻有从者附和着,“是啊是啊,刚刚那人却是好像是面容不一样了。”
“万一,这人是什么山精妖怪,行兽化形的,使了幻术,害人性命,府主担待地起吗?”应尧庭更是放肆地笑着。
府主捋着须,有些为难。
墨书眼睛瞪得老大,怒发冲冠,我们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无端端来找茬,却不知道为什么,墨书禁不住同他理论:“血口喷人,我跟阿胧从小一起长大,他绝对不会是妖怪的!”
“原来这还有个同党,从小一起长大啊,那说不定你也是什么妖孽变的呢?”应尧庭一开口,一顶大帽就盖了下来。
寒轻容拉了拉墨书,又开口说:“应公子多虑了,我与他们俩相识多年,他们绝不是什么妖孽。”
“寒小姐说的,自然有几分可信,可是这事关重大,我父前几日还查到有行兽的奸细通过特殊手段潜入了五州之内,说不定是妖怪化成了他们的样子也不一定,寒小姐不要被人骗了。”应尧庭阴测测地说。
行兽达到一定境界就可以化形,能化形的行兽智慧不下于人类,一山不容二虎,自人族崛起以来,与原来的霸主,自然是势不两立,千万年来,争端不止,然而却止于四域,五州有五行结界的保护,凡是五行境以上修为都进不来,更别说化形的行兽了,这消息却不知道是应尧庭捏造的还是真有其事了。
行兽化形虽已成人形,可是,不是暴虐嗜血,兽性未除之徒,就是冷血无情,草菅人命之辈,若是真有行兽潜了进来,可真是血流成河了,确实是干系重大了。
寒轻容一拉,墨书稍稍冷静了一些,他在想,这应尧庭,何以无故找他们的茬,一直揪着幻术的事不放呢?
等一下,幻术,幻术,幻术,墨书揪着头发,好像快要想出来了。
这时候,府主发话了:“应公子若是有所怀疑,那我找出血脉石,一测便知。”
血脉石,是在测灵术未出现之前,测验灵根的奇石,因灵根多随血脉遗传,故叫血脉石,同时,若是非人族的血,滴上去,是不会有反应的。
“呵呵,血脉石已经万年不用了,且不说能不能找到,能有几分效用也值得怀疑吧,我想安全起见,还是将这两个疑犯,带回帅府中,请我父亲亲自出手检验的好。”
墨书怒上心头,应尧庭看着月胧明的眼神,就像看着囊中之物一样?等等,幻术?囊中之物?他千方百计想把阿胧带回去?
墨书一拍脑袋,都是绝色惹的祸,这货肯定是看到了阿胧的美貌,所以色上心头,百般诬赖,墨书越看应尧庭那个眼神,越是肯定,没想到啊,这个应公子,看起来仪表堂堂,居然是这种人。
在僵持不下之时,月胧明绕过墨书,直直地站在应尧庭面前,手上法诀一掐,一阵光芒闪过,丑陋的容貌立刻被倾世容颜所取代,全场安静了,应尧庭屏住了呼吸,心里激动非常。
月胧明仍是面无表情地,只是看着应尧庭的眼神,满是嘲讽,他如何看不出,应尧庭百般刁难,无非是想逼他撤掉幻术而已。
他从龙戒里取出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也不见什么动作,完美的玉手就破了一道口子,滴了一滴血在石头上,血液渗入石头,黑色石头表面变换着各种色彩,最后其余色彩略去,只剩十条泛着亮光的玄冥之纹。
“应公子,现在可以证明阿胧不是什么行兽了吧。”墨书走过来看向月胧明的手,没好气地对应尧庭说。
可是月胧明手上的口子,早就不见踪迹了,墨书再怎么看,都只有一双白玉无瑕的手,墨书大感诧异之下,也只能归结于月胧明修为高,愈合快。
应尧庭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打着哈哈:“哈哈,看来都是误会啊,只是这位‘兄台’,以后在学府里不要再用幻术了,以免引起大家的误会是吧?”只是心下诧异,这幻术都撤了,何以身材不见变化呢?
府主又开口:“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此揭过吧。各位入府吧。”
墨书临走前,看应尧庭阴翳的眼神,他总觉得这件事,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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