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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又过去了六年。墨辰已经由一个粉琢碧玉的小孩子长成略有英气的大男孩了。
“哈!”主院一旁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里传来一声娇喝。院内,一道妖娆的身姿如蝶一样地飞舞着,手中的长剑被一道火红色的光芒覆盖着,炽热的温度卷起一道道的旋风。
“啪!啪!啪!”院落的入口处,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慢慢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地说道:“姐姐的玄功又近一步了,马上就能升入先天之境了吧。”
少女收起佩剑,很是无语地瞥了一眼墨辰,幽幽说道:“是马上就要进人先天之境了,嗯,估计就在这两天吧。可是,你不也进入了后天后期了吗?”
“咳咳,姐姐,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怪不舒服的。”墨辰被姐姐墨馨盯的有些不自然,随即笑着夸赞了:“姐姐如此天赋,在同辈之中以是佼佼者了,十分了得了。”
墨馨似乎并未被墨辰的赞美所打动,反而更是幽怨地说道:“是啊,我是我们同辈的佼佼着,可是你的天赋不是更加了得,比我小了整整六岁,玄功也能毫不落后。”
“呃······”墨辰讪讪笑了两声,眼神也游离到不远处的房屋上。
“哼!”墨馨似乎也不愿过多作计较,拿起剑,头也不回地走入房内。
墨辰此时却显得有些迷茫,是啊,自从六岁祭灵开始学习墨家祖传的玄功心法后。自己的实力就是突飞猛进,每次父亲教导新的内容都只需教一遍,便可以灵活运用了。甚至在他自己看来,这些与其说是修炼,倒不如说是本能,一种从灵魂深处不经意之间透露出来的本能。
开始的时候,墨馨还会偶尔指点一下他,可是到后来,他甚至可以说出墨馨招式中的漏洞。而且,即便是最最基础,也是最最重要的玄气积累,他也可以轻松做到。
当与他同辈的孩子们还在依靠玄功心法转化玄气,锤炼自己的时候,他只需简简单单地吃吃饭睡睡觉就能获得最精纯的玄力。甚至,为了他那要强的姐姐不被他的妖孽打击到,他还从八岁开始故意压制自己的玄气,直到实在压制不下才选择晋升。
收回目光,墨辰才发现姐姐墨馨已经不见了。苦笑两声,墨辰慢慢地向房内走去。
“姐姐?”墨辰讨好似的亲昵叫到。
“干嘛?”墨馨却对墨辰丝毫不理,一手拿书,一手笔画着剑式。
墨辰顿了顿,咬了咬牙,说道:“三日后,我要随父亲,出征天和国了。”
墨馨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后狠狠地将手中的书拍在了桌上:“胡闹!你当战场是什么,你真当自己天赋了得就天下无敌了!”
墨辰低下头,默不作声,他知道,姐姐很关心他,甚至比爷爷还要宠溺他。即便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前往战场,可是他还是无法说出任何反驳墨馨的话来。
“我去找爷爷,父亲。”墨馨似乎也知道和墨辰多说无益,起身就向着主院走起。
墨辰微微苦笑,他了解姐姐担忧的是什么,但在他的心里似乎很是渴望战场,对那血腥的厮杀非但没有厌恶恶心之情,反而充满了兴奋。看了姐姐离去的背影,心中只能再次叹了口气。
“爷爷,爷爷。”墨馨急匆匆地跑如主院的书房中。
正在破解一盘残局的墨老爷子墨天不悦地皱起眉头,生气道:“女孩子家冒冒失失地,成何体统!”
墨天虽然看起来很是不悦,却也是缓缓放下手中的棋子。拿起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馨丫头啊,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急地跑来见爷爷啊?”
老爷子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眯眯地看着墨馨,心中很是高兴。墨家又出了两个天才,若是不出意外,数百年后墨家依旧会繁华昌盛。
墨馨撅起嘴,摇晃着墨老爷子的手臂,撒娇道:“爷爷呀,辰儿要去战场!那么危险的地方是他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该去的吗?更何况他是我们墨家的天才,未来家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得了?”
