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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
【远世?麒魂领域?古终国度?洛溪镇】
微弱的阳光照在洛溪镇的大地上,象征着这里新的一天开始。人们早早的起了床,到集市里卖东西。
空气里弥散着芳香的气息,这都源于家家户户屋顶上种植的墨颜花,此花奇异动人,同时香味四溢,人们长期生活在这种气味中,却从不感觉厌烦。反而在花香的勉励下变得更加的勤劳。
洛溪镇也是因为这种花而制成香料,而扬名天下。这里的人们大都质朴善良。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彼此相依为命,把洛溪镇建设成一个世外桃源。
然而纵使再明丽的地方,也终究会有阴暗的角落,如同阳光也不能把所有的地方照亮。
当符影把所有的货物运到仓库里时,已经是中午了。此时的太阳没有了刚初升时的温和。翻滚的热浪将他灼烧得汗流浃背。
“奴隶永远是奴隶!干个活还要留这么多汗,看着都油腻腻的,真恶心!”符影眼前一个人径直走来,是这里有名的货主,董锤。
“就这么点货物从早上搬到中午才弄完,真没用!等到隔壁那个老太婆死了,就送你去陪葬!”董锤又紧接着说道。
符影不敢做声,只能跪在地上,低着头,咬着牙。
“怎么,还不滚?快去吃你的饭啊!今天清水煮白菜比平时少了两片叶子,饭也少了五成,算是对你的处罚吧。给你两分钟快吃完,下午还有一大批货物要搬!”董锤的声音里全是挑衅和蔑视的语气。
符影一边吃着饭,眼泪哒哒哒地往下掉。董锤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自己了,自然一时承受不了。
“你倒还委屈了?你还有不满吗?”他愤怒地抓起符影的头发往墙壁上撞,顿时鲜血淋漓。紧接着又一连踢了好几脚,“那下午你就不去搬货了吧,我会让别的狗奴隶去的,你就陪我玩玩,我要好好弄死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说完,董锤又拿起桌子上的刀在符影嘴角划着,在他的嘴角,划出一道不长但很深的口子。血液流进他的嘴里。董锤任凭符影的挣扎,肆意地笑着,露出脏兮兮的牙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符影独自一人被反锁在仓库里面。混沌的意识,麻木的身体。只有嘴角还是剧烈的疼痛。就这样等死吗?他被当做奴隶,又能做什么?
他曾亲眼目睹董锤一点一点把人折磨死,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真的甘心就这样死去?为什么自己不试着反抗?难道就那么甘心这样任人宰割?自己从小到大就受人欺负,为什么他就可以这样对自己呢?
每天都忍受着他对自己的剥削,难道就不想摆脱这种命运吗?
这次,符影要试着反抗。“横竖都是死”符影这样想着。
仓库的门便嘎吱一响,强烈的光线照射进来,符影在强光的刺激下,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哟,醒来了啊,正好处理完一点事,现在我就弄死你,知道吗,向你们这种没用的人,让你们死都是一种赏赐!”董锤的眼睛里满是“同情”和“慈悲”。
符影依旧沉默不语,但这次,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董锤的眼睛。
“都死到临头了还敢这样看着!怎么不求我?求我饶你的命啊!”董锤的眼神变得扭曲。
符影只是站起来,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董锤的眼睛。
董锤这次没有再说话,而是再次抓起符影的头发准备往墙上撞。
只不过这次,符影在头发被抓住的同时,自己也挥出一拳,打向了董锤的肚子。这一拳里,累积着他多年的愤怒,在此刻终于爆发了出来。抓着他头发的手无力的松开。
没有看错,董锤的肚子刚好一个拳头大的窟窿,从窟窿对面甚至可以看到不远方屋顶上的墨颜花。
他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失去了战斗能力。
连符影自己,都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他脸上笼罩着黑暗的气息。
他又抓着董锤的头发向前方砸去。这次还是没有看错,董锤飞在之前所看到的屋顶上的墨颜花上面。
身体里的各种器官全部掉落出来,落在屋子的门前。
符影的眼睛开始发红。
“谁呀,一个中午也不让人舒坦!”对面一个白发老人打开门,“啊!”老人看到眼前血淋淋的东西,差点吓晕过去。
“就是这个人,刚刚说等你死了叫我去给你陪葬,可惜他自己先死了,那么你们两个就为彼此陪葬吧!”符影笑着,用肉眼都无法看清的速度到了老人旁边,拧断了老人的脖子。
此时的符影已经眼睛呈红色,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强大的力量,不过他并不在乎,他所需要的,只是报复这个曾待他不公的世界!
