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露挂在桃花的枝头,分外妖艳。
桃花下,月胧明早已不见身影,只剩墨书一人还躺在那呼呼大睡。
过了一个时辰,墨书还是在睡觉!
两个时辰,他还是没有睁开眼!
过了三个时辰,日头都升到了正中,他还是一动不动的!
又过了半刻钟,他突然一个挺身站起来了,可是眼睛仍旧没有睁开!他就这样闭着眼睛,直挺挺地朝着深潭走。
他走到深潭前,一个俯身,好像要把整个人栽进深潭一样。
“啊,好冷啊。”墨书打了个冷颤,一下就清醒了。
无边无际的黑暗、砭骨锥心的寒冷,永远摆脱不了的梦魇,墨书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摇摇头将梦里残留的惊惧甩开。
“**********,平生我自知!”墨书伸伸懒腰,活动活动手脚。
墨书洗漱着,朝月胧明喊道:“阿胧,你又起那么早啊。”
阿胧眉毛一挑,早?都午时了还早?这头猪,不,碧阁猪都没有他能睡!碧阁猪是一种土系的行兽,,一年当中有十一个月在睡觉,剩下一个月用来猎食,堪称世界上最会睡的生物。
瀑布在月胧明的剑下哀嚎着,不时传出类似布匹被撕裂的声音,近在咫尺,墨书却不为所动的洗漱着,废话,你要是看过他把瀑布劈得倒流,再看看眼前,不过是小儿科!
洗漱完墨书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水雾朦胧看不清面容,美得不可方物,情不自禁腹诽道: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襁褓中的孩子,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桃花林里,不哭不闹,一张死人脸,苟叔还说怕是妖精投生呢,果然是越长大越妖孽,唉,他怎么就是个男的呢!
吃了些东西,墨书悠闲地倚靠在潭边的桃花树下看书。
“初级符箓五转十五品,行者之前不入流,与行徒同为九星。符箓之道,运术法于载体,存以后用……此为符箓初解。”墨书一边抄录一边默念。
这本书写的还是颇有见地的,自从先民发明了符箓之术,万年以来,符箓之术不断发展创新,符箓已经进入了千家万户的生活中,由原来修士专用变成了平民通用,衍生了许多低级符箓,例如用以生火的燧石符,用以传音的传音符等,随之而来,也诞生了一个经久不衰的职业——符箓师亦称符师。
墨书想了出神,墨书现在是一个三星符士,他的志向就是成为一个符师,可是最低级的符师也需要行者修为,行者啊,那是万中无一,天之骄子的存在啊,墨书抬头看了一眼月胧明,也只有阿胧这么非人的怪物,才可以轻易视行者为无物吧。
哎,还是看书吧。墨书摇摇头,又收回了视线。
王掌柜真是低估了墨书看书的速度,不过一个时辰就把两本书看完抄完了,只剩下那本奇怪的书。
封面仍然是空白一片,书页里面,前几页都是不认识的字符,全然不似五行界的文字。五行界的文字无论是早已弃之不用的五行文,还是现在盛行的龙文,都是行云流水般的线条,没有定型,而这本书里的文字,都是方方正正的方块字。
后面几页倒是画了一些看得懂的图画,可是,不是弓箭,就是毛笔,甚至还有没有马的马车,还有横线竖线交织的木盘,上面零零散散地分布着黑白色的圆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墨书端详了半天没研究出什么花样来,看了看时间,决定把它还回去。
墨书进了启灵城却不是往书斋走,反倒是七拐八拐绕进了小巷,走出小巷一看。
诶,眼前杂乱一片,小道两侧原先摆满的摊位,此刻都七零八落,货物更是洒了一地,好像刚遭了一场大劫似的,连那些个摊贩也都消失不见了。
再往前去,看到一处人头攒动,群情汹涌,正是消失了的摊主们和一群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
墨书挤进前去,恰看到一幕令人血脉贲张,愤怒万分的情形。
“你们这群穷鬼,交不起租金就老老实实滚去种田!”一个粗壮的莽汉,挥着鞭子打向跪在地上的摊贩。
“大爷不知道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九个孩儿,都看着我卖些小东西糊口啊,大爷的租金,小的不是不想交,实在是交不起啊!”一个面黄肌瘦,发须半百,衣衫褴褛的年老摊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身上已经有几道血痕,旁边散落了一地的小物件,想必是逃躲时,被抓住了。
“少他妈废话,要么交钱,要么我打到你交钱!”说话的人挥鞭又要打下去。
