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里,嗡嗡的声音响动着。
墨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大约一寸见方的,小巧玲珑的印章,看不出什么材质。印章上面刻着的,正是墨书二字,而这小印章的顶部还未雕刻,只是一个小小的圆球,圆球上系着一个一寸半左右的卷轴,正是这卷轴发出的嗡嗡作响的声音,原来是传音符有人传来了简讯。
墨书念了一句口诀,那卷轴便唰一声,展开了,上面符文漂浮着,正好组成了一句话。
墨书看完,不禁苦笑。
过了盏茶功夫,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少年正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嘴角微张,好像有细微的光亮闪过。
霜玲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她不禁气煞,这才出去多久,这小子就给睡上了?心中有些失望,刚刚看这小子说的头头是道,还以为真有没被学府发现的符箓天才,没想到,哎。
霜玲失望地叫醒墨书,“小子,醒醒。”
“唔,吃饭了吗?”墨书揉揉眼睛,无精打采地挣扎起来,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气,睡意朦胧地说:“老师你回来了啊?”
霜玲把材料往桌上一扔,赌气地说:“材料已经拿回来了,请吧。”哼,不是吃就是睡,我看你能画出什么东西来。
“诶?这就是岩蛤的腹皮做的符纸啊?”墨书立马精神百倍,拿起符纸翻来覆去地看,“呵呵,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你没见过吗?”霜玲粉面含煞,符箓师制作符箓的前提是建立在对符纸和符墨的全面掌握上,连符纸都没看过,还信心满满地要画符?刚才岩蛤的腹皮做的符纸正好用尽了,她还特意去库房寻找了一番,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没见过。”墨书老老实实地回答:“听别人说岩蛤的腹皮画土水两系的符箓效果极好,所以想拿过来画水泥符试试。”
水泥符,三星,水土两系,百姓筑房常用的一种符箓,将泥水混合在一起。
霜玲额头青筋暴跳,这个混蛋,拿一转下品的材料画三星的符箓?存心消遣我吧?
当下冷冰冰地说:“那就请公子制符吧。”
墨书心中苦笑,手上却是有条不紊地调墨,行云流水地画符。
霜玲看着看着,本来满腔的怒气倒是消散了不少,这小子手法这么纯熟,笔法如此圆润,绝对不像一个新手啊,难道他扮猪吃老虎?
墨书一旦进入了状态,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笔下符啊,就快到了最后一笔,墨书心中得意非常,不错不错,超常发挥,本来三星的符文,现在瞧这波动,恐怕可以画出九星符箓,难道是因为我现在用的已经是行力而不是灵力,所以品阶大升吗?
等一下,墨书突然想到刚刚那个简讯的内容,啊啊啊,我是要假装废物的人啊,这可怎么办,马上就最后一笔了,墨书咬咬牙,算了,可惜这超阶的符箓了,表面不动声色,笔下悄悄地把输出的行力减弱了。
符面大亮,霜玲大惊,完了,这小子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啊,这画符讲究的首要就是行力分布的均匀和流畅,这下这张符可毁了。
果然,等光亮过去,符面的符文早就乌漆墨黑了,霜玲大为可惜,刚刚瞧着这波动,绝对不止一星符箓,都快要接近一转了,可是怎么就在最后一笔毁了呢?这小子不是故意的吧?
看着霜玲狐疑地眼神,墨书急忙装作行力不继的样子,气喘吁吁地说:“哎呀,这张符箓怎么这么吃灵力啊,以我四星的修为画三星符箓应该绰绰有余啊。”
四星,怪不得,这张符箓,瞧这波动,远不止四星,行力不继也是正常的。可是这小子,四星就敢来参加学府的考试,闹着玩儿的吧,谁不知道我们收的哪怕是特殊学员,也要有行者修为啊,霜玲想着,更是无语地道:“你还要继续吗?”