“嘿嘿,我记得仓库里还有一把刀,正好让我杀个痛快!”符影的眼睛红得恐怖,仿佛要屠戮整个洛溪镇。
【远世?麒魂领域?水晶殿堂?魔法之源】
在麒魂领域的正中央,是一座巨大的水晶殿堂。殿堂呈水蓝色,周围悬浮着许多水晶。
殿堂不知道何时建立起,好像当远世诞生时,这里就已经存在。
这座殿堂全由水晶构成,周围发着蓝色的光芒,当人靠近时,都是一股寒气逼人的感觉。里面一共分为十二层,用水晶台互相连接在一起。前十一层里面各有十个通道,而在最后一层里,是一个宽敞的密室——魔法之源。
麒在魔法之源里,通过念力控制着眼前水晶的排列。据说这些水晶的排列方式就是麒使用魔法的方式,这么说来,他运行魔法的方式有成千上万种,谁知道呢,暂时我们还用不关心这个。
密室外传来女使者的声音:“麒,这里有一则要事禀报。”
“说。”麒依旧注视着眼前的水晶,对女子说的要事并不关心。
“在古终国度的洛溪镇涌现出一股强大的能量震动,据调查,那里引发了一场屠杀,除了造成屠杀者,只有一个人的生命迹象。”使者的声音有点颤抖。
“暗影刺客苏醒了,只是现在的他,和疯狗没有区别。”麒依旧面无表情,显得事不关己。
【远世?麒魂领域?古终国度?洛溪镇】
天空在血雾的笼罩下,光线都混沌起来。之前热闹喧嚣的街市,此刻是一片死寂。远处更是大一片废墟,无数尸体堆积在一起,氛围极其恐怖。
符影连这里的动物都杀了个遍,已经再也找不到可以杀死的东西了。
也逐渐开始恢复原有的意识。
就在这时,旁边走来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看上去比他更年轻,但和他不一样的是,他身上还笼罩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华贵的雪白色长袍,镶嵌着翡翠的宝石。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高贵气质,仿佛站在他根本触及不到的世界。
男孩的出现使符影再次陇上杀戮的念头。
他鬼魅般的身影冲向少年,刀尖顶着他的胸口。
“你应该感到荣幸,你是这个镇子里,最后一个被我杀死的活的东西了!”符影狂肆地笑着,映衬着他脸上的血,显得无比的恐怖。
“我只是一个流浪诗人,在你杀我之前,能让我对你说几句话吗?”少年神色复杂。
“无妨,看在你快死了的份上,快说!”符影的瞳孔翻滚着风暴,眼里除了杀戮,什么也看不到。
“你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罪孽什么时候才洗的干净?你考虑过后果吗?现在的你好不容易有了强大的力量保护自己,就不要再次陷入万劫不复。不如步入人世灯火,抛开所有杂念。心里别再记挂以前的世事,好好活着,逍遥快乐地生活下去。”男孩的神色里没有丝毫畏惧,但说出来的话,字字句句里都像是在求饶。
符影愣了一下,紧接着哈哈大笑,笑声席卷蔓延着整片废墟:“你就那么怕死啊,想活命的话想我求饶就行了,啰嗦这么多还不一样要被我杀掉?”