墨书握紧了拳头就冲了上去,稚嫩的脸涨得通红,愤怒地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嘿嘿,王法,在启灵城,老子就是王法!”一个洋洋得意的声音响起,墨书一看,又是他。
说话的是启灵城城主家的三少爷,唤作邵祈龙,长得五大三粗,鹰钩鼻,一身锦袍却显不出什么富贵姿态,端是一副流氓恶霸的模样。
“又是你,你的人我可没有动,少管闲事啊。”邵祈龙一边用警告的眼神盯着墨书,一边在心中哀嚎:怎么又是这个瘟神啊,老子捞点外快容易嘛,每次都是这个瘟神坏我好事。
说到邵祈龙跟墨书的纠葛,说来可就话长了。
话说墨书七岁那年第一次到启灵城里,就看见一个恶少,使唤着一群无父无母的乞儿沿街乞讨,辛辛苦苦讨来的钱都交给恶少,连温饱也换不回也就罢了,更可恨的是,恶少还嫌讨来的钱太少,意图将几个乞儿打断腿戳瞎眼,以骗取更多钱财。
这一幕被正义感爆满的墨书撞见了,自然是义不容辞地救出了那几个乞儿,顺带把那恶少打得是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过了几年,恶少也长成了青年,自然也是一个恶青年。
他不过是看一个卖身为奴的小妞长得水灵,想买回去做暖房丫头,天可怜见啊,他真的给了钱的啊!一个晶珠难道不是钱吗!
可是又遇到了正义少年,这次他想着自己带了高手护卫,正打算报上次的一箭之仇,可是居然出现个寒小姐横插一脚,果不其然又是屁滚尿流的结局。
又是一回记不清是调戏良家妇女还是敲诈商户,总之次次栽在墨书手里。
不消多说,那恶少自是邵祈龙。
总之一句话,邵祈龙对墨书那可是一个苦大仇深啊。
邵祈龙心中想起几个月前,父亲得知自己开罪了寒小姐,一顿恶打,屁股还隐隐作痛,这才刚好利落,怎么出来又遇见他了!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吾辈正气生,焉能纵恶行!”墨书稚嫩的脸上,满是正气凛然的神色,而在他大念正气歌的时候,怀中那本古怪的书,突然闪过一阵微弱的光芒。
邵祈龙的手下一脸茫然,搔搔头,转过头问道:“老大,这小子傻了吧,又河又日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呃,可能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是吧?”邵祈龙也是一脸茫然。
墨书正色地说:“简单一点就是,你们这群王八蛋!专门欺负孤寡老小,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邵祈龙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墨书,不要给你脸不要脸,你以为我真的怕了你吗?不过是看你可怜,不与你计较。”
邵祈龙眉目狰狞,杀气腾腾地盯着墨书:“你真的不走?不走我连你一起打!”
“大丈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绝不走!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纵使横尸在此,也绝不后退一步!”墨书昂首挺胸挡在一干摊贩前面,身躯虽小却顶天立地,说出的话更是掷地有声。
一干摊贩感激涕零,一个十七八岁的小贩走上前来,与墨书并肩,低声耳语道:“公子还是如此大义啊!”
“谈不上大义,路见不平,如何坐视不理!”墨书也小声回应道:“我料他不敢动手,”
那边邵祈龙怒不可遏,再次大喝:“姓墨的,你当真不走?”
墨书夷然不惧:“不走!”
邵祈龙狰狞地使了个眼神,拿鞭的莽汉心领神会,一脸狞笑地一鞭甩来:“不走,那爷就好好招待你。”
“公子小心。”
墨书眼睁睁地看着鞭子落下,可是那么多人在身后,如何能躲,墨书一手抓过去,抓得正着,可是这莽汉力道之大,岂是墨书可以抵挡的,只一接触,墨书的手心就多了一道粗红的鞭痕。
这莽汉,看鞭子被抓住,心中更怒,暗自运功,将灵力灌注在鞭上,又一扬鞭,鞭声呼啸,这一鞭要是打实了,恐怕非伤即残啊。
可是墨书仍然是站在原地毫不躲闪,对着邵祈龙怒目而视,好像时间都放缓了,眼看着鞭子一点点地靠近。
不少人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接下来血肉模糊的场面。
眼看着鞭子就要打在墨书的身上了,墨书的身前却多了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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