墨老爷子,听了后,笑了笑说道:“馨丫头啊,辰儿要去战场,我是知道的。毕竟他也大了,去战场磨练磨练,受受伤也是好的。”
“什么!”墨馨像是猫被踩了尾巴一样顿时叫了起来,“您同意了?那可是墨辰,您的亲孙儿!”
墨老爷子,依旧是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是我同意他去战场,而是我命令他去战场的。”
“命令?虽然去战场磨砺一下是好的,但是辰儿可才十二岁,太小了吧!”墨馨显然很是意外但还是锲而不舍地劝说道。
“十二岁怎么了?当初墨家先祖不也是十二岁上的战场吗?那时候先祖他还未成为玄者呢!”墨老爷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哼!我不和你说了!”墨馨知道墨老爷子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气冲冲地想要去找父亲理论。
墨老爷子呵呵笑了两声,悠哉说道:“你也不要去找浩儿了,我已经和他交代过了,这次必须要带上辰儿,而且只允许照着军规办事,安排的职务必须和辰儿的能力差不多。”
“爷爷!你怎么能这样!”墨馨怒气冲冲地瞪了眼墨天,而后一跺脚,走出了房子。
“少爷,带上这个吧,马上入秋了,这仗也不知要打多久,万一拖久了,这狐裘可是很御寒的。还有还有那件棉袄,少爷最是喜欢的·····”墨辰一把抓住要去拿衣服的碧儿。
碧儿有些失神地看着墨辰,那略显稚气的俊脸令她涨红了脸。墨辰邪气一笑,摸了一把碧儿光滑的脸庞说道:“碧儿姐姐,我是去打仗,当兵的,若是需要,这些道军队里也是有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碧儿被墨辰调戏的脸庞红的更厉害了。一跺脚,跑出了门外。
墨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娃,偶尔邪气一次还真是不习惯。摇了摇头,墨辰继续整理自己的行装,完全不知道在碧儿跑出去后,一道倩影便站在了他的房门口。
“啪,啪,啪”
墨馨的泪水情不自禁地落了下来,心中念叨:“弟弟也长大了,个子也高了,像个男人了。”
已经是后天境的墨辰感应到了门口的异常,转过头,嘴角一咧,依旧阳光开心地说道:“姐姐,你来了。快来看看我带这么些行不行,你知道的,我最粗心了。”说完还摆出了一幅苦恼郁闷的样子。
墨馨笑了笑,拭去泪痕,缓缓走上前,并未看一眼行装,反是理了理墨辰的衣服,颤声说道:“辰儿,战场不是武场,军营也不是家中。武场上,大家知道你是墨家少爷,会让着你,家里会宠着你。在战场上,军营里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打仗的时候不许冲得那么往前知道不······”
“姐!我已经长大了,这些我知道的!”墨辰有些不快地打断了姐姐的话语。虽然他知道这是姐姐对他的关心,但如果让他打仗不尽心尽力,甚至当逃兵,这是从小接受军政教育的他所完全不能忍受的。
墨馨毕竟是看着墨辰长大的,知道自家弟弟的个性。也不再多说这方面的话,略带威胁地说道:“姐姐不管你上战场会立什么功,但你必须和姐姐保证活着回来,听到没有!如果你敢让我在回来的队伍里看不到你,看我不打你!”
墨辰点点头,俏皮地行了个军礼:“遵命,姐姐大人。”
墨馨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眼中还是宠爱。可是,令墨馨没有想到的是,本来的一句戏言,竟然成真。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两日,这两天墨馨再也没有来找过自己。连平日里最是温柔体贴关心自己的母亲也仅来了一次。
“明日就要出发了吗?为什么我的心跳个不停?”夜晚,墨辰躺在床上,摸着心房,感受着心跳。一时间诸多情绪涌上心头,是不舍吗?是畏惧吗?还是激动呢?
出征当日,墨辰穿上属于自己的军装,编排在一队普通的骑兵队列里。一米六多的个头在这一百人的小队里显得有些娇小。
墨辰有些失望地望向了墨府的方向,“姐姐,母亲都没有来吗?”口中呢喃道。
“不许回头!不许细语!”在列队外的列兵队长用低沉的声音吼道。
墨辰立马转过头,刚刚的迷茫也被坚毅所取代,与他稚嫩的外表显得有些不符合。列兵长,微微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同样昂首挺胸地走过闹市群。
“停!”远处,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元帅有令!就地扎营,明日卯时做饭,辰时开拔!”
