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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听到一个女声惊叫,急忙进了罗府,寻声而去。
只见,在一间灯火明亮的房间,周山元双手沾满鲜血,木然的看着床上的死者。
一个丫环模样的人和一个黑面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周山元,丫环不住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这时,房间进来了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清丽女子,两人都是急匆匆的赶来。
中年妇人看着床上的死者,悲切道:“老爷——!”
清丽女子看到双手沾满鲜血的周山元,惊呆了,她激动道:“你是,周山元?”
周山元看着清丽女子,扯了扯嘴角,痛心道:“翠柳,是我!我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李翠柳面色一喜,刹时又变得悲痛无比。
中年妇人,指着周山元,道:“是你杀了老爷,你是凶手!”
“我没有杀人,我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周山元辩解道。
中年妇人,恨道:“不是你,还有谁?来人啊,快来人啊——!抓住这个杀人凶手。”
深夜中,十几个衣冠不整的家丁赶了过来。
程浩没有进去,而是默默的躲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这十几个家丁见凶手的手上并无凶器,就要上前抓捕周山元,李翠柳伸手阻拦。
她盯着周山元,沉痛道:“是不是你,杀了老爷!”
“我没有杀人!”周山元摇头道,“翠柳,你要相信我!”
李翠柳,漠然道:“深更半夜,你在老爷房中,双手沾满鲜血,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中年妇人,怒道:“还跟他讲什么道理,他就是凶手!”
黑面胖子,急忙道:“不错,就是他杀了老爷,小琴可以作证!”
那个丫环,道:“我、我看见就是他杀的!”
中年妇人指着周山元,道:“人证物证俱在,抓住他!”
李翠柳无力再阻拦,低头垂泪。
十几个家丁上前,七手八脚的要抓捕周山元。
周山元,真力一震,家丁们纷纷倒地。还有几个略有些修为的家丁,他一拳一个,全都打翻在地,没有一合之将。
周山元仰首大笑,疯狂道:“我堂堂人阶武者,十几个废物就想抓住我,哈哈……”
他又恨恨道:“这个老东西夺我所爱,我确实想杀了他!”
“真的是你杀的?”李翠柳看着周山元,眼中有无尽的悲凉。
周山元,冷笑道:“事已至此,就算是我又如何,难道你们抓得住我?”
“周山元,你这个畜生,你错杀恩人!”李翠柳说完,一头撞在房间的柱子上,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恩人?”周山元嗤笑,道:“根本就是仇人!”
周山元没有理会昏死过去的李翠柳,因为他的心已死。他双眼一瞪,道:“有谁,还要抓我?”
中年妇人气得发抖,道:“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我堂堂人阶武者,天下之大,我何处不可去!我何处不可去……”周山元越说越悲凉,心中的死结,始终解不开。
周山元一步一步向外走去,步伐散乱,挺直的背脊佝偻了许多。
众人纷纷避让,不敢阻拦。
程浩一个闪身,出现在房间里,拦住了周山元,道:“周兄,你不能离开!”
“程兄,难道你也想抓我?”周山元面色灰暗,虽然如此说,但没有动手的迹象。
中年妇人“噗通”跪在地上,急道:“这位英雄,他是凶手,抓住他,请你抓住他!”
程浩没有理会,他看着周山元,平静道:“周兄,你不能离开,只要你离开,你必将后悔终生!”
周山元闭上眼睛,悲凉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程浩,道:“周兄,你是不是真的没有杀人?”
“杀与没杀,又有何区别?”周山元消沉道。
“有区别!”程浩道:“周兄,你想信我吗?”
周山元,道:“相信!”
程浩,从容道:“好!只要你没杀人,我就还你一个清白,说不定还可以让你再续前缘!”
周山元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浩。
程浩,道:“我问你,你是否杀了罗家老爷!”
周山元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程浩,又道:“那你为何双手沾满鲜血?”
“我只是想看看,他还有没有气息!”周山元答道。
程浩正要再问,黑面胖子急声道:“夫人,他们一伙的,您千万不可相信他!”
“我知道!”中年妇人早已站了起来,她向一个下人使了使眼色。
那个机灵的下人,悄悄离开了。
程浩没有阻止,他看着黑面胖子,道:“我只是想让真相大白,还罗家老爷一个公道,也还我朋友一个清白!”
黑面胖子,冷哼道:“小琴都看见他杀人了,他刚才自己也承认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程浩微微一笑,道:“好,我就从这里开始问,夫人,可以吗?”
