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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潆渐，你真的不能教零渐魔驶吗？”这已经是苏蔚这三天里第五次来求我了。
“苏蔚姐姐，我也很想把渐渐留在身边，拜托！”
“潆渐叔叔，那你就把零渐留在你身边啊！听潆絮说你以前可是连亓官异零都感到头疼的对手呢！”
“可是我已经有四年没有用过那些魔驶了！虽然现在勉强重新连起了以前的片段……但要做到像原来那样灵活运用，至少也得几个月的时间！”
“我可以打开年鉴啊！”
“你疯了！”我被苏蔚从天而降的话语吓到了，“设定年鉴怎么可以随便乱用！”
“这不是在乱用！我很清醒！”
“我也没有说过你糊涂啊！”我往后退了两步，静静的审视着苏蔚，她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对不起，可能我太舍不得零渐了吧！”苏蔚依旧没有放弃，“潆渐，你可不可以……为了零渐，进一次神魔之壑？”
我愣了一下。神魔之壑在我们之间虽然已经谈不上是秘密了，不过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这四个字，我还是接受不了。
“你不愿意吗？”苏蔚逼问。
“神魔之壑是修炼禁术的地方，我不能因为渐渐去那种地方！”
“因为怕他会自责吗？你的身体状况他并不是很清楚。只要你不告诉他，他就什么也不会知道！”
“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的能量是守恒的。”我避开了苏蔚的目光，“我觉得如果我从终焉之壑得到了不属于我的‘禁力’……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一定会有什么人因为我失去对他们而言很重要的事物吧！我觉得我不能这么自私……”
苏蔚愣在了原地，没有辩驳。过了许久，无奈地笑了笑。
“有些事情我思索了很久之后觉得还是不能告诉你！不过潆渐你要答应我，要好好的看着零渐，尽量不要让他去你看不见的地方，永远也不要让他以为自己是孤身一人！”
眼前突然闪现了三个月前亓官异零来时，我在潆殿观测到的“设定未来”——零渐满嘴鲜血的对我说自己“吃掉了这个世界”，而他的身后躺着一动不动的恶魔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苏蔚隐忍的样子，她应该不会告诉我她的所见吧。
“嗯！”我就这样答应了苏蔚。我还是没能鼓起勇气说“算了不去殿部了，我去求潆渚教他魔驶”。我究竟是有多么胆小，在潆渚面前。
2
“在魔壑休养了半个月，又在阴蓂休养了一百多天，你现在的状况到底怎么样了？”阴蓂圣殿上，蓂统的脸色十分难看。
“悱叶正在积极地解析潆湟阵的玄机，希望陛下能多给悱叶一些时间！”悱叶则跪在圣殿的权台下，漠然地看着蓂统。
“解析潆湟阵？阴蓂任你为灭翛元帅是让你解析潆湟阵的吗？”不动蓂王闭着双眼，神情十分冷峻。
悱叶无话可说，只得低下了头，等待着蓂统的下一步指示。
“四年前，阴蓂对整个时空宣布灭翛，震惊了设定世界的多少部落！”蓂宦离开了自己的站位，走到了悱叶跟前，“可惜苦于没有合适的将帅来引领阴蓂四军，结果耽搁了四年。同样也是在四年之前，我们在神魔边缘捡到了你，那时的你奄奄一息，是我们用阴蓂最好的蓂医给你治伤，甚至把你带到了神魔之壑用神魔禁术医你，你才活了下来！是你在半年前毛遂自荐要成为灭翛大元帅的，还自信满满的说不用改变灭翛的时间期限——五年之约现在只剩下九个月，不是蓂宦小瞧了你。悱叶……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个角儿了！”
“蓂宦也不要这么生气嘛！悱叶这么做，一定也有他的道理！”蓂统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不过悱叶，他人的意见也要听啊！五年的灭翛现在只剩下了九个月，我们却连白翛的实力都还不清楚……你得上点心呐！”
“是！悱叶一定好好反省！”
夜蓂王望着不动蓂王，深邃地笑了笑。
“解析……潆湟阵？”
3
自四年前蓂妄的气息消失后，我一直很自责愧疚。以前一直狂傲的以设定世界最强的观测师自居，直到进入了设定太空之后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我现在在送零渐去殿部的路上，零渐倒在了我的后背上睡着了，马走得很慢，就像我与蓂妄六年前经常骑马去“行侠仗义”的时候一样。我不禁回忆起了过去，和蓂妄在一起的那些岁月。
刚从恶魔源回来的时候，我听苏蔚说她真的把零渐送进了设定年鉴，那时候我已经有预感蓂妄就寄身在零渐的身上了。结果果然被我猜对。
那时候匆匆地把役魔缰交给苏蔚，确定了零渐和潆絮的安全后我就随潆渚去了炤部。回来时涌现出的也是对零渐的关心，听见他说“蓂妄选择了留在年鉴里面”，也只是有点吃惊而已。当初是因为觉得零渐与蓂妄有联系才把他带回了潆部，因为觉得零渐身上有蓂妄的影子才那么地疼爱他。当初也正是因为观测不到蓂妄的下落我才废掉了自己所有与观测无关的魔驶……
“没想到我真的放下了啊……”
六年前，我和潆渚的关系很好，相当的好，好到我会觉得自己以后非她不娶。而结拜其他的三人中，亓官异零，蓂妄，还有悱叶，和我最谈得来的就是蓂妄了。他深沉，睿智，可以为了天下苍生牺牲自己。
五年前阴蓂与恶魔源的大战，蓂妄失去了自己的所有部下，却丝毫没有厌恶这个世界，没有黑化。我不知道自己能和他说上些什么来安慰他，只是默默的，默默的用玄影看着他，看他依旧在奋不顾身的守护着，捍卫着自己的“相信”——直到消失的前一天他都没有放弃，他一直在相信着自己守护的子民。
——哪怕他们根本不知道。蓂妄。为了他们。死了。
我回头看了看被蓂妄寄身了四年的零渐，他的睡相很好，很安宁，能让暴戾的人瞬间放下屠刀。
“对不起蓂妄，我本应该想方设法地去救你出来的！但是我现在……有更加想守护的事物了。苏蔚的年鉴不能多用，设定世界的局势越来越混乱，我真的无法分心了！”我拿出了玄影。
“清除掉一切与蓂妄相关的记录吧！以后也不用再观测他了！”
蓂妄，走好。不管设定世界的未来如何，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黑化。
我一定会一直地相信下去——「信念」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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