声音渐行渐远,周围传来了一些列兵队长的口令声和士兵们下马扎营时器皿碰撞的声音。
“听我号令,下马!”列兵长扯着他那低沉的嗓子喊道。
整齐的下马声显得苍劲有力,热得远处不少步兵羡慕的目光,心中无不抱怨走了一天的路,也幻想着自己骑上骏马,威风凛凛的身姿。
墨辰由于入伍不到三个月,算得上是一个新兵了,也没有什么朋友。只能独自拉着马匹走向远处的草堆。
“小子,新来的吧?”一个体格健壮足有一米九的巨汉拍了拍墨辰的肩膀。
墨辰也是礼貌地回头,笑了笑,应答道:“是啊,不知这位大哥贵姓?”
男子也很是满意墨辰的态度,粗犷地笑道:“我叫魏兴虎,你叫我一声老魏就可以了,我的几个弟兄都是这么叫我的。”
墨辰当然不会真就这么叫,依然很是礼貌地叫道:“魏大哥。”
魏兴虎听了后很是开心地笑道:“不错,不错,倒是懂得尊老爱幼。呵呵,看你这样子,也没多大吧,白白嫩嫩的,倒像是个书生。”
其他一旁数个牵着马的士兵先前听到了魏兴虎那标志性的笑声也都微微看向了这边,现在一听魏兴虎所说,也都不经细细地打量起墨辰。
果然,像书生,更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不少人有些暗暗摇头,要知道,如今他们可是一个队列里的伙伴,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同伴强大一些,这样自己保命,获得功劳的机会也就大一些。如今看墨辰的样子像是书生、公子哥,难免会怀疑墨辰的实力,无不有些失望。
墨辰也是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倒是不在意队友们失望的眼神,笑着伸出双手说道:“魏大哥你可是看走眼了哦,我是苦命人家的孩子,每天都要做农活,你看我的双手,都布满了老茧。”
魏兴虎也被墨辰那长满老茧的双手给怔住了,“难道我猜错了?”魏兴虎心里想着,嘴里也不有自主地说道:“可是你的皮肤看起来很是白皙光滑,不像是农家孩子啊。”
墨辰慢慢缩回双手,说道:“可能是个人的原因吧,毕竟我不大,才十二岁。再说了,若我真是个书生,还仅仅十二岁,又怎么可能出来打仗呢,那不是送死的吗?”
墨辰扫视了一眼周围人,许多人都不禁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墨辰知道众人已经快相信他所说的话了,又补充道:“也就是咱们家穷儿多的人才会舍得把十二岁的孩子丢给军队啊?”
此时此刻,魏兴虎和一旁的士兵也都基本相信了墨辰所说的话,虽然不少人还是感觉怪怪的,但他们都是行伍出身,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知道自家兄弟不少个手无傅鸡之力的文弱少年就可以了,都四散走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魏兴虎倒是和别人不同,没有着急走开,反是依旧很热情地和墨辰说道:“小兄弟,你刚刚入伍,多少需要个伴。如今我们在一个列队里倒也是缘分,如果你不嫌弃我皮糙肉厚的,以后就跟着我混吧。”
“嗯,那就有劳魏大哥照顾了。”墨辰依旧也是彬彬有礼地说道。
“哈哈哈,说了半天,连小兄弟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魏兴虎摸了摸脑袋说道。
“墨辰。”墨辰回答道,心中也越是喜欢起魏兴虎的大大咧咧,是个简单纯情的人,比起自己在紫云城结交的王侯公子们好的太多。
既然已经混熟了,魏兴虎也就不忸怩做作,直接带着墨辰回到属于自己的那块地儿。
由于紫云国的骑兵部队是以百人为单位的,所以也没人来限制规定谁与谁必须要住在一起。这也导致许许多多的队员有着属于自己的朋友圈,在上战场打仗的时候,也都互相依靠帮助,多一份存活下来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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