程浩和蔼的看向中年妇人,中年妇人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你问吧,难道我还能阻止你。”
程浩点头,看着那个丫环道:“小琴,我问你,深更半夜,你为何来到罗老爷的房前?”
小琴脸一红,道:“我内急,起来大解……”
程浩转头对中年妇人,道:“去茅房,是否一定要路过罗老爷的住处。”
中年妇人摇了摇头。
程浩笑了,他道:“小琴,那你为何一定要往这边走?”
“我……”小琴脸色有些不自然。
程浩,温柔道:“大胆的说,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小琴看了看黑面胖子,道:“是叶管家说,老爷房间里好像有大动静,叫我和他一起过来看看。”
程浩指着周山元,问道:“那你亲眼看见他动手杀人了吗?”
小琴,呐呐道:“没有,我和叶管家一来,就看见他双手沾满鲜血,老爷应该就是他杀的。”
程浩,道:“也就是说,你没有亲眼看见,是他动的手?”
小琴点了点头。
程浩转头,对那个又黑又胖的叶管家道:“深更半夜的,你为什么不睡觉,而要到处闲逛?”
“哼,我要干什么,需要你来管么?”叶管家冷哼道。
程浩面色一冷,道:“我也是人阶武者,回答我!”
叶管家,冷冷道:“我也是内急,起来大解。而且,我是罗府的管家,有责任保护罗家,四处看看很正常。”
“程兄,何必要浪费时间,我们还是走吧,说不定官府的人等下就来了!”周山元道。
中年妇人的脸色微微一变,握紧了衣袖。
程浩微微一笑,道:“一点也不浪费,我要还你一个清白!”
周山元不再言语。
程浩检查了一下罗家老爷的尸体,道:“周兄,你认为罗老爷是被什么武器所杀?”
“短刀,一柄短刀!”周山元答道。
程浩,道:“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还认为,这把杀人的短刀就在附近,夫人可派人四处寻找一下。”
中年妇人挥了挥手,家丁们纷纷离开房间,点着火把,四处寻找起来。
程浩,又道:“夫人,你还可在房间里查看一下,看看丢失了什么贵重物品没有?”
中年妇人,慢吞吞的查看房间,一样一样的翻看。
在她查看房间的时候,程浩不经意的低声对周山元道:“周兄,你可害苦了我,宝云楼的花魁正在我的房里,等着我回去……她的那双眼睛可真动人……”
黑面胖子叶管家心中一紧,插嘴道:“不可能,凤仙姑娘要明天才竞价,而且……”
程浩打断了他的话,嗤笑道:“什么不可能,本公子英俊潇洒,一个青楼女子而已,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叶管家,有些激动道:“不可能!凤仙姑娘需要很多钱,去救她的父亲,她不会轻易失身的!”
程浩,不屑道:“井底之蛙,懒得与你多说。”
程浩越不与叶管家说话,叶管家越是着急,他不禁问道:“凤仙姑娘是不是真的在你那里?”
程浩,答道:“这还有假!你看你长得什么模样,难道她会看上你?”
叶管家,低声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她与我有约定……”
中年妇人瞟了一眼叶管家,继续查看丢失了什么没有。
突然,中年妇人道:“不好,我家老爷的宝珠不见了!”
只见她打开了一个隐蔽的暗格,里面空空如也。
程浩,道:“不见的宝珠,可到叶管家身上去搜!”
“为何要到我身上搜,为何不到你的身上去搜?”叶管家急道。
程浩,笑道:“因为我的身上没有,你的身上有!”
如此贵重的物品,又是小小的一颗宝珠,程浩相信如果是叶管家偷的,一定不会假手他人,而且这么短的时间,也没有机会躲藏,说不定就在他身上!
所有人都看着叶管家,叶管家对中年妇人道:“夫人,你相信我!我在罗家一直勤勤恳恳,对老爷忠心不二。”
中年妇人倒有些见识,她道:“小琴,你去搜,仔细的搜!”
那个丫环不敢违命,仔细的搜查叶管家的全身,不一会儿,就搜出了一颗宝珠。
中年妇人,道:“叶康,你还有什么话说。”
叶管家噗通跪在地上,哭声道:“夫人,是我错了,是我拿了宝珠,但我没有杀人,老爷是他杀的!”
叶管家指着周山元,一口咬定人是他杀的!
这时,有家丁道:“夫人,我们找到一把带血的短刀!”
程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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