少年皱起眉头,说道:“你觉得我是怕死么?这里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有什么区别?”话音刚落,男孩的身体往刀尖上用力地顶着,鲜血流在他素白的衣服上,“但你必须答应我,等我死了,就别杀害无辜的人了,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好好活着。”
话音刚落,少年再次向刀尖顶去,滚烫的鲜血把刀染得比之前还要红艳。
符影见状立即把刀收回来,眼里流出滚烫的眼泪,愤怒地叫喊道:“真是一个傻到家的笨蛋,为什么要帮我?你可知道我好不容易有了复仇的机会,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杀了这么多人,难道还不够吗!你已经失去理智了,那些无辜的人全死在你的手上!醒醒吧!你这样和暴怒的怪兽有什么区别!”少年每说一个字,胸前就如同撕裂般疼痛。
“呵呵,你不值得被我杀,所以我不会杀你,但不代表我不会杀别人。从那一刻,我才发现,别人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是多么快乐的事情!”符影的眼里,是数不尽的恐怖。
“不是我不值得你杀吧?是你自己下不了手。”少年诡异地笑着。
符影的目光一点一点聚在了一起,没有了之前的通红和涣散,而是以一种悲伤的形式存在着。
少年回过头去,念着:“心若有恨,何时终报?折煞苍生,罪洗何年?心若纵入灯火,无须挂牵。分割两半,圈揽成殇。心若不知去向,便不知所云。心已成倦,悄无言,而后发觉,心已不见。”
“对不起。”阴暗里,他的瞳孔虽然依旧是血红色,但已经眼神里满是平静与惭愧。“那你的家人呢,是不是都被我杀了?”
“我没有家人。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一名流浪诗人。”
“我一个人……”说到这里,少年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再站起来,之前顶在刀尖上,现在依旧流着鲜血。他向前倒去,符影见状赶紧上前去抱住他。
少年晕了过去。
符影赶紧脱下少年的上衣,又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包扎在少年胸口。接着又急忙帮他穿好衣服。
杀了一个白天的人,自己也累了,于是抱紧少年,安静地睡去。
【远世?麒魂领域?水晶殿堂?魔法之源】
“麒,在洛溪镇里,那个制造杀戮的人突然恢复了平静,而在这之前,他和一个人碰过面。我们本以为那个人无法幸免,没想到那个人却一点一点地恢复了杀戮者的理智。”
“那个制造杀戮的,拥有暗影刺客的自源能力既然已经恢复了理智,那我要即刻启程,去找他,与他见面。”麒依旧盯着眼前的水晶,语气里没有丝毫起伏和波动。
女使者心里更加震撼,只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洛溪镇的两个人,而是麒。她以前一直以为麒所有的消息来源都是自己和其他使者的禀报,才发现麒所知道的比自己所调查到的信息要详细精确的多。难道他还有其他信息来源?一想到这里,使者的心脏也跟着微微颤抖。
“另外,那个人还真是走运,既然没被杀死。挺有本事的。多观察他的行踪。”麒突然闭上了眼睛,开心地笑了。
【远世?麒魂领域?古终国度?洛溪镇】
符影揉了揉眼睛,睁开后才发现自己睡在大街上,旁边就是一具尸体。
突然回想起昨天的事情,符影心里忍不住颤抖着。
回想到那个少年,才发现,那个人早就已经不知去向,只是自己身边,放着一小袋子因特币。是他留给自己的吧。
符影深知,现在是找不到他的了,况且连他的名字都忘了问。就算以后见面,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认识。那个少年,是除了死去的家人以外,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可就这样弄丢了。符影无奈地自嘲着。
习惯以前的生活多久了?整天都是搬着货物,不管酷暑开始严冬,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任凭絮城对自己打骂,他早就不以为然。但絮城却是第一次,有了要杀死他的念头。所以多年的愤怒与仇恨才会爆发吧?
以前只想过脱离痛苦,但从没想过伤害别人。
对于符影儿时的时光,他自己也不敢也不愿去回忆太多。只是在他父母死去后,他便从一个人卖给另一个人。
那些人都说,这小子每天即使吃很少,照样体格强健,做事麻利,就是一个干体力活的料子。
接下来自己又该去哪里呢?
那时候的符影,还不知道,等他再次见到这个少年时,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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