墨书还是一副脱力的样子:“不行了不行了,今天肯定是缓不过了,看来我跟上善学府是无缘了。”语气中满是黯然。
霜玲信以为真,还好心安慰地说:“无妨,你已经尽力了,以你这个年纪,算不错了。那我们便出去禀告府主吧。”
墨书率先走出静室,没看到,霜玲悄悄地把那张毁了的符箓,放入了自己的袖中,更没有看到,角落有双小眼睛看到了这一切。
“月胧明、寒轻容、应尧庭……”
墨书及霜玲重回广场时,入府大考已经结束了,一直呆在府主身边的儒雅中年男子正在宣读名单。
墨书走回月胧明身边站定,看到寒轻容投来关切的目光,他微微点头,看似胸有成竹,实际上在心中想着,什么时候把白师的信物给府主好呢?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后门,有些不好吧。
霜玲走到府主身边,附耳将考核的经过说了一遍,府主目光闪烁,这小子,还以为真有些真材实料,没想到,罢了罢了,为了那个人,无论如何要破一次例啊,他示意霜玲不要将考核过程讲出去,手捋长须,心中盘算如何说辞才能令众人信服。
这时,儒雅中年已经将名单念完:“……乔克礼、林齐冰、龚员,以上共五十六人,三日后辰时,于府前举行入府大典,切勿迟到。”
府主捋着长须接着说道:“今次超过往届,有五十六位学员加入学府,老夫深感欣慰,还有刚刚申请参加符师考试的那位小友,也是天资卓越,经本府老师考核,完全有资格进入学府,虽然迟了一个月,但是本府经过深思熟虑,本着作育英才的原则,特批入府,故,请小友也于三日后一同参加入府大典,切勿迟到啊。”说道最后笑眯眯地看着墨书。
墨书看着这峰回路转的结局,目瞪口呆,这老头,太会说话了,明明没通过都给说成天资卓越了。
其他人虽有微言,却也不敢质疑府主说的话,人群逐渐散去。
而应尧庭临走前,用分外阴翳的眼神看了一眼月胧明。
府主走下台来,问墨书:“不知道这位小友叫什么名字啊?”注意力却在始终一言不发的月胧明身上。
“墨书。”墨书赶紧拱手回答。
“哦,你姓墨啊?”府主摸着胡须,有些讶异,这个姓,可不多见,又朝月胧明问道:“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进上善学府,你却为了他甘愿不进,想必你们俩必定情谊深厚了?”
月胧明仍旧冷冷地不说话,他从这个老头身上感受到了别有所图的气息。
墨书连忙替月胧明回答:“我们俩从小相依为命,自然是感情深厚,阿胧他从小就不爱讲话,您别生气。”
府主吃惊:“你们没有父母吗?何以相依为命呢?”
墨书黯然地说:“没有,我们俩都是被苟叔捡回去的,无父无母。”他又想到了身上的封禁,父母,他们还健在吗?
府主拍拍肩膀,安慰他:“没关系,从今以后,学府就是你们的家了。”
墨书收拾起心情,朝府主一躬身:“今日之事多谢府主了。”
“呵呵,无需多礼,只是,今日这考核之事切莫张扬出去,不然老夫,也很为难啊。”府主笑呵呵地说。
说着又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了,你们如今住在哪里啊?”
“我们现在住在无边城的客栈里。”墨书恭敬地回答。
“哦,早些回去休息休息,三日后辰时,不要忘了。对了,还没问过,你们是哪里人士?”府主好像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我们是中州人。”墨书不疑有他,又说:“天色不早了,府主,那我们便告辞了。”
说着又躬身,然后拉着月胧明走了。
府主目送二人离开,心中默念着,中州,中州,不可能啊,怎么会跑到中州呢?
这时,霜玲不解地上前问道:“雨爷爷,为什么你要让那个人入府呢?他明明没有通过考核啊。”
“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他身边那个人啊。”府主透过眼前这张娇俏的脸,好像看到了另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婷婷,你到底在哪儿呢?
“身边那个,你是说水系天灵根的那个吗?那个人长得也太极品了吧,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丑的人呢。”霜玲一副小女儿姿态,这府主从小看着她长大,如同亲爷爷一般,自然毫无顾忌。
“不可无礼,哎,你们也长大了,也是时候让你们知道,这保守了上万年的秘密了。”府主叹了口气,带着他们回学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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